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度假4 玉曇(更新+補更)(1 / 2)

度假4

隔壁的房間死人了。

死者是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 於洲在莊園裡見過他,玉津琢告訴於洲,這個人算是他的一個叔伯, 經常花大價錢到處算卦。

這個人叫玉守成,人品不怎麼樣,和玉津琢家裡一樣,屬於家族邊緣人物,表麵經營著一家傳媒公司,其實主要經營業務是拉皮條,而且手段很臟, 據說還鬨出過人命。

於洲去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擠了三個人,當他和玉津琢以及玉津琢的父親一起進來的時候,三個人正縮在角落裡捂著嘴呆呆的看著, 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中年男人的眼睛大大地睜著,臉上是一副極度恐懼的表情。

那個表情凝固在他的臉上, 除了讓人感覺心底泛涼之外, 還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滑稽。

玉津琢在一旁小聲嘀咕:“我的天, 這位是嚇死的吧, 生前見到了什麼了?”

他的聲音漸漸微弱下去, 隨即便抬起手捂住了嘴,雙眼睜大,警惕地掃視著房間的各個角落。

於洲上大學的時候學過心肺複蘇, 他走上前,伸手試了一下男人的鼻息,隨後便挽起袖子開始按壓男人的胸膛給他做心肺複蘇。

5分鐘過去了,於洲放棄了。

玉津琢把他拉起來, 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我的天,你膽子真大。”

於洲淡淡說道:“能救人還是儘量救一下吧。”

玉津琢又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你覺得他之前是不是見到了什麼東西,然後把自己給嚇死了。”

“這可是一個劣跡斑斑的人,5年前他還是家族邊緣人物,後來不知怎麼就突然有了錢,據說是得到了主家那邊的資助,之後開了傳媒公司生意越做越大,現在個人資產已經有10個億左右,還又要馬上要繼承一筆遺產,卻突然死翹翹了。”

於洲瞥他一眼:“怎麼,現在不害怕了?”

玉津琢縮了縮脖子,抱住於洲的一條手臂:“主要我覺得害怕也沒什麼用,反正這輩子我和我爹我媽都沒做過什麼虧心事。”

他轉頭看了一眼他爹:“是吧,老爸。”

玉德點點頭:“那當然了,你爸又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

隨著他們小聲交談,又是一批人陸陸續續地趕了過來,看見地上的死者後,俱是瞪大了眼睛捂住嘴。

這次隨著死者來到這裡的還有他的大兒子,死者的大兒子是一個樣貌嚴肅的青年,比於洲和玉津琢大上六歲。

於洲以前在寢室裡聽過玉津琢的家族八卦,死者的大兒子是一個聲色犬馬的人,生活糜爛,作風放蕩,而且手上也不是很乾淨。

父子倆開的網絡傳媒公司在業界算是小有名氣,簽約了不少年輕的男孩女孩。

據說這家公司簽人有個傳統,就是簽約之前要看這些男孩女孩的八字。

死者的大兒子已經臉色慘白地坐在一旁痛哭起來,觀看他的外表,真的看不出內裡竟是如此的腐爛敗壞。

海島上死了人,拋開其他的事情不談,屍體肯定是要處理的。

但問題是他們已經來到這裡住了一天一夜,這座海島卻並沒有任何管事的人出現,大家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轉,還有一幫上了年紀的人,皺著眉頭討論應該把屍體放在哪裡。

想和外界聯絡,但所有人的手機都沒有信號,隻能在城堡裡麵乾瞪眼。

海島晚上雖然有些潮濕陰冷,可白天的時候卻非常悶熱,再加上靠近海邊,空氣濕度較高,在這種環境下,屍體非常容易腐敗。

中午的時候,屍體已經開始散發出一些不好的味道了。

這時候有一個地位最高的中年人提議道:“大家先找個地方把人埋了吧,離開海島以後再找一個風水好的墓地重新安置。”

這個地位最高的中年男人身體微胖,有明顯的啤酒度,長相也比較和藹慈祥。

玉津琢趴在於洲耳邊小聲嘀咕:“這位是首富的弟弟玉流,首富玉川家裡一共有四個兄弟,名字加在一起就是川流不息,據說是大師給取的名,就連生幾個孩子都是提前算好了的。”

於洲不禁小聲說道:“這麼有錢,怎麼還信這麼多?”

玉津琢說道:“越有錢越信這個,出行的日子,每天穿什麼顏色的衣服,身上帶什麼樣的配件和掛飾,幾點出發簽合同,這些都要找人看日子的,講究可多了。”

“就連我們這些邊緣人物也有看風水看日子的大師,更彆提主家了,主家的禦用大師是個特彆厲害的人物,經常給家族裡的人看八字,10條有8條能準。”

“不止咱們這樣,外國的一些大富豪也可信這個了,他們那邊好像叫什麼占星師,看什麼星座和命盤,反正大家都是殊途同歸啦,其實都是一回事。”

聽到玉津琢這樣說,於洲心中不禁微微有些詫異,心裡麵總覺得怪怪的。

“雖然我不懂這些,不過小時候聽人說泄露八字不太好,你們的八字主家那邊的人都知道嗎?”

玉津琢想了想,對於洲點點頭:“都知道啊,家族裡的人剛出生的時候,主家那邊的人都會過來算八字,八字好的,命裡帶財的小孩就會主動培養,畢竟誰會嫌錢多啊。”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科學的儘頭是玄學,這句話誠不欺我。

當玉津琢和於洲在一旁小聲八卦的時候,一旁人已經商量好了動土的時間。

玉流這次出行,身邊除了一個秘書和一個助理之外,還跟來了一位懂風水的先生。

風水先生長得仙風道骨,麵目和善,雖然年齡有62歲,但看起來像是50出頭,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

商量來商量去,最終商量好下午兩點鐘讓死者入土為安。

但是坑得提前挖,於是又召集了一批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去挖坑,年輕力壯的於洲和玉津琢自然也在此列。

好在城堡的雜物間裡有一些工具,於洲和玉津琢拿著鐵鍬,在毒辣的日頭下和一幫年輕小夥子開始挖坑,那些無事可做身居高位的中年人便在一旁監工,時不時交談幾句。

一行人挖了一個小時總算挖好,為了避免傳出腐敗的味道,所以這個坑挖的很深。

將死者入土為安後,玉流帶來的風水先生站在墓前開始念誦經文,一旁的人也在一旁拜了拜。

下午兩點五十分,一行人終於散去,於洲和玉津琢以及玉津琢的父親玉德一起回到了城堡房間裡。

關好房間門,燒了一壺開水,泡了三杯茶,玉津琢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覺得這裡不太對勁兒。”

其實不用玉津琢說,於洲心裡也是這樣的感受,想起夜裡拿起手機看到的那些黃色對焦框,他的心底就隱隱泛起一股不安和擔憂。

玉德說道:“這還用你說,我現在心裡也覺得特彆壓抑,幸好你媽沒跟來,就你媽那個膽子,這會兒準嚇得六神無主了。”

玉津琢說道:“爸,我現在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現在明明是大熱天,我身上一直往外冒冷汗,手心腳心都是涼的。”

於洲把泡好的茶遞給玉津琢:“喝口熱茶暖和一下。”

看見於洲冷靜鎮定的模樣,玉津琢和玉德就像找到了主心骨,玉德也拿起一杯泡好的茶慢慢地喝了一口,語重心長地對玉津琢說道:“玉津琢啊,你學學人家於洲。”

玉津琢捧著茶杯說道:“爸,我可學不來於洲的一身正氣,他永遠都是這麼不慌不忙的,在我們係裡可出名了,人們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做定海神針。”

這個外號於洲也知道,他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也並不是每時每刻都不慌不忙,永遠把事情安排的條理分明清清楚楚。

至少在分手的那段時間,他的生活曾失去條理和秩序,變得一團混亂。

那時候正是大二第一學期剛剛結束,他親手做好了一個花窗玻璃小擺件,準備送給那個人。

然後那個人就突然從他生活中消失,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他變得渾渾噩噩,經常在夜裡不斷的反思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是否是他的性格太過沉悶無趣,讓那個富家公子哥對他逐漸失去了興致,或者在這段感情裡,隻有他單方麵的付出了一腔真心,而那個人隻是隨便玩玩罷了。

那段時間,於洲是相當恨他的。

當然,現在的於洲也是恨他的。

滿腔真情被辜負被玩弄的滋味會令人發瘋,就連於洲這種人也不例外。

隻不過沒有人察覺出他糟糕的狀態罷了。

正當他回想起那段過往的時候,玉津琢開始在一旁唉聲歎氣:“我現在可不想繼承什麼遺產了,我現在啊隻想回家吃我媽做的糖醋排骨,要是手機有信號就好了,還可以叫來一輛私人飛機。”

這種完全與外界切斷聯係的時刻是很少見的,玉津琢和他父親以前也去過不少私人海島,那裡的信號雖然差了一點,但也不至於與外界完全失去聯係。

現在這種情況,好像是信號被一種力量完全阻斷了。

因為失去了與外界的聯係,城堡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焦躁,整整兩天兩夜過去了,宣布遺產分配的律師並沒有到達這個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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