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豪門千金45(1 / 2)

第78章

那一聲低啞的呢喃,悲眷如失了伴侶的哀鳴。

宋予深立在床前很久沒動,定定地看著床上的少女,哪怕是她悠悠轉醒,他也沒有半分動作,麵上的神色更是平靜至極。

然而這種平靜在少女的手陡然間襲上他的頸項時隱有破裂。

“為什麼要殺言梵?”.

少女的聲音是滿含恨意的怨。

宋予深下意識地轉眸,便撞入了少女那雙充滿戾氣與殺意的眼裡,他如墨畫深刻的眉眼間極快地閃過一層極淺的惶然。

不過這種情緒快如風馳電掣間,根本沒人能發現,他便恢複了以往的不動聲色。他寬慰道,“阿笙你夢靨了,我怎麼會殺言梵?”

他沒掙脫頸項間越來越緊的力道,反而越發靠近她,親昵地把她環在懷裡,隻是眼裡神色越發晦暗。

可他懷裡的少女卻似乎沒信,一寸寸收緊了手中的力道,好似真的要掐死他,眼裡的恨意也在寸寸收緊的力道裡越發明顯。

這樣深刻的恨。

不知道是不是近來過於勞累的緣故,宋予深眼前忽然出現了致命的暈眩感,連少女掐著他頸項都忘記了。

室內的寂靜在一人的縱容、一人的夢靨裡無邊地蔓延著。

“宋總、宋小姐?!”一道極為驚詫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助理近乎錯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宋總剛才讓他去取一份資料過來,因為他不過是去一趟一樓書房,也就是兩三分鐘的時間,宋總便讓他去了之後直接進來便是。

可他卻沒想到會看到宋小姐掐著宋總脖子,宋總不僅不反抗還溫柔地抱著宋小姐的這一幕。

若說是開玩笑掐著鬨也就罷了,可宋總的脖子都已經被宋小姐掐出深刻的紅痕了,臉色也是蒼白的,宋小姐卻還在繼續,又怎麼會是玩鬨?

宋予深極快地掃了助理一眼,深刻又淩厲。

助理驚得立即低了頭,沒敢再說話,隻是把資料放在了矮桌上便默默退了出去,他一直知道宋總寵宋小姐,可這也寵得太離譜了,連命都交到宋小姐手裡跟玩似的。

他總覺得這樣下去,遲早出事。

宋予深見助理退了出去便收回了視線,可少女卻似乎被那突然的一聲驚到了一般,突然間便鬆了手,無力跌入了他懷裡。

他沒管有些不順的呼吸,趕緊環住少女的腰身,把她整個人拉入懷裡,以防她跌倒,“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今天的她太異常了,他不放心。

應如笙漸漸從夢境裡清醒,耳畔便是宋予深詢問的聲音。

她此前一直是恍恍惚惚的,直到剛才似乎是有什麼聲音突然響起,她才有些清醒了。

“我沒有什麼不舒服。”聲音依然有些喑啞。

視線餘光裡是他微微泛紅的頸項,她腦海裡便隱約浮

現起剛才畫麵,但之前一直縈繞在腦海裡的景象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闔了闔眼,再睜眼時眼底已是一片清明,聲音也恢複了一如往常的溫柔,“抱歉叔叔,我剛才夢靨了,傷到了你,我去取藥膏來幫你敷一下吧?”

說著她便要從他懷裡起身,卻突然被他握住了手腕。

她回眸。

“夢靨?”宋予深看向少女。

此刻她的眼裡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平靜,沒有一絲半毫剛才似刻入心扉的恨意。若非他剛才真真切切地看到過,他也根本不會相信她會有這樣深刻的情緒,還是恨,是對他的恨。

他眼中神色一沉。

“嗯,是夢靨了,夢到了故人不是意外死於車禍,而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有些情緒失控。”應如笙解釋道。

她此刻很清醒,也自然能夠分辨出昏睡時夢境和記憶的區彆,也記得起是宋予深把她帶回這裡的。

“叔叔先讓我去取藥膏吧。”她道。

她力氣一向比較大,剛才又是下了狠勁,宋予深脖子上的紅痕看著過於駭人了。也不知道他是好脾氣還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性命,連她差點掐死他他都不反抗。

“不必了,我沒事。”宋予深握住她的手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你睡了一上午,還沒吃午飯,我讓人熬了些粥,你先吃午飯再說。”

最後應如笙在宋予深要求下隻能先吃了午飯,等到午飯吃完,她又一次提出為他擦藥膏,過了些時間,他脖子上的紅痕更明顯了。

宋予深卻是又一次握住了她的手腕,沒讓她離開。

他笑著道,鏡片後的情緒難辨,“不礙事,過段時間也就消了,你先坐下吧,我有些事想問你。”

應如笙撇開宋予深力道的手微頓了一下,她也許知道了宋予深想問什麼。因此她也沒再執意堅持,便輕嗯了一聲後在他身邊坐下了。

哪怕是不愛自己的妻子,也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妻子心裡有著彆人,何況宋予深對她或多或少是有感情在的,她卻還在清明的時候特意去祭拜溫言梵。

縱然她對溫言梵已經沒了感情,可當時她的一舉一動又和深愛溫言梵有什麼差彆?隻怕她現在開口解釋,宋予深也是不信的。

宋予深握著少女的手,她的手很小,他輕輕一握便能掌控在手裡,可他卻無法掌控她的心,更無法掌控她在他心裡的位置。

他在她於他不那麼重要的時候選擇了放任這份感情發展,到如今,一切已經不是他能掌控,也更不是她可以抽身而出的。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今天早上你說你不需要我陪你掃墓,我答應了,但最後卻跟蹤你上了山頂。”他道。

他沒解釋自己是因為憂心她的狀態才跟上去的。

“我知道。”應如笙雖然當時很是恍惚,也根本沒察覺到有人跟蹤她,但卻隱約猜得出來。

“道歉之後,我想問你些問題。”他握住少女的手微微一用力,少女便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他慢條斯理地取了眼鏡,放在床邊的櫃台上,而後微傾身,深深地看入她眼裡,“我曾和言梵的父母一起工作過,也認識言梵,所以每年清明會去看他,那你呢?你說你和他是故人,是什麼關係的故人,能讓我的未婚妻在他墓前哭得那樣肝腸寸斷。”

應如笙很少看見宋予深取下眼鏡,僅有的時間也不過是在他睡醒前後,可無論是哪個時候,她都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直視過他那一雙深邃莫測的眼睛。

此刻兩人這樣近的距離,近到他溫熱的呼吸灼燙在她呼吸間。沒有那層薄薄的鏡片的阻擋,她似乎整個人都要被他吸入那雙極深極黑的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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