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必報……(1 / 2)

“夏哥, 慕哥。你們也來上廁所啊。”進了廁所剛把褲子脫了一半兒,夏天和慕易就進來了,沈望山那褲子就脫不下去了, 半彎著腰, 手擋著關鍵部位, 臉上帶著諂媚的笑, 打招呼。好像在這地界兒遇上兩個人多榮幸似的。其實他年紀並不比兩個人小的,那哥叫起來卻溜得很。

羅玄、林援、夏天、高明加上一個後來的慕易, 那是鐵到不能更鐵的關係了。彆看這撥知青剛來,這種最基本的事情他們還是知道的,尤其是像沈望山這樣八卦的, 他就知道得更清楚了。

這種情況下,他剛剛坑了羅玄那麼一大把, 現在這個情況被人家兩鐵哥們兒堵到廁所裡了,他能不緊張嗎?

因為那張嘴, 他從小到大, 挨過的揍他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了。其中大部分還都是在廁所裡挨的。所以,此時此刻,他就越發的害怕了。

“嘿我說你小子, 這話讓你說的, 怎麼滴,就得你上廁所,彆人還不能上了是怎麼滴?我說你小子捂什麼?咋滴?你那玩意兒長得有啥特殊的呀?哥們兒沒長是怎麼滴?呸……”慕易那跟羅玄倆個那是從小的胡同串子,就看不上沈望山那個慫樣子, 加上羅玄的事兒,肯定是怎麼損怎麼說。

“嘿嘿,沒有,沒有。”一邊兒說得沒有,一邊兒還是自己跑牆角上去,對著牆角站著了。“保密”得很。

慕易兩個一看他那樣兒,也不再理他,裝模做樣的解決了一下,就出來了。也沒在廁所邊兒上等著,那太刻意了。慢慢的往外走磨時間。

沒走幾步呢,就聽到廁所裡傳來的若有似有的壓抑的呻|吟聲,都是男人,一聽那動靜兒,還有啥不明白了,倆人一對視,就忍不住笑。

“這小子……”夏天直搖頭,都不知道咋說了。

這晴天白日的,乾啥呀?

“羅玄和林援也是的,光說讓看著點兒那小子,也沒說啥事兒。早知道是他媽的聽這小子的牆角,我才不乾呢,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慕易也被惡心的夠嗆。

倆人正說著呢,就看趙場長從辦公室出來就往廁所過來了,趕緊快步的往宿所走。

“嘿嘿,你說那小子一看見趙場長,能不能嚇痿了?”回到宿,兩人就找羅玄跟林援分享。高明有自己的小家了,不在宿舍這邊兒住了。

“我看能泄了。”林援說著,看了一眼羅玄,羅玄也正看他。眼神一對上,他倆就同時覺得下|身有點兒發緊,脊背有點發涼,小方兒這手段,也忒嚇人了。

“嗬嗬,出來了。”羅玄從窗戶上看到沈望山出來了,“都過來看看,這個狀態,猜猜是誰說對了?”羅玄也是夠壞的。

可沈望山那一臉慘白,走路發飄的樣兒,怎麼看都是個慘,誰能看出來是哪一種啊?

“他這德性,是得看著,咱們都精神著點兒,特彆是晚上。可彆讓這小子惹下什麼禍事來。”羅玄一點兒都不相信,方淮心要收拾沈望山就隻是讓他這麼丟一下人,肯定不會這麼輕。

“是。是得看著。”林援是跟方淮心一起長大的,太了解她的脾氣了。那就不是個肯吃虧的主兒。他也怕沈望山那樣兒,再把哪個姑娘給禍害了,那可真出大事兒了,隻怕到時候,他們也得吃掛落。

夏天與慕易兩個看他們都這樣,知道這後麵兒還是有事兒。可那倆都不說,他們也沒辦法。

四個人還排了班,做了分工,白天兩人一組,晚上每人三個小時,注意外麵兒的情況。怕萬一那小子想往出跑不敢從前門兒,還訂好了,到外麵兒柴禾垛上看著去。那裡高,視野好,有點兒動靜兒都能知道。就一點不好,下了這麼多天雨了,才停下,那柴禾垛上濕得很,得鋪上氈布,就是那樣,坐著也不是很舒服。不過大小夥子,那點兒也不算是啥事兒。這大夏天的,吃著晚風,在外麵兒比在屋子裡還涼快呢。

再說那沈望山。從廁所回到屋裡,才剛剛覺得被趙場長給嚇得一泄千裡的虛勁緩過來一點了,又有反應了。腦子裡草是越長越高,怎麼也控製不了。

檢討是寫不下去了。越寫就越是能想起來,為啥要寫這檢討,就越是往那些事情上想,身上就越難受。

在出醜之前,趕緊起來,雨停了,是采蘑菇的好時候,這會滿場子的人都在太陽出來之後進山呢。他也就隨便找了個筐,也往出走,還特意避著人,誰叫都不應,就自己一個人走。

可這出門進山的人,一路上就沒斷過。他才一出門,就見了幾撥成群結隊出門的大姑娘小媳婦的,就隻看了一眼,他那筐就放在前麵兒拿不起來了。

走路那個彆扭勁兒,讓後麵跟著的羅玄跟林援都覺得不忍直視了。

進了林子,沈望山就想找個避人兒的地方,先解決了問題再說,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倒老黴,都往裡走了二裡地不止了,林子裡的人還是不少。

“沈望山,你乾什麼呢?不能再往裡走了,再往裡走會會有危險的。你一個人往山裡去乾什麼?”走出去四五裡了,還想再往裡走一走的時候,就聽到高明的聲音了。

“隊長啊?沒事兒沒事兒,我走神兒了,沒注意。這就回,這就回了。撒個尿就回了。”可這會兒他實在是難受,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走了這一路,褲子和身體之間有磨擦,他那火是越來越旺,怎麼也下不去。隨便找了個粗一點兒木頭,往後頭一站,就脫褲子。

沒一會兒,奇怪的聲音又出來了。他是痛快了。

卻不知道,就在離他沒有幾米遠的地方,十來號男知青都聽了個正著呢。高明早都以沈望山行為有異為由,鼓動著好些個男知青跟著想一探究竟了。

他不是最愛說彆人的是非嘛,這回他有了奇怪的舉止了,大家都比往常正好奇上幾分,都想看看,他又憋什麼屁呢。

結果誰能想到,這小子大白天的往林子弄這事兒來了?這得是多饑|渴呀?

怪不得一天到晚的,就好叨叨那點兒下三路的事兒呢,原來是他小子自己整天竟想那事兒呢啊。這淫|人眼裡,可不是啥事兒都帶著色兒嘛!

必須鄙視啊。

可這個事兒,是人家的私事兒,大夥兒也就是看個笑話兒,多的實在做不了什麼。

卻沒想到,當天晚上,就能看個天大的笑話兒。

一天下來,那沈望山是躲出一次又一次,中午都沒回食堂吃午飯。一直到大陽下山了,他才兩腿發軟的往回走。回到宿舍,晚飯都吃完了。

他也不問,直接往炕上一躺,就準備睡覺了。

他那笑話兒,現在男知青們就沒有不知道的了。睡在他兩邊兒的倆知青,彆提那心情多複雜了。

看他那樣兒,大夥兒也都心照不宣。這一天下來,累也累死了,能理解,都能理解。一個個隻是暖昧的笑,啥也不說。

沈望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也不知道睡了多少時間,又熱醒了。他做夢都跟在那火焰山上似的。醒過來下意識的往被窩裡一摸,得,婦水了。

這會兒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這是有毛病了。正常人,哪能這樣啊。

可這毛病,你說咋整?沒法兒啟齒啊。

他害怕呀,就怕這要是有個好歹的,這輩子還有啥意思了。

可越是這麼想,越害怕,越害怕吧,身體還越有反應。他就死抗著,希望能抗過去。

可這種事兒,哪是能抗過去的事兒呀。這都一天了,多少回了,他就是覺得不痛快,總是差點兒什麼,越發泄越覺得差點兒事兒。

翻來翻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手不知不覺的就伸進了被窩。

可都好幾次了,那火就是滅不下去,還越燒越旺。

腦子裡就是瘋了一樣的,就想著,必須得找個女人,必須得找個女人,必須得找個女人。

想得實在是受不了了。摸著黑起來,穿上鞋,也沒換衣服,就是背心褲衩,穿上鞋就出來了,到外麵透透風吧,興許就好了呢。

走著走著,就走到豬舍附近。

可能也是趕巧了,今兒個正好有母豬要下崽,李敏慧正帶著兩個豬舍的工人還有周東方看著給豬接生。

沈望山走這附近了,心火燒得已經快失去理智了,僅存的那一點兒理智,在見到兩個女知青之後,那根弦嘭一下就算是斷了。

骨子裡的怯懦讓他在看到那兩個男工人的時候,並沒有趕上去找兩個女人,一拐彎,就進了旁邊的豬圈……

幾分鐘之後,那豬圈裡就傳出來豬的慘叫聲。

很快就把李敏慧幾個人引過來了。

“啊……啊……啊……”周東方一看那場麵,當時就嚇得尖叫出聲,她叫得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又是大晚上的,夜深人靜的,彆說跟著沈望山過來的羅玄了,就連離著幾十米遠的男知青院都聽到了。更不用說場裡的保衛科了。

你說這大半夜的,傳出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彆人得咋想?男知青們起來就往尖叫聲方向跑,保衛科值夜班的連槍都帶來了。

也就是兩分鐘吧,就都聚到了豬圈邊兒上。

周東方癱在地方,就是哭。李敏慧在邊兒上吐。兩個男工人,壓著沒穿褲子的沈望山,臉上那表情,跟便秘了似的。

這個情況,是人都得以為是沈望山把周東方給怎麼樣了吧。

“找領導,報警,這種王八糕子,就應該閹了他。艸的。”男人們一個個的義憤填膺,這種人,最不是東西了。

也沒給李敏慧幾個人說話的機會,推推搡搡的,隨便把邊兒上給母豬接生鋪著的破褥子往那小子身上一扔,就把人給壓著到了場領導的辦公室。已經有人去找領導了。

這麼大的事兒,領導層的幾個人都被叫起來了。

趙場長、範書記來一看這情況,還說些,打電話報警吧。這種玩意兒,槍斃了都是應該的。

他們愁的就是,得怎麼安排周東方。

“呃……場長……書記……那什麼……先彆慌著打電話……那什麼……有個情況……呃……”眼看著趙場長要打電話了,其中一個男工人吭吭哧哧的,趕緊阻止。

周東方人已經不太正常了,傻呆呆的,李敏慧捂著嘴,看上去是強忍著沒吐。隻能男的來說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他娘的磨嘰什麼?我說大老憨兒啊,你說說你還能有點兒什麼用處啊?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兒,連個小姑娘都保護不了嗎?完犢子玩意兒,你還要說啥?等我先處理了這個小犢子,再收拾你們兩個。”趙場長氣得,直爆粗口。在他的農場裡麵,居然還能出這種事情?氣死他了都。

“不是……場長……那什麼……不是周知青……這個小崽子,是在豬圈裡……跟母豬……那什麼……那豬不老實……叫喚……周知青過去看……嚇著了……呸……”大老憨兒好容易把話擠著說完了,直接吐了口唾沫,光說出來,他都嫌棄臟得慌……

啊……

在場幾十個人,一聽這話,嗡了一聲,都不知道怎麼反應了。

“哇……”大老憨兒那話一說話,周東方當時就有反應了,哇一聲就吐了出來,吐了一地,她這一吐,李敏慧也忍不住了,跟著吐。

男人們到是沒有吐著,可也有幾個也快吐了。大部分都是懵逼得不知道怎麼反應的表情。

這也忒狠了。

趙場長跟範書記互相看著,也都比較懵。

這可咋處理啊。

強J母豬警察也不能管哪!

“不行,他不能留在這裡了,這是精神有問題了。”憋了老半天,趙場長憋出來這麼一句。

“對,對。不能在這裡待著了。”範書記就附和,這種危險存在,留在農場,可就不是姑娘們不安全了,連母豬都不安全呀。

“也彆等天亮了。高明,高明?沒來嗎?你們誰跟這小子一個屋的,回去把他的行李收拾收拾。那誰,你去,把咱們那吉普車打著火,我跟書記親自送他去縣裡。”趙場長就開始調配人手。

夏天的時候,因為農場大蒜和胡蘿卜豐收,送上去的菜數量是縣裡幾個農場的冠軍。縣領導專門獎勵了一輛吉普車給場裡。之前開大貨車的那個跟高明重名的高司機,現在是小車司機了。那輛唯一的大貨車,現在歸劉小川開了。那小川跟知青們也不是白混的,開車的技術早練出來了。大貨車司機的位置空出來了,知青們也都搶呢,領導為了公平,誰也不得罪,乾脆就不讓知青開大貨車了。可不就便宜了小川嘛!

大半夜的,好一頓折騰,場長和書記才把人給送走了。

女知青院在裡麵,離場門口遠。豬圈在最邊兒上,離得更遠。那麼大的動靜,她們也沒聽到。

早上起來上工了,才知道頭一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

人們都是語焉不詳的,那事兒太臟了,沒法兒說太細的。有經驗的人呢,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便像是她們這些個大姑娘,隻知道沈望山精神不好,半夜跑到豬圈去,把巡查豬舍的周東方嚇到了。彆的她們是啥也沒聽出來。

“你們倆不去上工,看著我乾什麼?”方淮心一直是隨大流兒聽著,到醫務室之後,把前一天采的藥拿出來曬,就看羅玄跟林援兩個一人倚著一個門邊兒,看著她忙活。江彩霞懷孕了,方淮心給她放了了,早上九點來上班就行,下午也讓她早走,三點就給她下班了。所以,這會兒醫務室就隻有她跟趙雅麗,趙雅麗一看兩人那樣兒,就是有事兒,人家拿著筐就走了,挖菜去了。

“小方塊兒,你說咱倆是不是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了?你有這能耐你咋不早說呢?哥們兒還不早就打遍京城無敵啦。”林援一臉的可惜,就好像他沒能成為學校霸王,都是方淮心的錯一樣。

“誰跟你穿開襠褲就認識了?我可沒像你那樣,上幼兒園了還穿開襠褲……”方淮心笑著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