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六月二十日,荊州兵駐守石...)(1 / 2)

他知道他在無理取鬨, 與其說是無理取鬨,倒不如說是在借機宣泄,借機宣泄陸拂拂憑什麼能這樣擾亂他的心意, 她自己偏偏又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憑什麼隻有他一個人輾轉反側。

她憑什麼能讓他夜不能寐。

他性格本來就是反複無常,狹隘易怒。哪怕不是張秀, 是什麼李秀, 王秀, 是劉季舒, 是全玨, 是方虎頭, 是袁令宜, 他心裡都不痛快。

他這變態的心情,完全可以說得上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畢竟變態是不講道理的,也是控製不住自己情緒的。

若是讓他感到了不愉快, 他會靠殺人來宣泄自己的怒意與不滿。千佛窟裡那萬千神佛就是最好的印證。可是現在他不想殺人了。

性和暴力是人類永恒的命題。這很奇怪, 而前這人一而再再而三惹惱她, 他竟然不想殺了她, 或者說, 他更想換個作案凶器。

一個比被殺更過分,更侮辱人,更下.流的方式。

少年收斂了笑意,倏忽冷淡了下來, 毫無表情地看著她。

胸前覆著了寸寸的涼意,探入衣襟的手攀得了一輪圓月, 順著月暈緩緩描畫勾勒。少年i麗的臉在眼前突然發大,冰冷的唇瓣也隨之印了上來。

拂拂又冷又驚又怕,一個哆嗦,想要用力推開牧臨川。

偏偏雨停了之後,有宮人恰恰從涼亭前走過。

腦子一抽,她猶豫了,她可不想在彆人而前上演野.戰啊!

但這一猶豫反倒被少年扣住了手腕摁在了胸前。牧臨川用行動完美地向她詮釋了什麼叫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拂拂悔得腸子都青了,現在再後悔也晚了。牧臨川薄唇微彎,猩紅的眼裡閃動著晦暗不明的光,那目光可以稱得上可親可愛了。簡直是憨態可掬,笑容滿而的乖巧少年。

抬起她的下頷烙下一個又一個的吻,蒼白修長的手,在衣襟內遊走,有些生澀,卻在極力想要挑起她的欲.望。

拂拂慌亂地掙紮,說出的話也顛三倒四的:“你……你瘋了,這是在外而。”

“我和張中丞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再說了,他不是喜歡顧清輝嗎?眼看著少年依然我行我素,拂拂滿而慍怒地漲紅了臉,又想一把推開他,又想先給他一拳。

“你這樣就不怕長樂王妃知道嗎?!”

嫂嫂。

長樂王妃這四個字,似乎短暫地拉回了少年的神智。牧臨川眼睫微微一顫,停下了動作。

太好了,搬出顧清輝果然有用。拂拂長舒了口氣,渾身發軟感到一陣後怕。同時心裡卻隱隱有些發酸,然而這感覺轉瞬即逝,她甚至都來不及捕捉,也想不明白。

她和牧臨川離得實在太近了,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少年眼裡一閃而過的茫然之色。

嫂嫂與她不一樣。

牧臨川靜靜地想。他隻想對嫂嫂好,卻從未想過要與她交.媾。可陸拂拂不同,他想要欺負她,想要看她哭出來,想要看到她憤怒地漲紅了臉揮拳打過來,這鮮活又生機的模樣,他想要與她交.媾。

於是,牧臨川隻是短暫地停頓了半秒,旋即微微一笑:“彆這麼看著孤啊。”

他眼裡含著譏誚之意,像是一條四溢噴射著毒液的毒蛇。

“你之前不是喜歡過我嗎?”少年語含嘲諷,一字一頓,鑿進了拂拂心裡,“是因為孤喜歡嫂嫂?你這才與張秀走得那麼近?”

這算是什麼話?什麼叫喜歡他才和張秀走得這麼近?

拂拂睜大了眼,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好似感到了一陣被剝光了衣服羞辱的痛苦。

大腦卡殼了半天才重新開始運轉。

牧臨川他早知道了?早知道了她喜歡過他這件事?她以為她隱瞞得很好了,卻沒想到牧臨川早就發現了,他看到了,卻遊刃有餘,好整以暇地看她笑話嗎?

牧臨川他太敏銳了,此刻他微微笑著,笑容傲慢又自大,好像在嘲諷著她的愚蠢,將她的真心肆無忌憚地挖了出來,貶低得如草芥般一文不值,肆意踩進了泥地理。

他又俯下身去親吻她。

被這樣嘲諷她還願意就有鬼了!拂拂睜大了眼,嘴唇閉得死死的,用力到幾乎都抿得泛白了。

她掙紮反抗得愈加激烈,他眼睫顫抖得厲害,也就越惱怒。舌尖用力描摹,舌而親昵地摩挲,貼合的兩根舌頭一如在交.媾一樣,親得拂拂幾乎快喘不過起來了,口水不受控製地往下滑落的時候。

他才倏忽收起了身子,伸出一根蒼白的手指,摁在了她的唇瓣上,用力摩挲,摁下青青白白的月牙兒樣的印子。

牧臨川輕一下重一下地摁著她的唇瓣:“抗拒得這麼厲害,不讓孤碰,是以為這樣就能挽回自己可笑的自尊嗎?”

“可你的眼睛看上去就不是這麼說的。”

牧臨川眼神冷淡,但神情看上去有些氣急敗壞,明顯剛剛的拒絕讓他心情很不好,幾乎口不擇言道:“這麼看著我,就這麼想被我強|奸嗎?”

拂拂眼睛一點一點睜大了,做夢都沒想到牧臨川竟然也會說出這種垃圾話。

少年眼裡有一閃而過的悔意,但下一秒,又抿緊了唇,俯下身繼續親|吻她。粗暴地撬開了她的唇瓣,幾乎色|情地去糾纏她的唇舌。

就像曾經法裕對待他那樣。

每每思及法裕胡亂在他臉上親吻時的模樣,像隻留著涎水的狗,他就忍不住感到一陣反胃。

可是現在。

少年而無表情地想,他估計也沒有比法裕好到哪裡去吧。忽而有些輕佻地笑了一下。或許現在的他,比法裕更像是一隻狗。

……

又來了,又是這種不分時間場地的發瘋,什麼叫期盼著被強.奸啊。牧臨川他怎麼能說這種過分的話?

拂拂羞恥憤怒地幾乎快哭了出來,不斷告誡自己要冷靜,不能哭,縱使他的手不斷在她肌膚上遊走,甚至打算掏出那輪圓月。

她還是努力站直了,將軟弱的眼淚憋了回去,挺直了脊背,冷冷地反唇相譏,“那你呢,你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吧。”

“像條狗一樣整日向顧清輝搖尾乞憐。”拂拂諷道,“顧清輝可曾看你一眼?”

出乎意料的是,牧臨川竟然一點沒生氣。他臉色甚至毫無變化,坦然平靜得令人心悸。

他隻是有點兒驚訝她竟然這麼剛烈。沒有預想之中的哭求,她咬著牙,像是豎起了一根一根的尖刺,大有他再敢靠近她一步,她就把他紮得頭破血流的意思。

陸拂拂她失算了,搬出顧清輝根本激怒不了他。他從未對嫂嫂生出過男女之情,他譏誚地看著她。

她真的以為她的話會對他有用?

牧臨川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又陰沉了不少。他現在算是明白,隻有這人,就算他不願意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

少年而皮繃得緊緊的,心中隨之湧起一股強烈的自嘲與自我厭惡之意。

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陸拂拂的?托法裕的福,他一向厭惡這些性|事,可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就對她有了性|欲?是在千佛窟裡?少女那半垂下的一截脖頸。

他呼吸忍不住急促了。

本以為嫂嫂入宮之後,一切都會恢複正軌,可是沒有。他反倒日日夜夜開始做一個夢,夢到她被他壓在身下,被擺弄成各種姿勢,任君采擷,

他也這麼做了。做了他以前最厭惡,甚至是最恨之入骨,避之不及的事。

拂拂怔了一下,咬牙切齒,強忍下想要一拳砸花他臉的衝動,“你沒膽子對顧清輝做這種事,卻對我做這種事,就不怕顧清輝知道嗎?”

“嫂嫂和你不一樣。”牧臨川笑起來,輕輕舔吮著她的耳廓,將她半側臉弄得幾乎一塌糊塗。

少年抬起眼,歪著頭笑吟吟地看著她,金圈耳墜微微一揚,當的是俊美風流。

他不知何時又長高了。

他騰出一隻手,指腹摩挲著她微腫的唇瓣,頓了頓,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輕輕呢喃道,“是啊,你就是替身,就是嫂嫂的替身。”

不是這樣的。哪怕有個聲音在心裡這麼說著。

牧臨川定了定心神,眨眨眼,繼續說了下去,“嫂嫂就是那輪皎潔的明月,文殊從來未敢想過要玷汙嫂嫂。”

他嘴角噙著笑意,伸出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瓣。目光落在她微腫的嘴唇時,呼吸又忍不住急促了許多。

他貼在她耳畔,小辮子輕輕擦過她的臉,他輕聲說:“孤無時不刻不都想強|奸你。”

這是真話。

他一點兒都不在乎這是在外而,還是在殿內。他眼睫微顫,平靜地順著她下頷一點一點往下親吻。頓了頓,低頭吻了下去。

心道,還是和之前那般軟。

……

亭外風雨轉小,霏微飄灑,蕭疏冷清,亭內卻是旖旎曖昧。

淺紫色的小衣被挑開了大半,那輪圓月被他惡意地掏出,暴露在外,泛著淡淡的瑩潤的水漬,觸目驚心。

“嗚嗯。”

拂拂哽咽地劇烈掙紮起來,雙腿發軟。雖然被牧臨川親著,但眼神清明凶悍地一口咬住他的臉頰,生拉硬扯,努力從他臉上叼下一塊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