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緋聞了……(2 / 2)

羅玄:“……”

我覺得咱們的緣份已經到了呢。

到底沒說出來。

算了,人家都表示沒動心了,他還是矜持點兒,慢慢磨吧。

他們是想著慢慢磨,順其自然了。

可駕不住彆人不那麼想啊!

雨下了三天三夜,從大雨到中雨又到大雨,等雨勢終於變成小雨的時候,他們倆個頂著雨出山。

實在沒法再在山裡待著了。柴禾沒了,飯都做不了。兩人靠著野果子熬了兩頓了。

深一腳淺一腳的,互相攙扶著走,出了山到林場的時候,兩人都是一身的泥。

“你們這倆孩子也是的,非得頂著雨往出走嗎?在山裡住到雨停了再出來不行?你看這弄得這狼狽樣子。”黃芪看兩個泥猴兒回來,氣得呀,這一個個的,都是什麼熊孩子呀。忒不省心了。

“出來之後才下的雨,都走了一半了,還怎麼回去啊?”方淮心解釋。

“對不起,黃姨,讓您擔心了。是我讓小方兒陪我進山看我爸媽的……”把人家閨女拐走了這麼多天,又弄成這個樣子回來,羅玄這個男方,肯定要跟人家媽媽道謙的。

“哎,天有不測風雲,怪你不怪你的,也這樣兒了。趕緊換衣服,洗漱吧。”黃芪也沒辦法,還能把羅玄怎麼樣啊?人家又沒有綁架她閨女,還不是閨女自己跟人家走的。

“是,得令。”方淮心調皮的立正行禮。

嘻嘻哈哈的,收拾乾淨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在林場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往農場趕。

剛能看到農場大門吧,就看到林援拿著傘,在供銷社的院子裡向山路上望著呢。一看到兩人的身影,直接出了大門就迎出來了。

“什麼事兒啊,這麼急?”這架式一看就是有事兒了。

“你倆怎麼回事?”林援一臉的焦急。

“什麼怎麼回事啊?說明白點兒。”羅玄見林援看他跟看仇人似的,他臉也冷下來。他乾啥了,至於你這樣兒嗎?

“沈瞎子他們昨天到林場送菜,說是看到你們倆個從山裡出來,一身的泥。就你們兩個人……”林援說得簡單,意思也表達了,孤男寡女的進山,還一身泥的出來。那些人傳得話太難聽,他說不出口。

“沈瞎子?誰啊?”方淮心自覺對農場這兩千多人也認得差不多了。沒聽說車隊有那麼一號啊。

“剛來的男知青,這幾天下雨不能下地,他們幫著車隊運菜。”那男生戴著八百多度的近視鏡,摘了眼鏡兒啥也看不見了。男生吧,好起外號兒,再加上那位沈同學又八卦得很,那嘴碎得,比中年大媽也不差,在來的火車上就有人在背後給他起外號,叫他沈瞎子了。

“彆管那個了。說正事兒。不就看到我們兩個一起出山嗎?有啥奇怪的?下了好幾天雨,山裡路不好走,摔到了,不是很正常嗎?”羅玄皺著眉,讓大家覺得他們在處對象是一回事兒,但讓人傳成他們在外麵這個那個的,可就走了樣兒了。

“是啊。這有什麼奇怪的呢?本來我在我媽那裡住著,半夜下雨我想著反正也乾不了活了,才沒急著回來。昨天雨小一點兒了,我才想著進山再采一點藥的,沒想到路那麼不好走,就又出來了。我媽可以做證的!”方淮心接著就說,這種事情,不用跟誰對,哪怕是去林場裡問,見過他們的人肯定也是這個話。

“沈瞎子那嘴,你們是不知道,就這一晚上,都傳得半個農場都知道了。慕易去找範書記了,想讓領導出麵控製一下。你倆要是再不回來,等他從範書記那裡回來,我們就要去找你倆了。”林援直搖頭,他們走的時候,知青才來沒兩天呢,他們老知青這邊兒跟新來的,還不熟,又是分在不同的組裡,都沒說過幾句話,羅玄也不知道那沈瞎子的破壞力有多大。這才幾天啊,就沒有他傳不到的小話兒,還全是男女關係上的事兒。竟是些補風捉影的事情,彆人聽到了都是一笑了之的,他是東家長西家短的再添油加醋的二次加工往出傳。有好幾個家庭因為他的長舌鬨得雞飛狗跳的了。

“林子大了,果然是什麼鳥都有了。”方淮心冷笑。就像女知青那邊兒,四十多個女生,絕大部分看著都本本份份的,很有這時代人的特性,服從性很好。不也出了周東方那一號兒的二傻子嘛。男生這邊兒再出幾個小眼鏡或是大壯那樣的奇葩也不是怪事兒。

光榮農場這種地方,在外人看來,那就是窮苦偏僻之地的代表,被分到這地方的知青,出身不好的,和奇葩的概率本來就會高一些的。

“彆說那些了,趕緊去找範書記解釋一下吧。”林援看著方淮心那淡定樣兒,更著急了,這人怎麼回事兒,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不著急呢?

“走吧。”幾人就加快了腳步。

到了範書記的辦公室外麵,慕易剛出來。

“沈瞎子在裡麵呢,範書記正在批評他。”慕易在兩個人敲門之前,說了一句。

“書記,我們回來了。這兩天下雨,也沒往山裡走,路不好,好容易采了這一簍半馬蹄子,就摔得實在堅持不了了。知道家裡豆腐坊的料不多了,我媽追著我們回來送料。回來跟您報告一聲兒,我這就把料送去豆腐坊?”進屋方淮心沒等人問,就把一直沒放下的藥簍子拿下來,進山的時候順手采的半簍子,早上回來之前,又從黃芪那裡拿了一簍子,回來交差。

“好,去吧。”範書記就沒說什麼了,他是得過老胡暗示的,一直覺得兩孩子在處對象。人家小年輕的,一起出去,又有家長看著,他有啥好說的。

“書記,那我也回啦?這幾天貪黑起早的給江灣屯接電,昨天還跟胡魁一起陪著小方兒進山采藥,都快累死我了。可得回去好好睡一覺了。”這種事情,根本不會有人特意去打聽的,就是去了,老胡肯定也能接住,當然就往老胡身上說了。一個在林場,一個在江灣屯,這說得夠清楚了吧?

“不是你們倆進山的嗎?”範書記剛想讓他也走吧,邊兒上站著那眼鏡男先出聲了。這人上身海魂衫,下身藍褲子,綠膠鞋,頭發有點兒長,快要蓋住眼睛了,衣服上隱約能看到兩塊暗漬,看人的時候眼睛眯著,看來他這個眼鏡,度數還是不太夠。聲音有點兒尖細,語氣裡都透著那種好奇的調調。

“沒有啊。胡魁還打了一隻傻麅子呢。咦,這位同學,你是新來的嗎?怎麼認識我們的?為啥這麼問呀?你管得挺寬呀。”羅玄一幅啥也不知道的樣子。

“啊,羅哥,我是新來的知青,沈望山,早就聽說羅哥跟方大夫的大名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哈哈,嘿嘿。”馬上一臉的笑,很熱情的樣子,那嘿嘿的笑聲怎麼聽著都覺得曖昧。

“那書記,我們先走啦?您接給沈同學布置工作?”方淮心就出聲。不讓羅玄跟他磨叫,還當著領導的麵呢。

“行,走吧。”範書記就把人放出去了。

接著在屋裡訓沈望山,“聽到了嗎?人家有人證有物證的,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亂搞男女關係。再說了,人家男女青年,彆說沒什麼了,就是談個戀愛啥的,還歸你管嗎?法律都規定了戀愛自由的。我說你一個男同學,不好好把自己的工作乾好,多學習多進步,一天到晚都瞎琢磨什麼呢?回去寫三千字的檢查,下次全場大會檢討。再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有了當事人的證辭,範書記口氣也礙起來了。

那沈望山,大氣兒都沒敢吭,乖乖的就回去寫檢查了。

“你們幾個,這幾天多盯著點兒他,彆離他太遠。”出來之後,方淮心就跟羅玄他們三個交代。

“怎麼了?”三個人都看她。

“隻管盯住了他就行了,到時候你們不就知道了?”方淮心不說。

回到醫務室,就開始處理帶回來馬蹄子,黃芪已經把方子和泡製方法教給她了。她已經能會作清香豆腐的添加劑了。一直忙到天黑,才處理完兩簍子藥。直接回了宿舍,外麵的傳言,跟她沒關係一樣。

趙雅麗跟江彩霞兩個人一天都小心翼翼的看著她臉色,給她打下手兒。問都沒敢問出來。

“回來啦?”一進宿舍,都在做晚飯呢,一個個的,跟看動物園的猴子似的看她,都被方淮心無視了,許三喜一看她進來,打招呼。

“是啊。早上就回來了。在醫務室那邊兒處理藥材了。”方淮心進屋換衣服,洗手。等吃飯。

“這個天兒你還進山采什麼藥啊?就算是沒有料了,大不了豆腐的味兒差一點嘛。又不影響吃。我還以為你這幾天都在黃大夫那裡呢。”孫小雲一邊兒說,一邊給方淮心使眼色。

“都是頭兩天采的,下雨這幾天在我媽那兒都簡單處理過了。這不是昨天雨小了嘛,羅玄跟胡魁想趁著沒活兒進山打獵,我就跟著一塊兒去了,順手采了點兒藥。誰知道那山裡的路那麼不好走,滑得很,以後下雨可千萬彆進山,太危險了。”方淮心就笑,還是跟範書記說的那話,就看孫小雲在炕上直拍胸|口,長出了一口氣的樣子。

“行了,放桌子,吃飯了。今兒個小碴粥,你最喜歡的。磨坊的王嫂子給拿了幾個鹹鴨蛋,正好下飯。下午沒事兒,我還醃了幾根金錢黃瓜。”許三喜就張羅著吃飯。六個人分工明確,放桌子的,盛飯拉,拿碗的,很快就準備好了。

“對了,三喜姐,周東方回來了嗎?怎麼處理了?”方淮心想起來,她走了這麼多天,去縣裡告狀的周同學應該也回來了吧?看剛剛範書記的樣子,一臉的麵無表情,也看不出來啥。

“嗯。記了大過,誣陷同誌。記入檔案。人已經回來了,這幾天都在屋裡躺著呢。”下雨不能施肥,化肥會被雨水衝走,所以這幾天都休息,她整天在炕上躺著,也沒人管。

“沒說之後她的工作怎麼安排的嗎?”

“說了。要讓她到最苦最累的崗位上接受再教育。去豬圈跟著李敏慧養豬。”說是跟著李敏慧,人家已經是技術員,組長了。她這樣兒的,去了,肯定就是喂豬。三百多頭豬,還有一百多頭母豬,隔不了幾天就有下小豬崽的,得成宿成宿的看著接生。一天喂三頓食,半人高的大木桶,一頓得來回拎上百桶,那活兒,夠她受的了。

“也好啊。咱們知青下鄉不就是來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嘛,養豬跟過去被地主老財剝削的長工和佃戶一比,也不算什麼了。”方淮心還想著,要是罰得不重,就乾脆把她要來醫務室她親自處理好了。既然都去養豬了,那就便宜她好了。

“就是。不錯了,她要是肯努力,說不定會成為下一個李敏慧呢。”王桂芬也插話。

那這可說錯了。李敏慧那是時機好,她去了主要也不是喂豬,而是根據書上看來的知識,研究怎麼育肥。已經讓她辦成了,所以她能成為組長,不用再出力。周東方再去,可沒這樣的機會了。除非她能把飼料研究出來。

不過看她那個浮樣兒,也不見得能靜下心來好好做研究。一個高中畢業生,她也不懂得怎麼做研究!

之前孫小雲問方淮心話的時候聲音不小,方淮心回她也沒壓著嗓子,所以,至少隔壁兩個房間那些個豎著耳朵聽著的姑娘都是能聽到的。等方淮心從房子裡過的時候,就沒人好意思再那麼大喇喇的盯著她看了。

這會兒的人,樸實,善良的多,不會把人往壞了想。方淮心說得又是那麼理直氣壯,再加上沈瞎子能把一分事兒說成十分的嘴,天平自然會往方淮心這邊兒偏了。原來還都覺得她開放,不知廉恥的人,現在反倒覺得她可憐了,被人這麼說。

嗬嗬,方淮心心裡暗笑。

可憐啊?

誰讓她可憐了,她會讓那人更可憐的。

麵上也不顯,到醫務室上班,按步就班的,該乾什麼乾什麼。

卻說沈望山,頭一天剛剛因為發現了兩位知青前輩的“奸情”而興奮得一晚上都沒睡好,拉著願意聽他說話的人分享了大半晚上的香豔故事,在他的故事裡,兩位有靠山隨時可以不上工出去浪的前輩頂著雨在林子裡天為被地為床的折騰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都不避著人,讓他欣賞了個全場。

本來還想著,第二天接著跟人分享一下細節,姿勢什麼的呢,就被領導給叫去一頓批評,還要寫檢查。等羅玄回來之後,人家大大方方堂堂正正的,又有他被罰寫檢查的事兒,也就都明白得差不多了。男知青們明顯就都有點兒避著他。

他到也不在意,爬在炕上憋檢查。

可寫著寫著,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臉子裡昨天晚上想好的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那些男女過招的姿勢動作啥的,就越來越清晰了。

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

那男的,還分明就是他自己的臉。女的臉卻不太清楚,老在變化著,似乎把他從小到大見過的女人臉都換了一遍。

心裡跟有一千隻貓在撓一樣,一時覺得興奮,一時又覺得自己是古代的皇帝一樣,夜禦千女萬女都不足性。

“咦,沈望山,你那是乾啥呢?找屎呢?”不知道多少時間之後,他就沒法兒在炕上趴著了,那腰就越來越拱,邊兒上同宿舍的看他那個姿勢,就跟他開玩笑。

“啊?啊。我肚子疼,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去趟廁所。”回過神的沈望山一反應過來出了啥事兒,當時臉就紅得能滴下血來。

這晴天白日的。

運了半天的氣,也沒控製住。著急忙慌的弓著腰爬起來,雙手捧著肚子下方就往出跑,姿勢怪異得不行。

“懶驢拉磨屎尿多。”那男生看他那怪樣子,就笑罵了一句。

夏天跟慕易這會兒正找了借口來他們屋裡撩閒,看著沈望山出去了,倆人一對眼色,就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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