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琢玉郎33(1 / 2)

第33章

葉澄重新被看管了起來,無法和外界進行消息流通。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清白,心裡卻一直惦記著季芳澤的消息。

雖說他理智地安慰自己,季芳澤手下的人身懷絕技,論起保護人,未必就比他弱。但是這畢竟是山火,後麵又天降暴雨,自然之威何其大,在沒親眼見到完好無損的人之前,他還是安不下心。

但醫帳中一直有人看守,葉澄也沒辦法溜出去,隻好暗暗心急。這一日傍晚,葉澄正奮筆疾書,帳簾被掀開,幾個人走進來。是懷化將軍的親衛。

領頭的親衛和帳內的士兵說了幾句話,就對葉澄道:“你可以出去了。如果身上的傷好全了,就早些回營中訓練吧。”

葉澄收拾東西出了醫帳,外麵竟然還有人等他。

“葉兄弟!”

葉澄詫異:“老魯,你怎麼在這兒?”

這麼多天過去,他的腿傷還沒好嗎?

魯平用某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感慨道:“老哥本來是怕你受了委屈,孤零零地一個人出來心裡難受,聽到消息飯都沒吃,趕緊趕過來。現在看來,實在是老哥我太天真了啊。”

魯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我來一趟,總不能人也不見就回去。現在見到你了,哥哥我也不在這裡礙眼了。”

葉澄完全沒聽懂他的意思。

這人是被煙把腦子熏壞了?葉澄一邊覺得莫名其妙,一邊轉過身,準備趕緊回營洗個澡。然後他就怔怔地立在了原地。

夕陽斜下,將淺色的醫帳都映成淺橘金黃。不遠處的一個醫帳門口,一個人正坐在馬紮上,慢條斯理地擇著藥,沒有抬頭看他。

葉澄將手背在身後,慢悠悠地走到人家身邊,露出一口大白牙:“這位小大夫,我覺得身上還有些不舒服,能不能請您私下給我診治診治?”

小大夫放下手中的藥,起身回了身後的醫帳,葉澄連忙跟了進去。

這醫帳不算大,卻乾淨整齊,外麵的架子擺著一些炮製過的藥材,裡麵被架子隔開,角落裡鋪著一張床。

進了那個小小的休息隔間,季芳澤便伸手想去抱葉澄。

葉澄退後一步,訕訕地避開:“要不等我回去洗過澡,再來找你吧。”

雖說看管他的兵將對他並不壞,每日洗漱的水還是充裕的,但你要是想洗澡,那未免也太沒有嫌犯的自覺了。

季芳澤卻麵色微厲,執意將人抱住:“傷都沒好全,洗什麼澡?回去也不許洗!”

葉澄很沒有骨氣地改口道:“是是是,隻擦擦!我保證不洗!”

見季芳澤麵色稍緩,葉澄拉起季芳澤的手,忍不住有些心疼:“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雖說隻是軍醫,不用拉練,但軍中規矩嚴格,懷化將軍也不可能明著給季芳澤什麼特權,裡麵的日子當然不如外麵舒坦。

季芳澤麵色平靜,卻不去看葉澄的眼睛:“我想過了,既然你我在一處,也該學著賺錢養家,不能再像過去一樣,隻靠父母養活。軍醫雖說餉銀不高,但總算也有些進項。”

更重要的是,離家屬也近。

葉澄把頭靠在人家肩上,悶聲笑著:“這可怎麼辦?罪卒好像沒有糧餉拿。”

季芳澤沒來得及回答,葉澄已經拉著季芳澤的袖子,仰著頭,非常不要臉地裝可憐:“以後哥哥就靠小芳養了。我什麼都聽你的,你不要罰我不準吃飯,好不好?”

季芳澤臉色瞬間漲紅,他本來是有點生氣,見葉澄之前,已經想好了,要好好和他算一下在火中為了救人,不顧及自身的帳,再順便問問那醫女是怎麼回事。但所有想好的詞,在見到葉澄之後,被直接燒成了灰。季芳澤瞪了他一眼,下意識地反駁:“不要叫我小芳。誰是你弟弟?”

“是夫君是夫君!”葉澄見季芳澤有惱羞成怒的跡象,連忙順毛摸,從可憐兮兮轉變為理直氣壯,“彆人家裡都是夫君養家的。你都做我夫君了,怎麼好意思不養我?”

季芳澤抱著心上人,心中歡喜,卻忍不住和葉澄鬥嘴:“因為彆人家都是男主外女主內。可你也不主內啊!”

反正帳子裡也沒彆人,葉澄飛快地在季芳澤臉上親了一下,然後狡黠地笑著:“誰說我不主內的,雖然我不能給夫君洗衣做飯,但是彆的事嘛……”

季芳澤感覺自己已經快冒煙了,他拒絕去想彆的事是什麼,他把人抱得更緊一點,嚴肅道:“你要我養你,以後就不能再和彆人牽扯不清了。”

若是季芳澤以前說起這種話,葉澄一定會立刻反駁“什麼時候有彆人了”,“嫁了你以後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一個人”,但此刻,他突然想起那片黑暗裡,他被人捏著下巴,強迫的那個吻,不由得稍微有點心虛。

季芳澤的手勁一下子變大了:“真有彆人?”

葉澄瘋狂搖頭,然後懇切道:“這世界這麼大,人口這麼多,有時候難免會遇到眼瞎對我有意思的,這種事是不以我的主觀意誌為轉移的,對不對?但是我保證麵對淫賊,我絕對寧死不屈,對你一片忠心可感天地!”

本來聽著是開玩笑,表忠心的話,季芳澤卻不知為何,聽得心間一刺。他聽不了葉澄提這種和死有關的話,悶聲道:“不要輕言生死,我也不用你寧死不屈。如果真的遇到瘋子,你擺脫不了,還是自己的安全最重要。我不在乎這個。隻要你保證不主動找彆人,我就滿意了。”

葉澄心裡軟成一團,他忍不住又親了親季芳澤的臉頰,輕聲道:“我保證。”

我恨不得叫你一輩子喜樂無憂,怎麼舍得那麼對你?

……

天黑前,葉澄終於回了罪卒營。他被關了十多天,但一點也沒有頹廢怨念,反而春風滿麵,頗有些得意洋洋的欠揍味道。

他既然被放出來,肯定已經洗清了冤屈,想必懷化將軍已經抓到了幕後之人的證據。而他的心上人,除了氣色看上去不是很好,什麼傷也沒有,完好無損,還有充足的精力和他掰扯他到底有沒有沾花惹草。

林瓊忍笑:“葉哥不像是剛關完□□,倒像是剛從溫柔鄉裡回來。”

葉澄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哼笑道:“可不就是剛從溫柔鄉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