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抱錯11(1 / 2)

尋找神明[快穿] 宴不知 8704 字 5個月前

薑邑並不知道自己身體上的巨大變化,起初看那女鬼走了,還要下來查看,可背著他的男人非常固執,鉗著他的那雙手堪比扣死的鎖鏈,掙都掙不開。

他說:“鬼沒了。”

江蕭林不吭聲,隻是飛快往前走。

薑邑又說:“你乾嘛非要背我,你不會覺得我跑起來還沒你快吧?就算累了,被你背這麼一會兒,我也有勁兒了。”

江蕭林還是不說話。

薑邑開始覺得沒意思,懶懶地趴在那寬實的背上不動了。

他以為江蕭林走出荒山就會放他下來,可到了山下的岔路,對方不僅沒有鬆開他的意圖,還繼續像來時那樣繞開大路,從村後的小道往回走。

小路兩道都是老樹和叢林,月光遮住大半,薑邑怕他看不清路,點上了手裡的燈籠往前舉著。

看到那提著燈籠的手,江蕭林的腳步微滯,繼而如常前行。

終於到了家門口,薑邑從江蕭林背上滑下來。

江蕭林卻維持著背對他的姿勢去開門。

薑邑總覺得他有些怪怪的,又說不出來,進了屋,先去倒水喝。

那邊的江蕭林關了門,點上燈,好一會兒,才執燈走上前,男人深邃的輪廓隱在暗處,薄唇緊繃,慢慢抬眸看向他。

薑邑大口喝著水,撩起眼皮:“怎麼了?”

江蕭林一動不動。

眼前的老虎比他想象中還要大一些,圓頭圓腦,毛發蓬鬆,眼底倦怠,一隻略粗的胖爪子正撚著小瓷碗喝水,問他怎麼了。

喝水喝得太急,嘴巴邊的毛都弄濕了……

薑邑絲毫察覺不到自己有哪裡不對勁,順著對方的視線低頭去看自己的手。

細細長長的手,還沾著墳包那邊的泥土,有些臟。

以為他在意這個,便莫名其妙道:“又不入口,等會兒再洗。”

江蕭林沉默地轉身,推門走了。

薑邑以為他在荒山嚇怕了,要跑去隨從那邊休息,倒也有些高興,他那張新床本就不大,擠著兩個大男人,難免睡起來不自在。

喝夠了水,薑邑出去洗澡。

缸裡沒什麼水了,他拿著桶去打水,剛到井邊,乍然看到了個定在井邊不動的身影。

若不是辨認出江蕭林的那身衣袍,薑邑險些以為那女鬼追上門了!

這人也不知發什麼瘋,似乎用涼水淋過臉,轉過來的時候,整張臉都是濕的,水滴淅淅瀝瀝往下掉,膚色蒼白,抿唇死死凝視著他。

“……”

若說這是被鬼嚇的,可那神色又不太像。

薑邑氣道:“你到底怎麼了?!”

江蕭林:“……”

他看著麵前拿著水桶衝自己瞪眼大吼的老虎,略吸了口氣,上前便搶過了水桶……

薑邑眼看著江蕭林打好了水,又去灶台那邊燒水,過了會兒看他要用涼水洗澡,直接把鍋裡燒到半溫的水全倒出來給他……儘管反常,還是靠譜得像爹像娘。

薑邑不計較了,在砌好的牆後麵洗澡,這天不冷,用溫水正合適,他三兩下衝完,擦乾水進了屋。

江蕭林似乎也洗過了,換了一身素衣,坐在床沿不動,似乎在想什麼。

薑邑去櫃子上拿了兩個對方先前寫好的辟邪符,走過去遞給他。

江蕭林看看那符紙,又看看他,沉默。

薑邑說:“這符紙確實有用,你要那麼害怕,多拿幾張放身上好了。”說完,把自己那張搓了搓,上床塞進枕頭裡。

江蕭林:“……”

挖墳實在是太累了,薑邑一躺下就來了困意,他打了個哈欠,耷拉著眼皮去瞥床邊那人:“謝謝你今天背我。”不然挖墳後跑那麼長一截路,他可能都懶得洗澡了。

對方一愣,薄唇抿得更緊了。

薑邑往裡滾了滾,甕聲翁氣道:“你也快睡吧,朱香梅那邊的事,明天再繼續查。”

好半晌,後麵才傳來動靜,江蕭林上床了,也終於開了口,卻是問他:“熱嗎?”

薑邑睡的是竹席,身上也沒蓋毯子,他窗戶又通風,時不時有夜風吹進來,還挺愜意的,不明白江蕭林為什麼突然這麼問,說:“不熱,你熱了?”

男人搖了下頭,在他身側躺下了。

薑邑徹底閉上眼睛,四肢格外酸麻,他攤開身體了睡,很快就睡了過去。

夜深了,月光從窗外透進來。

江蕭林睡不著。

他起初還能克製住自己,後來看那“老虎”把雙爪搭在肚皮上,發出低低的呼呼聲翻滾時,繃著的身子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坐起來。

那老虎似乎察覺到身邊多了空隙,毛茸茸的下巴蹭著竹席匍匐過來,雙爪往下一按,不動了。

江蕭林:“……”

長睫微動,他閉上眼睛,屏息著將手伸了過去,終於……撫上那毛茸茸的大腦袋,小心地摸了摸。

在荒山時,他以為薑邑是受鬼魅所害或附身才變了模樣,那時候還動了帶人回雲京找半仙救人的念頭……可一路上,背上的人始終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同,甚至當自己還是人,他便猜想對方或許是中了邪門的屍毒。

直到薑邑親手搓揉那驅邪符卻毫無反應,江蕭林心裡一下就亂了。

和邪祟無關。

江蕭林見過真正的老虎,雲京一些皇親國戚和權臣之子會私下養虎豹豺狼,裡麵的老虎儘管品種不同,但模樣也是大同小異。

而這隻,說是老虎,卻更像是山怪。

哪有老虎還長一對翅膀的?

可唯一符合此外形的獸類,便是書上曾說過的上古凶獸之一的窮奇,外形如有翼之虎,性情殘暴,毀信惡忠……

江蕭林看向縮成一團的薑邑,怎麼看都看不出凶惡來。

屋內寂靜,原本在他背上龐大的老虎上了床就縮成了小小的一團,兩個耳朵也耷拉著,威風凜凜的氣概全被鼻間門細小的呼呼聲打消了,那對小翅膀更像是擺設,始終都沒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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