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認錯11(1 / 2)

尋找神明[快穿] 宴不知 8422 字 7個月前

那張臉確實被他打爛了,近乎不成形,可怖的麵龐上,隻有雙眼迅速轉著眼珠子,像是在想著辦法逃脫,在薑邑又一拳頭砸下來的時候,它痛呼一聲,隨即嘴裡發出“嗬嗬嗬”的笑聲,眨眼的功夫,雙唇竟延伸得極大,口內不見舌頭,而是看不見底的肉刺……

“嗬嗬……居然沒死,那就再死一次!”

是男人的聲音。

揮到半空中的拳頭速度加快,躺在地上的“怪物”並沒注意到青年手上握著一個火折子,直到火折子在風中燃起越來越亮的星火,那雙眼珠子才漸漸瞪大了。

“不……住手!”它突然掙紮起來。

薑邑怎麼可能住手,火折子塞進怪物嘴裡那一刻,身下撕心裂肺的尖叫幾乎刺穿他的耳膜,怪物拚命扭動著掙脫,尖叫、咒罵……

那聲音不似普通人的叫喊,有著非比尋常的破壞力,可薑邑依舊不能鬆手,怕怪物就此逃走,他正忍耐著,一雙微涼泛著濕意的雙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微微側首,餘光看到了少年的身影。

檀洄始終都沒有出聲,身下的怪物卻在看到他身後的人影後不可置信地搖頭,它的嗓音已經嘶啞:“是你……是你……你竟敢這麼對我?!”

薑邑的耳朵被捂得非常嚴實,他聽不到那句話,但能通過唇語看出大概意思。

“你到底是誰?!”薑邑問。

“我是誰?”怪物忍著被火灼傷的痛,笑起來,直直看向他身後,“你先問問,他是誰?!”

壓製的怪物就像一塊隨意扭動的軟泥,迅速變成人的模樣,是各種各樣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少年,還有薑邑的麵孔……最後也不知哪裡來的巨大力氣,一下子將他們甩開,化作了一條形狀可怖的大魚。

那條魚至少三米長,魚身精壯,頭部卻是人臉的模樣,隻是此時卻比正常的人臉要驚悚極了——一片白的人類麵頰上,什麼都沒有。

魚尾重重朝他們揮打過來,薑邑抓住少年就往一旁閃避,對方卻似雕塑般一動不動。

他大喊:“檀洄!”

少年好像丟了魂魄,仍是不動。

薑邑想到自從進入這宅子後檀洄就消失不見的事,知道這裡對他而言有所不同,過去要將人背起來,手才觸摸到對方衣袍,少年就一陣煙似的不見了。

那條已經現身的赤鱬氣勢洶洶撲過來,沒有五官的臉忽然露出一個洞來,那洞越長越大,是嘴,正對著院子裡唯一的凡人吞去。

腥臭味鋪天蓋地,還有一絲難以掩蓋的腐爛臭味,薑邑沉著臉後退一步,拿出匕首的同時,身後的魚尾不知何時又跑了出來,這次很急很快,在他出手前,疾風般朝那張扭曲的麵頰掃去,魚尾宛如利刃,直接將怪物割成了兩半。

血腥味更加濃重,薑邑再眨眼,眼前的世界已經變成了紅色。

紅色的迷霧遮住了那悚人又惡心的畫麵,他覺得有些頭暈,叫了聲檀洄,還是沒有回應,想往前走,可走了幾步,身後卻傳來嬰兒的啼哭。

很小的哭聲,並不吵鬨,聽著非常可憐。

他扭頭,循著聲找過去,紅色的迷霧彌漫得厲害,他隱隱看到一個男子抱著尚在繈褓中的孩子走到河邊,男子好像喂孩子吃了什麼,懷裡的嬰兒總算不哭了。

男子將嬰兒往前一拋,竟就這麼直接扔入水中。

薑邑睜大眼睛,隨即被接下來的畫麵震得一動不動了。

那嬰兒一入水就直直沉下去,黑黑的眼珠朝他看著。

男人一直等孩子徹底沉入水底,這才轉身離去。

隻是他走了不到三步,脖子就被一截飛來的軟刺勾住了,男人掙紮地喊救命,可專門選的拋嬰地點,四周哪裡有人?

他被那根軟刺一路拉進水裡。

水裡什麼都看不到,男人很快沉了下去。

不多時,也不知水裡發生了什麼,水麵驟然變得赤紅一片。

一條小小墨綠色的魚尾緩緩遊過……

眼前的畫麵越來越模糊,薑邑呼吸有些難受,他有種進入了檀洄記憶裡的感覺,隻覺得身子變得輕飄飄的,眼睛闔上,再睜開就看到自己趴在少年的背上。

檀洄在跑,背著他一路大步跑出了那棟宅子。

他喘著氣,有許多問題想問,最後依靠本能,隻說了一句話:“彆怕。”

少年的腳步似乎頓了下,之後跑得更快更急。

不像是在怕,而是在緊張著什麼。

薑邑回頭,他眼裡的老宅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陳舊積灰的燈籠變得紅豔豔的,門內門外都是走動的人影,可那些人影長什麼樣子,沒人能看得清。

而那條外表恐怖至極的赤鱬,早已沒了蹤影。

一路回到薑宅,檀洄幾乎避開所有人從屋頂翻至院內,他背著人進了薑本財院子的偏屋,反鎖上門。

薑邑被他放到了床上,剛躺下,少年也變回人魚模樣,上了床將他緊緊裹住。

指尖在他魚尾上微微一觸,薑邑就皺眉掀開被子看去,鱗片上滲出了血。

“……疼嗎?”他要下床找藥。

“不疼,馬上就好,”少年似乎很依賴他,將他纏得很緊,“彆走。”

“我不走,”薑邑坐起來,看著檀洄沒其他傷勢也慢慢鎮定了,過了一會兒,等少年不再那麼緊張了,小聲問,“那棟宅子,對你有禁製?”

少年目光微深,像是想起了什麼,微微頷首。

他沒再問更多,尤其親眼看了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誰知對方這次卻主動說道:“他死前請了很多大師,在那裡做法做了一個月,我進不去,現在也隻能附在你的身後進去。”

這個“他”是誰,檀洄沒有說,薑邑卻很快想到幻境中聽到女人在火中所喊的那個名字——“常子浩”。

“為什麼那條赤鱬能隨意進去?”薑邑問。

緊貼著他的少年一怔,突然道:“那是條死赤鱬,它已經臭了。”

……怪不得用了火折子它會那般驚懼,可最後也並未受到很大的實質影響。

“……那是壁畫上的雄赤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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