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 / 2)

嬌嬌女配在七零 遠眠 15624 字 6個月前

去地裡報信的鬆娃隻是說夏珍珍、何招娣帶著各自娘家媽打起來了,沒說具體緣由,更沒提打起來是指把家裡打成了這副鬼樣子。

一時間,兄弟幾人都愣住了。

跟他們一起回來的劉愛紅和王月更是倒吸一口涼氣:這院子裡擺著的不少東西可都是分到了他們各房的,隻不過因為還住在一起,沒來得及或者沒必要往屋裡放而已,這下全沒了!還有那些正在晾曬的菜乾,被七零八落地扔在地上,大部分都被碾進了泥地裡,就算是撿起來也不能吃了。

王月是個頂頂摳門的,見狀破口大罵道:“天殺的老婆娘哦!要打架不知道出去打啊!活該天打五雷轟的狗東西,竟然敢糟踐糧食!你們賠我的野菜乾!”

要不是顧忌為了一點野菜乾打妯娌不太像話,她恨不得撲上去揍她們了,雖說沒有撲上去,但如果眼刀能傷人,現在何招娣等人估計已經要血儘而亡了。

其他人若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忍不住問她:那你覺得為了一點野菜乾對著妯娌和親家破口大罵就很像話了?

林冬生眉頭輕皺,走上前去要扶妻子和丈母娘起來:“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會跟二嫂和何家嬸娘打起來?傷著了沒?趕緊彆坐在地上了,讓人瞧了叫什麼樣子!”

林老太本來不想看他,生怕自己的猜想成了真,此時聽見他對她們的關懷,忍不住冷笑道:“要不是她們打起來了,我也不能知道,原來我還有這麼一個好親家、好兒媳啊!真要說起來,還得謝謝何婆子才是。”

何招娣她媽立馬接招,蹬鼻子上臉地接話道:“好說,好說,都是親戚,用不著客氣。真要謝的話,這花布就當做謝禮了,我不嫌棄禮輕。”

林老太對她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聽起來就瘮得慌:“謝禮?”

何婆子渾身一抖,被嚇得屁滾尿流,麻溜地起身就跑:“……那啥,我家裡還有事,就不打擾了,先走了哈。”

跟夏家母女倆搞出來的大事比起來,她偷個花布似乎都算不上事兒了,索性也沒能偷成,林老太也懶得攔她,任她鑽過人群跑了。

林冬生本以為是何家老婆子為難了珍珍和丈母娘,現在看來,倒像是珍珍她們做錯了事?

他一臉茫然地看向夏珍珍,夏珍珍卻心虛地避開了他詢問的眼神。

他頓時心頭一沉。

結為夫妻十來年了,正常狀態和心虛閃躲,他還是分得清的。

他索性將疑問的眼神投向明顯是氣不順的親媽:“媽?”

林老太賭氣地把頭偏向另一邊:“彆叫我媽,我沒你這個好兒子。”

林冬生苦笑道:“媽,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我這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就要被您給趕出家門了,冤枉啊!”

林老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一時也分不清他到底是真冤枉還是假冤枉,冷哼一聲,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卻也沒有繼續說戳心窩子的話了。

喜妹適時地站出來解釋道:“何家嬸娘偷了咱家的花布,還聽見四嫂和夏家嬸娘在屋裡說,之前說的走人情用的一百塊錢是謊報,實際沒用到這麼多錢,這才打起來了。”

“四哥,一百塊錢這事你知情不知情?”

林冬生完全傻眼了,反駁的話不假思索便直接脫口而出:“我當然不知道啊!”

說完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喜妹話裡的意思,僵硬地扭頭看向還在抽泣的夏珍珍:“……珍珍,這事是真的?!”

夏珍珍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就鬼迷了心竅、一口應下了娘家媽的提議,現在被婆家和丈夫逮個正著,還沒法撒謊說沒有這事,畢竟這一百塊錢的事情是她們娘兒倆搞出來的,她爹夏達完全不知道這回事,撒謊的話,一問就全露餡。

就在她磕磕巴巴猶豫之際,她媽終於哭夠了,估計是覺得反正已經丟了麵子了,不如破罐子破摔,於是一把推開女婿,不管不顧地嚷嚷道:“是真的又咋了?幫忙辦事了還不能拿點回扣?!”

“老夏不跟你們計較是他的事情,該有的規矩就得有。再說了,你們老林家日子過得摳唆,我女兒外孫回娘家連吃帶拿的,不都是錢?我們拿點錢有什麼不對?!”

林冬生被丈母娘理直氣壯的樣子給氣笑了:“有拿回扣的規矩沒毛病,可你也彆拿了錢還擺出一副你就是在無償幫忙的清高樣子啊!你這是正常吃回扣麼?你這分明是在坑蒙拐騙!還有,你隻說珍珍進寶回娘家連吃帶拿,怎麼不提我家送去的糧食和山貨呢?!”

懟完丈母娘,接下來就輪到了妻子夏珍珍:“夏珍珍啊夏珍珍,我林冬生倒真是看走了眼!我之前怎麼沒瞧出來,你心這麼黑膽這麼大呢?早知道你有這本事,我一個普通泥腿子哪敢娶你啊,哪天被賣了都還不知道呢!”

他是真的氣大發了,懟完還不算完事,直接拽著她們娘兒倆的胳膊就把她們往院外扔:“你們這樣會算計會扒家的大佛我林冬生供不起,滾回你們夏家去!”

一手一個把她們扔出去之後,林冬生低著頭傻愣一會,才蹲到林老太和林老頭邊上,頹唐地說道:“媽,我是真的不知道還有這茬……我想不明白,珍珍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

他的辯駁顯得有些蒼白,態度卻真誠得很,讓人不自覺地就是開始相信他是真的不知情。

林老太心裡好過了一些,彆扭地回道:“覺得老娘的錢好騙唄!”

“說起來,還是得怪你爸!要不是他說不能讓親家吃虧,一副大包大攬要多少給多少的架勢,那娘兒倆也不一定敢搞鬼。”

喜妹點點頭,用最近才在書上看到的話總結道:“馬克思說了,如果利潤達到百分之五十,人們可以為它鋌而走險,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潤,人們敢於踐踏一切的法律。”

作為老閨女的無腦吹,林老太連連點頭應道:“沒錯,喜妹說得對。”

飛來黑鍋的林老頭:……努力保持微笑,你們高興就好。

“……老四你去送她們倆回去,順便把這事跟你嶽父說說,他估計也被瞞在鼓裡。其餘人收拾收拾院子,分給你們的東西趕緊收起來。至於砸壞了的這些東西,老二和老四一起賠,誰的媳婦和丈母娘誰自己負責,我和你媽不收拾這爛攤子。”

最後,這場鬨劇以何婆子獨自溜走、夏家母女被送回娘家、夏生和冬生兄弟倆賠償爹媽兄弟被砸壞的東西收尾,圍觀的村民看足了大戲,紛紛散了。往後半拉月的功夫,村民嘴裡的談資都是老林家的那兩個極品親家,以至於後來被夏達親自送回來的夏珍珍許久都不好意思出門。

後話暫且不提,現在的林家陷入了一片低迷之中:林冬生還在那懷疑人生,老兩口因為今天一天的經曆過於跌宕起伏,臉上儘是疲態,其他三房情緒也都不高。

還是來勸架的劉大菊幫忙領著幾個媳婦收拾裡外,將院子恢複了整潔乾淨。

見大家情緒都不高,喜妹歪了歪腦袋,正在想要怎麼哄哄二老和傻乎乎被坑了的四哥開心,眼角餘光瞥見了林老頭身上的狼藉,這才想起來,他們家還有正事沒辦呢!

“爸,媽,野豬!”

被她這麼一叫,其他不知情的人還懵著呢,剛才還蔫噠噠的林老太便瞬間來了精神,雄赳赳氣昂昂地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對,還有野豬沒分呢!走,咱們去隊上分野豬肉去!”

蹲在牆角懷疑人生的林冬生聽見野豬猛地抬頭:“分啥野豬?”

林老太風風火火急著出門,沒空給大家說野豬的事,喜妹和林老頭則純粹是懶得再說一遍,解說的任務就交給親眼見過那頭野豬並聽喜妹說過事情經過的芳芳了。

等芳芳解說完,大家看向林老頭和喜妹的眼神都變了:兩個活生生的除害英雄!

野豬的危害可不僅僅是有可能傷人這麼簡單。山腳下討生活的人們,每家每戶都有野豬下山拱食地裡糧食的困擾,即便是現在集體勞動了,也少不了被野豬禍害糧食的經曆。所以說,殺野豬對鄉下人來說,當然不僅僅是能分到肉了,更意味著,今年地裡的糧食能少被禍害一些。

當然了,糧食少被禍害是以後的事了,現在最令人興奮的還是能分到肉吃了。

劉大菊樂得一拍大腿,招呼大家趕緊跟上:“還愣著乾啥呢!一起去隊上分肉啊!”

一行人屁顛屁顛地跑到隊上時,大多閒著沒上工的人已經都在了,還多了幾個樣子有些狼狽的陌生人。

喜妹盯著那幾個有男有女的陌生人看了一會,小碎步跑到先到的林老太身邊,拽拽她的袖子,小聲問道:“媽,那些人是誰啊?也要跟咱們一起分肉麼?”

他們家打的野豬肉,要交到公中平分已經夠讓喜妹鬱卒的了,難不成現在還得分給這幾個陌生人?

林老太眼神略微閃爍了一下,才神色如常地回道:“他們是會計剛從縣裡領回來的下放壞分子,等下要被送去牛棚的,跟你沒關係,也不會分你的肉。”

雖然不知道老閨女最近為啥對肉這麼執著,她還是直接回答了女兒最在意的問題。

果然,喜妹非常明顯地鬆了一口氣,不太走心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同情:“那他們有點可憐哦。”

然而,平鋪直敘的語氣,教人一點同情的意味都聽不出來。

林老太嘴角微抽,忍不住開始逗她:“那不如把你的肉分他們一點?”

喜妹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歎道:“我又不是他們媽,管那麼多乾啥!”

林老太被她這故作老成的樣子逗笑了,暫時放下了之前的思考,將之前放在壞分子那邊的注意力收了回來。

分肉這種大事,當然不會讓壞分子在邊上看著,隊長對會計等人交待了一下,就領著那幾個人出去了。

喜妹眨了眨自己那大大的圓眼睛,敏銳地察覺到林老太的眼神掃過了那群壞分子的背影。

難道是舊識?

可是,看他們那樣子和氣質,看起來不像是鄉下人啊,如果不是鄉下人,林老太怎麼會跟其中的人有交集呢?

喜妹小小的腦袋裡裝滿了大大的疑惑。

不過,很快她就將這些疑惑扔到了腦後,因為另一邊開始分豬肉了。

林老太眼疾手快地撈起喜妹衝向分肉的最前沿,氣勢十足地開始比劃自己要這塊瘦的那塊肥的。

野豬是他們老林家打的,分肉的人也得了隊長的話,這點無傷大雅的小要求還是可以滿足林老太的。

故而,林老太拉著喜妹擠出來時,滿臉都寫著神采飛揚,完全不複之前在家時的頹靡。

林老頭早就看見了老妻的動作,於是之前就沒有跟著大家一起擠,現在見母女倆出來了,連忙上前接過她手上的肉:“回家吧,累了一天了,回家休息去。”

他們這一天過得可真夠精彩的,忙得喲,這麼久了,連沾了野豬血的衣服都顧不上換下。

現在這種天氣,野豬肉是放不住的,林老太醃了一部分,又將剩下的全炒好,吊在井裡涼著,才算收拾好。

吃完飯之後,喜妹正準備去廚房打熱水回屋洗澡,便瞧見林老太坐在灶口的板凳上發呆。

“媽,你不趕緊洗澡休息,坐這乾啥啊?”

林老太突然驚醒,遮掩地垂下了眸子,笑得有些僵硬:“……啊,我燒水呢,你要洗澡?把桶放下吧,我來幫你提水,省得你又傷著手。”

喜妹搖了搖手,示意她看自己手上的手套:“我帶著手套呢,不會受傷的。”

自打開發了手套的新功能,這幅特製手套就變成了她走到哪帶到哪的必備裝備了,此時當然也不例外。

林老太還是堅持幫她把洗澡水送回屋了,堅決不讓她自己動手。

推讓了幾句,喜妹就忘了自己剛剛察覺到的一絲不對勁,回屋洗澡去了。

回到廚房的林老太則又怔怔出了回神,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回屋找上了正準備躺下睡覺的林老頭。

她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和糾結,林老頭的睡意頓時就消失沒影了,擰眉問道:“你確定今天下放來的壞分子裡頭有當年救你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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