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複仇的白富美(1 / 2)

莊南生一發話, 管事連忙一溜煙地出去了, 也不敢和莊南生說不是陸家,是在陸家為陸七小姐置辦的新房, 隻去吩咐司機, 往請帖上的地址開。

莊南生坐上車後,麵色猶自沉冷,待下車時,已是平靜如水, 唇角甚至揚著微微一點笑, 同陸家大少爺二少爺道了恭賀,便聽他們聊些生意場以及眼下的時局相關的事, 時不時地應一兩句。

待他到貴賓區坐下時, 對上趙香君的視線, 兩下都有些尷尬。

他們都說死了絕不會來,卻又在這場婚禮上碰了麵。趙香君摸了摸鼻子,在莊南生同她的父母寒暄了幾句後, 方才訕訕地搭話道:“我是想著,雖然不滿, 到底要來親眼看看。”

莊南生頷首, 應了聲, 在他的位置坐下了, 一時難免有不少人去同他搭話。

他隻虛應著,一雙桃花眼中似有溶溶春水,麵容極俊, 引得未婚女性們紛紛看她,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旁的人察言觀色,見他說話並不熱絡,便也識相地不去聒噪他,隻談論今日的新郎新娘。

“新郎我倒是見過,挺會來事的一個小夥子,做事情也靠譜。家裡雖然窮,現在他既成了陸家的女婿,將來定能出人頭地。”

“雖然貧苦了些,麵相卻好,長得也俊,也會說話,對女人很有辦法,陸七小姐平日裡沒見過這樣的,會對他上心也不足為奇。”

“同陸家的婚事,就是他進咱們這個圈子的敲門磚。我看他和陸七小姐站在一起,倒是男才女貌,外形上是極般配的。”

……

莊南生聽得心裡堵,麵上倒沒顯露出來,隻是一派沉靜地坐在那裡,金尊玉貴的,旁人第一眼看到的,必然是他,周遭的人雖也著裝體麵,有他在,卻都淪為了陪襯。

大家雖礙於他的氣勢不敢十分羅唕他和他搭訕,但也不能安心說話不和他攀扯,因此十局裡總有一兩句是對他說的,或是陳述、或是謙恭地問他的意見。

十一點多時,女眷和孩童們已等不及要看新郎新娘。

“來了沒?”

“還沒,我估摸著還有一會子。”

……

上午十點半,吳吒接到了陸之韻。他身著一身禮服、渾身像是被浸在蒸籠裡一般,時不時地用手帕擦汗,同陸茵夢坐在車子的後座裡,往新房去。

車子開得很慢,為了討個好彩,陸家的幾個傭人騎著馬,一邊前行一邊在禮樂聲中往人群中撒錢,引得眾人紛紛彎腰去撿。

一路上,因為人多眼雜,陸之韻順理成章、心安理得地不必同吳吒敷衍,隻時不時含情脈脈地、“喜悅”地同他對視一眼,表達一番結婚的欣喜,便對付過去了。

吳吒因為自己同吳母的遭遇,心裡有氣,卻不敢同陸之韻發。

一則,她穿婚紗的樣子實在美麗,令他一見,心口的悶氣像是被什麼堵實了,自然而然地便發不出來了。

二則,他需要這場婚姻,需要陸茵夢的家世、背景,有些人脈關係,他也得靠陸之韻出手,非但不能衝她發脾氣,還得哄著她。

因此,儘管他心中五味雜陳,既生氣於自己和吳母被人看低了、從此他算是吃上了軟飯將來有的是看臉色的時候,又欣喜於這場婚姻給他帶來的便利,得意於自己征服了陸茵夢這座全香城男人都想征服的高山。

仿佛禮車所走的,不是去他們新房的路,而是一條通向富貴的康莊大道。

車子走得很慢。

吳吒麵帶笑容,春風得意,伸了手,要去握陸之韻的,卻被她躲開。

陸之韻嗔了他一眼,解釋說:“手套是白的,你手上這麼多汗,若是握上了汙漬,婚禮上不好看。”

吳吒的喜悅像是被打了個結,停頓了一瞬,又繼續延展開來。他耐著性子微笑著說:“是我太高興了,考慮不周。”

陸之韻嗔/怪地瞅他一眼,應了聲,吳吒心頭頓時便麻酥酥的。

二人便不再說話。

她看向窗外,他在看她,心中卻是各有各的心思。

陸之韻心中是忐忑的,不知道莊南生和趙香君會不會來。在她的計劃中,如果莊南生來了,那便假戲真做,倘他不來,便隻有請雲老板演一場戲。

而今日,是她的大日子,是她為陸茵夢正式開始複仇的一天,趙香君是陸茵夢最好的朋友,莊南生是令她有些心動的人,若他們不來,今日便是不完整的。

她望著窗外烏壓壓的人頭,聽著喜樂,香城約略有些褪色的建築徐徐後退,像是一場鬨劇繁華的背景,漸漸地,一幕幕地變換。

等到了地方時,吳吒先下車,為她打開車門,彎腰對她伸出了用手帕擦乾了汗漬的大手。

幾秒鐘之後,新房外笑鬨的孩童們便見一隻戴著白手套的手搭在了那隻大手上,從車內款款而來。

頓時便有人朝裡邊喊:“新娘來了——”

“新娘來了——”

“新娘來了——”

一聲疊過一聲,聽得莊南生心頭微微一震,心中氣惱更甚。

她果真要嫁人了?!

自己竟果真來觀禮了?!

越想,心裡越氣。

趙香君心裡也氣,還有些感概。她是希望陸之韻能和莊南生在一起的,卻沒想到會是今天的局麵。

她有些不敢看莊南生,到底還是偷偷地瞄了一眼,卻見他麵容一派沉靜,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令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