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負(2 / 2)

他還在喋喋不休的說什麼,沈禾一句都沒聽進去。她伸手使勁兒推開他,靜靜的站著不動,想要平複心裡那股藥物引起的躁動。

天色已暗,圓圓的月亮掛在天空。昏黃的夜色下,女孩的麵容更加精致如畫。

白淨的小臉因藥物而兩頰暈紅,上翹的睫毛微微晃動,仿若蝴蝶振翅。鼻梁高挺,嘴唇嫩滑嬌豔,晶瑩的色澤似果凍般誘人采擷。

月下看美人,彆有一番滋味。吳衛國望著這美景,嘴裡早已不再囉嗦,暗暗咽口口水,默默朝她靠近。

朝思暮想的女孩近在咫尺,她額頭冒著細汗,已經委頓的坐在了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

伸出的雙手微微顫抖,男人在一瞬後義無反顧的將女孩摟入懷中。沈禾覺得心跳的越來越快,擂鼓一般好似要跳出胸膛。可四肢卻軟綿綿的沒一絲力氣,好似任人宰割的羔羊。

望著豺狼那令人惡心的垂涎模樣,她隻覺胃裡一陣翻騰,空空的腹中酸水一陣陣往上湧。

吳衛國的手碰到她的手指頭,伸手將她擁入懷中,那散發著大蒜味的嘴直往她臉頰上湊。

沈禾腦中那根理智的弦徹底崩斷,右手伸出,異能催發。因為身體受製,異能大打折扣,她情急之下使出了全部的能量。

一旁樹上纏繞的草繩被她催動,本來是要饒手腕的,結果異能受製下,失控的繩子靈蛇一般纏繞住了吳衛國的脖頸,瞬間將他勒的直翻白眼。

呼吸不暢,大腦缺氧,男人再顧不上垂涎美色。反手去拽脖子裡纏繞的物體。

沈禾身體受製,異能有些不繼。男人生死之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臉漲的通紅,大嘴張著仿若離水的魚。身體和手配合拉扯,脖子上那一圈草繩本來就有一個小缺口,在他如此使力下,缺口眼看有斷裂的危險。

沈禾急眼了,集中全部精力用於控製草繩,根本來不及思考如此的後果。她隻知道,決不能讓這個男人掙脫束縛。寧死也不可讓他得逞。

她身體受製,發不出藤蔓,這次攻擊已經用儘全力。如果被他逃脫,那自己再無反擊之力,隻能任人宰割,想以死解脫都做不到。

她這廂發力,吳衛國那邊隻感覺有出氣沒進氣,一張大餅臉黑中帶紅。腦子開始迷糊,手腳也不如剛才有力。

生死關頭,他拽著脖子上那要命的草繩不鬆手,直到摔倒在地,眼珠子翻的幾乎看不到,雙手停止動作,軟綿綿的耷拉到身側。

沈禾的異能也到了極限。身體本就受製,加上強行使用異能,讓她臉白如紙,停止的時候身體不受控製的打哆嗦。渾身是汗,仿若水洗。身體好似打鐵的鐵塊,被塞進火爐中烤了後又浸入了涼水裡。

冰火兩重天,哆哆嗦嗦的打著擺子。嘴大張著呼吸空氣,身體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霍興華氣喘籲籲找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讓人膽戰心驚的場景。他直接跨過地上的吳衛國,過來將沈禾抱起。

“沈禾,你沒事吧?說話……”

沈禾身體脫力,望著他惶急的臉發不出聲音。眼睛眨眨勉強扯了一下嘴角,想說不用擔心。

霍興華拿起自己的水壺給她:“彆急,先喝口水。”

她身上的藥性未褪,清涼的水劃過喉嚨,好似衝淡了那股軟軟的躁動。半杯水下肚,心跳終於沒那麼急了。

“吳衛……國……怎麼樣了?”

她一說,霍興華也才想起一旁還躺著一個呢。看她除了臉紅一陣白一陣外沒什麼不妥,抬手將她放到一旁的小床上,轉身去查看吳衛國的情況。

沈禾身上軟綿綿的,意識清楚卻一點兒勁兒都沒有。她不由的更恨地上躺著的無恥魂淡。他這是要她清楚的感受被侮辱的過程,卻眼睜睜的無力反抗。把這種事看的重的女人,也許轉眼就會尋短見。或者一生都活在被□□的陰影裡。他這是要她的命,她就算勒死他也絕不後悔。

“沒氣了。”

剛想著後果,霍興華抬頭證實了她的猜測。這家夥果然被勒死了。前世殺過多少喪屍,殺人這卻是頭一次。女孩聞言有些迷茫,回到了平行時空,原計劃自在的過一世,結果轉眼就犯下了殺人大罪。

霍興華滿肚子疑問,沒來得及開口,幾個戴著紅袖章的巡防人員拿著手電過來。這一幕殺人現場,就如此不加任何掩飾的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很快,公安來了。案發現場保存完整,沈禾迎著公安的目光坦然一笑。她身上的藥性已經褪去大半,此時依舊坐在草地上。

“人是誰殺的?”

“我。”

“我殺的。”

霍興華與她同時開口,小夥子此刻手裡還拿著那根了結吳衛國的草繩,看著比沈禾這個“軟綿綿”的女孩更像凶手。

這話是隨便亂說的嘛,沈禾急了再次開口“是我殺的。吳衛國想占我便宜,我情急反抗,失手把他勒死了。”

“到底是誰殺的?”辦案的公安瞅瞅他倆,目光在她纖細的手腕停留了一陣,好似在判斷它能不能勒死一個成年男子。

“我殺的。”霍興華瞅著地上的吳衛國冷笑,目光中滿是恨意,“他肖想我的人,老子就讓他見閻王。”

他高大魁梧說話間氣宇軒昂倒更符合凶手。沈禾急的剛恢複的臉又紅了,伸手指指地上的吳衛國。

“他是我殺的,霍興華剛來,根本沒有殺人的時間。”

辦案的公安左右瞅瞅他倆,嗤笑一聲:“還挺義氣,都搶著背黑鍋呢。……可惜了。”

倆人各執一詞,就著案發現場,公安再次分彆對現場的他倆做了筆錄。

“我發工資了,扯了花布請了假趕回來,想給她個驚喜。到知青點聽說她被帶到縣裡了,我一路打聽就趕到了這兒。我倆情敵見麵分外眼紅,沒說兩句就動了手……”他氣的雙拳緊握青筋暴起,咬牙切齒的餘怒未消。“我拽了草繩勒住了他脖子,將他拽到一旁。這小子沒掙紮幾下就沒氣了。後麵的你們都看到了。”

“人是我勒死的。他想占我便宜,我情急下失手殺了他。”沈禾的供詞簡單,陳訴清楚。是他不軌在前,我隻是想保護自己。

倆人依舊保持之前的說法,給沈禾做筆錄的有一個女警,三十多歲,望著她滿麵不忍。

“霍興華已經承認是他殺的人,你怎麼還執迷不悟。你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身上無一絲痕跡的勒死一個成年男人?”女警歎口氣:“殺人償命,無論此事因何而起,他殺了人就是殺了人,你想頂罪是不行的。”

“不是的。”沈禾無奈歎氣:“人真的是我殺的,霍興華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倆人各執一詞,誰都不鬆口。審訊暫時擱置,將他倆帶回警局分彆關押,等待明天檢驗結果。

沈禾身上的藥勁兒完全過去,躺在看守所的牢房裡,心中五味雜陳。那條致人於死命的草繩她根本沒接觸過,明日的檢驗結果一出來,上麵沒有她的指紋,到時該如何自圓其說?

霍興華啊霍興華,你怎麼那麼傻。這是殺人罪,弄不好要被槍斃的。我想要拽草繩你不讓,是不是那時候就想好了要替我?

霍興華就關在隔壁,她剛才看到了。等夜深人靜,她爬起來敲敲中間的土牆。

“霍興華,你在嗎?”

“在,我……”聲音瞬間響起,看來他也難眠。

“你彆說話,先聽我說。彆替我頂罪,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擔。吳衛國在我的水中下藥,本來就不對在先。我隻是自衛,頂多被判防衛過當過失殺人。……最多蹲上十幾年牢房就出來了。”

彆替我。此生能得你如此相待足矣。你還年輕,還有大好的年華,不能為了我被關高牆之內。

“……你就那麼想跟我撇清關係?”小夥子無奈的笑笑“草繩上有我的指紋,加上現場指認,這人絕對是我殺的。你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勒死一個大男人,就算你想跟我撇清,現在恐怕也沒辦法。”

“……不是。我……我很感謝你。”女孩長長的歎氣,聲音滿是低落“我一直都很害怕在生死關頭看到的是背影……你為我挑水、劈柴,為了尋我冒險進深山,你對我好我都知道。可我膽小懦弱,總不願相信生死關頭你依舊會護我。霍興華,謝謝你。”

隔壁響起輕笑,“所以你更沒必要跟我爭,在裡麵待幾年的事兒,我一大老爺們更容易。很快就出來了。”

“我是受害者,如果是我動手可能從輕處罰。可換了是你就是另一種說法了,你彆犯傻。明天檢驗結果出來,就說把草繩上我留下的指紋擦掉了。人是我殺的,你過去時人已經死了。”

她交代完,隔壁好久沒聲。霍興華覺得這姑娘被父母保護的太好了,居然天真的以為殺人者換了自己能減刑。

事情沒那麼簡單。這特殊的時代,無論你有什麼理由,一個殺人償命就能讓你去挨槍子,或者一輩子蹲班房。

“聽見了。”

沈禾以為他答應了,放鬆的躺倒。寂靜的夜裡,黑暗好似一張大口,要將人吞吃入腹。

這輩子還會有餘生嗎?這特殊時代,跟她前世可不同。法律不健全,世道又混亂。一個殺人償命,也許這輩子就了結了。

胡思亂想著迷糊過去。翌日下午,檢驗結果出來,草繩上雜亂的指紋沒一個與沈禾相符,倒是清晰的檢查出了霍興華的。

任她說乾了嘴巴,公安也不信人是她殺的。

“事發當天,你服用了麻醉類的藥劑,彆說殺人了,連下地的力氣都沒有。水中成分已經檢驗出來,你彆妄想在這兒混攪試聽”

辦案人員望著她一副憐憫的模樣。這女孩倒是有良心。男人為了她殺人,她也願替他頂罪,倒是有情有義。

完了。這也被檢查出來,這回按常理推論,她想扯都扯不到自己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改了好幾遍,希望能過關。模糊處大家可百度一下那個年代,自行腦補吧。至於小夥伴提到的女主知道《哈利波特》卻不知道改革開放。是因為我的私設,平行時空於此不同。可又不想憑空出來一本書,還得解釋內容。所以就用了《哈利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