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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倒黴就是從認識譚家人開始的,他家裡沒人了,考得功名後就在巴西郡住著,替人寫寫信傳傳話維持生計,雖沒多少積蓄但能解決溫飽,尤其遇到譚振興這種無甚心計的人,順理成章哄抬了宅子價格,本想從中撈利,結果被他們識破了,擔心譚振興四處說他的壞話,他收拾包袱去了綿州...在那又碰到了打聽宅子的譚振興...等他來京城,仍遇到四處問價的譚振興...

孽緣,孽緣啊。

他曾給唐恒寫過信,知道他想謀算親戚財產,抱著分一杯羹的想法,他自認還算儘職,誰知幫了隻白眼狼,借錢不還就算了還反過來咬自己一口,他也不是吃素的,聽唐恒喊譚盛禮表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譚老爺,在下有事想與你單獨聊聊,不知能否給在下一個機會。”

大不了魚死網破,他拿不到錢,唐恒也彆想好過!

果然,唐恒緊張了,他如臨大敵,滿臉戒備,“你想作甚?”

“在下也是綿州人,想和譚老爺敘敘舊,唐公子可要聽聽?”他斜著半邊嘴角,眼神亮晶晶的,唐恒噎住,過去挽著譚盛禮的手,“表舅,這人是非不分,說話也顛三倒四的,咱犯不著和他一般見識,回家吧。”

譚盛禮歎了口氣,“我與他也算有些緣分,閒聊幾句未嘗不可,你衣服破了,和你四姨先回去吧。”

唐恒不敢麵對譚盛禮,鬆開手,悶著頭就走了,他走得很急,根本沒注意鄭鷺娘也在,還是張氏先回過神,扯了扯鄭鷺娘衣袖,“你穿得薄,快和唐公子回去吧。”

鄭鷺娘緊了緊腰間的荷包,大步追上了上去。

不說譚盛禮和那秀才說了什麼,唐恒日子不太好受,平日對他關懷備至的四姨像變了個人,抄起木棍滿院子追著他打,唐恒嚇得不輕,剛開始還能質問她幾句,後來跑不動了,後背挨了好幾下,這還不算完,鄭鷺娘將他關柴房了,要他閉門思過。

唐恒:“......”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瞧瞧吧,四姨多好的人也被譚盛禮帶偏了。

譚振興麵朝牆背文章背得正起勁,聽到腳步聲轉身,就看唐恒被鄭鷺娘挾持著走了進來,譚振興瞅了眼窗外的天,又揉了揉眼,確認自己沒看錯。唐恒抱著頭,認錯道,“四姨,我錯了,我以後再不敢了。”

鄭鷺娘板著臉,鬆開唐恒時順便拉上了門。

不明白狀況的譚振興眨了眨眼,“恒表弟,你犯啥事了?”來譚家這麼久,鄭鷺娘從沒這麼嚴厲的凶過唐恒,譚振興來了興趣,“恒表弟,你做什麼事了啊?”

語氣好不幸災樂禍。

唐恒:“......”

唐恒沒搭理譚振興,找了處乾淨的地坐下閉目養神,譚振興不死心的湊過去,“說說唄,我發誓不告訴外人。”家醜不可外揚,他就和譚振學他們說說,絕不去外邊亂說。

唐恒雙手環胸,像聾了似的,譚振興問了好幾遍都沒得到回答,不由得問起正事,“對了恒表弟,昨天我喝的酒裡是不是添了什麼,我怎麼就睡柴房來了啊。”要不是有譚振學為他解惑,他以為自己被綁架了呢。

他像隻聒噪的鳥兒,唐恒煩不勝煩,直接反問,“你自己說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嗎?”

“我知道還問你作甚?”譚振興滿臉困惑。

唐恒:“......”這次是真不搭理他了。

譚振興無聊,繼續背文章,邊背邊時不時望眼外邊天色,心想父親回來了吧,他要不要過去認錯啊。

在他嘀咕糾結的時候,送早飯來的汪氏告訴他譚盛禮回來了,在書房大發雷霆呢,譚振興看了眼唐恒,後者睜開眼,害怕的往後靠了靠,譚振興問汪氏,“父親為何生氣啊。”

“好像是三弟做錯了事...”

譚振興恍然,“我就知道三弟這頓打跑不了...”未感歎完,就聽乞兒喊他,“振興哥,譚老爺喊你和恒公子去書房。”

譚振興懵了,“關我何事,三弟在外做了什麼我半點不...知情。”說到最後,聲音明顯小了下去,他想起來了,譚振業說他在喜樂街開私塾來著,譚振興:“......”

他就知道不該上譚振業的當,他認栽,看向不知怎麼被譚振業牽連進去的唐恒,“恒表弟,走吧。”

唐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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