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第 105 章 三合一(2 / 2)

燃燒的爆炸聲,村民的尖叫聲和村長的指揮聲等等,一同在崖子村內徹響。

一陣又一陣的煙霧被風吹過來,從村口一路覆蓋到了崖子村全村。

嗆人的燃燒氣味充斥於鼻間,仿佛再不滅火,下一刻所有人都將麵臨火災的蔓延。

保鏢似乎也有些慌了,他們低聲商量了幾句,最終又派出了三個人跟著村民一起去滅火,剩下兩個人留守在院子內。

眼看著院子裡隻剩下兩個保鏢,沈惠惠立即道:“準備開始了。”

說完,繡芬和沈惠惠立即將下午在鎮上買的大襖子提了起來,在繡芬的指揮下,借助椅子和晾衣杆,將衣服掛在了房間的正中心。

她們這邊剛擺放完畢,姚鈴和小方便拿著打火機將蠟燭點燃。

不久後,又是一陣濃煙襲來。

兩枚打了麻藥的銀針透過竹筒,朝保鏢的脖頸精準地飛射而來。

保鏢隻覺得脖子一陣刺痛,當從脖子上拔出針頭的那一瞬間,他兩眼一瞪,剛想大吼示警,下一刻,兩個不鏽鋼鐵盆砸在了他們頭上。

本就中了麻藥的保鏢被這麼一砸,頓時眼冒金星暈頭轉向地倒在地上。

“呦,白天不是很威風嗎,再動手啊,再掐人啊!”手拿不鏽鋼的導遊嗤笑一聲,踹了保鏢的肚子一下。

保鏢渾身一抖,發出了一聲輕哼。

踹人的導遊還以為他要醒過來,嚇了一跳,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

直到看到保鏢又暈過去了,導遊這才放下心來:“這可是花大價錢買的麻藥,一陣下去,豬都能睡個三天三夜,就憑你,睡死了被人宰了都不知道。”

“好了彆囉嗦了,趕緊辦正事。”另一個村民說著,忍不住抬起頭,朝二樓的窗戶望去。

隻見二樓的蠟燭又重新被點燃,蠟燭的光通過人照在油紙做的窗戶上,投下了幾個妙曼的剪影。

四個住在二樓的女人,似乎在睡夢中被吵醒,臨時披上了厚厚的大襖子。

雖然大部分身型都被大襖子藏住,但還是有個彆清晰的曲線落在了窗戶上。

“側著身體的這是誰,奶-子可真夠大的!”

“應該是最漂亮的那個,雖然看起來有點兒年紀了,但身材最好,胸大腰細,白白嫩嫩……”

“那個主事的妞也不錯,頭發又黑又長,跟綢緞似得,要是能抓著她的頭發讓她……嘿嘿嘿嘿……”

“得了彆想了,最漂亮的兩個肯定是村長的,剩下的兩個等兄弟們爽完了,看看有沒有機會試試吧。”

“一個晚上,時間長著呢,總能輪到我們。”村民猥瑣地笑著,把昏迷的保鏢搬到一旁角落,然後將院子的門打開。

早在隔壁等候已久的村長等人魚貫走了進來,確認四個司機和三個保鏢都被調走,剩下的兩個保鏢都被放倒昏迷不醒,整個院子隻剩下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村長讚賞地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做得好!一會兒有好處,肯定少不了你們。”

兩人一聽村長這話,呼吸一下子就粗重了,其中一個人舔了舔嘴唇,忍不住朝二樓看了一眼。

都是男人,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乾了,村長哈哈一笑,帶著人沿著樓梯走到二樓,暴力將木門推開。

“小姐,外麵出了點事,我們特意來保護小姐——”村長話說到一半,直到房內的景象映入眼簾,他的話頓時戛然而止。

身後的人不明所以地探頭一看,當看到房間裡燃燒的蠟燭和掛起的衣物,頓時懵了。

“人呢??剛剛不還在房間裡嗎?”村民一愣,看了看房間內的景象,又退出房間,來到走廊上透過窗戶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過來。

四道妙曼的剪影,竟然是用大衣拚湊出來的!

角落的窗戶被打開,室外的濃煙飄進來,冷熱空氣對碰後受熱不均,在氣壓差異力的作用下,形成了小風。

有人運用了美術審美,用蠟燭和衣物製造出光影效果,拚出了性感妙曼的剪影。

有人利用了簡單的物理知識在室內形成小風,令剪影輕微擺動,像是四個人依偎在一起睡覺一樣。

從室外看,逼真無比的人影,隻有等到推開門後才發現,竟然全都是假象!

“中計了,她們不在裡頭,她們跑了!”村民反應過來,大喊道。

村民的喊聲迅速在小院內傳開,後頭排隊等著吃香喝辣的村民一聽,頓時懵了。

“怎麼可能跑了,不是一直在裡頭嗎?”

“對啊!影子都還在呢!”

“她們怎麼知道我們今晚要來,怎麼會提前跑?”

“整個院子都是我們的人,一直都盯著,哪有機會跑啊。”

“你們剛剛有看到四個女人逃出去嗎?”

“沒有!”

“不會是村長自己想要享福,不讓我們快活吧……”

“——閉嘴!”村長麵色陰沉地盯著蠟燭和衣物,拄著拐杖怒吼道,“不信邪的自己進來看,難道我還能當著大夥兒的麵,把四個女人都獨吞了不成?!”

後麵的村民見村長發怒,頓時紛紛閉上嘴巴。

村長陰沉地道:“整個崖子村都是我們的人,她們就算逃得了一時,也逃不我們的手掌心,通知下去,全村找人,務必要把這幾個女人找到,今晚必須要下手。”

“這幾個女人有錢得很,刮一層油下來夠崖子村吃喝好幾年了,等有了孩子後,以後就是我們崖子村的搖錢樹,絕對不能讓她們跑了!”

村民們紛紛應下,轉身下樓走去,結果才剛走回到院子裡,卻聽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村口傳來。

緊接著,幾個村民慌慌張張地逃了回來:“不好了不好了……打起來了……動手了……刀子……”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好好說!”村長嗬斥道。

那一路逃過來的村民苦著臉道:“那幾個司機還有三個保鏢,一到村口就動手了,直接掏出這麼長的刀子,上手捅人了!”

村長臉色一變:“怎麼會有這麼長的刀,你們都沒有防備嗎?!”

“有啊,當然有,大家都拿著鋤頭和鏟子呢!”村民道,“不知道那刀子從哪來的,好像是從腰帶裡抽出來的?軟的一下子就變成硬的了,一刀砍過來,鋤頭一下子就斷了……還有好幾個人的手都被劃傷了……”

村民斷斷續續地說著,顯然已經被嚇壞了。

村長怎麼也沒想到,這群人手裡竟然還有這樣的武器,鋤頭都能被砍斷,這顯然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屋漏偏逢連夜雨,不等這個村民說完,就在這時,一旁的另一個村民又驚叫了一聲。

“什麼事咋咋呼呼的,管不住你的嘴巴就拿針縫起來!”村長大罵道。

那驚叫的村民指著地上道:“這……剛剛那兩個昏迷的保鏢……不是放在這兒嗎,怎麼不見了……”

大家一愣,紛紛朝地上一看,隻見原本應該躺著保鏢的地麵,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空了。

村長這回也有些被嚇到了:“那兩個保鏢呢?去哪了?那個麻藥,你們確定打進去了嗎?”

“確定啊,大夥兒都瞧見了的!”

“你們剛也看到了,對吧,那兩個人暈過去,我還踹了好幾腳,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所有人都驚疑不定地時候,有個膽小的村民忍不住幽幽道:“難道我們……撞邪了?”

“鬨鬼?”

“不會吧……”

“不然這些事情怎麼解釋,你們看,樓上的影子還在呢。”

村民們聞言,朝二樓看去。

二樓的蠟燭還沒熄滅。

伴隨著村口的火勢越來越大,熱流湧入,室內的風速變大,四道女人的影子就像活過來一樣,直接在室內輕輕擺動起來。

剛剛還覺得妙曼無比的身影,此刻卻透露著幾分邪異,看得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世界上要是有鬼,厲鬼索命,第一個死的就是我,還輪不到你們!”村長怒喝道。

大家一聽村長的話,頓時清醒過來。

見村長還活得好好的,村民們頓時就心安了。

“都是這幾個女人玩的把戲,是我們小瞧她們了,不管她們準備做什麼,人一定還在崖子村。”村長說著,吩咐道,“小馬,你帶十個人去村子裡找人。騾子,你去通知麻子他們,讓他們抄上家夥去村口,今天晚上,這些人一個都彆想逃!”

“是。”

“明白。”

村民一一點頭應道,當即四散開來行動。

……

“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

不遠處,繡芬帶著沈惠惠、姚鈴和小方一同離開院子,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當村民趕過來調虎離山的時候,沈惠惠繡芬就已經快速將室內布置好。

趁著村民勸說司機和保鏢,注意力都在他們身上的時候,繡芬帶著其餘的三個人,從小院後頭翻牆離開。

農村房屋布局混亂,時寬時窄,許多道路都被雜草蓋住。

好處是,一旦有人熟悉地形,摸黑帶著人逃離,混亂的布局和雜草,也能最大化將人的身型隱藏起來。

幾人一邊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一邊摸黑遠離小院。

身後的動靜不小,幾人雖然已經走開了一段距離,但仍舊聽得一清二楚。

當看到村長帶著一群男人進她們房間,甚至還提到生孩子、搖錢樹等等詞後,四人基本就能猜出村長和村民的打算了。

他們不打算殺人,也不打算綁架,而是想了個更加齷齪惡臭的辦法。

趁著夜晚,一群男人對四個女人下手,毀了她們的清白,甚至可能逼她們懷上孩子,然後以此達到敲詐勒索的目的。

九十年代雖然已經迎來改革開放,但人們思想上對女人的束縛,卻一直沒有解開。

貞潔和清白,往往用來衡量一個女人的價值。

當一個女人出事後,許多人的第一反應,往往不是譴責凶手,而是將罪責怪到了女人身上。

已經遭到傷害的受害者,不僅在事後迎來二次傷害,而且各種流言蜚語,往往伴隨著這個女人一生。

為了避免後續惡果發生,許多女性被侵犯後,不僅得不到正義的伸張,反而會被身邊人勸說。

竭儘一切辦法,把這個事情隱瞞下來,隻要藏好了,不被人知道,這事情就當沒發生過。

而崖子村的人,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想在她們身上撈財。

“還以為是什麼陰謀詭計,原來就是這種見不得光的齷齪手段。”姚鈴冷笑道,“我姚家人,行得正,坐得端,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品行,其次是能力和技術,什麼貞潔清白,見鬼去吧,他們敢勒索我們姚家,我扒掉他一層皮!”

見沈惠惠有些驚訝地看了自己一眼,姚鈴立刻道:“怎麼,不信我啊?惠惠,我告訴你啊,什麼貞潔清白,狗屁都不是,彆被這種破爛玩意兒束縛住,今兒就算我們真栽在這裡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女人這輩子最重要的,是能力,是技術,是智慧。”

說著,她又特意看了繡芬一眼:“我說得對吧。”

繡芬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要是以前,繡芬可能還會有些猶豫。

但現在她早已經不是當年的農婦了,點頭認可道:“姚鈴說得對。”

姚鈴得到認可,立即對沈惠惠道:“你這麼聰明,可彆把路子走歪了。”

“我知道。”沈惠惠輕聲笑道。

她來自未來世界,觀念隻會比姚鈴繡芬要更加開放。

什麼貞操清白,這種東西可威脅不到她。

隻是沈惠惠沒想到,姚鈴竟然也是這樣想的。

繡芬經曆了不少事情,對於這些早就看開了。

姚鈴今年二十多歲,作為大家族的女性,尤其是刺繡這種傳統工藝,很可能會更加保守封建。

沒想到姚鈴的觀念這麼先進開明。

這和人從小成長環境有關,從姚鈴身上可以看得出,姚家的家風是極好的。

其實四人當中,最忐忑不安的是小方。

作為這個時代的普通女孩,當意識到村長他們的意圖後,小方簡直要嚇壞了。

村長看起來一把年紀,比他爺爺還要老。

村長身後那群男人……一個比一個猥瑣醜陋。

大晚上的,村長帶著這麼一群男人進四個女人的房間,萬一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她回去後隻有跳河才能洗清自己的清白了。

小方還沉浸在這份恐懼中,沒想到下一刻就聽到了姚鈴那番話。

作為姚家首席,新一代門麵,姚鈴一旦出事,整個姚家名譽都有可能受損,正常來說,她應該比自己更怕清白受損。

沒想到姚鈴的反應和小方想象中截然不同。

再看繡芬和沈惠惠的反應,也都是憎惡多餘擔憂恐懼。

小方一愣,隻覺得三人的觀念與自己認知的世界格格不入,但又忍不住令人心生向往。

她在心中回味著姚鈴的話,許久之後,在小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她忍不住緩緩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讚同了姚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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