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的世家女(2 / 2)

韓樂遊搖頭:“飽了。”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韓樂平不在此處,便問店主,店主並不回答,隻道:“該你知道時,你自會知道。”

韓樂遊心內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暫且按下不表,又問店主夫婦:“敢問,我這師弟何時能醒?”

店主道:“他會一直講故事。”

店主夫人將那套“故事論”告訴了韓樂遊,韓樂遊問:“我怎麼做能救他?”

救不了。

韓樂遊聞言,頓時便閉了閉眼,眼角流下一滴清淚。

這時候,店主說:“你吃飽沒?可需再用些飯食?”

韓樂遊搖頭,他還心存僥幸,萬一韓樂與醒過來了呢?

店主夫婦手一揮,道:“這是你師弟講的故事,客官可以看看。”

於是,不僅僅是韓樂遊看到了韓樂與的故事,這邊的蘇白、陸之韻、慕容羽、慕容翎也能看到。

陸之韻很滿足。

近距和蘇白接觸,她聞到了他身上的冷香。很舒服,也讓她有些心猿意馬,很懂得為什麼有些人會見色起意。

實在不是她的人性太醜陋,而是那個色,實在是太絕色。

關鍵是,不僅有男主可以抱,還能懶洋洋地看個3D電視,簡直不要太愜意。

隻見畫麵中。

一開始,是韓樂與的生平。

他本是墨羽大陸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因家窮,父母常被七大姑八大姨還有鄰裡鄉親冷嘲熱諷,他們家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韓樂與。韓樂與以天資高著稱,少年時頗自負,自以為是天底下天賦最好的,後來在第一宗大選時,因其卓絕的天賦,被第一宗選中,成為第一宗掌門人的弟子,這一切,都令他光耀門楣,在他回去看望父母時,麵對那些曾經欺負過他的人,很是揚眉吐氣。

山道上,還是少年的韓樂與意氣風發地對一個山戶說:“你看著吧!我韓樂與會成為最厲害的劍修,會成大道,成為第一宗最厲害的弟子!我要把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踩在腳底下,我要成為第一宗的掌門。”

然而,剛進第一宗,他就發現,曾經被人誇讚天資卓絕的他,和二師兄的天賦差不多,天資最好的,是他們的大師兄。

他本以為,他到第一宗後,定會受到器重。誰知師尊隻是見了他一麵,給他賜名韓樂與,便讓道童帶他去寢居歇息。

他的師尊甚至沒有親自教導他。

第二天,道童領著他去宗門開設的基礎課學堂學習,學習宗門的門規,了解術法的分門彆類、修士可以修什麼入道等等。

後續,他的師尊甚至沒見他,隻讓他在宗門的公共學堂學公共基礎課。

慕容翎咬著手指,問:“所以,他到底氣什麼呢?我看第一宗的課講得很好,都很實用。”

陸之韻悠悠道:“他在氣,這個世界不是以他為中心的。”

慕容羽微笑道:“這就是自視甚高。”

陸之韻悄摸摸地讓自己鎖緊了一些,貼蘇白貼得更緊。

蘇白耳後隱隱有一絲紅暈,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傳音入密斥陸之韻道:“堂堂名門之女,做出如此行徑,你可還知何為廉恥?”

陸之韻傳音入密:“啊,我什麼都聽不見。”

蘇白:“……”

對麵。

韓樂與在公共學堂學習了一個月,是學堂子弟中成績最好的,他的師尊終於召見了他,他以為自己必會得一番稱讚,誰知師尊隻是考校了下他的學問,便對他和二師兄說:“以後,由你們的大師兄教導你們。”

說完,便拂袖而去。

韓樂與很失望。

後來,他得知,大師兄是師父親自教導出來的,直到如今,每次大師兄閉關所需丹藥,皆是師尊親手煉製。

大師兄每天都能見到師尊。

也就是說,整個宗門,在師尊的眼中,隻有大師兄值得她親自教導。這令他憤恨,憤恨自己當初看到師尊時竟以為是九天仙女下凡塵。

他把她看得那樣高,她對他卻不屑一顧。

後來,隨著他修為的提升,宗門中他和二師兄得到的資源和照顧,遠超其他修士,但最好的,卻永遠都是大師兄的,大師兄不要,才輪得到他們。

他與二師兄商量怎麼弄死大師兄。

他們屢次做手腳,大師兄卻總是毫發無傷。

這令他們心內極其不甘。

隨後,畫麵一轉,他回到了茅店內,卻見茅店內一片狼藉,店主夫婦雙雙趴在桌上熟睡,韓樂平如一塊破布般躺在地上,身上到處都是傷,身下是一灘血。

這時候,他聽到韓樂遊焦急的聲音:“樂與,彆出來!快回去!”

他一抬頭,便看到洞開的門扉外,韓樂遊傷痕累累,虛弱地扶著樹叫他:“彆出來!千萬不能出店。”

而此時,地上了無生機的韓樂平卻突然回了一口氣,斷斷續續地說:“彆聽韓樂遊的。是我想殺他,被他發現,這才鬥了個兩敗俱傷。他知道了你也要殺他,店主夫婦是精怪所變,刀劍、術法皆傷不得它們,卻不能出店門。他不讓你出去,是想等中了夢沉香的店主夫婦醒來後,好為他除去你這個禍患。我動不了了,但你,還有機會!你出去,這兩隻妖精就不能拿你怎麼樣。你出去,殺了韓樂遊,我死也瞑目了!”

韓樂與聞言,不及細思量,想到自己平生受到的慢待和韓樂遊受到的優待,頓時便怒上心頭,提劍衝了出去。

韓樂遊靠在樹上,唇邊掛著一抹無奈而痛苦的微笑:“都說了叫你彆出來了,還出來。”

在這時。

茅店中的韓樂遊和對麵的陸之韻、蘇白、慕容羽、慕容翎四人則看到,原本在桌邊一動不動的韓樂與,突然提劍起身,朝門外衝去。

韓樂遊想拉住他,可他渾身無力,根本拉不住,隻能看著韓樂與和“故事”中的韓樂與衝出門外。

他冷笑道:“韓樂遊,從今日起,我不聽你的了。”

話音落,人劍同出。

故事中,韓樂與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不過眨眼的功夫,便以極快的身法飛身而出,將利劍插入韓樂遊的胸膛,並催動劍訣,令韓樂遊碎屍萬段。

血肉和雨混合在一起,仿佛有了血流成河的效果。

茅店中,韓樂與執劍,像是一道光迅速劃過,衝進了雨幕,將劍紮向樹邊並不存在的韓樂遊。

樹上,竹竿挑著的酒幌在風雨中飄搖。

而韓樂與整個人身上都開始出現裂紋,漸漸地,裂紋中滲出了血,他的血肉正一層一層地消失。

故事中。殺了韓樂遊的韓樂與後麵一路過關斬將,殺掉了所有修士,拿到了三生秘笈。他如願地成為了宗門最器重的弟子,他的師尊閉關後,將掌門之位傳給了他。

後來,他成了大道,不僅僅是第一宗的第一人,不僅僅是墨羽大陸的第一人,更是整個修真界的第一人。

最後,他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成功飛升。

慕容翎眼中的笑沒了,慕容羽的心情也變得沉重。韓樂遊歎息了一聲,疲憊的神情中,有悲痛,有無奈,有惋惜。

店主夫婦手一揮,這些畫麵便都消散。

店主道:“剩下的這些食物,都是你的了,你要吃嗎?”

慕容翎知道了那些食物的好處,恨恨道:“當然要吃!”

慕容羽亦覺得韓樂遊該吃:“那個韓樂與真不是東西!既然他死了,這些食物自然應該給韓樂遊!”

陸之韻卻看出了其中的關竅。

同時,響起的是蘇白霜雪一般的聲音:“他不能吃。”

慕容翎皺眉:“為什麼?難道留著給韓樂與做祭品?”

腰帶陸之韻說:“吃了他會死。”

慕容羽驚詫地問:“什麼?”

到現在,陸之韻才算是完整地看出了第一關的凶險所在。她道:“第一關通關,需通過兩次試煉。第一次你們知道了,如果沒能成功通過,會成為山下那隻野獸的腹中餐。第二次,就是現在這次。

我們走進雨中,就進入第二次試煉,雨讓我們越來越冷,所以要進茅店。茅店後的第一杯酒,會讓我們的身子暖起來,讓我們覺得靈力充沛,設若我們不進茅店,或者不喝酒,就會和韓樂平一樣。

試煉的第二個關竅,在於講故事。

講故事能看到你印象最深刻的和最想要的,如果你沉溺其中,不願意出來,就會永遠講故事,永遠醒不過來。如果你無法破除妄念,並在妄念的牽引下走進了雨中,就會和韓樂與一樣。

講故事很費神,必須吃菜才能恢複。

我看過,桌上的飯食,是按人數準備的,所以每個人的分量是一定的,不能多吃,也不能少吃。

吃完菜,再飲一杯酒,天晴了,就通過了第二次試煉。”

慕容羽皺眉:“可是,既然是飯食是好的,為何不能多吃?”

陸之韻說到這些胸有成竹,悠揚的聲音中滿是自信:“你們可注意到了茅店夫婦的話?”

慕容翎一頭霧水:“什麼?”

陸之韻問蘇白:“白兄,你可注意到了?”

所以,他現在又成白熊了?

蘇白“嗯”了一聲。

慕容羽和慕容翎被挑起了好奇心:“你彆賣關子了,快講!”

陸之韻見吊足了胃口,這才詳細說來:“第一杯酒,我們必須喝,所以店主說的是‘請飲此杯’,第一口菜,我們必須吃,店主說的是請再用些菜。我們講完故事,店家說的是‘你們一定餓壞了罷?請用飯食’,最後一杯酒,店主說的是‘再飲一杯’。”

慕容羽這就明白過來了:“而店主夫婦問韓樂遊要不要再吃點時,用的問句,所以這是有目的地引導,他就一定不能吃了!”

陸之韻笑著誇她:“小羽真聰明。”

慕容羽抿唇笑道:“你全都看明白了,何必打趣我。”

她們說話間,韓樂遊已拒絕了店主夫婦的提議,最後,店主夫婦隻好讓他喝了最後一杯酒。

一杯酒畢,剩下的飯食便彙聚在一起,成了一顆靈丹。

店主夫婦離席,又變回了老叟老嫗,隻是比先前看著是要年輕一些。店主將靈丹奉與韓樂遊道:“此物,你可自己服下,也可給彆人。”

韓樂遊向店主夫婦拱手道謝,店主夫婦行客禮,如同因著陸之韻等人一般,引著韓樂遊從門裡出去,走向天晴的世界,和蘇白等人彙合。

韓樂遊出來後,眼中似仍有悲痛。

他見了蘇白慕容羽慕容翎三人,拱手一禮,像三人打完招呼,似有些怔忡。

蘇白難得開口:“人各有命,不可強求。”

韓樂遊勉強一笑,道:“是我帶他們二人出來的,今日他們殞命於此,不知回去該如何向師尊交待。”

陸之韻心說,不必交待,你會帶一個更厲害的回去給你師尊當徒弟。

她又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好像就是從三生秘境出去後,蘇白會得知他全家都死翹翹了。突然有點心疼。

慕容羽微笑道:“韓道友莫要介懷,他們二人之事,皆是他們自己種惡因結惡果。你已是仁至義儘了。”

慕容翎亦附和。

陸之韻裝蘑菇。

在韓樂遊之後,走進雨中的,是顧家的顧致顧遠兩兄弟。他們不願意進茅店,在雨中,沒過多久,便和韓樂平一樣了。

之後進入茅店的,是西陵玉西陵弈兄妹倆。

西陵弈的故事先講完,等西陵玉的故事講完後,他一把將西陵玉摟進懷中,緊緊地抱住,西陵玉回抱她,眼角落下了清淚。

“哥哥,幸好你還在。”

西陵弈這個陰鬱的男子對西陵玉卻是極溫柔:“隻要小玉在,我總是在的。”

西陵玉回想起故事中的種種,在西陵弈耳邊說:“哥哥,我不會再逃避了。”

西陵弈一怔,旋即,眼中湧過一陣狂喜,百感交集:“好。”

當他們來到樹下時,陸之韻變回了人身,折扇一搖,對西陵玉躬身一禮,道:“小玉,好久不見。”

西陵玉看到陸之韻,喜出望外:“韻韻?”

陸之韻微笑:“是我。”

她張開雙臂:“要不要抱抱?”

蘇白內心低斥一聲:招蜂引蝶!

西陵玉剛要過來,卻被西陵弈緊緊地握住腰身,他麵色陰冷地看向陸之韻:“滾!”

陸之韻:“嘖……”

蘇白覺得西陵弈罵得好,卻冷眼看向西陵弈,眸光靜淡,西陵弈卻看出了威脅質疑。他冷笑一聲,毫不畏懼地回望蘇白,卻聽蘇白道:“畢竟是世家子,該有的禮數,總是要有的。”

西陵弈麵色鐵青。

西陵玉便搖他的手:“好了啦,哥哥,韻韻是我朋友。”

她踮起腳尖,在西陵弈耳邊說了一句話,西陵弈的麵色才陰轉晴,對陸之韻道了一聲多有得罪。

之後,陸陸續續進入雨中的,是第二宗到第三宗的修士,本該有十九個,卻隻有十五個。很顯然,那四個已經成為山下怪獸的腹中餐了。

而這十五個人當中,有一個死在了雨中,有三個一直在講故事。

還有倆,因為先講完故事的那個人吃了兩人份的食物暴斃身亡,另一個沒有食物吃,整個人也因精力衰竭而亡。

最後,和陸之韻等人彙合時,隻有九個人。

所有活著進入第二關的人,僅有十六人。

那另外九位修士當中,有四個和陸之韻有仇,五個和蘇白有仇。而那五人,能被宗門派來這裡,皆因他們是宗門中的佼佼者。

當他們聚齊之後,崔徽負手而立,單手執書,念道:“七張機,春蠶吐儘一生絲,莫教容易裁羅綺。無端剪破,仙鸞彩鳳,分作兩邊衣。”

她螓首微抬,桃花妝下,一雙桃花眼中滿是深情:“崔徽為情所傷,為情所苦,縱遇負心薄幸之人亦不悔,隻是意難平。前麵,就是崔徽的故事,客至,故事起。作為諸位聽崔徽故事的謝禮,各贈桃花箋一枚。願諸君與崔徽的故事中,各適所願。”

說完,她身形如煙霧般消散,眼前的結界散了,十六個人手中,都有了一枚桃花箋。

陸之韻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彆之處,先放進了乾坤袋中。

隨後,大家分頭行動,各結各的伴,禦劍飛行往城中去。

大家心中都有數,第二關,所有修士都能看到對方,隻怕是殺戮場了。但大家都沒輕舉妄動,因為尚不知怎麼通關。

到底是看崔徽講完故事就通關呢,還是彆的什麼方式?

總之,大家互相不信任,還是分頭行事。

因第一宗隻剩下韓樂遊一人,韓樂遊又與蘇白熟識,因此,韓樂遊便與蘇白、陸之韻等人同行。

他們進城,找了一家茶館,剛進去坐下,便聽說書人驚堂木一拍,問道:“諸位可知巨商崔萬千的第七女崔徽?”

作者有話要說:  我碼不動了,要去恰飯,蟲子明天來捉_(:з」∠)_

小劇場:蘇白:終於拉了此小手。

作者菌:對滴對滴,四舍五入,這就是啪了。

蘇白:你再說一遍?

之韻:你再說一遍?

作者菌:嚶嚶嚶~~~

特彆感謝霸王票支持的小天使顏(づ ̄ 3 ̄)づ

顏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7-04 22:2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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