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長:“這就是譚大儒的後人?”氣質上乘,就是不太穩重的樣子啊。
張縣令拿過譚振興的考卷看,字不如他父親,但比其他人強很多,卷麵整潔,通篇下來沒有任何修改的痕跡,應該能過。
他把考卷遞給山長,“是啊,最先交卷的是他父親,父子兩同場考。”
山長來了興趣,“那快看看他答題如何。”
字跡工整,答題俱佳,但縣試共有三天,能不能過,得後天才有定論,但從父子兩的考卷來看不是問題,而且不出意外,譚盛禮會是今年的案首。
這麼大年紀的案首,山長覺得惋惜,科舉年紀越小越好,譚盛禮這把年紀,真等考上進士做官也沒多少年頭。
再看考卷,山長連連歎氣,桐梓縣本該出個進士老爺的,可惜了啊。
不知山長心情,譚盛禮並沒想那麼多,他早上答題,晌午回客棧吃午飯,下午去監牢給譚振業講課,和平常沒什麼兩樣,頂多夜裡休息不夠氣色有點差,譚振興鼾聲如雷,簡直沒法睡,睡眠不足,臉上便有點陰鬱,譚振業以為他考得不好,半句也不敢多問。
認真寫文章,背書,順便聽牢裡的人們聊從前的生活。
到縣試的最後這天,譚盛禮未到監牢,後邊譚振興追了上來,今天考書法,謄抄兩頁文章即可,難度小,他趕在晌午過半交了考卷就是想去監牢探望譚振業。
譚盛禮沒有阻攔,父子兩同往監牢走。
監牢外牆的白灰剝落起了苔蘚,隱隱有股荒涼的味道,待踏進監牢,若有似無的臭味撲麵而來,譚振業不適應的皺起眉頭,待看裡邊又臟又暗的,直接想轉身走人。
與他想的差太多了,不敢相信譚振業怎麼堅持過來的,換作他,不知崩潰成什麼樣子。
難怪電閃雷鳴父親也要來,講課是假,陪著譚振業才是真。想想那兩次父親回到家中衣衫狼狽的模樣,他心裡不是滋味。
“大哥,你怎麼來了?”譚振業驚奇地望著譚振興。
譚振興麵露訕訕,驚恐地瞅了眼四周,生怕有人撲過來襲擊他,故作輕鬆道,“我背了考題,你試試。”
題他都記著,等譚振業把答案背出來,幾乎和他的答案相差無幾,譚振興鬆了口氣,“三弟,你不參加縣試是明智的。”
去了也不過了,不是白白浪費錢嗎?
他安慰譚振業,“不過沒關係,咱們明年再參加,再看一年書,明年肯定能過的。”
譚振業雲裡霧裡,“大哥什麼意思?”
“你去考也過不了。”
譚振業更是一頭霧水,他承認自己經常偷偷溜出去玩,但功課從沒落下,他答的應該錯不了多少,不由得問,“大哥考我的真的是考題嗎?”
“對啊,我還能騙你不成?”譚振興已經不去想過不過的問題了,隻想早點離開,順便想辦法把譚振業弄出去,這兒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嘛。
“大哥不騙人?”譚振業百思不得其解,若那些是考題,以他的答案該是能過的,為何譚振興如此篤定?
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外邊黃獄卒匆匆跑來,“譚老爺,譚老爺,過了,你們過了。”
黃獄卒估摸著時辰專門去給他們看榜的,譚盛禮和譚振興的名字都在其中,不僅如此,譚盛禮還是今年的案首,黃獄卒顯得很激動,“譚老爺,案首,你是案首呢。”
縣令大人和山長搶著要請他吃飯,為此吵起來了呢。
譚振興回過神,不由得驚呼,“父親,你是案首。”天知道他多害怕父親考不好萎靡不振,就說客棧裡的那些少年們,考前滿麵油光神采奕奕,考完神色疲憊焦慮不振,和譚盛禮的情況一模一樣。
好怕譚盛禮沒考好。
“父親...”譚振業心裡五味雜陳,不高興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愧疚,若不是他,父親犯不著參加縣試的。
譚盛禮平靜地嗯了聲,圈出文章用詞累贅的地方,給他講文章的開篇立意,處變不驚甚是從容,黃獄卒心生敬畏,清了清喉嚨,放低了聲音,“譚老爺,你和振興少爺都過了,你是案首,振興少爺第四。”
桐梓縣幾十年來,頭回出現父子同場考得這麼好的情況。
山長大人說了,譚盛禮他們能過府試的話,破格收他們入縣學,譚家後人,真心走科舉的話很容易的。
“父親,你是案首,我...”譚振興重複黃獄卒的話,待回味過來他得了第四,滿臉震驚,“你說什麼,我...我得了第四?你不會老眼昏花了吧?”
黃獄卒:“......”
“振興少爺,你真會說笑,我不到五十呢。”比譚老爺大不了多少,怎麼可能老眼昏花!
“我..我真是第四?”譚振興並不覺得多高興,父親說了他沒戲,他能考上隻能說明其他人太差勁,襯得他稍微好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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