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複仇的白富美(2 / 2)

他是極驕傲的一個人。

不至於在婚禮上糾纏,但生氣肯定是免不了的,也許還會有怒火。熟悉莊南生的趙香君知道,眼下,莊南生看上去越沉靜,他心頭的怒意便更盛。

他是那樣一個驕傲的人,從來沒人敢這麼戲弄他。如今,陸之韻這樣來了一出,他們既做不了情/人,也做不成朋友了。

也許,從今日起,二人便再不會有交集。

滿堂的熱鬨,像是一場鬨劇。

天氣熱烘烘的,屋子裡,雖置了冰盆,卻因為人多嘈雜,更是悶悶地熱,即便開了電風扇垂著,眾人依然搖折扇的搖折扇,搖團扇的搖團扇。

不管怎麼樣,大家畢竟沒能馬上見到新娘。

吉時未到。

新娘被送進了休息室。

婚禮的流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吳母到這邊時,陸家人雖不十分兜攬她,前來赴宴的賓客倒是看在陸家的麵子上,並未給她難堪,說話時也願意敷衍她,說些場麵話誇讚吳吒,並讚吳吒和陸之韻佳偶天成。

吳母也樂得顯弄自己的手段,務必要身體力行地證明,自己家不是攀了高枝兒——他們家曾經也富貴過的,現在落魄了而已,雖落魄了,通身的氣派卻還是在的,並不是眼皮子淺的“下等人”,亦不會在陸家人麵前低人一等。

隻是,應酬了一圈兒下來她發現,大家同她說話,不過是麵子情兒,並不真心尊重她。不管彆人說什麼,她都覺得彆有深意,在諷刺她們家窮,並不重視她、將她看在眼裡。

如是,吳母先前還打算借今日揚眉吐氣的心,頓時便有些灰了。便是他們作為男方這邊請的人極力奉承她,她前一秒還受用的心,在後一秒看到女方這邊的賓客的目光、聽到他們的笑聲後,也都難看起來。

仿佛被滿堂的人嘲笑了一般。

吳吒這邊則被女方家的人叮囑。

二少爺拍拍吳吒的肩,說:“我們家七妹就交給你了,你可彆欺負她!”

“應該的,應該的。”

五少爺一邊抽煙一邊用拳頭輕捶了下吳吒的肩膀,說:“先前爸媽不同意婚事,我就說阿吒這個人是極有出息極有抱負的,將來肯定能讓七妹過上好日子。一時的貧苦並不算什麼,今日你能同七妹成婚,可要好好謝我。”

“那是一定的。”

三奶奶手裡握著一柄團扇,款款地走來,先拿那一雙吊梢眼斜著打量了吳吒一個來回,笑著說:“都說人靠衣冠馬靠鞍,果然不假的。今兒這麼一拾掇,倒比平日更俊了幾分,誰還敢低看你?有了陸家的關係,將來未必不是人中龍鳳。難怪七妹鬨著要嫁你。”

“三嫂謬讚。”

吳吒一邊應付著,一邊說些好聽的場麵話,過不了多久,便有小丫頭來找他:“七小姐讓你過去一趟。”

三奶奶便揶揄地用折扇掩麵一笑:“喲,你們年輕小夫妻可真是,一刻也離不得的,七妹連這點子時間都等不了。”

吳吒連忙陪笑告饒,從門口出去時,正巧路過三奶奶旁邊,三奶奶見一時沒人注意,拿著折扇的手往下一揮,吳吒便覺臀後被拍了一下。

他身/子僵了一瞬,回頭,幽深的目光看向三奶奶,三奶奶仍用折扇掩麵笑道:“喲,不小心失了手了,可打疼了你不曾?”

吳吒攥緊了手心兒,微笑道:“不是什麼大事。”

“看你,急得什麼樣兒,額頭上都冒汗了。”說著,便踮起腳尖兒,抬手用手帕子給他擦了擦。

三奶奶雖不比陸茵夢好看,卻也是五官精致的美人兒,且她比陸茵夢強的地方在於,她更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性/感。

一股幽幽的清芳襲來,吳吒垂了眼瞼,低笑了聲,道:“謝謝三嫂。”

三奶奶亦低了聲兒,彆有一番嬌/媚地用隻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若肯領情,好兒多著呢。”

說著,團扇在他肩上一拍:“去罷。”

吳吒的指在手心兒撚了撚,腦海中浮現出陸茵夢那雙如煙似霧的眸子凝望著他的模樣,登時一個激靈,大腦清醒了,又同三奶奶行了一禮,跟上等在不遠處的小丫頭進了新娘的臨時休息室裡。

他一進門,便見陸茵夢正端莊地坐梳妝鏡前,分明穿著西方的聖潔的白婚紗,腰背卻挺得筆直,彆有一番東方閨秀的幽嫻貞靜的韻味。

他靠在門口,雙手抱胸看著,目光不由自主地便越發灼/熱了。

適才因三奶奶的挑逗而起了一點子情思,此刻倒是越燒越旺的火,又澆了油,變得越發旺盛了。

儘管這門婚事帶給他諸多難堪,但陸家的人脈背景是真的,陸茵夢的美麗也是真的,他對她的那幾分真心,也是真的。

在這時,陸之韻回頭,一雙似乎籠著煙霧、美得像夢的眸子凝望著他,問:“阿吒,你娶我,是真心的嗎?”

他一步一步走近她,每一步都像起著火兒,燃燒著他,也要去燃燒她。他握住陸之韻的手,略略用了些兒裡握緊,沙了聲兒,眼中的情熱似要滿溢出來:“是真的。”

他拉了她的手放在他心口,深深地看著她,說:“倘若這都不算真,我也不知道什麼才是真的了。”

陸之韻回避地低了頭,掙了掙手,沒掙出來,抿了唇,似乎是新嫁娘的羞澀:“我總擔心你後悔。”

“至死無悔。”

“娶我,你覺得幸福嗎?”

吳吒臉上浮現出發自心底的笑容:“自然是幸福的事,像是美夢成了真。”未來的富貴夢、征服並擁有香城第一美人的夢。

陸之韻低頭:“那便好。”

吳吒看著她的粉頸,終是不可自抑,彎了腰要去親她,恨不能抱緊她,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卻被她躲開,她用雙手抵著他的胸膛,說:“彆,妝要花了。外麵這麼多人,不好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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