路上,陸西整個人都是恍惚,他越想越不對勁。
再加上先前對紀年有所懷疑,腦海裡便很自然地閃過了是紀年殺了林悅芝荒唐念頭。
因此,陸西心裡對紀年充滿了恐懼以及忌憚。
可紀年不知道陸西想法,還像平時那樣調笑,逗他說話,試圖找他攀談。
但陸西當時沒心情,再加上已經對紀年產生了很嚴重偏見。
於是,紀年一顰一笑以及一舉一動,在他眼中都染上了瘋子般神經質。
“怎麼了嘛?”快走到教學樓時,紀年抬手,正要去撥陸西被風吹亂發梢,輕笑道,“臉色怎麼難看。”
“離我遠點!”
誰知下一瞬,陸西反應過激地揮開了紀年手,語調是前所未有惡劣以及厭惡。
前麵正在接電話老汪嚇了一跳,回首,以為兩人在打打鬨鬨,沒放心上道:“都彆吵!”
紀年看了陸西半刻,就真沒再吵了。
整個人老實了不少,卻沉默得近乎消沉。
陸西現在回想起當時場景,隻覺得十分尷尬,懊惱地抓了抓頭發。
揉亂了額前發絲後,陸西微微斜過眼,彆扭地偷看跟他隔了一組紀年——依然在睡覺。
教室裡都快吵翻天了,那人卻能雷打不動。
陸西稍稍回憶了一番,突然想到了先前忽略一些細節。
今天紀年臉色很蒼白,就像先前從學校消失了一段時間,又突然出現時那樣,帶著一種久病初愈白,看著很病態。
陸西有些奇怪,不過是一晚上不見而已,紀年就像是被什麼折磨得很憔悴似……
“陸西,紀年,柳思逸。”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班主任老汪喚聲,整個班級也隨同漸漸安靜了下來。
陸西朝門口看去。
就見老汪朝教室後排方向招了招手,麵色看著很不輕鬆,道:“你們出來一下……有急事,不能耽擱。”
***
老汪所謂有急事,就是把三人領到了校門口,交給了穿著筆挺製服兩個警察。
不多時,一臉茫然彭滿滿,和抖得不成樣肖瑞洋也被帶到。
五個人甫一見麵,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保準是昨晚一起玩筆仙事被發現了。
作為跟林悅芝接觸過人,他們現在需要協助調查。
兩個警察要把五人送往當地公安局,人多,需要分坐兩輛車。
陸西因為先前誤解,一直在暗中留心著紀年,結果發現紀年從醒來後就不太對勁。
少年臉色還是白,始終低垂著視線,一言不發,身上少了平時那種陽光鮮活朝氣,看上去有種……了無生趣頹喪感。
陸西看著這樣紀年,輕微地擰了下眉,覺得很陌生。
可是驀然之間,靈光一閃,陸西微抬了下眼皮,又覺得這樣紀年很熟悉。
透過那張蒼白消沉俊顏,恍惚間,他像是看到了始終無法停止想念那個人……
“你們兩個跟我坐這輛。”
恰在這時,一個警察打開車門,對離他最近陸西和肖瑞洋道。
陸西打住思緒,沒辦法,配合地先上了車後座。
坐到靠窗位置後,他漫不經心地看向外麵紀年。
紀年始終垂著視線,一臉疲憊,沒有看他。
陸西輕抿了下唇,收回了目光。
他第一次產生了種被紀年無視感覺。
肖瑞洋腿軟得跟麵條似,隨後也爬進了車裡。
去往公安局路上,車後座隻有陸西和肖瑞洋。
肖瑞洋一直在不安地啃著手指甲,牙齒也在哆嗦。
陸西靠著車窗坐,看他緊張成這樣,輕抬了下眉梢,幾乎要懷疑肖瑞洋是不是參與了林悅芝謀殺案,或是目睹了些什麼。
“喂……喂……”肖瑞洋突然顫著聲叫了下陸西,道,“你說……”
陸西打開了隨身帶著背包,在裡麵翻找著什麼,眼都沒抬,冷淡地“嗯”了一聲。
“林悅芝那丫頭……”可能是太害怕了,肖瑞洋控製不住地打了聲嗝。
他捂了下嘴平息一會兒,繼續抖著聲道:“是不是把筆仙請來了……忘記送走了……才變成今天這樣?”
陸西緩緩看向肖瑞洋,想了想,平靜地道,“你應該相信科學。”
“……”
肖瑞洋看了會陸西,可能是並沒有覺得很安慰,又開始啃指甲,自管自地害怕道:“我們都玩了筆仙,是不是都被詛咒了?到時候……會不會也落得跟林悅芝一樣下場?啊?你說說看啊……這可怎麼辦是好……”
陸西懶得再搭理肖瑞洋。
他從書包裡掏出了藍色禮盒,前後翻看了看,開始撕包裝紙。
“撕什麼呢?聲音欻欻。”副駕駛座上高大警察扭頭來看,奇怪道。
陸西撩了下眼皮,僅是停頓了一秒,繼續撕:“禮物。”
聞言,警察看向陸西,似乎是對這淡定得過分小孩產生了點興趣,看著他拆禮物。
包裝盒打開後,陸西把裝在裡麵東西抽了出來。
“喲謔。”警察看到那東西,一笑。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