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II(2 / 2)

寧薑將成熟的棉花采摘乾淨,一朵不留,剩餘的枯枝敗葉則留在原處。

對於選擇棉花,寧薑也是考慮過的,棉花需要存放的空間比其他作物要小,且之後處理起來也方便,價錢也更高。

除此之外,這地裡剩下的樣子,才看起來更加破敗。

做了這些,對於徐族長家的報複就勉強算完成。

寧薑猜得到,那位骨子裡就刻著貪婪的徐族長,明天看到這裡,恐怕氣得吐血都是輕的。

不過更可怕的,將會是村裡的流言。

世人向來敬畏鬼神。

為何什麼地方都沒有出事,偏偏徐二家原本的田出事了呢?

那隻有可能是徐二回來報複了,報複為占他家田地,逼走他家孤兒寡母的徐族長。

再等到接下來的大旱,誰知道還會造成什麼聯想呢?

寧薑收手,繼續往下一個目標走去。

她的神識將徐大伯家裡外都仔細掃了一遍,哪裡藏了錢、哪裡藏了糧食都看得清清楚楚。

根據徐糯的記憶,徐奶奶這些年,少說也在徐二那扒拉了二十兩回去。

不過她對她大兒倒是一副慈母心腸,自己藏的私房也就在那床腳內側的八兩銀子。

寧薑毫不客氣,全部撿走。

徐大伯和妻子睡在另一間房,他們這些年養了三女兩兒,其中女兒都出嫁了,兒子大的剛成婚半年,小的還是七八歲大。

他們家還未分家,所有的錢明麵上都是徐大伯想方設法得來的,但其實暗地裡也少不了徐大嫂的教唆。

寧薑一共看到了三處藏錢的地方,上鎖的櫃子裡有四十多兩,牆壁角落的空心土磚裡,有二十多兩,還有廚房棄用的爐灶洞裡,還有十七兩銀錢。

倒是好生富裕,寧薑嗤笑。

不過也並非想像不到,要知道徐大伯的那三個女兒,當初出嫁時都被父母賣了一筆好價錢。

他們得了較為豐厚的彩禮,卻沒有舍一分讓他們的女兒帶回去。

也是因為這事,兩個女兒不再跟他們來往,相當於斷了關係,剩下的那個雖還上門,但心裡怎麼想的也不知道。

寧薑沒什麼好猶豫的,一兩不剩,全部拿走。

這些錢多是些零碎銀子和銅板,並不好拿,就算是小偷上門,也有些份量。

奈何寧薑有個葫蘆空間,這一切都算不上問題。

連上鎖的櫃子,她都懶得找鑰匙或者暴力破壞,直接一鍋端。

地窖裡的存糧看著比較惹眼,不過寧薑並不打算去拿。

等天災來了,他們若是待在這,就算好運沒染上瘟疫,但這些糧食也絕對撐不到災完全過去;他們若是想逃,這些糧食也不怎麼好帶。

做完這些,天還暗著。

寧薑想了想,去了鄰村找那名義上的堂姐。

徐大伯家的三個女兒,都隻相差一歲。

其中三女兒徐秋跟徐糯的關係,倒稱得上不錯,以前對徐糯也多有照顧。

徐秋像是遺傳了徐大伯家變異的基因,她知曉是非,明白對錯,三觀正的仿佛是徐二家的。

隻不過生性懦弱,徐秋並不敢、也沒有能力去直接反抗父母,她被許給了鄰村的一個聾子。

那聾子其貌不揚,家中隻有寡母。

但寡母性格潑辣,又有三個關係極好的兄弟,所以在村裡並沒什麼人敢惹。

因為聾子聽不見話,所以難找媳婦,寡母才花了十八兩的高額彩禮“聘”來了徐秋。

徐大伯之前怎麼嫁的兩個女兒,寡母也有所耳聞,但她暗地裡去查看了徐秋,發現她沒染上徐家的歪性子,人也老實本分,所以就假裝上當,花了大價錢。

但人一到手,寡母就立馬翻臉,第二天清晨就帶著三兄弟到西口村,指著徐大伯家破口大罵。

什麼假結親、真賣女兒,喪儘天良的臟心父母,不把女兒當親子。

那媒人也是故意挖了坑讓人跳,做人不地道,生兒沒□□。

說要麼把彩禮退回來,這親不結了;要麼以後兩家就當沒關係,不算親家。

徐大伯夫婦哪裡舍得錢財,就這麼默認了後一條。

其實他們之前慫恿著徐奶奶去前麵對罵,但徐奶奶也不傻,她看到那三個人高馬大的壯漢,早就躺在床上,捂著胸口裝疼了。

寡母大獲全勝,興致滿滿地回了家。

她覺得花十八兩直接買斷也劃得來,總比以後年年補貼得好。

徐秋聽到寡母做的那些事,很是惶恐,怕自己真的被退親,但發現寡母回來後,雖說話厲害了些,但實際上對她竟然比親生父母還好,慢慢地又放下了心。

若是有村裡人嘲笑她是被賣了的女兒,那寡母還會氣勢洶洶地將人轟走,說哪裡來的狗亂叫啥?

寧薑想著徐糯記憶裡關於這個堂姐的事,心裡不由得對這一家生出幾分好感,她悄悄放了二十四兩在那寡母的床頭,又放了張類似的紙條,就這麼走了。

至於剩下的兩個堂姐,在徐糯的印象中不深,寧薑把她們當初二十兩的彩禮也原原本本地拿出來,當作她們的嫁妝,放到了各自的床下。

做了這些,從徐大伯那得來的錢,還剩下二十四兩多,寧薑也就當徐二放在他那,這麼多年的利息,一起收入囊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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