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複仇的白富美(2 / 2)

如果陸茵夢不相信,如果陸茵夢哭,那麼,她將在她耳邊,將吳吒怎麼經受不住她的挑/逗從不樂意到淪陷,將吳吒對她說過的那些情話,將吳吒被她綁著時怎麼求她讓他進去等細節,全都一一講給陸茵夢聽。

她要看到陸茵夢崩潰。

但是。

陸茵夢沒有哭。

她甚至是笑著的,雲淡風輕地:“那真是你的損失,我很同情你。”

黃鶯兒一肚子的話都被噎了回去。

“你說什麼?”

陸茵夢重複了一遍。

黃鶯兒當即就炸了!

“你知道什麼?你懂什麼?你有今天還要感謝我!”黃鶯兒驀地冷笑道,“你以為你會有什麼好下場?我知道,你全都記得,上一世的事,你全都記得。但你看看你現在,你是個什麼慫包樣兒?你有記憶,但你依然嫁給了吳吒,你就這麼缺男人?就這麼放不下那個人渣?”

她聲音低低的,語速越來越快越來越怒:“你怎麼就這麼賤呢?上趕著倒貼將你撞成殘疾、害死你兒女的男人!你以為你的兒女真的是我害死的嗎?不,是因為他們要留著你,因為你的命格旺夫,他們怕和你離了婚吳吒的麵子不好看,運勢走低,他們就失了富貴。沒錯,害你的,還有害你孩子的,從來不是我,是他們母子二人的迷信。可你,你做了什麼呢?”

陸之韻乍一聽,瞳孔微微緊縮,有些震驚——沒想到重生的不止她一個,還有黃鶯兒,會不會還有更多人也重生了?

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臉上依然掛著麵具一樣的禮貌的微笑。

“你這孩子,魔怔了還是怎麼地,胡說什麼?”

黃鶯兒看陸之韻雷打不動的模樣,繼續說:“他們不僅僅害死你的孩子,害得你半身不遂,他們連你的魂魄都不放過。”

黃鶯兒死盯著陸之韻,說:“你還不知道吧?你死後,他們找道士,給你修了一棟巫蠱娃娃樓,讓你永遠不能投胎,永遠為他們守著財運。最後,是我,是我去找了人,獻祭了我所有的壽元,令你從那巫蠱娃娃樓中解脫出來,讓你帶著記憶重生。可惜的是,你不值得我這麼做。”

黃鶯兒說到這裡,姿態高傲起來,似乎是失望至極的,輕蔑地補了一句:“你太蠢了。”

然而,陸之韻的神情依然沒有變化。

她在判斷黃鶯兒說的話。

從黃鶯兒的微表情和肢體語言來看,她說的是真的。從邏輯上來推斷,既然吳吒讓道士弄了巫蠱娃娃樓鎮魂,如果沒有外力,陸茵夢是不可能帶著記憶重生的,必定有人做出了犧牲。黃鶯兒篤定陸茵夢帶記憶重生了,證明她所說不虛。

隻有是她施加外力促成陸茵夢的重生,她才會這樣篤定。

那邊在敲打三奶奶四奶奶五奶奶的吳吒突然看到黃鶯兒在和陸之韻說話,嚇得魂兒都散了,當即丟下三奶奶四奶奶五奶奶朝她們走去。

陸之韻忽然想到了點什麼,突然伸手,捏起黃鶯兒的下巴,令她抬起頭來,美麗的眸子裡帶著微微的怒意,麵上卻掛著得體的微笑:“黃小姐,你的故事編得很精彩,不過,我信的是德先生和賽先生,你騙不了我。我更願意認為……”

陸之韻聲音一頓,正趕過去的吳吒和剛到的莊南生看到的是陸之韻捏著一個小女孩兒的下巴,兩人的唇靠得越來越近。

吳吒:“???”

莊南生:“!!!”

他們都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黃鶯兒的心砰砰直跳,她看著陸之韻越來越近的臉,愣住了,清澈的雙眸中微微有些驚,隻聽陸之韻停頓一下繼續說:“你想引起我的注意。”

話音剛落,黃鶯兒有些被蠱惑了,她們離得那樣近,隻要她微微一抬頭,就能……

然而,下一瞬,莊南生的手逮住陸之韻的後頸,將她往後一拉,伴隨著吳吒震驚的聲音:“你們在乾什麼?”

這個黃鶯兒是什麼意思?

勾搭了他就算了,還要勾搭他老婆?

幾個意思?

莊南生麵沉如水,淡淡地說:“有傷風化。”

仿佛剛剛出手的並不是他。

他在趙香君安排的位置上坐下了,就在陸之韻旁邊。莊南生在外麵是極有氣勢的,旁人在他麵前大氣都不敢出,講話一定要特彆客氣。

吳吒在他麵前,都忍不住要諂媚了。

他並不懷疑陸之韻和莊南生,反而向莊南生拱了拱手道:“多謝莊六爺。”

莊南生瞥了他一眼,略略頷首,沒說話。

陸之韻的後頸微微有點紅了。

吳吒看向黃鶯兒,有些生氣地問:“黃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黃鶯兒心裡有一點失落,但她不敢怨莊南生,隻眸子一轉,笑吟吟地看著吳吒,沒好氣道:“你不是看到了?”

吳吒簡直氣笑了:“你還有理了?”

黃鶯兒冷笑:“我為什麼沒理?”

吳吒說:“我太太不喜歡女人。”

黃鶯兒油鹽不進:“沒試過又怎知?也許我們還能三人行,我不介意。”

吳吒擰了擰眉心,當即被陸之韻踢了一腳,他討好地笑道:“這不過是一孩子,口無遮攔的,我能和她有些什麼?”

陸之韻瞥了他一眼:“你們最好沒什麼。”

吳吒的骨頭都酥了。

緩過這股勁兒,吳吒把黃鶯兒揪走,有些氣急敗壞地問:“你到底想乾什麼!”

黃鶯兒眼簾一抬,正好看到陸之韻伸手去握莊南生的手,結果被莊南生甩開,陸之韻鍥而不舍地握上去。

她眼睛一轉,笑嘻嘻地說:“我不想乾什麼,就想看你著急。”

吳吒氣得臉色鐵青,簡直拿她沒辦法,隻說:“你消停些兒,我得了空就去找你。”

黃鶯兒要笑不笑地說:“我稀罕呢?”

吳吒回到席上時,賓客基本都已到齊。

於是,趙香君吩咐開宴,仆傭們魚貫而入,往十幾張圓桌上各種冷盤熱盤以及大菜。待菜上齊時,筵席正前方水麵上的燈一一亮起,水麵上的睡蓮猶如一盞盞蓮花燈一般,在幽光粼粼的水麵上浮動著,被夜風帶起了一層層漪瀾。

而正中間的舞台,被照得亮如白晝。

雲老板拿著麥克風站在幕前致辭,說:“近日我們戲班子排了一出新戲,戲名《紅顏》,故事呢,頗有些意思,應吾友趙香君女士的邀請,今日特排了第一折,供眾位先生女士們賞鑒。第一折名為《前世情》。”

他說完,鞠了一躬,走到幕後,便有戲班子的人奏起了管弦之樂。

大家原本還在說笑劃拳的,頓時都很給麵子地安靜下來,一邊吃東西一邊喝酒,看向湖中心的離他們不遠的戲台。

這一折戲,主要是講的一位名為紅顏的富家小姐,出門名門,擅跳舞作畫,是父母十分疼愛的心肝兒寶貝兒。她留學歸國後,雖然受了新式教育,卻仍然改不了傳統思想。使她整個人都是矛盾的。

她崇尚自由戀愛,於是和一個又能力且上進的窮小子成了情侶,並在父母的反對下,和父母斷絕關係也要嫁給窮小子。

可惜的是,這樣一個富家小姐嫁給窮小子後,受傳統思想的影響,成了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卻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

她的婆婆指桑罵槐,說她品行不端,經常對她明裡暗裡地冷嘲熱諷。而他的丈夫,在她說起這些事時,則深情款款地請求她忍讓老人……

再後來。

窮小子富了之後外遇。

富家小姐要離婚,卻離奇地出了車禍,癱瘓在床。

窮小子在法律的允許下娶了二太太。

富家小姐經常被二太太奚落。

富家小姐的兒子女兒都出了車禍。

……

“三十年,流光拋人容易瘦,這日子忒難捱。恨蒼天不公,一生不曾做壞事,癱瘓在床,魚無鰭,鳥無翼,悲慘一生,且看那,奸人闔家團圓半生榮華……”

富家小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後,巫蠱娃娃樓成。

富家小姐被鎮魂。

“恐她尋我複仇,再則,還要借她命格運勢,道士有何計策?”

……

這一慕慕,基本上簡要地演出了陸茵夢上一世的一生。

吳吒看得全程直冒冷汗。

莊南生在看的過程中,在桌下悄悄地握住了陸之韻的手,和她談話時,悄聲問:“這就是她的經曆?”

陸之韻頷首。

雖然知道經曆那些的是原來的陸茵夢,而非陸之韻,莊南生還是有些心疼她。隻是,他並未說出口,而是微微笑著,低聲說:“沒想到,陸七小姐竟有一身俠氣。”

陸茵夢和莊南生有合作的事,吳吒是知道的。

過去這半年,他還想過讓陸之韻牽線搭橋,令他攀上莊南生的關係,陸之韻拒絕了,隻說她和莊南生是君子之交,若果真談俗務,怕毀了交情。

吳吒不敢強迫陸之韻,隻能作罷。

因此,陸之韻同莊南生交談很正常,假如他們不交談,才是有鬼。

此時,吳吒全副心神都被台上的那一折戲給吸引了。

他很清楚,很明白,那就是夢中的陸茵夢的遭遇。他後背冷汗涔涔,內心產生了一種驚懼感,總覺得暗中有人盯著他……

見他狀態不好,陸之韻心知效果到了,假作擔憂地拍了拍他的肩,問:“表哥,你怎麼了?”

吳吒勉強笑了笑:“可能是喝多了酒,有點不舒服。”

陸之韻當即問趙香君:“有沒有空出來的客房能讓表哥休息一下?”

“他怎麼了?”

“喝多了些,許是胃不舒服。”

趙香君忙招手叫了一個傭人,陸之韻便扶著吳吒跟著傭人去了。

到地方時,傭人告退,吳吒靠著門框,抓了陸之韻的手,深深地看著她,柔情款款地說:“茵夢,不要生氣,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陸之韻好笑道:“你說什麼呢表哥?”

“那個黃鶯兒,我和她沒關係……”

“她不過是一個孩子,我還不至於信一個孩子的話,同一個孩子置氣。”

吳吒垂眼望著陸之韻漂亮的臉,心頭一動,說:“還有半個月,一年之期就過了。”

陸之韻微笑:“對,還有半個月。”

吳吒低了頭要親陸之韻,被陸之韻躲開:“你快去歇息,香君在等我。不要功虧一簣,我還等著你讓我過好日子,你可不要食言。”

“好。”

陸之韻從客房出來,將門關上,正好看到黃鶯兒正站在來路上看她。她走過去,要同黃鶯兒擦肩而過時,黃鶯兒伸手握住陸茵夢的手臂:“我說的是真的。”

“那又如何?”

“你一定要這麼賤?”

陸之韻臉上漾開了一個笑,令黃鶯兒微微有些失神,陸之韻沒再說話,掙開她的手走了。

今晚的園會持續了三個多小時,散場時,趙香君家裡的仆傭把吳吒叫了起來,說陸之韻正在湖邊等他。

他走了過去,卻見陸之韻站懸中的宮製式樣的燈下,一言不發。

今日她穿的蘋果綠的禮服裙,露出雪白的雙肩,腰線收得很好,紗從腰部蓬下去,越發顯得她的美如夢似幻。

此刻,園子裡隻有她一個人。

在宮燈、睡蓮以及一片狼藉的襯托下,她身上竟然令吳吒覺得有些兒鬼氣。

吳吒心頭一悸,汗毛乍起,走近她,離她四五步的距離時停下,隻見陸之韻緩緩地回頭,她姣好的臉在燈光的照射下,有一種異常的白。

她的目光也是幽深的,仿佛沒有神采,神情木愣愣的,說出的話而是令吳吒毛骨悚然:“吳吒,你知道,欠的債要還麼?”

吳吒嚇得猛地後退兩步,目射寒光:“你是誰!”

陸之韻仿佛是突然回魂了一般,麵部像是突然被點上了神采,有了活氣:“表哥,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叫我?”

吳吒問:“你剛剛還和我說話,你記得嗎?”

陸之韻皺起了好看的眉:“怎麼會?”

吳吒心下駭然,但看陸之韻不似作假,便沒再多說什麼,準備問老道士討幾張符,或者為陸之韻做一場法事。

陸之韻仿佛什麼都沒有察覺。

回去的路上,她反複地對吳吒說“你隻能愛我一個人”、“你絕對不能做對不起我的事”、“像黃鶯兒那種古靈精怪的小姑娘,你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吳吒心事重重地敷衍著。

到家後,陸之韻進她自己的臥室。

吳吒心亂如麻,坐在後院的秋千架上,想在一片蛙聲蟬鳴中理清思緒。不知何時,近期變得十分神經質的吳母也在。

“媽?你怎麼在這麼?”

“我睡不著。”

“為什麼睡不著?”

吳母猶豫了一下,說:“我怕。”

“怕什麼?”

此刻,吳母終於下定決心,對吳吒講她的夢境。半年前我就在做夢了,以為客撞了什麼,求神拜佛都沒用。後來我就在向,”吳母指了指彆墅裡的方向,“她是不是從地獄回來的惡鬼,來找我們複仇的?”

吳吒嚇了一跳,當即低聲喝道:“媽!這話不能亂說!”

吳母遊魂一般地走了。

吳吒見狀,不由得想起半年前的吳母,再對比現在的,心中不寒而栗,已經相信了複仇說。

他太害怕了,連夜去找了老道士。

“你就照我們小姐吩咐的說的。”

“請七小姐放心。”

一小時後,吳吒到老道士的住處時,老道士正坐在一張小木幾前,斟了兩杯茶,頭也不抬地說:“我在等你。”

吳吒訝然,旋即心中一定,覺得老道士道法高深:“你知道我要來。”

“知道。”

吳吒把他的夢境和他母親的夢境都告訴了道士。

道士說:“你可知道重生?”

吳吒問:“什麼?”

道士引經據典,最後告訴吳吒:“如果老道算得沒錯的話,你和令堂都是重生的。夢中事,是你們的前世。”

“那內子的情況……”

“應當是有人在做法害她,要令她也想起前世的記憶。你將這道符給她戴上,可保無虞。”

吳吒又把戲台上有人演出了陸茵夢的前世說了出來。

道士掐指一算,正色道:“不好,有人和你一樣重生了,要奪取你的運勢!今日戲台上的戲,是有人想利用之,喚醒尊夫人前世的記憶,令你內外交困。”

吳吒皺眉,神情凝重地問:“那要怎麼辦?”

“抓住一切機遇,迅速成功,穩固地位。你本是首富的命,倘或被借了運勢,隻怕很難東山再起。”

“可有破解之法?”

“沒有。現在是我在明敵在暗,唯一的辦法,像是和幕後之人搶時間。”

第二天一早,吳吒一到公司,就和卜時任說:“我決定抓住機會。”

卜時任眉開眼笑,握拳輕輕在吳吒的肩上擂了一下:“就應該這樣!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拚!縮頭縮尾,不是富貴相!”

作者有話要說:  由於太想完結,今天試圖加快進度卡了一波文,靜了半個小時才找回節奏,才來晚了[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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