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坦白(2 / 2)

“王爺?”林老爺子眉頭一皺,好好說著話呢你闖進來做什麼?

殷玠沒管容妤瞬間微變的臉色,徑直走到林老爺子跟前,一撩衣袍,直接單膝跪了下去,林老爺子驚了一下,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扶他,“王爺,您這是做什麼?”

“團哥兒是我的兒子,”殷玠垂頭,聲音有些晦澀,“當年上元燈節,冒犯慕容小姐的人,是我。”

殷玠權衡了半天,最終還是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

林老爺子一怔,如遭雷劈,“你說什麼?”

祁大夫也忍不住叫了出來,“怎麼會是你?”

殷玠咬了咬腮幫子,迎著林老爺子驚疑不定的眸光,沉聲道,“當年我遭人暗算,血蠱發作失了神誌無意中冒犯了阿,冒犯了慕容小姐,直到來了淮安才發覺了她們母子的身份,我......”

話沒說完,就被容妤劈頭打斷,“殷玠你閉嘴,我說過,團哥兒是我的孩子,跟你沒關係,他爹早死了。”

容妤滿臉冷漠,林老爺子與祁大夫則是一臉震驚。

“阿妤。”

“彆這麼叫我,跟你不熟。”容妤冷笑了一聲。

林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退後了兩步,臉色已經淡了下來,“王爺還是先起來吧,老夫擔不起王爺的大禮。”

“老師,”殷玠要說話,被林老爺子打斷,“老夫從未教導過王爺,老師的稱呼實在是擔不起。”

殷玠抿唇,緩緩站了起來,“林老大人,我是真心愛慕阿妤,想娶她為妻,我知道當年是我不對,我想能有個機會能好好補償她們母子......”

“補償?你怎麼補償?”容妤實在是忍不了了,冷笑出聲,“若不是種種巧合之下你我成了鄰居,你恐怕一輩子都想不起來當年還有這麼一樁風流債,”容妤十分平靜,看他的眼中透出一股子嘲諷,“直到昨天你都還在隱瞞,要不是我今日在書房碰巧撞破

,你是不是還想著瞞我一輩子?如果說願意娶我就是你所謂的補償,那我今日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犯不著。”

補償?

容妤扯了扯嘴角,突然覺得更操蛋了,這算什麼?

殷玠被容妤一番搶白說的啞口無言。

“出去!”容妤指了指門口,淡淡道,“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阿妤,我......”殷玠急忙想開口,突然覺得麵上一涼,竟迎頭被人潑了滿臉的茶水。

“出去!”容妤手指還捏著杯子,聲音冷漠的嚇人。

林老爺子臉色同樣十分難看,祁大夫瞧得心驚膽戰,實在是受不住這氣氛了,趕緊上前拽著殷玠的衣服就往外拖,拖了兩下沒拖動,祁大夫急的跺了跺腳,低聲道,“你是不是想現在就被人拿掃把給打出去?不想和容丫頭徹底沒戲的話就趕緊跟我出來。”

祁大夫連拖帶拽將人拖了出去,順帶關上了房門。

房間裡地上已經是一片狼藉,兩人都沒說話,一時間氣氛十分凝滯。

容妤拿帕子將眼角的淚拭去,迎上林老爺子十分複雜的目光,彎了彎唇,沒事人一樣笑道,“阿公,咱們方才說到哪兒了?”

*

祁大夫直接將殷玠拽到了自己房間,又扔給他一方帕子,讓他將臉上的茶水擦一擦。

見殷玠十分狼狽的模樣,祁大夫扯了扯嘴角,心中嘖了一聲,他還是頭一回見到容丫頭發火,瞧火氣還不是一般的大,說來也是,要是換作他也得氣。

顧不上對麵人還頂著個王爺的身份了,祁大夫皺眉,“你真是團哥兒的生父?”

殷玠手裡還捏著帕子,聞言緩慢的點了點頭,啞著嗓子開口,“是!”

“什麼時候知道的?”

“上回團哥兒失蹤。”

祁大夫倒吸了口涼氣,“你就一直瞞著容丫頭?”

殷玠不說話。

祁大夫背著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時不時還瞥他一眼,見他直愣愣站得跟根柱子似的臉上還沾著茶葉,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怎麼不早說?就這麼將容丫頭唬的團團轉?還有,你說的血蠱是怎麼回事?”

祁大夫擰眉,“手伸出來。”

殷玠抿唇,聽話的將手伸了過去。

祁大夫從前未認真的給他把過脈,手指搭上他的脈搏

,眉頭越擰越緊,“你說當時出事的時候你血蠱正巧發作?”

殷玠點頭。

祁大夫深吸了一口氣,“我現在該慶幸你好歹還留下了容丫頭一條命。”

殷玠不說話。

“行了,我大概知道了,”作為醫者他自然知道血蠱這種陰毒的東西發作起來是個什麼情形,隻要見了血就沒法兒停手,過後也未必能記得當時發生的事兒,祁大夫收回手,按了按額角,“我隻問你一句話,你待容丫頭是不是真心?”

殷玠緩緩開口,聲音堅定,“我心匪石,日月可鑒。”

祁大夫一陣牙酸,“行了行了,彆玩這文縐縐的一套,就算當初你並非有意,但人家好好一姑娘被禍禍成這個樣子這筆賬可不好算,彆的不說,林老頭那關肯定過不了,容丫頭也氣著呢,你預備怎麼辦?”

殷玠嘴唇動了動,半響才頹然低頭,“不知道。”

不知道怎麼了,祁大夫居然還從他這三個字裡頭聽出了一種心酸,好歹也相處了這麼久,對他的性子祁大夫多少還有些了解,知道他並非如傳言中那般,拍了拍他的肩,祁大夫歎道,“許多時候兩人明明有情卻熬不過誤會兩字,一句謊句句謊,眼下容丫頭正在氣頭上你直著來肯定討不了好,更不用說還有林老頭在,有些事你得攤開了來說,究竟是破鏡重圓還是重頭開始就看你是怎麼想的。”

作者有話要說:算是過渡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