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卜,土豆(1 / 2)

麥子都被搶回來,小山似的堆在穀場。油氈布不夠用,好多都是用脫粒後的麥稈苫蓋。如果雨特彆大,或者下的時間長,是會滲入的。可如今到哪兒去找那麼多油氈布,隻好先這麼湊合。默默祈求老天彆下太多。

鋪油氈布的時候雨就來了,是以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淋了雨。沈禾夜裡就發起了熱,身上一陣熱一陣冷。渾身骨節酸痛,像被人暴揍了一頓。

旁邊的幾人都累到半夜,一個個睡的很沉,根本沒人注意到她。難受著醒來的時候,耳邊已經沒了雨聲。月光輕柔的撒在窗戶上,室內隱約可見朦朧的物體形狀。

這身體太差了,女孩翻個身,渾身的酸痛感讓人呲牙。雙目放空,呆呆的望著房頂。要是會治愈係異能就好了,不打針不吃藥,無任何副作用、簡直堪稱天使療法。

原來末世也是有好處的,至少這治愈係異能就讓人念念不忘。又呆呆的躺了幾分鐘,沈禾這才爬起來到自己的箱子裡找藥。

安乃近片,大概有半瓶子幾十粒,扔一粒在口中,就著桌上的涼水咽進肚子。拖著沉重的腳步回炕上繼續睡覺。

天快亮時,出了一身汗,身子終於不再那麼沉重難受。今兒天氣挺好,麥子趕著收割,忙活了大半夜的人們又乘著露水下了地。

早工回來才吃早飯,沈禾這身體實在是嬌氣,她故意落後一步,在箱子裡拿了兩片餅乾。

剛咬了一口,肖亞娟返回來“快走啊,晚了要……”扣公分仨字沒說出口,她被沈禾用餅乾塞住了嘴。

甜甜的奶香在口齒間蔓延,肖亞娟笑的見牙不見眼。小苗苗如今跟以前可是不同了,給人東西不再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這樣才對嘛,女孩將暖壺中的熱水和杯子裡的涼水摻和到一起,遞給沈禾喝兩口,自己又拿過來灌兩口。

擺擺手拒絕了沈禾再次遞來的餅乾“你拿著路上吃,咱得趕快走。時間要晚了。”

沈禾拍拍手,將餅乾重又放回罐子。倆女孩結伴朝外跑,小跑幾步終於趕上了前頭的幾人。

經過昨晚的事兒,沈禾以為霍興華不會再幫她。結果,這人依舊割完自己的,轉頭割她的那份,倆人在中間彙合。

不過,男人今兒不說話,總是留幾行就轉身,倆人連麵都見不著。沈禾搖頭失笑,默默乾活。

乾了一小時,肚子裡那一片餅乾早消化完了。餓的前心貼後背。大家的速度也都明顯的慢了下來。

肖亞娟哭喪著臉,割到地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聲的跟沈禾嘟囔:“好餓,怎麼比不吃東西更餓呢。”

胃裡有了食物,就會分泌胃液來消化它。胃一蠕動,可不是比不吃更餓。沈禾也後悔了,明兒早晨不吃了,空著肚子胃在休息,可能還沒這麼餓。

伸手割倒一把麥稈,她看到了一顆幼小的蘿卜纓子,不知是誰遺落的種子,居然在一眾麥子中艱難的長了出來。這下麵的蘿卜肯定小的沒法吃,不過沒關係,我可是植物係異能。

女孩趁人不注意,伸手拉著它的纓子,異能開始發揮。

肖亞娟割了兩把,看小夥伴沒跟上,回頭奇怪的問道。“苗苗,你乾嘛呢?”

沈禾手下的蘿卜催到一半,聞言趕快停止。鎮定的朝上一拽,一根二十公分左右的鮮嫩蘿卜出現在眼前。

“蘿卜,苗苗你運氣真好,居然找到這玩意!”

伸手拂去上麵的泥,女孩又掏出手絹兒來仔細擦了擦,這才一分為二,自己留了一截,遞給肖亞娟一截。

倆人露出耗子偷油般的笑,蹲在麥田裡歡快的啃水嫩泛甜的蘿卜。霍興華割完了自己的,返回一半都沒看到沈禾,心裡有些疑惑。

太累了嗎?所以在地頭休息?非得要自己努力,把自己弄這麼辛苦。女孩子依靠男人不是挺正常的嘛。難道是單純的看不上我,不然為何之前什麼都不說,現在又這麼嫌棄呢。

猜測的打擊,讓男人好似受到一萬點的傷害。低頭瞅瞅自己,腦中出現印象中的樣子。

長的不醜啊!身材挺拔魁梧,多有男子漢氣概。為什麼就不喜歡呢?難道是我對你不夠好?

腦子裡胡思亂想,手下動作一刻不閒。很快看到了啃蘿卜的小姑娘。白淨的小臉滿是笑意,額前沾著露珠。好似清晨微風中的清蓮。

低落的心瞬間飽漲,好像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從未起過波瀾的心湖再次因她蕩起漣漪,一圈一圈擴散開來,一下下衝擊著心房。讓他雙手發顫,心軟的一塌糊塗。

當年一手將她的行李抗回了住所,如今一手割斷了手中的麥稈。低頭遮掩住火熱的眼眸,害怕她會因此更加遠離。

被人看到啃蘿卜,沈禾有些羞赫。將最後一口塞進口中,輕輕的拍自己的臉頰一下。

沒經過鍛煉的臉皮太薄了,不就是被看到啃蘿卜嘛,有什麼好害羞的啊?給自己做個心理建設,撿起地上的鐮刀繼續未完的事業。

今兒該肖亞娟做飯,路上女孩就在念叨沒菜了,做三合麵的糊糊,可沒菜了缺滋少味的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