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將軍妹妹11 涼州山匪(1 / 2)

“小姐!”秋容正在碼頭指揮雜役們搬運貨物, 忽然看見陸琉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她眼睛一亮,立刻衝了上來, “小姐最近可還好?”

陸琉含笑道:“我好得很。”她環顧四周, 見堆積如山的貨物在秋容的指揮下有條不絮地被裝入船中, 聲音裡便多了些讚賞,“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做得很好。”

秋容抿嘴一笑,臉頰邊顯出一個可愛的小梨渦, “替小姐做事是應該的, 隻是下回小姐可不許丟下秋容了!奴婢也想和阿謹一樣跟在您身邊。”

“今日過來正是為了此事, 去收拾東西吧, 我們要去西北了。”秋容對沈長風一向敬佩,對沈明月也是儘心儘力, 主仆二人從小相伴,情誼深厚, 她又是陪著沈明月到最後的人, 陸琉不會丟下她。

秋容喜形於色, 不小心驚呼出聲, 她連忙捂住嘴, 謹慎地望望四周, 見雜役們都在埋頭做事,沒人注意這邊, 這才放下心來壓低聲音道:“太好了!奴婢這就回去準備!”

秋容剛要走,見到碼頭上忙碌的情形,又止住腳步,“小姐, 這裡……”

陸琉略一頷首:“放心去吧,阿謹已經安排好了。”

說要收拾,但最主要的東西還是從國公府帶出來的那些尚未用完的財寶,至於徐光祿貪汙的那些黃金,陸琉留了一些用作青州和臨州的發展,大部分卻是要運往西北。

西北戰事吃緊,大夏軍步步緊逼,雖說寒冬休戰,但是按照如今沈家軍的情況,一旦開春後夏軍卷土而來,赤霞關失守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但有了這些錢財糧草就不一樣了,充足的軍備是一個軍隊取得勝利不可或缺的東西。

當然,她還需要更多。

從運州所在的陵江陌河交界處,沿陌河北上,先到西陵邊緣的涼州,再趕往赤霞關所在的西陵錦州。

陸琉在地圖上涼州所在的地方重重畫了個圈,地勢險峻的涼州有著西陵最窮凶極惡的古蕩山匪,古蕩山一片地勢複雜,山匪數量眾多,盤踞在涼州禍害百姓,人人聞之色變,在涼州任職過的官員每一位都想鏟除這個匪窩,但每個都铩羽而歸。

而現任的涼州知府叫作程明達,他在涼州任職已有兩年之久,和其他官員以涼州為跳板的升職路不同,這個程明達在涼州一待就是兩年,似乎完全沒有想著另謀出路。

陸琉之所以格外看重這個人,卻是因為程明達的知府之位是“買”來的,程家乃西陵首富,彆的沒有,就是錢多,多到皇室都心動的地步。

思索片刻,陸琉看向一邊的阿謹,“王宗全那裡可有動靜?”

阿謹道:“因為您已經上報過叛亂已平,王宗全那一萬人不好再在這個時候去臨州,西南督軍也不知為何不讓他們回轉,所以他們就仍舊待在原地。”

“這一萬人雖然是調撥過去的,但是兵權還沒到左元亮手裡,他們都是沈家軍,左元亮不會信任,恐怕他正為這一萬人的安置而頭疼呢。”

陸琉搖搖頭,左元亮雖然有些手段,但是他有個毛病,就是太過多疑,輕易不肯相信彆人,王宗全雖然已經被他收服,但他仍舊不會完全信任王宗全。

“我記得王宗全身邊有個參將,似乎是叫做洪嘉?”

阿謹想了想,“確有此人。”

沈明月的記憶中,洪嘉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武藝不錯,尤其是訓練新兵很有一手,沈明月當年剛剛進入沈長風手下軍隊的時候就在他手裡受過訓,也能稱得上半個師父。

洪嘉帶兵可以,戰場謀略就遜色些,在加上王宗全有意打壓,他如今年近四十卻還是個參將,再這樣下去,恐怕這輩子也就這樣難以出頭了。

“既然王宗全用不好那一萬兵,那就換個人。”陸琉在地圖上王宗全現在所處位置上點了點,挑眉道:“若是王宗全真的帶兵回到左元亮那裡,事情還不好辦,可現在他夾在中間,處境尷尬,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時機。這件事就讓劉巍的人去辦吧,沈家軍就該整整齊齊才是。”

阿謹領命而去,陸琉摸了摸下巴,心想自己身邊還得再多些人手才是,如今內務是秋容負責,對外事宜則是阿謹,雖說兩人都很能乾,但這樣一來他們未免過於忙碌。目光落在地圖上的涼州兩個字,陸琉微微一笑,這麼個大肥羊可得好好薅一薅。

年關一過,眾人便整裝上路,他們仍舊打著走鏢的名頭,一路順暢,可剛到涼州邊緣,還未完全進入涼州地界,就遇到了攔路虎。

陸琉和阿謹帶的人不多,十來個暗衛和十來個鏢頭加起來也才不到三十人,而且在這一路上大部分物資都通過其他法子分散運出去了,他們帶的財物也不多。

但這三十人對於普通匪徒來說也不算少,按理說應當不會引起山匪強盜之流的注意,除非對方早就收到消息,特意在此埋伏他們……

五六十個目露凶光的匪徒攔在路中間,個個高大健壯,為首一肌肉虯結的刀疤臉大漢顛了顛手裡的刀,目光並未放在他們手裡抬著的箱子上,他盯著陸琉看了片刻才道:“此路乃是我狂風堂管轄,今日碰到我們,便算你們倒黴!”

不由分說,刀疤臉便似迫不及待一般高舉大刀,厲喝一聲:“動手!”

暗衛和鏢頭們上前和匪徒們交戰,阿謹護在陸琉和秋容的馬前,警惕地盯著匪徒的動作。

這些匪徒確實有兩把刷子,招式雖然不如暗衛精妙,但勝在力氣頗大,一時間場麵焦灼,勝負難分。

阿謹心中猜想著他們的身份,殊不知匪徒們也很驚訝,老大不是說這群人隻是普通鏢局裡的鏢頭嗎?怎麼會這麼難纏?若不是他們人多勢眾,恐怕今天還打不過這些人。

陸琉翻身下馬,安撫地摸了摸有些受驚但仍然溫順地站在原地不曾逃走的黑色戰馬,然後按著阿謹肩膀將他推到自己身後,“你護著秋容。”

阿謹一驚,張口想要攔住,陸琉卻將頭發束在腦後,然後抽出雪飲刀,縱身加入了戰局中,刀光所過之處皆是漫天血光。

“……”

阿謹緩緩呼了一口氣,目光堅定起來,少將軍如此勇武,他的實力遠遠不及,必須要更加努力才行,否則一個暗衛還要主子來保護,實在是不像話!

這些體型高大健壯的匪徒見一個女人加入戰局原本是不屑的,甚至有的人刻意避開暗衛,想要擒住陸琉,好好折辱一番。上頭隻讓他們殺了這個女人,沒說怎麼殺,落到他們手裡還不是任由他們施?反正最後交上去一顆人頭就行。

刀疤臉這麼想著,幾刀劈開擋在麵前的鏢頭,慢慢靠近了陸琉,然而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這個女人竟然有著這樣厲害的刀法!

一把略細長的銀色彎刀在陸琉手中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她在眾多匪徒的包圍裡麵神情輕鬆,刀柄翻轉間,數個匪徒喉間便濺出一道血線,一刀封喉,一息間便倒下了三四個匪徒。

刀疤臉目光駭然,“撤!快撤!”

但很快,他就發現那個古怪的女人轉頭看向了他,秀眉挑起,露出了一個帶著寒意的笑容。

晚了。

……

“女俠!你放過我們吧?!我們都是窮苦人家出身,涼州知府魚肉鄉裡,我們活不下去,被逼無奈,這才當了山賊,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遍地的屍體,匪徒們傷的傷死的死,竟然隻剩二十來個還活著,他們跪在地上,不住求饒。

陸琉一隻腳踩在刀疤臉的左邊肩膀上,她身形纖細但是力氣卻不是這些人可以比擬的,那刀疤臉隻感到肩骨劇痛,似乎要被踩碎一般,他咬牙忍耐,嘴角都咬出了血,還是沒撐住,被陸琉踩得趴了下去。

“被逼無奈?就拿你們的三當家來說,他十七歲就落草為寇,數十年來手上人命無數,光是攔路打劫還不夠,還要綁了無辜百姓,讓他們家人來贖,得了贖金後卻又將他們殺害……”

“這一樁樁血債,也是被逼無奈嗎?”不等刀疤臉辯解,陸琉腳下用力,“哢嚓”一聲,肩骨碎裂的聲音聽得後方跪著的匪徒們兩股戰戰,大氣也不敢出,三當家手上人命是不少,可是他們這些小嘍囉可也沒少殺人!

刀疤臉沒想到她竟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麼他們是奉誰的命令而來,這個女人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是那些人該死!”見求饒沒用,刀疤臉遍布著冷汗的臉上再度帶上凶狠之色,“技不如人,我也無話可說!要殺就殺!”

陸琉微一挑眉,正要說話,卻聽得不遠處馬蹄聲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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