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陸珩微微一笑:“一片兩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無數片……”
容遙望著正飄飄揚揚的雪以及滿院盛開的梅花,嘀咕道:“……飛入梅花皆不見。”
聽得清清楚楚的陸珩:“……”
眼裡的笑意慢慢加深,不愧是兒歌類彆的詩,連容遙這種半吊水都沒有的人都能補充出尾句。
嘀咕完好一會兒,容遙都沒聽到陸珩說出最後一句詩,他歪著頭看他,催促道:“還有呢?”
陸珩道:“最後一句你都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容遙眨了眨眼睛,他就是看到外麵的雪景和梅景有感而發,隨便說說的,怎麼就把尾句說對了呢?
他不禁得意起來,從這點來看,他也不全是文盲。
不過,經過不久前的詩詞自鑒,容遙心裡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有數的,能讓他結出尾句的詩句,當然不會是膾炙人口的好詩。
再者說,陸珩念出的前兩句詩不管是誰都會認為是經典詩句,哪怕對方可能不識字,但美好詩詞給人的感覺是不會差太多的。
就在這時候,聚賢閣的主辦方也在下麵念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賞梅宴的初選詩詞是參與者每個人都出一首原創詩詞,主辦方會有專人從中選出最好的詩詞作為複賽的開端。初賽對詩詞是沒有特殊要求的,隻要足夠好,就能入選。
這首《將進酒》毫無疑問是所有初選參與者中最好的,它沒有任何坎坷的脫穎而出,領著它的‘作者’崔岩進了複賽。
容遙朝著陸珩眨了眨眼睛:“這首《將進酒》的前兩句,和你剛才念的一樣。”
陸珩道:“都是背的彆人的詩句,當然是一樣的。”
容遙頓時沉默,賞梅宴相當於官場小科舉,靠的都是真本事,不管是作弊還是抄襲都會被聚賢閣拉進黑名單,永遠都不得再參加。
拿彆人的詩來參加初賽確實可以,但是後續複賽和最終的決賽都是現場作詩寫詞,並且出題者是參與者,是以沒人能提前知道題目還請人做好答卷。
沒點真本事的人,誰敢來渾水摸魚?
陸珩饒有意味的眯起眼睛,《將進酒》是詩仙青蓮居士的名作,在青蓮居士的年代便流傳極廣,後麵更是被收錄進詩詞全集。而現在這個時代,顯然是沒有詩詞全集的,原主的記憶中也沒有青蓮居士的存在,更不要說是《將進酒》了。
那麼從後世來的人,除了他和崔凝煙,還有誰呢?
陸珩順著主辦方的指示看去,隻見一名身形清瘦的‘男子’走了進來,‘男子’身著灰白色長袍,手中如當下文人墨客一般捏了把折扇,‘他’姿容極美,宛如好女。
原來是她呀!
楚成帝寵妃,崔氏凝煙。
或許是圍觀了崔氏和楚成帝圓房的場麵,容遙再次見到崔氏時有些莫名心虛,他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崔氏不是該在皇宮禁足麼,她怎麼出現在賞梅宴上了?”
陸珩想到前世看過的,想到中仿佛打不死的蟑螂般的男女主,幽幽道:“這世上有那麼一種人,滿身光環,所有的艱難險阻在光環麵前都會化作塵埃,更不要說是區區宮牆了。”
崔氏在這個世界也算是女主角,她若老實待在皇宮禁足,劇情還怎麼推進,被她勾搭的‘英雄豪傑’們還怎麼出場?
容遙果真認真去觀察崔氏,然而:“我沒看到光環啊!”
“這種光環常人不可見不可觸,但它可以傷人於無形。”
俗稱主角光環。
容遙道:“也不知憑我的輕功,是否能躲過。”
陸珩嘴角微抽,叫來了店小二,然後拿起早就擺在桌上的紙和筆,信手寫了首詩:“把這詩拿下去,本公子也要參加賞梅宴。”
能在聚賢閣訂到包間的從來都非富即貴,富貴人當然是有些特權的,比如不用在外麵排隊等初賽選拔。
店小二也不敢怠慢,立刻拿著陸珩寫的詩去了樓下,交給詩詞場管事。
管事拿到詩句時也沒有不耐,他展開看了眼,眉眼帶笑:“我們閣中還有位貴客也欲參加賞梅宴,這詩是貴客提交的,名喚《宣州謝朓樓餞彆校書叔雲》,請諸位共賞。”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長風萬裡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寫這首詩詞的貴客名喚李白,諸位意下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將進酒和棄我去者這詩都是李白的哈。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