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他,便隻能搶(抬起手指,緩緩地略過蕭勉...)(2 / 2)

“給你玩,我們在洞穴深處發現的,身邊有一副狐狸枯骨,應該是照看它的大狐狸死了。”

小東西實在是太小了,毛都是很軟很軟的絨毛,冷天音手掌不大,可是連她都能托在手心裡。

她對著易圖笑了笑,小心地托在手心,小東西始終沒有睜眼,很小地“哼”了一聲,就蜷縮在她的手掌心睡著了。

比蕭勉和遊子疏先到的是雷聲,非常密集的雷光電閃。

在這洞穴的外麵閃爍不停,弟子們有人湊近結界張望。

“不可能是變天,我和星洲他們剛才還看見漫天繁星。”

易圖的話音剛落,那膽子大些,不畏懼一直朝著結界之上撞的陰犀魔鳥的弟子,趴在結界之上看了眼說:“不是變天,是佛修和歡喜宗。”

“佛修在用雷陣圖引雷殺陰犀魔鳥,還有歡喜宗的弟子們正朝著這邊來,”那個弟子說,“該不會是奔著我們來的吧,要開結界嗎?”

“為什麼不開,”星洲說,“我們雖然不是同門,但也是一同入這曆練陣,洞穴深得很,有的是地方,能幫一把是一把,修真各門,從來都是相互協作。”

那弟子伸了下舌頭,有些羞愧地低頭縮進人群,幾個中階弟子自發地手持武器,到了洞口結界的邊上等著。

離得近了,他們也將外麵都看得清楚了。

卜金一身薑黃色長袍,身上袈裟不見蹤跡,手持雷陣圖,密集的雷聲從他身側,圍繞著他身後被經文結界包裹起來了的弟子們,不斷地洶湧而下,將圍著那結界不斷抓啄的陰犀魔鳥,都劈成焦糊的黑球,從半空跌落。

而他身側,還有三位手持法杖,在輔助他的佛修,金光不斷大盛,佛修口中唱誦的經文,變成了一把把赤金色的小刀,沒入陰犀魔鳥的身體,就能夠將它們輕易地殺死。

而歡喜宗那些素日看上去嬌柔嫵媚成一汪水的弟子們,現如今手持各種法器,沾染著卜金雷陣圖的雷光,無論是看上去平平無奇,伸出傘骨的鋼刀卻如同絞肉機的紅傘,還是一掃一片的一條細軟紅綢,架勢都十分的所向披靡。

尤其是昨晚還和卜金交戰得難舍難分的歡喜宗大師姐倪含煙,手上獸骨鞭接著卜金的雷光,在半空卷出了一道道幽藍的旋風,那些撞上雷光旋風的陰犀魔鳥,儘數被攪碎翅膀,跌落在地。

可饒是如此,也因為這陰犀魔鳥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根本殺不儘斬不絕,眼見著他們護著各宗的弟子們,有目的地朝著這山洞來了,山洞中的弟子們便開啟了阻隔陣法,迎他們進來,同時也提劍斬殺那些伺機飛入洞穴的陰犀魔鳥。

而當所有歡喜宗和真武寺的弟子們都進來之後,那罩在弟子們頭頂上的經文陣,飄飄然地縮小折疊,最終化為一塊桌布大小,直接纏縛到了卜金的身上――正是他不知所蹤的經文袈裟。

好東西!

冷慕詩看著那袈裟歸位,在眾人開始安排新來的兩宗弟子原地休息,驅散魔氣的時候,她一錯不錯地看著卜金,腦中有個瘋狂的想法,宛如破土而出的某種嫩芽。

這便是以靈化物吧!

冷慕詩閉上眼,腦中瘋狂地演化著什麼,既然生機能夠被抽取儲存,既然人魂也能夠被抽取煉製,那麼陣法和招式呢?能不能?

如果能,又要怎麼做?

她腦中急轉,簡直要著魔一般,周遭的一切聲音,在這瞬間都被儘數隔絕。

她身為丹修,在丹道一路上,她的修為算是厲害,可是終究她戰力不足,本來尚且覺得自己好歹能逃命,可是在看到倪含煙在卜金的雷陣圖籠罩之下,那輕靈如霧的步法,冷慕詩才明白,何為小巫見大巫。

她的那點能耐,莫說是在高階弟子的麵前,就是在蕭勉的麵前,也十分的不夠看,若當真動真格要殺她,隻一個修刀的孫武芳,怕是她這個空有月重靈力的都很難逃脫。

光是靈力厲害無用,可刀劍招式,也如煉丹一樣,要勤加練習和不斷地摸索,冷慕詩根本無暇去練習那些東西。

但若招式和陣法,甚至是群攻的絕技,都能如卜金的經文袈裟一樣,以靈化物,儲存在一枚小小的丹藥之中隨身攜帶呢?!

這瘋狂的想法,一旦從腦中裡麵冒出,冷慕詩就再也壓製不下去。

可是現在顯然不是嘗試的好時候,能夠配合她陪她一起瘋的蕭勉不在這裡,這洞穴之中弟子也太過密集,她需要個安靜的場所。

冷慕詩隻能如饑似渴,一遍一遍地在腦中煉製,將自己識海作為虛幻的煉丹場,一遍遍地演化著可能遇到的問題。

而這時候,眾人已經開始組織著弟子們朝著易圖和星洲他們說的那處開闊地走,因為卜金他們帶來了更不好的消息。

“阻隔陣法撕裂越來越大,現在外麵群魔亂舞,陰犀魔鳥不算什麼,”卜金說,“我們在路上遇見了分魂妖獸,遊子疏和蕭勉引開了它們,我們才能先過來。”

“現在他們也應該到了,”卜金說,“我們怕是一時半會出不去了,這魔族遺境的陣法開啟有時限,需得我們一同進入的三門領頭人一同開啟。”

卜金說:“本來我們想著儘快帶你們出去,但是現在阻隔陣法全開,不分高中低階,就需要所有進入陣法之中的弟子一同開陣,我們需要找到影宗帶頭人。”

各門派當初將這陣法如此設置,便是防止各門派弟子進入其中自相殘殺,因此需得帶頭人到齊,才能開啟出去的法陣。

而現如今,這些阻隔高中低階的陣法全都被妖魔獸亂跑撞碎了,沒有高中低之分,他們便必須集齊四宗帶頭人才能開陣出去。

且不說將低階弟子在這些瘋狂的妖魔獸攻擊之下,帶到出口有多難,但就集齊四宗帶頭者,便是難如登天。

影宗素來獨來獨往,此次事故是他們搞出來的,在阻隔陣沒有完全崩塌之前,他們獨進,自然也可以獨出,也不知在發生的第一時間,他們的人有沒有出陣。

而若不能集齊四宗帶頭人,那他們就隻有等著救援,從外開啟秘境,在妖魔獸亂竄的遺境之中尋找影宗實在是太危險了,他們現在最好的選擇是等待各門派前來救援。

眾低階弟子聽了,終於沒有受傷的那一部分,也生出了畏懼的情緒,不過好在現在他們至少有棲身之處,封鎖洞口,他們躲在這裡,不亂跑,等待門派的救援就好。

這時候,遊子疏和蕭勉也回來了,陣法開啟,蕭勉背著半身是血的遊子疏,朝著地上踉蹌了一下,很快被眾弟子扶住了。

“大師兄!”

“蕭師兄!你們傷在哪裡?”

弟子們紛紛上前,蕭勉搖了搖頭,在一眾紛亂的弟子中間,瞬間看到了好好坐在那裡,還對一切渾然不知,在腦中演化丹方的冷慕詩。

他在看到冷慕詩的瞬間,雙膝一軟,接著手按住了腰側,“我沒事……大師兄他被分魂妖獸給咬穿了肩膀。”

眾人扶著蕭勉坐在冷慕詩身側,蕭勉冰涼濕膩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猛地被驚醒,從識海退出,看到了渾身是血的蕭勉。

冷慕詩驚得張大雙眼。

蕭勉把帶血的指頭,豎在自己的唇邊,血色沾染上他發白的唇,像塗了唇紅般的妖冶好看。

“噓,沒事的,我沒事……”蕭勉對她笑,“身上的血大部分是大師兄的。”

這時候弟子們開始成批地朝著山洞裡麵進,冷慕詩靠著山洞的牆邊坐著,蕭勉一手捂著自己的腰身,一手從嘴唇上移開,扶了下冷慕詩的肩膀,而後無聲的朝著冷慕詩湊近一些。

“我們等會再進去,”蕭勉說,“你能陪我會兒嗎?”

冷慕詩沒有說話,冷天音被易圖扶著起身,看到蕭勉受傷連忙詢問,蕭勉搖頭道:“沒事,看著嚇人而已。”

冷慕詩也開口,“你先進去吧,我跟蕭師兄一起。”

冷天音和眾人慢慢朝著裡麵走,冷慕詩側頭看向蕭勉,蕭勉緩慢地,到了這時候,還試探著冷慕詩的態度,一點點把頭靠向冷慕詩的頭。

兩個人腦袋挨在一起,冷慕詩微微偏了下,蕭勉那麼高的個子,這可真是大傻鳥強行依人。

冷慕詩哭笑不得,蕭勉見她沒有露出抗拒神色,仗著自己受傷了,得寸進尺地挪了挪,索性直接枕在了冷慕詩的腿上。

冷慕詩:……

蕭勉故作嬌氣地籲了口氣,為了占點便宜也是拚了,按在腰腹上的手一挪動,一線黑血便順著指縫流出來。

“好疼……讓我躺一下吧……”蕭勉枕著冷慕詩大腿說。

他是麵對著冷慕詩的,這樣一來,他的臉就正對著冷慕詩的腰,埋在她的衣袍裡。

弟子們都在相互攙扶著朝洞穴裡麵走,有弟子詢問他們是不是要幫忙,冷慕詩都搖頭拒絕了。

這是兩個人相識一年多以來,在彼此雙方都清醒的情況下,第一次這樣近,這樣親密得超出了正常朋友範疇地依偎。

冷慕詩垂頭看著蕭勉壓不住笑意的嘴角,很想罵他不要臉。

可是她最後也隻是靠著牆壁微微籲了口氣,抬起手指,緩緩地略過蕭勉的耳尖,在他透紅的耳骨上彈了一下。

最後放在了蕭勉的側腰,給他輸入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