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彆擔心…”賈瑚看見張氏的擔憂地模樣,忍不住勸道,“若是皇上真要…也不會再讓外祖父起複。”
因為在外頭,也怕隔牆有耳,賈瑚便把廢太子等幾個字個含糊了過去,但是再座的除了賈璉這個嬰兒和賈赦這個不著調的,誰還不懂賈瑚話裡的意思的。
張氏拍了拍賈瑚的肩膀道,“不妨事,哪就要你操心了?”
史氏也站起來拉著張氏的手說道,“我們若說沒什麼事,你怕也還是忍不住擔心,你還是改明兒遞了牌子進宮去看看太子妃娘娘,也了一樁心事。”
張氏連忙應了一聲,她也正想著進宮去看一看太子妃,好歹問問姐姐現在的境況。
賈赦到了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了,張氏貌似,在擔心太子和太子妃現在的處境。
他連忙說道:“三哥在宮裡好著呢,你且放心吧。”
賈赦想起剛剛牛大太太的話,又補充了一句道,“你想想他司徒宜州是誰啊?他可是皇上親手撫養長大的太子啊!”
賈赦雖然一直不著調,但是他這句話倒是說道理上去了。
這宮裡宮外,誰不知道太子是皇帝的心尖尖,說句難聽點的,皇帝寵太子,那絕對比史氏寵賈政還過。
太子病了,皇帝免了大朝會,沒日沒夜得守在太子床前。皇帝自個兒病了,柱個拐杖都還能上前線去。
可以說,在皇帝那兒,太子絕對是第一位的。
太子這樣得寵,又哪裡是少了一個太子的堂舅就會變的。
要知道太子之所以是太子,不是因為他有一個高官的堂舅,而是他是皇帝和先皇後的獨子,是因為太子是皇帝親手培養長大的繼承人。
隻要太子不失寵,穩穩地坐著太子之位,那麼她姐姐便依舊能穩住。
今兒又是賈敏的生辰,本來出來也是想讓賈敏這個壽星公兼未嫁的姑娘輕鬆一點。要是為著牛大太太的那麼一句,反而鬨得大家都不愉快了,那就該是她的罪過了。
張氏便笑著說道,“咱們倒是聽戲呀,樓下的戲班子都唱了好久了。”
“是啊是啊,第二出妹妹可點好了?”盧氏見狀也連忙活躍氣氛道,“彆待會兒他們都已經唱完了,咱們還沒點下一出呢,倒是叫他們等著了。”
盧氏一邊活躍氣氛,一邊想得卻是,等明日肯定得回娘家一趟,好好向自家兄長打探打探太子的情況,好歹寬一寬大嫂的心。
賈敏也知道兩位嫂嫂是不願意掃了自己的興致,便也想著特意點一出熱鬨點的戲,也好讓氣氛熱鬨一些。
“倒不如來一出西遊記吧”賈敏笑著說道。
“好好好,這出戲熱鬨。”史氏也笑著說道。
眾人都隻默契的按下剛剛的事情不提,看了幾出戲,快到了午膳的時候,張道士這才又來了說道,“我們這道觀裡,旁的也就一般,但唯有那素宴倒是做的確實不錯,太太奶奶們去嘗嘗?”
“你們道士不是不禁止吃肉麼?怎麼也搞個素齋?”賈赦仍不住問道。
張道士倒是實誠,隻笑著說道,“來的香客們都喜歡來我們道觀吃素宴,我們自然是得把素宴做的好一些。”
“我看你們倒是不是專心修道,而是貪著香油錢呢。”賈赦笑罵道。
“畢竟我們這麼一個偌大的道觀,這麼多的小道士也得養活不是?”張道士笑了笑說道。
賈赦撇了撇嘴,倒也沒再說話。
這廂皇帝也在那兒跟賈代善吐槽太子呢。
在皇帝看來,收拾承恩公府一麵是為著國家計,畢竟承恩公府一脈都犯下了各種罪,尤其是太子的那位堂舅結黨營私,賣官鬻爵,都不知道貪汙了多少錢財。
但一麵也是為了太子。
雖說承恩公府這些年也是幫著太子站穩了東宮的位置,可這樣一個結黨營私,賣官鬻爵的母族,隻會稱為太子的身上的膿包,現如今看著沒事,可若是任由他生長,那將來便是牽扯全身的毒瘤了。
皇帝就想著,倒不如自己這個做親爹的,先替兒子把這個膿包給擠了,到底長痛不如短痛。
而且吧,因為知道自家兒子容易多想,作為大寧寵兒子典範的皇帝在原本要收拾承恩公府之前就知會過太子的,而且為著怕太子手邊沒有可用的人,還特意起複了太子的嶽父做副相。
在皇帝看來,那自己絕對就是仁至義儘了。
誰家要收拾一個兒子身邊的奴才,還得先跟兒子知會一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