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於室的世子妃(2 / 2)

“你知道你兄長怎麼死的嗎?”陸之韻轉頭,直看著他的臉,問。

蕭瓔不答,隻理好衣物向門口走去。陸之韻便將自己的一個肚兜兒砸在他背上,他便在門口停下了。

“在他病重、不能再磋磨我的時候,得知隻消靜養一段時日便能好轉時,我便在他耳邊對他說,‘你不是一直對自己不能行房耿耿於懷?倘若你還有一口氣活著,我就把野男人帶進房裡,在你身上苟合,你若是死了,我必和二郎在你的棺材板上交/歡。’我話說完,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他就咽了氣。”

蕭瓔回身時,她偏了頭,看著蕭瓔甜甜一笑:“他氣性不大好,活生生被我氣死了。我也說到做到了。”

她所說的,蕭瓔一個字都不願信。在她口中,他的兄長是怨恨他、嫉妒他的,然而,他記憶中的兄長卻始終是維護他的,兄長才學過人,十七歲便高中狀元,為人處世亦頗有章法,令他敬仰萬分。

可是,三年時間,他放在心尖尖兒上的人變成這樣,她的每一個字,又由不得他不信。他最敬重的兄長娶了他心尖尖兒上的人日複一日地磋磨她,而他心尖尖兒上的人氣死了他的兄長。不過三年時間,他歸來時便人事已非,這令他情何以堪?

他看著她用孝帕擦淨身下的狼藉,忍不住說:“你何苦如此糟踐自己?”

“糟踐?”陸之韻笑著反問一聲。

旋即,她眼角斜飛,目光悠悠一蕩,似個尤物:“我在你們府上被糟踐了三年,我便是自己糟踐一下,又值得了什麼?有什麼可說的呢?”

蕭瓔心如刀割,卻什麼都不能做。

她是他的嫂子,今日亂這一次,本已是驚世駭俗。他愧對他的兄長,愧對養育他的父母,亦愧對陸之韻。

然而,他心中是有怨的。

他還不知道陸之韻嫁給蕭玨的原因,旁人隻和他說陸之韻怨他去了邊關,怕他在邊關殞命竹籃打水一場空,便為了權勢嫁給了他的兄長——將來會襲爵的世子蕭玨。

此時,麵對眼前這個陌生的韻娘,他忍不住質問道:“你為什麼不等我?三年,短短三年便等不得麼?”

“你走的那年,我已年芳十六,正是待嫁的年紀。我叫你與家中人商議,成了親再走,你是怎麼說的?邊關形勢不等人,胡人好不容易來犯,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候。三年,等三年我就十九了,我等得起麼?再者,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我置喙的餘地?誰又會問我甘不甘願?”

陸之韻似笑非笑:“二郎,和你的功業相比,我陸之韻又算得了什麼呢?”

蕭瓔轉過身去,背對著陸之韻說:“這些都過去了,不必再提。靈案上的香,下不為例。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嫂子,我會敬你重你護你,令你餘生一世安好。沒有人再能磋磨你了。”

陸之韻知道,他這是在撇清和她的關係。

可她卻不那麼在意了,隻是微微笑著說:“你兄長曾問我,‘二郎若是見你如斯下賤的模樣,可還會心悅於你?’我今日便要答一答。我的二郎,在棄我不顧去邊疆時,便已經死了!至於你,你是否會心悅於我,又於我何乾?我令自己心悅,足矣。”

說完,她神情一冷,彆過臉,喝道:“滾出去!”

蕭瓔離開前,腳步一頓,撿起了地上的那隻肚兜兒,掖進了袖子裡。不能讓彆人看見,否則,不管是對他還是對陸之韻都不好。

陸之韻的貼身丫鬟紅梅傲雪進來,把備好的乾淨孝衣給陸之韻換上,臉上滾下淚來:“夫人,咱好好過日子罷!這事兒將來要是被捅出去了,吃虧的還是夫人!”

紅梅是自幼跟著陸之韻的,大戶人家的事兒聽過不少,聽得最多的,便是有些人家的女兒或為賊人所擄,或有和人行苟且之事的,家裡人為著家聲,要麼悄悄兒地令“她們”病死了,要麼把她們送進了尼姑庵。

然而,尼姑庵也免不了一些男盜女娼之事,哪兒哪兒都不乾淨。

陸之韻為紅梅擦乾臉上的淚,說:“傻孩子,哭什麼。我隻是不願意來這世上一遭,經受了磋磨,便這樣寂靜地老死在這深深的庭院裡。”

傲雪抿了抿唇,沒忍住,問:“二郎君會帶夫人走麼?”

陸之韻啼笑皆非,問:“去哪裡?”

傲雪一時沒了話。

陸之韻道:“他現在和我撇清關係還來不及,又怎會罔顧人倫?”

傲雪憤憤道:“想當初,二郎君對夫人何等殷勤小意,如今便被‘禮法’二字框柱,變得這般無情麼?”

陸之韻素淨的麵容上綻開一個寂靜的笑容:“想撇開關係?由得了他麼?”

作者有話要說:  補齊。

蕭嚶嚶:看我給你們上演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amp;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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