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2 / 2)

“硬骨頭,嘴硬。”韓蕙真毫不留情地批判大兒子,但是終究心疼,緩和了語氣說,“晉江是心裡柔軟的人,你跟他好好說,不至於搞得兩個人冷眉冷眼的。”

“是,他內心柔軟,我硬骨頭。”一匹馬指了指樓梯,“走吧,你該回去了。”

韓蕙真見大兒子跟冰山似的,心道不妙,小心問:“我說錯話了?”

看他不做聲,她隻能拍拍自己的嘴,“哎喲,那就是我不對。那我問你,是晉江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你不舒服了?”

一匹馬道:“沒有。我們溝通有點問題,現在已經清楚了。以後會好好過的。”

韓蕙真心道:聽你這口氣,好像是一分鐘都過不下去了。

她道:“那我就不給你添亂了。哎,司寒,不過媽還是得說一句,有什麼話好好說,千萬彆吵起來,尤其是彆在正版麵前吵架。”

一匹馬冷冷地反問:“你當我是你們?”

韓蕙真被堵得差點心梗:“好了好了我走,當我沒來過。”

她離開好一會兒,一匹馬都一直在走廊裡站著,一動不動,若不是家裡有個孩子,他可能得去抽根煙冷靜下。

“爸爸?”正版探頭探腦地從房門後麵伸出小腦袋,小聲地喚他。

一匹馬聽見奶聲奶氣的呼喚,立刻從不可名狀的情緒中清醒,轉身對小寶貝笑笑,“怎麼了?”他走上前抱起小寶貝,“爸爸睡著了?”

正版搖搖頭:“爸爸讓我來看看你哦。”他歪在大青蛙的肩頭,“我們一起陪著爸爸好不好?”

“好。”一匹馬揉揉寶貝兒子的臉。

這張臉長得像自己,神情又跟兩匹馬一模一樣。

一匹馬看到就心裡充滿了父愛,緊緊地抱住他:“走吧,我們去陪你爸爸。”

兩匹馬躺在床上,見他們進來,對著梁爸爸欲言又止,看著他道:“梁爸爸,你去吃晚飯吧?”

一匹馬都忘記還有這事,他道:“我讓李阿姨送上來。”

他抱著正版去按通話,等李阿姨響應,是正版說的話:“阿姨阿姨,是正版哦,爸爸都還沒有吃飯飯,阿姨送上來好不好?”

李阿姨道:“好的,讓你爸爸等幾分鐘,立刻就準備。”

正版甜甜地說:“謝謝阿姨。”

一匹馬走到床邊,把正版放在小周爸爸身邊:“先吃飯,吃過飯再躺著。”

正版點點頭,盤著小短腿,對爸爸做鬼臉試圖哄他高興。

兩匹馬捧場地笑笑。

等晚上休息時,兩匹馬卻見他抱著正版上床後,直接睡在正版另一側,並沒有過來抱住自己。

在正版充滿期待的笑容中,一匹馬也越過他,親了親兩匹馬的額頭:“晚安。”

兩匹馬聽見他醇厚的嗓音在耳邊說話時,差點又哭出來,他點點頭,小聲說:“晚安,梁爸爸。”

一匹馬聽見“梁爸爸”這個稱呼,皺了皺眉。他諷刺地想,當初是自己提出要這麼稱呼彼此的,現在卻又如此地厭惡這個稱呼。

像是框定了彼此的界限,永遠都隻是正版的兩個爸爸而已。

一匹馬徹夜未眠。

兩匹馬也睡得不太好,他既難受,又不知如何是好。

隻有正版興奮不已,醒來後踢踢小腿伸伸小手臂,“爸爸,以後正版都睡在中間好不好?”

兩匹馬淺笑,柔柔地道:“好啊,寶貝喜歡就好。”

兩人正在說話,一匹馬掀開被子起身去洗漱。

兩匹馬看到他冷峻的背影,無措極了。

沈醫生笑了下:“沒多大事情,你們彆這麼緊張。”他揚了揚手裡的報告,彎腰對正版說,“正版,你爸爸沒事啊,你彆擔心。”

正版不理解,眼睛還是紅紅的:“那爸爸……爸爸怎麼會倒下去的?”

沈醫生摸摸他的小腦袋:“是吃壞東西了,有點過敏。”

“過敏?”

“過敏?”

一匹馬和正版這父子倆同時開口,正版疑惑地問:“是跟我吃巧克力一樣嗎?”

沈醫生略微遲疑,隨後點了點頭:“對,可以這麼說。所以你不要擔心,以後你爸爸注意飲食就可以。”

正版或許不能察覺,但一匹馬感覺到沈醫生有所保留,而且他從沒有聽小周爸爸或者正版提過,他對什麼食物過敏,怎麼這兩天突然頭暈昏倒?

這會兒,趕來的韓蕙真和李阿姨都一起進病房。

兩匹馬看不出他神情有什麼異樣,點點頭:“我好多了,估計掛完水就可以回家。”他看看趴在床上的正版,摸摸他的頭發,“正版,你跟爸爸、奶奶去吃晚飯好不好?爸爸躺一會兒就好。”

正版搖搖頭:“我不要離開爸爸哦。”他抱住爸爸的半邊身體,乖乖地說,“我要陪著爸爸的。”

兩匹馬求助似的看向梁爸爸,卻見他似乎也沒有要帶正版離開的意思。

兩匹馬聽伯母也叫梁爸爸是“大青蛙爸爸”,頗有些不好意思。他對正版輕聲說:“乖,正版,聽奶奶的話,不然一會兒爸爸好了,你餓著小肚皮會難受的,好不好?”

兩匹馬一聽他的語氣有些沉,他一愣,一隻手撐在身側,輕聲道:“有點渴了。”

“我來。”一匹馬上前扶著他靠在床頭,拿起水杯添了點熱水,慢慢地讓他喝一點潤潤唇。

兩匹馬喝過水後,想說點什麼,可是見他沉眉斂目地坐在床邊,心裡有些異樣,難道並不是過敏麼?

他緊張地問:“沈醫生怎麼說?不是過敏是嗎?”

一匹馬看著麵前蒼白的臉色,眉頭緊鎖,幾秒鐘後才道:“是藥物副作用反應,避孕藥。”

兩匹馬呆呆地愣住,有些吃驚,“是……是嗎?”

聲音輕得像是一縷煙。

一匹馬神色複雜地看向正在往下滴落的葡萄糖,本不想現在問,但心裡不舒服,便問道:“為什麼還要吃避孕藥?還是你跟彆人……”

“當然不是!”兩匹馬嚇一跳,他怎麼會這麼說,立刻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緊張地解釋,“沒有彆人啊,不可以這麼說的。”

一匹馬自然清楚,小周爸爸不是那種人,隻是他無法解釋為什麼仍舊還要吃避孕藥的事實。他揣測道:“那就是覺得安全.套不夠安全,想要確保不出意外,是嗎?”

兩匹馬呆呆地點點頭,的確是這麼想的。“那個……那個不是隻有百分之九十五的避孕概率,我擔心……”

他覺得自己的話好像又給梁爸爸造成了不悅,他的臉色實在是太差了,自己的話說得磕磕絆絆。

一匹馬心情沉重地凝視麵前的男孩兒:“所以你連百分之五的意外都不願意給我是嗎?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需要你這樣用儘方法地避免再有一個孩子?”

就在這一刹那,兩匹馬心驚肉跳地意識到自己不可以失去他。他幾乎要從床上起來,但又被按回去。

床頭的吊水一直在晃,手背的針頭因為手剛才過於用力而回血了。

一匹馬推著他靠在床頭,試圖平靜地說:“躺好,彆動。”

兩匹馬也沒想到隻是吃藥而已,為什麼變得這麼複雜。他生怕麵前的男人負氣而去,緊緊拽著他的手指頭:“老公,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反而是韓蕙真看出端倪,她聽大兒子的話就有問題,他這麼關心兩匹馬,怎麼可能不問清楚過敏食物?顯然是現在人多不方便說而已。

韓蕙真彎腰揉揉正版的小屁股:“正版,那這樣,奶奶帶你和李阿姨去吃飯,讓你大青蛙爸爸照顧你爸爸,好不好?”

一匹馬給沈醫生一個眼神,先將正版交給李阿姨照看。

一匹馬和沈醫生一前一後出病房,去了沈醫生的辦公室。

沈醫生將血檢報告遞給他:“是藥物副作用反應,不是過敏。不過也不嚴重,屬於副作用範圍內的反應。”

一匹馬接過報告,裡麵是複雜的血液成分檢測,有兩項的確是超過正常標準:“藥物?你說他在吃藥?”

沈醫生拍了拍桌子:“年輕人,你枕邊人在吃避孕藥你不知道?這真的說不過去吧?”

一匹馬皺眉。

小周爸爸在吃避孕藥?可是他記得他們每次都做了防範措施,而且他幾乎比小周爸爸還重視這件事,怎麼還要吃藥?

沈醫生看他表情有些凝重,提醒道:“如果真的要吃,就換長期的吧,他應該是每次事後吃,短期內吃得有點多了。”他點了點一匹馬,“司寒,做個安全措施有多難?”

一匹馬雖然自己也不清楚原因,但在沈醫生麵前,直接認了:“嗯,我知道了。會注意的。”

而且沈醫生說每次事後都吃,其實他們從在闊雲山酒店的第一次到現在,做得頻率很低,怎麼會短期內吃的有點多?難道是從酒店第一次開始就一直在吃嗎?

一匹馬從沈醫生辦公室回到病房,聽見病房裡有正版的笑聲,還在叫“爸爸”,他眼神一亮,立刻推開房門。

兩匹馬已經醒了,他靠在床頭朝著門口的梁爸爸勉強地笑笑。

可是一匹馬卻笑不出來,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想現在就了解清楚小周爸爸是怎麼想的,但看他尚且虛弱的麵容,便隻字不提。

兩匹馬剛才聽正版說過自己是過敏,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亂吃了什麼才過敏的,看向梁爸爸問道:“醫生說了是什麼食物過敏嗎?”

一匹馬淡然道:“沒有,一會兒我再問問。剛才聊了點彆的事情。”

走出臥室後,他走向韓蕙真,對著自己冷笑:從頭到尾,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真正需要他。

韓蕙真看大兒子的臉色史無前例的差,她關心道:“到底你跟晉江怎麼了?你這樣子,他又那樣子。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開,非要搞得這麼痛苦?”

一匹馬忽的挑眉,淡笑,一派不在意地道:“沒有人痛苦,你彆多想了。我們沒事。以前怎麼樣,以後怎麼樣。”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看到正文內容不對,請留言,我清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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