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世界十(完) 宮廷文裡心比天高的教坊……(2 / 2)

褚伯玉伸長手臂,將綿軟的身子,攬在自己懷裡。睡夢中的寶扇,更顯的溫順乖巧,她全心全意地攀附著褚伯玉。見到這般情態,褚伯玉心中越發柔軟,他貼在寶扇耳邊,輕聲道:“花茶很好喝,除了你,再無旁人可以沏出這樣的滋味。”

……

次日,寶扇醒來,隻覺得身上暖融,像是已經大好了。寶扇暼向空蕩蕩的身側,突然開口詢問道:“昨夜,可有人前來芷蘭殿?”

銀花搖頭:“未曾。”

寶扇垂下眼瞼,纖長烏黑的眼睫,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

祭祀這日,寶扇換上月白色宮裝,顯得溫婉可人,並不會搶奪未來皇後的風頭。至於鬢發間,用什麼釵環,銀花有所猶豫。寶扇蔥白的手指,從琳琅滿目的釵環掠過,最終選了一枚牡丹鑲珠簪。

雍容華貴,並不像寶扇平日裡柔弱的打扮。但銀花麵色如常,將牡丹鑲珠簪,簪在寶扇的鬢發間。

依照銀花看來,雖然孫如萱要封後,但畢竟還未宣布,寶扇佩戴牡丹鑲珠簪,亦無不妥當之處。

祭祀如常舉行。

褚伯玉身著明黃色的祭祀服,眉眼緊繃,步履沉穩,儘顯帝王之風。褚伯玉途徑寶扇身側時,腳步一頓,轉瞬間又恢複如常。

祭祀禮節繁複,待諸多流程進行完畢後,寶扇隻覺得雙腿綿軟。祭祀過後,便是宣布立後了。鐘太後原本姿態隨意,待她身旁的大宮女,腳步匆匆地趕來,俯身在鐘太後身旁低聲言語幾句後,鐘太後麵色大變。

鐘太後睜圓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褚伯玉。她垂落在腿側的手掌,緊了又鬆,最終無力地垂落下去。

褚伯玉長身玉立,站在高台之上,他的腳下,是五十六階漢白玉台階。日光照耀在漢白玉台階上,折射出瑩潤的光芒。大太監展開明黃色的聖旨,揚聲宣讀:“今後宮無人主持,難免不成規矩。前朝後宮,為緊要之地,不可一日無主。今有女賢良淑德,處事端方,有國母風範……”

站在孫如萱身旁的秀女,便開始小聲羨慕起來:“這般多稱讚的言語,可見陛下,對如萱用了不少心思。”

孫如萱原本淡然的心緒,也不禁泛起漣漪,她抬起頭,望向高台之上,模樣俊美的褚伯玉。

“……昭媛之名,實不足與其女品行相襯。今遵循上意,特封寶扇,為後宮之主,既為正宮皇後,又為朕之妻子,攜手扶持,共襄大業。”

滿座嘩然。

孫如萱素來平靜的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這和鐘太後所言,並不相同。分明鐘太後允諾,將皇後之尊,給了孫如萱,怎麼又堂而皇之地換成了寶扇。

孫如萱下意識地向鐘太後尋求幫助,但鐘太後無暇顧及孫如萱,她柳眉微蹙,似有煩心之事。

秀女之中,早已經喧鬨不止。尤其是曾經出言不遜的韓秀女,此時額頭泛起豆大的汗珠,唯恐寶扇做了皇後之後,好生折磨於她。

大太監仍舊在宣讀著旨意:“……宮中眾多秀女,正值佳齡。韶華易逝,朕於心不忍,特允眾秀女,摒棄秀女身份,返回家中,各自婚嫁。”

語罷,褚伯玉不曾關心,朝臣和秀女們的震驚之色,他朝著寶扇走來,將寬闊的手掌,放在寶扇麵前。

寶扇水眸輕顫:“陛下……”

綿軟的柔荑,被褚伯玉攏在掌心,兩人同站在高台之上,接受臣子的連聲恭賀。

……

因為褚伯玉解散秀女,秀女們皆收拾包袱,回家中各自婚嫁。來接孫如萱的,是其父孫修撰。孫修撰神態疲憊,想來立後烏龍,後勁頗足,讓孫修撰遭受了不少非議,以後的官路,怕是越發坎坷崎嶇。

孫修撰看著孫如萱轉身回望著宮門,輕聲歎息道:“莫要癡想了。”

孫如萱隻得悻悻地收回視線,坐上了馬車。

若無秀女的身份,餘生,孫如萱連進宮門的資格都無。

回歸家中,淡泊度日。這本是孫如萱想要的,可如今當真得到,她確實連試著微笑,都扯不動嘴角了。

韓秀女得知能夠回家的消息,心中分外歡喜。她既不在宮中,寶扇即使是皇後,也不能隨意懲戒她。而且,韓秀女家世不錯,找個好夫婿,餘生也能快活度日。但韓秀女回到家中,卻發現家中父母滿麵愁容,半句不提婚事。韓秀女心中疑惑,出聲詢問過一次,卻惹得家人嗬斥。

“你在宮中做了錯事,哪裡還能結上什麼好婚事。況且,你還牽連家人,我們家中的處境,已經艱難……”

不隻韓秀女,那日在宮中,緊跟在孫如萱身旁,欺辱過寶扇的秀女,都儘數受到了責罰。褚伯玉深知,有些責罰,不必將人打得皮開肉綻,卻會讓人覺得,比身子上的疼痛,更加難熬。

鐘太後重新見到鐘將軍後,立即查看鐘將軍可曾受到什麼傷。鐘將軍搖頭,麵色緊繃,褚伯玉沒有傷他,隻是找人取代他的位置,又禁錮了他的自由。

鐘將軍想起褚伯玉在他麵前說過的話,他伸出手,阻攔住鐘太後想要質問褚伯玉的舉動。

“妹妹。”

“這難道不是我們想要的嗎?”

數年前,他們將褚伯玉領進皇宮,教導他帝王的第一課,就是要心狠。

如今,褚伯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不僅對敵人心狠,對親近之人,甚至自己,都格外心狠。

他已經成了一個合格的帝王,鐘將軍還有什麼可以指摘褚伯玉的。畢竟,這是鐘將軍親口教導過的。

鐘太後終於軟了力氣,再無去尋褚伯玉的打算。

……

禦花園中的花圃建好了,按照褚伯玉的吩咐,工匠在其中栽種了牡丹花。花株隨風搖曳,朵朵開的富貴大方,色澤明豔,氣味芬芳濃鬱。至於皓雪這一難得的佳品蘭花,則是用木盆裝了,送到皇後寢宮去了。

銀花命人打理著皇後宮殿的花株。如今的銀花,年歲雖小,卻被眾人稱上一句“姑姑”。就連褚伯玉身旁伺候的大太監,都得給三分薄麵。

銀花朗聲道:“將皓雪放到內殿去,娘娘最喜這盆花。你們當心仔細點,莫要打碎了。”

此處雖然是皇後寢宮,但卻隻見忙碌的宮人,看不到寶扇的身影。

……

這個時辰,褚伯玉早已經該下了早朝。可此時,褚伯玉卻仍舊坐在龍椅上麵。在他懷裡,縮著一個身姿柔弱的美人。

褚伯玉將寶扇放在冰冷的龍椅上。純淨金子打造的龍椅,滿是奢華富貴,映襯在白皙如玉的肌膚上,仿佛給雪白肌膚上,鍍上一層薄薄的金色光芒。

寶扇麵頰緋紅,美眸怯怯地看向殿門——那裡隨意地敞開著,半分想要遮掩內裡風光的打算都無。寶扇又是坐在龍椅上,她布滿水霧的眼眸,向下看去,眼前不禁浮現出,褚伯玉在此處上朝議事的畫麵。她一時間意識恍惚,仿佛是被眾多臣子這般盯著看著,做這般羞怯的事情,怎麼不令寶扇心中羞憤。

紅被翻浪,但卻沒有紅被,隻能用明黃色的朝服,充當遮掩的錦被。

纖細筆直的手指,在褚伯玉寬闊的脊背上,留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痕跡。

褚伯玉額頭泛著汗珠,身心皆受煎熬。

美人柔柔地喚著他的名字,一會兒是“陛下”,過了片刻變成“夫君”,寶扇又被褚伯玉哄著喊“伯玉”。

他們發絲糾纏在一起,烏黑青絲彼此重疊。褚伯玉出神地想著,等會兒,要如何分開兩人纏繞的青絲。讓寶扇動手,定是不行的。寶扇手腳笨拙,每次都要扯斷一些發絲,讓褚伯玉看了心疼。如此看來,最後分開兩人的,隻能是褚伯玉了。

思慮至此,褚伯玉心中愉悅,暗自想道:寶扇果真是離不開他的。若是寶扇離開了他,連半點小事都做不好,定然要淚眼盈盈了。

但歡喜過後,褚伯玉便要經受汗水漣漣。

他不禁感慨道:最難消受美人恩。

褚伯玉收緊不盈一握的腰肢,感受著這份痛苦的愉悅。

……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