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宮砂(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1 / 2)

“你還賴在地上不起來?五長老院中弟子居然私闖蒼生院, 你知道在太初山,私闖蒼生院是什麼罪名嗎?”

玄竹語氣慢悠悠的,他生得本就邪氣, 再這般陰陽怪氣地說話,簡直就像個邪魔外道, 但其實但凡是在太初山內門年頭多些的弟子, 全都知道玄竹的本體其實就是玄竹……

玄竹本體生在雪幽山,是一種生長在雪幽山雪原竹林中的竹子。這種竹子破堅冰而生,雪幽山僅有一處成冰, 那裡也被稱為映天鏡。

當年二長老花掩月去了雪幽山上尋覓一種冰蠶, 卻不料在離開之前, 遇見了化形為孩童的玄竹精。

茫茫雪原, 一個赤身的小不點,笑嘻嘻地跟著花掩月跑了一路, 花掩月要不是因為他是個竹子沒有太大的藥用,就把他逮住扔丹爐了。

不過他真的跟下了雪幽山, 自己又回不去了, 花掩月這才理他, 又見他有樣學樣, 尋覓了一些花掩月尋找的、深埋雪原之下的草藥給她。

花掩月想著自己院裡正缺這麼個機靈的小不點, 就探了他靈根, 發現他是純粹的木靈根之後,便將他收為徒弟帶回山上。

最開始帶回來的時候, 玄竹隻到花掩月的腰, 但是竹子長得太快了, 不過幾月,她的小不點徒弟, 就長成了比她還高的大個子。

玄竹和花掩月待著年頭多了,除了煉丹之外,更是連性情一並有樣學樣,變得孤僻且火爆古怪,深居簡出,因為是竹子精,根本連飯都不吃,到最後就基本神龍見首不見尾。

近些年更是誇張,連各種宗門大事也不出現,惹得其他長老的大弟子在為門中奔波,帶著新入門弟子試練的時候,都對他頗有微詞。

當然這些也都是蕭勉在彆處聽來的,但無論怎樣,他從地上坐起來,看著玄竹那副刑訊逼供般的表情,想到他本質上是個竹筍,也就不與他計較了。

筍嗎,不就是損。

蕭勉起身,看了眼床上躺著,窩在被子裡麵還睡得香甜的冷慕詩,微微鬆口氣,淡然地對玄竹說道: “回玄竹師兄,並非我擅闖,待念慈醒了,師兄可以問她。”

蕭勉摘了身上蛛絲,施了清潔術整理身上的狼狽,很快恢複人模狗樣,表麵恭敬地對著玄竹拱手欠身:“這幾日我隻是來這蒼生院中,為念慈試藥。”

“彆一口一個念慈叫得這麼親熱,小師妹乃是我蒼生院的弟子,何時跟你們天虛院弟子走得如此近,”玄竹並不吃蕭勉這一套,直接說道,“你彆以為你想的什麼我不知道,小師妹一心向道雖然好騙,但有我在,你休想騙她。”

玄竹走到蕭勉的身側,繞著他轉了半圈,伸手抓住了蕭勉的手腕,以靈力強行探入,窺察他的……元陽。

蕭勉反應極快地運轉靈力抵抗,將玄竹的靈力驅逐,但還是因為沒有想到玄竹居然如此的簡單粗暴,被他窺察到了想知道的。

玄竹慢慢勾起唇笑了起來:“我就說嘛,會這麼殷勤,甘願給人試藥,做一個藥人,無非就是為了兩樣,一是修為有所進境,二便是圖謀色相。”

“這其一根本鮮少有人能夠堅持,除非被迫,甚至短時間內的效果,都不如閉關苦修來得快;這其二嘛……自然也少有人能夠堅持,畢竟色相而已,得到了並不懂得珍惜。”

蕭勉如今元陽尚在,該是其二還未得手,因此格外殷切。

玄竹站在蕭勉的對麵,兩個人的身高不相上下,玄竹一雙微微上挑的銳利眼睛,逼視著蕭勉如映著冷月一樣的眸子。

“你這雙眼睛,裝得多麼清心寡欲,也藏不住你齷齪的心思。你說我要是告訴小師妹,你是抱著怎樣的心思接近她,她還會理你?”玄竹笑得實在像個邪魔。

他以一副兄長的姿態對蕭勉這樣說話,蕭勉本不欲理他,但想到冷慕詩曾經說過她喜歡玄竹這種類型,蕭勉的心就忍不住在玄竹的逼視之下動搖起來。

如果是因為喜歡……選玄竹又是她的師兄,那冷慕詩一定會非常聽玄竹的話,蕭勉垂在身側的手指漸漸蜷縮起來。他才剛剛和冷慕詩走得近一些,冷慕詩才剛剛有一些適應他的存在,絕對不能讓玄竹這個筍東西給破壞掉了。

於是蕭勉抿了抿嘴唇,開口說道:“我與冷慕詩隻是朋友,難道玄竹師兄連長老弟子之間的正常來往也要限製嗎。”

蕭勉說:“況且幾月前,是我親自將她接回山,她於我有救命之恩,我為何不能是因為報恩,玄竹師兄何必將所有事情都想得那般不堪。”

蕭勉義正言辭,微微垂眸,模樣絕對比那些四大皆空超脫世俗的大師們,還要肅然端正絕無私心。

玄竹聞言卻“撲哧”笑了一聲,伸手拍了拍蕭勉的肩膀,“你倒是撒謊麵不改色,不知你師尊天虛子,知不知道他引以為傲的好徒弟還有這種天賦。”

“救命之恩?”玄竹抱住了自己的手臂直視著蕭勉,透過蕭勉的那一雙冷眸,刺透他的偽裝,看穿他的心。

“你怕是想以身相許吧,彆鬨了,你玩兒這套都是我玩兒剩下的,”玄竹說著,從身側儲物袋拿出來一個小瓶子,打開蓋子在手上掂了掂。

“這是我回山的時候在凡間剛剛得的好東西,”玄竹帶著些許脅迫意味地對蕭勉說,“讓我用這東西在你身上留個印子,你就可以繼續給我的小師妹做藥人,我絕不乾涉你們來往。”

蕭勉看向玄竹手中的小瓶子,微微擰起了眉心,沉默了片刻開口:“這是什麼?”

他開口基本就是妥協,就是答應了玄竹的要求。

畢竟他在玄竹這個損東西麵前真的無所遁形,玄竹本體生在雪幽山,破映天鏡而生,因此甚至無需搜魂,便能夠窺知比他修為低的人的想法。

玄竹這一次沒有放肆地笑,而是竭力壓製著自己的笑意,故作淡然地把小瓶子湊到蕭勉的麵前,遞給他看,“好玩的東西,嗯…類似於凡間皇帝的女人必須點的守宮砂。”

蕭勉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玄竹又繼續道:“彆緊張彆緊張,這個東西雖然類似於凡間的守宮砂,但其實……跟那個作用完全不一樣!”

玄竹的惡趣味被勾了起來,興奮地拍了一下手,“我回山的途中,路過凡間一處有邪祟作惡的地方,順手去除邪祟的時候,發現這邪祟居然是一頭足有三人大的巨蜥。”

“嗯……就和蒼生院中的那個碎骨蜥,差不多差不多,”玄竹說,“這巨蜥在那一帶食用人血、人肉和赤沙而生,通身血紅,尾部尤甚,且還要村民獻祭少年少女用以延續它的後代,葷素不忌男女不分,真的是十分的淫邪啊!”

玄竹說:“我與它大戰了三天三夜,它已然半身化人,但實在是生得醜陋至極,因此被獻祭的人都被它給嚇死了,它才沒能成事。我將它斬殺之後,切斷尾部,用繩索吊著好容易接了這一小瓶。”

蕭勉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此等淫邪之物就連他也聞所未聞。

他後退了一步,玄竹又上前一步,將小瓶子遞在蕭勉的麵前,沉下了臉色對他說:“這東西和皇宮中的女人點的守宮砂一樣的地方在於,落在人的身上之後便會形成印記,與人交/合便印記消失。”

“但它與那禁錮女子貞操的守宮砂完全不同的地方在於……我在裡麵添了令人動欲縱欲便會渾身猶如置身烈火的丹藥藥粉。”

蕭勉微微吸了一口氣,玄竹說:“隻要你答應讓我在你身上點一下,你就儘管跟我師妹友好相處,報你的救命之恩,但是若你膽敢對她動欲,對她行不軌之事,經脈燒灼而死就是你的下場。”

玄竹在蕭勉發白的麵色當中微微歪頭:“怎麼樣,蕭師弟,讓我印一下,蒼生院的大門為你敞開。”

蕭勉抿唇沒有說話,而是用一種看失心瘋的表情看向玄竹,玄竹哼道:“說得道貌岸然,卻還不是劣根深重,休要把你腦中肮臟齷齪的想法用在我師妹身上。這太初門中喜歡你的女子不少,有的是人願意跟你談情說愛雙宿雙飛,彆擋著我師妹的大道。”

玄竹說著指向門口,因為動作較大,衣袖向上了一些,手腕上赤紅的一點印記便露了出來。

蕭勉眼尖地發現之後,微微眯了眯眼睛,下一刻他抬起自己的手腕,送到了玄竹的麵前:“來吧玄竹師兄,我願意做這個印記。”

他本來也沒想著和冷慕詩很快地發展過於親密,他就是想循序漸進跟她相愛相知,但他青春正好,身體又沒有毛病,會做一些春/夢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那也都是很正常的,他又控製不住……

倒也罷了,這樣能夠讓玄竹放心,也能自證他並非是那種齷齪之人,還能換得和冷慕詩繼續來往,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本來他怕玄竹坑他,怕這印記還有什麼其他邪門歪道的作用,畢竟玄竹可是出了名的邪門。

明明是生在雪幽山那樣純淨無比的地方,本體又是玄竹這樣傲骨錚錚氣節非常的植物,卻偏偏性情不知為何如此扭曲……

不過沒有關係,蕭勉看著玄竹微微驚訝地挑眉,慢慢勾起嘴唇對他露出個微笑,堪稱純良。

玄竹自己都點上了這守宮砂,蕭勉本來還怕玄竹要和他搶冷慕詩。結果他自己給自己套上了牲口繩子,那他還怕什麼!

來啊。

玄竹本以為蕭勉不會答應的,這種方式雖然傷害性幾乎可以算作沒有,但是侮辱性極強。

蕭勉真的將手腕舉到他麵前,玄竹盯著他看了片刻,而後也笑了一下。但下一刻,他拍開了蕭勉的手,一把拉開了他的衣領,將小瓶子的瓶口,按在了蕭勉的鎖骨下方。

“嘶!”蕭勉縮了一下,玄竹已經把小瓶子拿回去了。

蕭勉看到有什麼東西縮回了小瓶子裡麵,剛才他被紮了一下,疼得很。

“是什麼?”蕭勉低頭看著自己被紮的那處,紅暈最開始隻是一點點地從皮膚下麵透出,很快,就越來越紅。

到最後疼痛消失,那處沒有被紮的傷口,卻有一個殷紅的小點,宛如落在皮膚上麵的一滴血。

蕭勉把衣襟拉正,事已至此,他也懶得去計較玄竹為什麼要把這印記點在這裡。

反正他身上的和玄竹身上的一模一樣,他不能動欲玄竹也不能,蕭勉還不信了,難道玄竹就篤定自己這輩子遇不見喜歡的女孩子了?

反正是互相傷害,蕭勉覺得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