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豪門世家惡毒繼母(2 / 2)

永不從良[快穿] 驪逐 11676 字 5個月前

然後,陸祁安低下了頭。他在沉默許久後,壓抑著情緒打電話給賀知北,問了那件首飾的事。

得到的回答,和那張卡片上的是一樣的。

隻不過是他看錯,又在誤解她的前提下,對她進行了一場羞辱。

……

賀知北的心神不寧在與陸祁安失聯的第三天,發酵到了極點。

他在家裡沙發上盤腿坐著,賀楷元與老婆安妮在不遠處堆著積木,玩得不亦樂乎。他愁得直歎氣,安妮轉眸看了他一眼,溫柔問他怎麼了。

“……我聯係不上祈安了。寶貝,你知道的,他這次去X縣,就是為了談一個運輸國外電子元件的單子……”陸家公司主營方向是電子元件,多是向國外進口原材料或是加工原件,通過海上運輸或是空運的方式送入國內大廠組裝。

陸祁安去談的那個單子,涉及金額很大,賀知北也不太清楚有多少,但陸祁安選擇自己前去,就能代表那個單子他有多麼重視。

想在陸家股東麵前打下威信,他就不得不做出點成績。

那個單子若是能成,陸祁安作為陸家家主的地位也會更穩,在公司裡也會有更多人信服。

本來這是好事一樁。賀知北也知道好友的能力,隻是他沒想到,陸祁安飛機一落地,再轉火車往邊陲小鎮去談那個跨國電子元件的單子後,轉頭就沒了聯係。

安妮皺起眉,“怎麼回事?”

老婆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父母卻是移民的猶太人,他們在美國生下安妮後,憑借著猶太人的聰明才智打拚出很大的產業。在國外讀書那幾年,賀知北就認識了這個膚白貌美的外國妞,然後一見傾心,談戀愛結婚。

他也知道老婆家裡比較厲害,他一個賀家老二,除了繼承點家裡的股份外,實在沒啥拿得出手的。在國外定居後,很多事賀家在國內幫不上忙,就都是老婆家給處理的。

這個單子是異國合同,另一方不是美國人,但好在安妮很有辦法,在聽了賀知北的擔憂後,飛快找了兄長和父母幫忙。

賀知北才知道,他的感覺並沒有出錯。

……陸祁安大概真的遇上麻煩了。

*

X縣。

助理小劉接到了來自賀知北的電話,他語氣惶恐,幾乎泣不成聲。

“賀、賀先生,我也已經有三天沒聯係上老板了……”他哭得鼻涕眼淚橫流,在賓館裡差點沒跪下來,向那頭賀知北證明自己沒有背叛陸祁安了。

“對,對,我們剛到沒多久,入住賓館第二天我醒來就沒見到老板,然後前台和我說,老板出門去了,我以為老板是去買東西了,可是一直聯係不上他。”

小劉抹著眼淚,抽噎道,“我本來想要去找老板的,結果出門證件和手機全丟了。再回那個五星級賓館,人家不讓我進去……我沒錢沒證件,大晚上又被人砸了個暈,醒來的時候就睡在橋洞下。”

“結果就到第三天了。”

“我趕緊去報案,今天才聯係上你們。”

他哭得嗷嗷,委屈得不行:“就今天,我才從警局那裡拿到被偷掉的證件和手機……”

“怎麼會一覺睡到第三天?”

賀知北驚愕。

而那頭小劉的電話被一個警察接了過去,警察客客氣氣的,方言很重,與他說道:“這個小夥身上被打了藥哎,慘得呦,沒幾天緩不過來,睡三天還算幸運的嘞。”

“你問啥藥,就市麵上那種給動物打安定的針嘞,他身子骨還算闊以,沒被打死過去……”

小劉瑟瑟發抖,用力地抽噎一下。

等警察與賀知北說完後,他把電話還給他,從業多年的老警察憐憫地看了一眼他,嘀咕一句:“你那老板,凶多吉少嘍。”

他隻是個普通的片區警察,但不少認識的同行都是緝毒警察,在這個小鎮裡,一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毒*品兩個字生死不知。

儘管小劉並不清楚老板為什麼突然失蹤,但他看到警察這幅表情,背脊也一寸一寸涼了。

他抖著聲音,哭著說:“哥,你彆嚇我,我老板他……”

“哐。”

廢舊的樓,還沒來得及拆遷,因為附近就是一個毗鄰鄰國的小村莊,這裡被政府規劃為建設區。但因為資金不夠,至今沒有施工隊來這裡把廢舊大樓給清了。

昏暗的環境裡,一個渾身血腥的高個男人,匍匐在地,低低的喘息著。

他身上光鮮亮麗的西裝已經被尖利的石頭劃破,露出裡麵沾染了灰塵的雪白襯衫。

英俊漂亮的長相,即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也不能掩飾。

喘息聲從他的口中泄露而出,他疼痛地蹙起眉,有血腥味從喉嚨口冒出來。

肺葉大概是被肋骨刺穿了。

陸祁安平靜地想,他渾身發冷,耳中嗡嗡,他聽到外麵有人進來,唾了他一口,用英文罵他不識好歹。

“□□養的,若不是你當初偷聽了我和彆人交易的消息,我會落到這個地步?”

陸祁安其實聽不太懂他的意思,但這幾天下來,他也能懂一點他們的黑話。這個黃黑皮膚,明顯不是亞裔的毒*品販子,恐怕就是當初那個他剛在國外找到份兼職工作,深夜回家時,不巧撞見交易的販子。

可能是因為這幾年,這個男人沒得到組織的賞識,亦或者是他失了勢,接機責怪到他身上。如今他想自己單做提供毒*品的活計。在組織掌握了他的信息前提下,刻意找上門來,他知道他將要合作一個運輸電子元件的跨國單子,趁他不備,想要威脅他幫他將毒*品運輸到國外去。

……

瘋子。

陸祁安麵無表情地想,他微微咳嗽,血從唇瓣縫隙流了出來。他怎麼可能答應下他,做出違法犯罪的事?

外裔男人已經有了點癲狂的狀態,他用力踹了一腳陸祁安的腰,他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依舊是沒有求饒。

“□□養的,你還硬氣得很。”

他桀桀笑著,又準備一腳踢過去,但正在此時,電話突然響了。

男人罵罵咧咧,接起了電話。

“喂——”信號不太好,男人走出破樓,沒有再管陸祁安。

陸祁安在周身疼痛之下,疲倦地閉上了眼,他感受到涼意,從肺葉鑽進他的軀體,再將他錘在這個肮臟的地麵,把他釘在這裡。

他無處可逃。

他即將迎來死亡。

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兩天,也或許隻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陸祁安在昏沉中,聽到了來自賀知北的聲音。

他大聲喊著他的姓名,喜極而泣:“陸祁安,祈安,我看到你發的消息了,我們來救你了——”

陸祁安在冷意環繞中,努力睜開眼,然後又難以控製地閉上了。

他看到了賀知北欣喜若狂的臉。

他還看到了蘇衾那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兩相對比,殘酷頓顯。

但是最終,陸祁安還是彎唇笑了一下。他為死後逃生,為友人至情。

也為他聽到的那一句——

“蘇衾,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們都不知道他會把消息藏在酒店的床板底下。”

而年輕女人的回答很平靜,她克製而溫和,像是極力掩飾著什麼。

“不是我的功勞。”

“怎麼會,我當他朋友這麼多年,都不知道他會在緊急關頭把消息紙條放在床板下……”

她沉默著,然後那一束目光仿佛久久落在了他身上。

她最後說的話,讓人無言以對。

“他和他爸爸很像。”

似乎是歎了口氣。也似乎是沒有。

“他過去,也有這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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