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度假3 蘇維埃進行曲。(2 / 2)

幸好這種時候於洲依舊維持著鎮定,並沒有方寸大亂,像玉津琢一樣發出殺豬似的嚎叫。

他立刻抓住被吹向天花板的被子,順便把嚎啕慘叫的玉津琢推到一邊,立刻起身去關窗。

這風來的奇怪,在於洲離開床走向窗邊的那一刻風就止住了,房間門裡霎時變得風平浪靜,那陣狂風就像沒有來過一般。

於洲關好窗子,他身上淺灰色的睡衣很單薄,這會兒已經感覺有點冷了。

偏頭痛發作起來一陣一陣的,消耗著他為數不多的耐心,他站在窗子邊,在腦中想了一番措辭後,對著門口說道:“南無阿彌陀佛,南無觀世音菩薩,南無地藏王菩薩,日光菩薩,月光菩薩,金剛手菩薩,虛空藏菩薩,地藏菩薩,彌勒菩薩,除蓋障菩薩,大勢至菩薩.......”

縮在被子裡的玉津琢早已經目瞪口呆,沉默而又欽佩地看著於洲念完一長串的菩薩名字。

於洲足足念了好幾分鐘,當他停住的時候,玉津琢小心翼翼地問道:“於洲,你說這樣管用嗎?”

於洲深吸了一口氣,抱著雙臂說道:“我現在感覺好受一點了,你呢?”

玉津琢也學著他的模樣,深吸了一口氣,抱著懷裡的被子回答:“我,呃,也感覺好受了一點。”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一生積德行善,除了感情上有點渣,其他方麵都是個不錯的好人,我孝順父母,我尊重朋友,我會唱國歌,我分手了還會給女孩們買包包作為分手禮物,我真的問心無愧呀!”

“厲鬼爺爺們,我膽子小,實在禁不住嚇,求你們饒了我吧,去找那些對不起你們的人,我這次還帶著我的朋友來呢,你說人家好不容易度個假,這樣算怎麼回事嘛。”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長串,於洲坐在床上靜靜地聽著,屋子裡的陰冷感再次退去了一大半,身體又漸漸恢複了溫度。

玉津琢心有餘悸地說道:“我覺得這些存在,還是很好溝通的。”

於洲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對玉津琢說道:“放蘇維埃進行曲吧。”

玉津琢是一個很容易賴床的人,有一段時間門他的鬨鈴就是這首蘇維埃進行曲,每次鬨鈴聲一響起來,全寢室的人頓時困意全無,恨不得立刻從床上跳起來,成為資本主義的達摩克裡斯之劍,為社會主義事業添磚加瓦。

玉津琢點開音樂軟件,熱血激昂的歌曲響起,頓時打破了陰森的寂靜。

這首曲子一響起來,那種陰冷的感覺立刻消散了。

玉津琢說道:“我設置了單曲循環,今天晚上我們就聽著這首曲子睡覺吧。”

在這種時刻,為了輕鬆一下氣氛,於洲難得開起了玩笑:“我現在心潮澎湃,完全睡不著。”

玉津琢笑了兩聲,倚在床頭說道:“你說是咱們倆遇到了這種情況,還是來到這裡的所有人都遇到了這種情況呢?”

“我看其他人都睡得挺好,沒有人像你一樣發出慘叫。”

話音剛落,於洲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一瞬間門。

玉津琢也立刻反應過來,和於洲四目相對。

過度的安靜本身就不正常。

他們剛才鬨出的動靜不小,一般人聽到慘叫都會過來問一下情況,況且玉津琢的父親就住在隔壁房間門,沒道理對自家兒子的慘叫聲無動於衷。

兩人立刻下了床,於洲打開房門,使勁兒跺了一下地麵,走廊的聲控燈應聲而亮。

玉津琢發著抖,手裡攥著於洲的一塊衣角跟在於洲身後,敲響了玉津琢父親的門。

敲門聲持續了一會門才被打開,玉津琢父親的聲音響起,帶著警惕:“誰啊?”

玉津琢都快哭出來了:“老爸,是我,你沒事吧?”

門被打開了,穿著睡衣的中年男人打著哈欠,正是玉津琢的父親玉德。

玉德的聲音帶著一絲嗔怪,睡眼惺忪地看著玉津琢和於洲:“你們怎麼了,大晚上不睡覺,跑這來敲我的門。”

玉津琢頓時鬆了口氣,於洲說道:“我們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叔叔。”

生意人都是有幾分敏銳在身上的,而且尤其懂得察言觀色,玉德看著兩人一頭冷汗臉色蒼白的樣子,立刻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玉德看看玉津琢又看看於洲,臉上的睡意頓時消散了:“你們兩個小家夥遇到什麼事情了,彆遮遮掩掩的,我活這麼大歲數,什麼風浪沒見過。”

玉津琢吸了吸鼻子:“老爸,這次的風浪你可能真沒見過。”

他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大致概括了一下,說完之後房間門裡便陷入了沉默。

玉德皺著眉在房間門裡走了一圈又一圈,終於下定決心拿起了自己的手機,點開了照相機。

由於玉津琢和父親都是膽子很小的人,所以玉德手機遞給了於洲。

於洲拿起手機將房間門來來回回地照了一圈,這次沒有發現對焦框。

房間門裡的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玉津琢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一屁股坐在床上,從床頭櫃的糖果盤裡拿起了一塊糖。

他的父親最近正在戒煙,隨身會帶著一些糖果克製煙癮。

玉津琢挑了一塊奶糖,又遞給了於洲一塊薄荷糖,於洲偏頭痛發作的時候喜歡吃冒涼風的薄荷糖,這是身邊的朋友都知道的事情。

玉德也坐在旁邊拿起一塊糖,砸砸嘴巴說道:“要是有煙就好了。”

於洲接過玉津琢遞過來的薄荷糖,剛把外麵的糖紙剝落,隔壁的房間門突然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

慘叫聲戛然而止。

緊接著撲通一聲悶響,似乎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並排坐在床上的三個男人麵麵相覷,玉津琢和他父親更是嚇得連手裡的糖塊都掉在了地上。

比起恐懼,這時候更令於洲在意的是一直持續發作的偏頭痛。

他把手裡的那塊薄荷糖放進嘴裡,走廊裡已經響起了一連串的腳步聲,嘈雜的人聲傳到房間門,於洲站起身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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