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 找根繩子鎖著。(2 / 2)

“先帝繼位之後,本廢諸多女官官職,是太皇太後偏偏要效仿前朝,如今司寢一人罷了,她曾經想多設幾名司寢,嚇得先帝幾日都沒有睡好覺,最後是原來的虞夫人勸說才止住。”明昭笑了,語氣輕快。

虞夫人便是太皇太後的母親,聽聞也是一有趣之人。

顧夫人點點頭,“先帝果然懼內,不過,多設幾個怎麼就嚇得睡不著覺了。”

說及往事,明昭的話便多了些,好整以暇地開口:“你的姑母說是釣魚執法,故意將誘餌送出去,引人犯法,自己到時候再去抓。”

“原來如此。”顧夫人恍然大悟,“倒也不錯,等裴琛回來,我們試試。”

一句話讓明昭登時就站了起來,“姑奶奶,你要做什麼,惹誰不好,惹那個閻羅做什麼?”

“她不願與我撇清關係,又處處欺負我,我自然該做些什麼,不然如何對得起阿娘一字。”顧夫人振振有詞,絲毫不在意明昭變幻的神色。

明昭站了會兒,擺手說道:“你自己去釣魚執法,彆拉著朕。”

她抬腳走了。顧夫人吐槽她沒出息,“你去哪裡?”

“設佛堂,禮佛。”

顧夫人:“……”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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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琛回到相州,距離初八還有兩日,孤單一人回來,馬蹄疾馳。至城門下,探子最先發現,急忙去陛下跟前稟報。

待裴琛進城下馬,新帝便也到了,隔著城門下數百將士,她笑了笑,淚水盈眶。裴琛朝前走了幾步,單膝跪地,行了軍中禮儀,“臣拜見陛下,裴銘已死,屍身很快便至。”

“死了?”明潯有些意外,死得太快,似做夢一般,她頷首,雙手拉起裴琛,“辛苦了。”

裴琛臉色不好,皮膚白得乾澀,脖頸間血管凸顯,一眼看去,略顯猙獰。明潯不說一話,將青莞尋來,又拉著人進屋說話。

明潯擔憂,握著她纖細的手腕,腕骨上都是皮包骨頭,摸不到肉。

待進了屋,青莞疾跑而來,顧不得行禮就拉住裴琛的手腕,嘴裡念叨著:“阿彌托佛,你終於回來了,這麼多天都去哪裡了?你說你將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嚇得我幾夜睡不好覺。”

“脈象虛浮得厲害,你這幾日不要出門了,好生養著、底子虛得厲害,調養幾月。”

“你彆折騰了,你這脈象差得厲害,我第一回給你診脈都比你現在強。真的,你再折騰下去,活不到明年正月初一。”

青莞嘮嘮叨叨半晌,鬆開手,拿起紙筆開藥方,不忘囑咐新帝:“彆讓她出門了,也彆騎馬,突然沒了,準砸我招牌。”

大夫最擔憂的是病人身子,第一就是自己的招牌。

開了藥方,青莞憂愁得厲害,裴琛淡笑,眼中荒涼,“你嘮嘮叨叨像個居於後宅的女人。”

“那也是被你逼的,陛下,您多看著她些。”青莞無奈看向新帝。

明潯點頭,“你放心,這回,我拿鏈子鎖著她。”

“好,我去熬藥。”青莞唉聲歎氣地愁白了頭發,“沒有鏈子,拿根繩子也行。”

明潯笑了,“你去忙,我去找鏈子。”

裴琛本有些心神恍惚,腦子裡亂得厲害,聽到君臣不正經的話後,立即睜大了眼睛,“你一人說些什麼呢。”

青莞鼓起勇氣瞪她一眼,“虧你毅力強,若是旁人,早就撐不下來了。”

說罷,她提起藥箱走了。

裴琛揮拳,手腕被明潯拉著,明潯笑了起來,眼眸彎彎,青春的麵容給她添了幾分女子的韻味。

“回來就好,剩下的來,我來辦,你安心養著。”

裴琛沒吭聲,她又說:“你不安心養著也成,朕將你鎖在清涼殿,不準見外人。何時病好,何時見人。”

“你舍得?”裴琛始終不敢抬首,麵容發白,憔悴又無力,她收回了手,藏於袖口中。

她有許多天沒有洗澡了,身上臟,衣服臟,就一張臉時不時地拿河水清洗,白得有些過分了,撥開衣襟就能看到身上都是灰塵。

她抓了抓脖子,有些癢。明潯臉色也不大好,吩咐人去辦熱水,自己一麵與她說道:“舍不舍得倒是一話,先去洗澡,你頭發上都是灰塵。”

裴琛心裡清楚,自己都臭了,坐在椅子上都臟了椅子,她匆匆起身,跟隨婢女去沐浴淨身。

明潯沒動,神色寂寥,坐在遠處沒動,腦海裡響起青莞說的話,眉眼越發沉了下去。

她不能失去裴琛,不為情蠱。

思索許久後,她站起身,朝門外的婢女揮了揮手,婢女進來答話:“陛下。”

“你去一趟衙門,找獄卒,要根鐵鏈子,再去街麵上買些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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