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戰 死。(1 / 2)

裴銘一招一式尤為狠毒,槍風淩厲,朝著裴琛要害紮去,林間門人影翻動,殺聲衝天。

白延被困住,急得跳腳,嘴裡嘮嘮叨叨罵著裴賊狗賊。裴琛顯得從容鎮定,哪怕槍.尖紮過耳畔,依舊不改神色。

數十招後,裴琛力氣不殆,精疲力儘,腳下一滑,整個人摔了下去,銀槍閃過,她狼狽地翻過身子,銀槍紮在她躺過的地麵上。她猛地爬了起來,身形迅速,裴銘再度失手,氣得一槍用力紮向前,裴琛冷笑道:“這便惱了?”

口中說著,腿腳不敢停,回身紮了一槍,裴銘躲開,避開回馬槍。

裴琛喘息,得了空隙,朝白延處跑去,露出後背,裴銘的槍如蛇般顫了過來,裴琛回槍橫掃,兩人再度纏在一起。

白延一刀劈開眼前的叛軍,奮力衝到裴琛麵前,一刀橫檔裴銘的銀槍,刀劍微顫不說,整條手臂都跟著震動。

“他娘的……”

裴琛後退半步,借機喘氣,天地肅殺,她握著槍,接連喘了兩口氣,一人趁機襲來,她隻得揮搶擊殺。

裴銘槍法驚人,白延難敵,片刻下來,殺退至裴琛身前,“他娘的,他功夫這麼那麼好。”

“是你自己太差了。”裴琛玩笑一句,“回去後彆惦記女人了,多練練刀法。”

白延瞪她一眼,大喝一聲給自己鼓勵,再度朝裴琛衝過去。

這時,十幾個兵士迅速朝裴琛圍來,將她圍在中間門,形成堅固的包圍圈。

見狀,白延從裴銘處撤了回來,迅速擠進包圍圈,長歎一句:“老子技不如人,服氣了。”

話音落地,裴銘一□□來,眾人抵擋,白延不顧男女大防般靠在了裴琛身上喘氣,裴琛扭動脖頸,眸光流動,趁著裴銘被左右困住之際,揮刀砍了上去。

饒是眾人圍攻,亦不見裴銘落於下風,裴琛凝望須臾,吹了一聲口哨,青衫女子如陣風般飄蕩而來,搭弓射箭,一箭朝向裴銘。

一箭落空,裴琛搶過弓箭,朝著裴銘眼珠射去。

一連三箭,箭箭落空,裴琛眉眼低垂,屏住呼吸,凝著裴銘不動,兩個呼吸後再度搭弓。

一箭射中裴銘的肩膀,白延高呼一聲,裴琛低笑一聲,剩下的周軍齊齊朝裴銘攻擊。

雙拳難敵四手,裴銘招架不住,刀劍接連插入身內,他驀地頓住,看向裴琛。

林間門肅殺,他感受到了鮮血從體內流出,自己的力氣緩慢消失,銀槍脫手。

裴琛望著她,明亮的麵龐上浮現清淺的笑意,美麗嬌軟的女孩放下長.槍,徐徐走上前,微笑道:“曾幾何時我在想,倘若你回來了,我與殿下該怎麼辦。很好,你沒有給我機會。”

她被長公主殿下養大,是大周朝的康樂郡主,父親是裴銘,她及笄之際每日都在害怕裴銘回來了,將她的殿下占為己有,幸好幸好沒有發生那樣不堪的事情。

“我謝謝你給了我機會,裴銘。”

裴銘無力的跪在地上,身上插滿刀劍,他依舊仰著頭,裴琛再度拉弓,麵無表情,箭頭對著他的眼,悠悠拉弦,嗖地一聲,裴銘應聲倒地。

裴琛疾步上前,拉弓,對著裴銘完好的眼睛,閉上眼睛,弦拉滿,鬆開。

血濺三尺,裴銘在躺在地上掙紮,渾身抽搐,雙手捂著眼睛,口中謾罵:“裴熙、我詛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死在、死在溧陽、死在心愛之人的手中……”

斷斷續續的罵聲不堪入耳,裴琛認真地聽了,看著他慢慢地停止掙紮。

終於結束了,她放下弓,雙手微顫,整條手臂都沒有知覺,她默默轉身。林間門布滿血腥,草地上、樹上,地麵上,都是屍體。鮮血染滿草地,鼻尖都是血腥,放眼去看,並無落腳之地。

裴琛停了下來,滿眼紅色,她恍惚回到上一世,天地間門都是紅色,樹葉失去了綠意,天空被血染紅,她的雙手都是紅。

她走了兩步,回身走過去,望著腳下的屍體,眸色顫了顫,白延驀地出聲,“大兄弟,裴銘的屍體要帶回去。”

“帶回去,挫骨揚灰。”裴琛輕輕應了一聲,身子晃了晃,她問白延:“樹葉都是紅色的,對嗎?”

“對,被血染紅的,你怎麼了。”白延不解。

裴琛點點頭,抬腳走了一步,腳踩在了叛軍士兵的屍體上,一腳踏過,再是一腳。

白延吩咐人將裴銘的屍體綁上馬背,拍了拍胸口,嘀咕一句:“總算是死了,大兄弟,我是不是立了一功,沒有我,你打不過他呀。”

叛軍全軍覆沒,周軍亦損失慘重,林間門幸存的男兒們同時鬆了口氣,血腥充滿鼻尖,他們都活了下來。

近乎二十天的藏匿生活,終於結束了。走出林間門的時候,他們抬首看向天空,碧藍色的天空澄澈,太陽淩空而照。

白延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呸了一聲,拉住麻木走了許久的大兄弟:“回相州城。”

“我想去徐州。”裴琛失神般說了一聲。

徐州,她的罪孽深重。

屠殺百姓,是無奈之舉,無法洗清她的罪孽。

她望著炙熱的眼光,眼眸微眯,太陽是紅色的,將她的醜陋呈現出來,她的嘴皮動了動,說道:“我罪孽深重。”

“什麼?你哪裡來的罪孽?”白延沒聽清楚,抬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拍了拍,“你說什麼呢,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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