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14(2 / 2)

尋找神明[快穿] 宴不知 7148 字 9個月前

趙允殊臉色一白:“這、這怎麼可能!”

陳忠想了想,也搖頭道:“世子,王府每夜都有侍衛巡邏看守,就算劉管事躲在僻靜處為兒子燒紙,可但凡動靜大些也會被人發現,您也看到了,除了頭皮被殘忍拿走,他身上沒有其他外傷,若是人力所為,被如此殘忍行徑殺死,他怎會一點兒聲音不出?屬下已經盤問過,昨晚那一片的侍衛都沒有聽到動靜。”

高敬王也道:“是啊隋兒,劉管事平日也沒與人結仇,一個半截子入土的人,誰會花費心思如此殘忍將他殺害呢?”

“那可不見得,”趙允平慢悠悠走到趙允隋身後,望著一旁的薑邑道,“劉富先前是我院子裡的,與我曾經的書童薑邑不合,前段時間勾結灶房婆子陷害他,連我都險些被騙過去,後來那劉富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的命搭了進去,這其中自然也有劉管事的縱容協助。”他眯眼盯著薑邑,忽然換了個稱呼,“阿邑,當時受了那麼大的冤苦,你難道就不恨劉管事?”

趙允隋目光剛剜過去,薑邑便道:“二公子是說我有可能殺害劉管事?”

趙允平皮笑肉不笑:“兄長既說是人為,那有動機的自然都要懷疑,難道兄長身邊的人就要與眾不同?”

那邊趙允殊見氣氛不對,忙怯怯道:“二哥,一家人,話不能這麼說……”

“確實與眾不同,”趙允隋打斷他的話,徑直望向趙允平,語氣傲然,“便是如此,你有什麼話要說?”

“……”

眾人啞然,連高敬王都聽得瞠目結舌。

屋內短促的沉默了下,趙允平忍下屈辱,一臉納罕地看著他:“……我自是無話可說,兄長確實是了不得的。”

“隋兒,那不過是一個奴仆!”高敬王臉色難看道。

這會兒其他仆從們使勁兒低頭,半點不敢言語,偶爾有幾個膽大的悄悄抬頭,去看那邊引起爭端的薑邑。

事主非但沒一點惶恐,還雙手揣袖地專心打量起屍體來了。

屋內氣氛壓抑,趙允隋絲毫不理會高敬王的勸說,等薑邑在那邊看得了無興趣,才抬步與人一同離開。

接下來的幾日,王府內人心惶惶。

殺害劉管事的凶手自然沒有找出來,儘管趙允隋那麼說,可大多人都不認為王府內有人能作出此案,包括一直對嫡子深信不疑的高敬王。

因此,短短幾天,府內就開始流傳一個說法——邪祟早就從鑲秋苑跑了出來,就藏在王府之中,至於附到了誰的身上,便不得而知了。

一開始大家還半信半疑,漸漸的,個彆幾人因為恐懼過剩產生了幻覺和臆想,將沒影的幻覺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就成了不少人親眼看到邪祟的證據。

王府內人人自危,一些仆役甚至冒著被打死的風險偷跑出府。

這種恐慌下,流言也就多了。

這天,薑邑趁著趙允隋打坐期間,再次練習出竅,元神離開鑲秋苑不久,就聽幾個掃雪的仆役休息時坐在一起小聲說話:

“家裡總是讓我攢錢以後贖身回老家娶媳婦,現在都不知道還沒有命活過今年嘍……”

“真是的,世子沒守住鑲秋苑,讓邪祟跑了出來也就罷了,還死不承認,整日就待在那鑲秋苑不顧我們死活,下一個還不知道是誰呢!”

“說起來,誰知道世子那是真本事還是假本事?回來到現在也沒見除過什麼妖啊鬼的,至於那鑲秋苑的邪祟,咱們誰也沒見著,估計是自知丟了臉麵,才不認劉管事的死和邪祟有關。”

“去看還不如請個大師來做做法有用……”

“小聲點兒,當心彆人聽見……”

薑邑又悠悠蕩蕩地去了灶房和外院花園那邊,除了仆役們,連王府清客聊的大多也都是此類話題,除了個彆幾個堅信世子修為高深,大多沒了先前的敬佩仰慕,語氣裡全是失望遺憾,有的甚至開始互相介紹厲害的修士過來除祟了……

回到鑲秋苑的肉身裡後,薑邑慢慢爬起來,出去看院子裡在亭中打坐的趙允隋。

他踩著雪走過去,一靠近,對方立馬睜開雙眼。

薑邑迎著他的視線:“我有問題請教世子,為何邪祟單單會出現在鑲秋苑?”

趙允隋看了他一會兒,道:“邪祟出世,需要在人氣少的地方蟄伏一段時間,整個王府,隻有鑲秋苑始終沒住過人。”

薑邑又問:“既然如此,荒無人煙的山野不是更適合邪祟出世?”

趙允隋蹙眉:“這要問引他出來的人……有人想它出現在王府。”

薑邑這麼瞥他幾眼,忽然心情不錯:“是啊,隻是那模仿邪祟作案的人沒想到世子會全然不管劉管事之死,一日不離地守著鑲秋苑,讓那人完全沒有將邪祟放出來的時機,現在怕是氣得很。”

趙允隋:“……”

薑邑突然說:“世子有查出指向小公子的證據嗎?”

趙允隋抬頭:“你怎知……”

“三年前,小公子生母離世,也是那年,沂周出現了一樁起屍事件,而鑲秋苑起先死的三人,又正正好都是他院子裡的。”

一聽到“三年前”,趙允隋像是陷入了回憶,低喃道:“我也是那年感應異象,通過幻境回了沂周一次。女鬼斬殺後,煞氣消失,我當年以為此事已經了結。”

再抬眸,對麵卷發少年卻對三年前幻境之事沒有任何情緒,走了幾步,歎氣道:“那人既然做到這種地步,說明一旦世子離開鑲秋苑查案,他就有信心放出邪祟,”又摸著下巴好像在思考,“快要過年了,若有人在外麵殺個不停,很麻煩,也很不吉利。”

趙允隋望著他不動,映在眼瞳裡的少年表情不似平時那般木然,也沒了作偽的笑意,露出眼底毫不掩飾的冷靜,還有一絲帶看不真切的盤算。

收回目光,趙允隋莫名的不安,神色竟如初飛的幼鳥般無措一瞬,霜雪似的眼睫迅速垂下:

“你隻管待在這裡,年前,我做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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