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背著貓貓的大魚 傘有兩把。 路也不長……(1 / 2)

貓貓a也是a![abo] 吞魚 13335 字 7個月前

舒棠上一次感冒發燒, 還是在三年前。

當時舒媽媽哭得眼淚汪汪,安慰了一番病重的舒棠後,給她塞了一盒感冒藥,就和舒爸爸一起下樓打麻將去了。

有點親情, 但不多。

於是舒棠也就沒有當一回事, 在家睡了一天一夜醒過來就全好了。

如果不是因為在海嘯當中躲了一個下午, 舒棠也許發燒都不會有。

但是這一次似乎比從前的小感冒都要來得來勢洶洶一點, 高燒伴隨著嗓子痛、頭腦昏沉齊齊上陣。

他們是淩晨的時候打上退燒針的。

人魚的精神十分緊繃, 因為擔心舒棠會死掉, 一直沒有鬆開舒棠的手。

其實有點疼, 但是舒棠並沒有抽回手。她一直安撫著人魚, 等到人魚確認她的體溫慢慢降下來後, 那種草木皆兵的感覺才消失。

這條魚放鬆了下來,等到醫生都離開了, 這一層樓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人魚就將她圈住,舒棠也就伴隨著雨聲再次陷入了睡眠。

也許是這一次靠在人魚的懷裡入睡, 她沒有再做噩夢,因為藥效的發作,睡得十分昏沉。

舒棠卻不知道, 在她睡著後, 人魚的龐大的精神體就鎖定了這一整棟大樓。

這種領地意識極強的生物,必須要確保周圍的安全。

人魚通過精神體,聽見了深夜這棟樓裡麵人們的對話。

在意識到了這是專門治病的地方後, 凶獸那種敵意漸漸消失了。

這隻怪物就像是一塊海綿,通過彆人的隻言片語,學習著這些詞語的含義。

然而, 一個詞頻繁出現,讓怪物認識到了一個概念:體溫。

很快,人魚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的體溫一直很低。

人魚將注意力從精神體上收回,低頭看了看自己蒼白冰冷的手。

尤其是在這種下雨的天氣裡,人魚的體溫可能外麵的冷空氣還要低一些。

在舒棠今天發燒之前,人魚從未意識到自己的體溫對她的影響,甚至在每天夜裡都會用魚尾圈住她睡覺。

人魚低頭看著睡著的舒棠,想起了她高燒不退時自己將她緊緊抱著的樣子,意識到自己可能做錯了一些事。

人魚蒼白的唇緊抿。

有些無措地,下意識地湊過去想要蹭蹭她、朝著她嘶一嘶表示抱歉。

然而,在湊近她的那一刻,就立馬僵在了原地。

“他”並沒有繼續和舒棠睡在一起,而是在角落裡的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怪物動作遲緩地甩了甩自己冰冷的魚尾:

“他”非常喜歡圈住她睡覺。

但是她好像不能承受這種低溫。

這隻冷血的動物,感覺到了一種濃重的失落。

……

舒棠退燒後睡了一會兒就醒過來了,她下意識地去摸人魚的手,沒有摸到。

她這下子徹底清醒了。

舒棠發現自己可能有一點小小的ptsd,所以現在當看不見人魚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會有點緊張。

但是很快,在舒棠從床上坐起來後,她就立馬找到了人魚的所在。

“他”就在不遠處。

床邊的沙發對於體型很大的人魚而言有些狹小。

舒棠不明白她睡著前人魚還在床上,為什麼一覺醒來“他”就在沙發上了。

於是舒棠穿著鞋子,剛剛準備下床的時候——

人魚睜開了眼睛,正好對上了她的眼睛。

然後舒棠就被提溜回了床上,塞進了被窩裡。

舒棠有點不明所以:“小玫瑰,你怎麼不睡在床上?”

人魚想起了她高燒不退的時候,自己還用體溫讓她“著涼”的事情,微微一頓。

於是舒棠就發現,人魚看了看她,伸出那隻蒼白的大手,在空調的暖風前吹了一會兒。

舒棠有點不明所以,因為據她所知,人魚是很討厭空調的。

然而感覺到自己的手不再冷得像塊冰了之後,“他”將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

舒棠感受著人魚和平常都不一樣、有點溫熱的體溫,愣了一會兒。

她抬頭看著人魚看上去麵無表情的臉。

突然間明白了為什麼。

舒棠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正在被小心翼翼地對待著。

——甚至是寵愛著。

這種感覺讓她控製不住盯著人魚看。

人魚朝著她嘶了嘶。

大概是說自己體溫低,所以不和她一起睡。

舒棠卻伸手抓住了那隻因為血液重新冷卻而即將撤離的大手。

她把大手按在了額頭上。

“小玫瑰,其實發燒的時候,體溫太高了也需要降溫的。”

“你見過降溫貼麼?你看,要不是你的體溫像是降溫貼一樣,我退燒沒有那麼快的。”

人魚安靜了一會兒,仿佛在確認舒棠是不是在說假話。

舒棠乾脆裹著自己的被子,挪到那個本來就有點狹小的沙發上。

舒棠說:“你看,隻要我好好裹好被子,不會著涼的。”

她試圖將人魚魚尾抱起來,圈住自己。

但是魚尾一甩,就在她碰到之前將她圈住了,然後把被子壓得嚴嚴實實。

“其實我挺喜歡這個溫度的,雖然冬天有點冷,但是夏天的時候很涼快啊。”

她開始抱怨夏天的時候聯邦的電費有多貴。是的,聯邦因為資源緊缺,供電都非常節約,電費十分昂貴,舒棠晚上都不敢開一整夜的空調;而抱著“他”的魚尾,一整個夏天能省下兩千塊的電費。

在她的聲音裡,那剛剛因為體溫而冒出來的失落漸漸地消失了。

狹小的沙發到底是擠不下兩個人。

於是人魚將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回到了那張大床上。

這間病房其實已經是最高規格了,病床並不是標準的床,而足足有兩米長,但是其實還是小了,至少人魚的魚尾都不放不下。

於是他們兩個人就蓋著被子,聽著窗外的雨聲再次進入了睡眠。

……

海角療養院隻接待精神力相關的疾病,但是院內有幾千人,又相對封閉,所以療養院單獨開辟了急診科附近的一座樓,偶爾處理一些小病小痛也比較方便。

舒棠住院的地方就是這裡。

這場小感冒雖然來勢洶洶,但是好起來似乎也快。

在回到了溫暖的環境裡、休整一夜後,舒棠的體溫已經恢複了正常。

本來,他們是淩晨趕到,舒棠打算聽從醫生的建議多住兩天觀察一下情況的,但是她隻住了一夜就改變了主意。

第一天晚上,仍然是大雨。

因為白天睡得比較多,舒棠夜裡沒有睡著。

她越睡越精神,想起了自己沒寫完的試卷,開始陷入了淩晨的emo當中——因為發電站之行,她的複習計劃推遲了兩天。

她開始焦慮,甚至開始想要半夜去旁邊的急診科偵探一下敵情,看看蘇茵他們複習得怎麼樣了。

然而正在舒棠進行複雜的心理鬥爭之時,她突然間感覺到一隻冰涼的大手碰了碰一下她的額頭。

現在大概是淩晨三點的樣子。

她以為人魚是睡夢中不小心碰到的。

——直到她發現人魚重複試探溫度的動作了好幾次。

仿佛是確定她夜裡沒有再發燒後,人魚安靜了下來。

她悄悄睜開了眼睛,以為人魚終於睡著了。

然而她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人魚耳後的鰭仍然保持著翕張的姿態;黑暗裡,偶爾“他”還會像是被什麼動靜吵到一般,微微蹙眉。

舒棠突然間想起來,這裡上下三層樓都是人,腳步聲、談話聲不絕於耳,對於人魚而言,恐怕很難入睡;而且“他”還要時不時探探她的體溫,豈不是一整個晚上都幾乎沒有睡覺?

她盯著人魚的側臉看了一會兒。

黑暗裡,她悄悄伸出了手,捂住了人魚的耳朵。

這隻警覺的凶獸立馬睜開了眼睛。

——感覺到是她後,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甚至於還低下頭來蹭了蹭她。

舒棠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鬆開手。

也許是她捂住耳朵起了效果,人魚看上去放鬆了一些,慢慢地睡著了。

……

早上醒過來後,舒棠決定出院了。

她的小感冒並不嚴重,如果不是陳生叮囑過醫生的話,甚至連住院都不需要。估計就被幾盒藥打發回家了。

而他們兩個人中間,顯然人魚受的傷比較嚴重一些,偏偏人魚從抱著她去找陳生到現在,三十幾個小時裡,隻睡了小小一會兒。

她有些不忍心。

於是一大早上,舒棠就和外麵守著的老吳說了一聲,在人魚醒來前去了樓下。

如果是在發現人魚的愈合能力之前,舒棠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拉著人魚去做個全身的體檢;但是現在舒棠有種直覺,也許這個秘密還是少一些人知道的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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