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闊氣地將帶來的紅封都給了她,小姑娘們好糊弄,就怕門後的女帝陛下。
府門很快開了,趕來的七公主登時傻眼了,“怎麼那麼快就開了……”
六公主翻了白眼,“她們都投降,我一人孤掌難鳴。”
七公主跺腳,罵幾位姐姐毫無誌氣,轉身要去攔著裴琛,裴琛知曉她功夫不錯,閃身躲過。七公主年少意氣風發,移形換步,身形極為伶俐,裴琛隻得停下來去應付。
兩人過招,七公主絲毫不讓,裴琛娶妻心切,出手狠且快,十幾招過後,七公主被逼入牆角。
裴琛轉身跑了,七公主再度追了上去,眾人眼睜睜地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從府門口打至屋頂,最後,裴琛躍下來,七公主糊裡糊塗地看著下麵。她怎麼上來的?
裴琛如願到了院門前,卻見女帝站在門後,她愣住了,上前行禮,女帝卻說道:“朕知你功夫好,朕隻告訴你,你與溧陽的一切都係於情愛,若是沒有愛了,朕會答應你們和離。前朝和離的公主無數,大周公主也可和離。裴琛,你懂了嗎?”
裴琛跪下,叩首行禮,“臣明白。”
不等她起身,女帝轉身便走了。裴琛不理解女帝的意思,踩著夕陽踏進屋內,而溧陽坐在屋內,一切都準備好了。
女帝牽著溧陽走出屋,出府的路很長,兩人走了許久。
“溧陽,你自己選的路,自己便要走下去。”
“陛下,裴琛是個不錯的人。”
“是嗎?”
“是,她是不錯 的人。”
“很多年前,朕也覺得一人不錯,可是後來,還是變了。”
“陛下,裴琛聰明,心中有我,便足夠了。人不可太貪心。”
至府門前停下,溧陽跪下叩謝養育恩德,女帝沒有再說教,而是將她的手放至裴琛的手中。
裴琛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將人橫抱,穩穩地走出公主府。
女帝望著兩人離去,裴琛雖瘦弱,可身上有股定天立地的氣概,讓她不覺想起先帝。女子為弱,毅力堅強,氣概不輸於男兒。
****
新人入府拜天地,眾人歡笑欣喜,顧夫人罕見地換了一身暗紅色的衣裙,笑吟吟地看著新人。
笑意忽而戛然而止,女帝在眾臣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她立即起身,女帝對上她驚慌的視線,也是一怔。
一切就緒,新人在喜娘的攙扶下拜天地,顧夫人坐在一側,女帝毫不謙讓地在另外一側坐下。
一拜天地,裴琛悄悄問溧陽:“她二人會不會鬨起來?”
溧陽蒙著紅蓋頭,看不見什麼情況,隻看到兩人的裙擺,無奈道:“應當不會。”
二拜高堂,裴琛覷了一眼女帝,麵若冰霜,哪裡是接受新人跪拜,分明是審問犯罪的臣子。她又問溧陽:“我感覺會鬨起來。”
溧陽回道:“與我們無關。”
夫妻對拜,裴琛擺正態度,心砰砰跳了起來,看著麵前溫柔的女子,唇角露出一笑。
殿下,窮儘一生,我也會護你周全。
禮成。新人入洞房,裴琛迫不及待地引著溧陽回新房,花廳內的事情與她無關了,要打要鬨,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事情。
花廳內兩人端坐不動,顧夫人麵上笑意僵硬,女帝麵無表情。新人離開後,花廳內氣氛陡然變了,不少人隨著新人離開,三三兩兩結伴走了,女帝在這裡,感覺都不舒服。
等新人走遠了,顧夫人在婢女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餘光掃了一眼女帝,道:“陛下,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今日你是主人家,再累也該撐下去才是。”女帝目視虛空,態度冷硬。
顧夫人睨她一眼,全然不理會她的言語,二話不說,直接走了。
女帝氣得麵色發青,狠狠地凝著顧夫人,抬腳也走了。
兩人不歡而散。
府內的婢女將花廳的情形稟報給裴琛,裴琛不覺顫了顫,還未曾說話就被裴氏子弟拉走。
溧陽一人守在洞房內,裴琛半道又跑了回來,告訴她:“你先沐浴吃晚飯,不必等我回來,今日不是初八,我不會碰你的。”
溧陽麵色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