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八寶釀鴨(1 / 2)

生煎包做起來技術難度並不高,但要想做好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鍋裡煎久了皮太焦咬不動,時間短了又不是那個味兒,講究的就是一個“皮薄不破且不焦,餡鮮湯汁滿口來。”錢昭用了巧心思,光是這五顏六色的外皮看起來就格外勾人食欲了。

容妤也不推辭,接過筷子就夾了個最淳樸的純豬肉餡的生煎包,包子捏的有特色,幾乎看不見褶子,收口朝下,油光潤亮的白胖外皮上還黏了幾粒白芝麻,鼓鼓脹脹的瞧著像是用爐子烤出來的,包子皮擀的薄,餡裡頭放了皮凍,豁開一道口子滿滿的還冒著熱氣的湯汁頓時噴湧而出,餡料給的足,肉都是選用的上好的豬後腿肉,肥瘦相間,肉餡緊實吃在嘴裡還微帶著嚼勁,口味鹹甜適中並不顯得油膩,尤其是那麵皮,因吸足了肉餡的鮮味,又在熱油裡滾了一圈,吃起來格外的焦香。

一個吃完,容妤毫不吝嗇的給予誇獎,“滋味甚好。”

錢昭有些靦腆的笑了笑,“都是按容姐姐你說的做的。”

容妤可算是把包子給做出花兒來了,哪怕是同一樣餡呢,蒸、炸、煎、烤不同的做法那都是不同的風味,他也是頭一回知道包子還能這樣做,錢昭看容妤的眼神中滿是敬佩,如今自家生意能這般好可大半都是容妤的功勞。

“我也隻是給個大概方法,具體能做成什麼樣還得看你自己。”容妤笑道,都說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她又沒成天守在這兒,頂多也就是指點一下提個主意,到底做出來是個什麼味兒就得看他的功力了,眼下看來錢昭悟性還不錯。

見殷玠一直盯著她手裡的盤子看,容妤挑了下眉,將盤子遞過去,“你要不要也嘗嘗?”

“好。”

錢昭忙要再給他拿雙筷子,就見殷玠已經十分自然的拿起了方才容妤用過的那雙,在容妤瞬間瞪大的目光中夾了一個蝦仁豬肉餡的生煎吃了。

雖說一雙筷子代表不了什麼,但上頭怎麼著也沾了她的口水吧,你就不能再拿一雙?

容妤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隻能暗瞪了他一眼,眼神威脅示意他收斂一些,換來殷玠低笑一聲,“滋味不

錯。”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四字點評,容妤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居然還從裡頭聽出了一絲撩人的意味,用她吃過的筷子,這不就是算間接接吻麼,雖然很想按著殷玠的頭給他暴揍一頓,但容妤還記得這是在外麵,不論如何顏麵還是要講的,一手接著寬大的袖子遮掩伸過去狠狠擰了一下殷玠的腰間的軟肉,瞧見殷玠臉色微變,容妤心裡舒坦了,若無其事的縮回了手,輕咳了一聲,麵色自如的朝秀姑開口,“不是說伯母還等著麼,就不在廚房耽誤做事了,還是先談正事吧。”

“啊,對!”秀姑忙反應過來,“姐姐跟我來吧。”

見容妤直接忽視了他跟著秀姑出去了,殷玠落在後頭,瞧著那道妙曼身影頗有些愉悅的挑了挑眉頭,唔,是真的挺美味,就是好像將人給惹惱了,腰間被掐的那下阿妤可是真的一點情麵都沒留。

不過,殷玠斂下眸子,這算是打情罵俏麼?

包子鋪前頭是店麵,後麵就是住處了,秀姑帶著容妤直接去了後院,殷玠不遠不近的跟著。

“阿娘,姐姐來了。”秀姑一進院子就開始嚷嚷,立馬就見錢母迎出來了,身上還裹著圍裙,顯然是在忙。

“阿妤來了?”錢母見了人,忙親熱的喊人。

聽見錢母對容妤的稱呼,跟在後頭的殷玠眉頭一皺,看著親熱問好的兩人,心中有些不大樂意了,怎麼隨便來個什麼人都管她阿妤呢?

殷玠這麼大一個人站在這兒,氣場又足,想讓人忽視都難,錢母雖說在與容妤說話,可眼角餘光一直在打量他,錢母沒有見過殷玠,但之前也聽女兒提起過說容掌櫃店裡又多了一位男掌櫃,模樣十分俊朗,眼下一見倒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錢母也算是有些眼力勁兒,自詡看人的本領不差,這位公子明擺著就是有些出身的,小門小戶可養不出這麼一身貴氣的公子,若說從前還想著說給自家兒子拉拉媒,今日見了正主算是歇了心思了。

罷了,其實她也是存了些私心,想著容掌櫃手段厲害,若是嫁了進來定能撐起門楣,加上又有自家鋪子的股份......不過秀姑說的也沒錯,人家容掌櫃自個兒有本事,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容貌性子

都是頂尖,就算是帶著個孩子難不成還愁嫁了不成?這麼一想自家那個書呆子似的兒子還真沒什麼優勢。

更不用說容掌櫃與這位公子站在一塊兒那真是如金童玉女一般十分相稱,雖然兩人隔了些距離也沒說話,但那眼睛裡的情意是藏不住的,分明就是兩情相悅,這要是還上趕著去說媒就是自討沒趣了。

錢母通透,雖然有些遺憾但也知道凡事得適可而止,容掌櫃是個寬厚人,即使是拿了店裡的股份也並不指手畫腳,反倒是儘心儘力的幫著他們做生意,能得貴人相助已經是他們母子的福分了。

不過幾息時間,錢母腦子裡已經轉過了好幾種念頭,最後都化為一個和藹慈善的笑容,朝殷玠道,“這位就是殷掌櫃吧,今日一見果然是器宇不凡,與阿妤倒稱得上是珠聯璧合了。”

容妤今兒聽了不少什麼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誇讚了,沒說早生貴子就已經是謝天謝地,這會兒都已經聽麻木了,橫豎連喜糖都已經派了,大半個淮安都知道有間食肆兩個掌櫃的好事將近,她還能說什麼?難不成還跳出來拿個大喇叭滿城喊說都是誤會?

話是自己應的,誰能想居然碰到的居然是個恨嫁的呢。

這種事那是越抹越黑,越是解釋就越是事實,不信謠不傳謠那一套壓根就行不通,倒不如默認了冷處理,過兩天也就好了,畢竟大夥兒都忙著掙錢養家過日子呢,沒誰有那個閒工夫一天到晚盯著一個酒樓掌櫃的嫁不嫁人。

殷玠總算是露出了一個笑臉,矜持的點點頭,看了一眼容妤,含笑道,“借您吉言。”

又寒暄了兩句,錢母讓秀姑將錢鈞叫來,自個兒領著容妤兩人進了屋子。

等人都到到齊了,容妤抿了口茶,見錢母幾人一副有些為難的樣子,心中也有些疑惑,這是怎麼了?倒像是遇到了什麼大難題似的,想著就率先開口問,“不是說有事要商量嗎?怎麼一個個的都不說話了?”頓了一下,“是店裡出什麼問題了麼?”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原因了,不然好端端的叫她來做什麼。

“不是,”錢鈞搖頭,看了一眼錢母,低聲道,“是我二叔。”

容妤是知道錢家這位二叔的,當初錢鈞

上門來找她做生意就是因為這位二叔帶著秘方出去自立門戶了,看錢母幾人臉色不大好的樣子,容妤瞬間陰謀論了,莫不是這位二叔瞧著他們店裡生意好想吃回頭草了吧,還是說要搗亂分家產?不對,早已經分家了,這店子應該還是屬於錢氏母子的,可萬一那二叔是個難纏的呢......

見容妤正了臉色,怕容妤誤會,錢鈞乾脆一股腦將前兩天二叔找上門的事兒給說了。

“你是說,你二叔想從你們手裡買回‘錢氏包子鋪’這塊招牌?”容妤一愣。

錢鈞點頭,“二叔說,咱們店裡現在做的包子已經不是‘錢氏’了。”錢氏包子鋪,在淮安城裡經營了這麼多年,錢氏大包那就是口碑,這麼多年味道都沒變過,如今他們雖然頂著‘錢氏’的名頭,但此‘錢氏’卻非彼‘錢氏’了。

自從他阿爹去世之後他們家就和二叔沒來往了,上回二叔過來他也以為是找茬來了,卻沒想到二叔居然會提這麼個請求,雖然二叔已經自立門戶,但直到現在都沒掛那塊牌子,二叔對包子鋪的感情有這麼深卻是他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