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出嫁(2 / 2)

紅樓之賈赦長子 天日月 12563 字 3個月前

本來按著這情況,隻怕不出一年,喜兒就會被王家人給活活折磨死了,但因著邢馨和王嬤嬤被關了起來,邢父又不明白內裡的陰私,便按著以往的習慣,直接挑了邢馨慣用的喜兒與歡兒做陪嫁。

這喜兒都被送到莊子上了,明眼人一瞧便知道她是犯了大錯的,報上來後再另行挑選便是,但邢何氏為了惡心邢馨,不但暪下了此事,還特意讓人把喜兒帶了回來,並提前一步送到榮國府,讓邢馨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邢馨壓根不知道喜兒還活著,出嫁前更是連嫁妝單子的邊都沒摸到,更不可能知道她爹竟然無意間給她挖了好大的一個坑!

曬妝之後便是鋪妝,榮國府特意挑選府裡幾個公婆在世、爹娘在世、夫妻雙方都有兄弟、膝下有兒有女的四角俱全的仆婦前來鋪妝,喜兒悄悄地在鋪妝之時,在喜房內撒了點東西。

她這些日子也不是白白受苦的,著實學了些小把戲,不隻如此,她被王嬤嬤押去喂啞藥時,還留個心眼,把大姑娘的藥盒給偷換了。

那藥盒是太太留給大姑娘的,被大姑娘珍而重之,她也不知道大姑娘的藥盒裡有些什麼東西,不過以太太和大姑娘的性子,裡頭橫豎也不可能是什麼好東西,便乾脆全都偷拿了。

喜兒不識字,也不知道自己拿些什麼,不過她也無意用這些東西,不過就是存心給姑娘添個堵,她拿的匆忙,也不及細細分辦,儘數混在一起,趁著鋪妝之機,在房裡胡亂撒著,還摻了好些到姑娘的妝盒之中。

不但如此,喜兒還悄悄地拿了些蟲蛇最喜歡的腐物藏在屋內,這些腐物外麵包裹著蜂蜜,初時聞不到味道,但隨著時間過去,蜂蜜被螞蟻舔食乾淨之後,這些東西便會落了出來,到那時……

喜兒得意的笑了,橫豎待明日姑娘發現她成了陪嫁之後,自己也免不了一死,既然早死萬死都是死,那就乾脆大家一起死吧。

喜兒做的隱密,卻不知道她早就被賈瑚給察覺了。

賈瑚本來不過是本著研究的精神,好奇來瞧瞧古人曬妝流程,不過萬沒想到,倒是先見到了喜兒鬼鬼祟祟的到處塞東西,當然,喜兒的動作極為隱密,不過她頭上的顏文字早就出賣她了。

賈瑚摸摸下巴,總覺得這內情不單純啊。

因著邢德全年幼,邢馨出嫁時是被邢忠給背上花轎,不過邢忠身子虛弱,走到一半時,手腳無力,兩人頓時狠狠的摔在地上。

邢馨重重地跌落在地上,瞬間腰間一陣生疼,就連邢忠跌的狠了,兩人在地上跌做一團,哼哼哼唧唧的直叫疼。

“哎啊!”媒婆驚道:“這新娘腳落地,這可是不吉利的啊。大少爺,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邢何氏連忙扶起邢忠,見媒婆一個勁的怪著自家丈夫,狠狠地瞪媒婆一眼,嗔道:“你沒瞧見大爺也疼的厲害嗎?”

接著她半自言自語的低聲道:“不過是個妾嗎,就她這麼多規矩。”

當她不知道嗎,大姑娘說好點是二房平妻,說不好聽不過是個貴妾吧了,還正經的當成婚禮操辦,一家子為了她累了好幾天不說,還害得大爺摔了一跤。

媒婆不悅道:“怎麼說是妾呢,貴府大姑娘可是賈老太君親口說的平妻,要正正經經上族譜的。”

一提到榮國府,邢何氏也不敢多說了,不過嘟嘟嚷嚷的含糊不清的罵人。

“好了!”邢忠緩過氣來,陪笑道:“也是我身子虛了點,腳步不穩,下次不會了。”

“這……”媒婆瞧了一眼邢忠,無奈的點了點頭,“大少爺這次且小心點。”

雖說是意外,不過她總覺得大少爺這一摔也未免太巧了些。

排除了方才上轎時的意外,媒婆一路上提心吊膽著,也不知是否是誤了吉時之故,這一路上大小事情不斷,先是喜轎路上碰到一對夫妻吵架,這送親路上遇到夫妻吵架,本就不吉不說,還生生耽誤了吉時。

這也罷了,邢大姑娘踩瓦片的時候,瓦片不知怎麼了,怎麼踩都踩不破,大夥頓時尷尬了起來,這踩瓦片的意思很多了,各家各地不同,不過京裡流行的是暗指新娘為完璧之身的含意,邢大姑娘踩不破瓦片,這……

對此,賈瑚表示,這可他好不容易讓人弄來的樹脂瓦,邢夫人要能踩的破的話,算他輸。

彆以為樹脂是現代的產品,早在公元前的巴比倫人便知道使用瀝青鋪地,而印度更是產蟲膠大國,考古時為了保護脆弱的骨頭,天然樹脂是他們最常用的加固劑,對於樹脂的運用,他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了,弄出區區一個樹脂瓦算不得什麼。

當然,會踩不出主要是因為邢馨心虛,要是踩的久,還是會破的。

媒婆乾了大半輩子的媒婆,還是頭一回碰到這種情況,最後還是下人換了片瓦,這才勉強過了去。

沒想到瓦片這關過了,過火盆時又鬨起幺蛾子了。

過火盆時,火盆內突然火焰翻騰,險些燒到了大姑娘,偏生就在大夥驚慌失措,急著要去滅火的那一瞬間,火焰又收了回去,然後就這樣熄了!!!

沒錯,熄了!真真正正的熄了。看著這火盆,媒婆都傻眼了。

雖說為避免燒著新婦,這火盆裡的碳絕對不會多放,可這麼巧,新婦還沒過去,火盆的火就熄了,她還是第一次碰到。

對此,賈瑚表示,有一種火叫回火,也就是所謂的二次燃燒,不過技術性太高,小孩子不要學。

媒婆都私底下暗自嘀咕,這邢大姑娘是不是真有什麼問題,要不怎麼會一次、兩次的出問題,而此時心裡有鬼的邢馨早就嚇的腿都軟了。

好不容易,媒婆總算將新娘送進了榮國府東院若墅堂中,這一路上過五關斬六將,可比她以往接的好些案子都要累得多。

不隻是她,就連邢馨都有些驚魂未定,再連想到自己清白已失,便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邢馨本以為會跟前世一般,直接到榮禧堂拜堂,萬沒想到媒婆卻直接把她往若墅堂裡一送。

邢馨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媒婆,怎麼不去拜堂?”

新娘一進門應該是先拜堂才是,直接送進房裡像什麼樣?她可是榮國府的正經當家太太,又不是什麼妾,怎麼能胡亂把她往屋裡一送,便就了事了呢?

可惜王嬤嬤去下藥了,不在她身旁,不然讓王嬤嬤去打聽一下也好。

媒婆尷尬了片刻,最後才低聲道:“方才榮國府那兒派人來說,先把姑娘送到若墅堂裡。”

“那之後呢?”邢馨追問道:“何時拜堂?”

媒婆那敢說話,她心下明白,榮國府這態度分明是把邢家大姑娘當妾來對待了。

邢馨氣的直打顫,怒道:“我可是榮國府名媒正娶的二房!”

媒婆陪笑道:“大姑娘稍等,我去打聽打聽。”

雖說是打聽,但媒婆一離開喜房,領了賞錢,便就急急忙忙的溜了。

媒婆暗道晦氣,這榮國府著實古怪,當初賈老太君明明說了要正正經經的大辦,而現在又讓人說悄悄迎進新房就好,這妻不妻、妾不妾的,也不知道榮國府搞什麼鬼。

她隱約聽說這賈老國公和賈大老爺堅持不拜堂,把邢大姑娘送進新房即可,賈老太君雖是反對,奈何這事是賈老國公定下的,最後也隻能隨了他們父子兩的心思,以妾禮待之。

媒婆暗暗同情著邢大姑娘,明明是個正經的二房,被這樣一弄,妻不妻、妾不妾的,以後這日子倒是尷尬了,不過她也不敢參和進榮國府這一團麻亂之中,尋了個理由溜了出來,橫豎這‘新人進了房,媒人拋過牆’。她就自愛點,自己先走了便是。

賈赦不進新房,邢馨也不敢掀了蓋頭,她雖然端坐在床上,但手裡的帕子早就攪成一團。

媒婆溜了,王嬤嬤又不在,陪嫁丫環也不知去了那,而榮國府撥給她的丫環就像是死人一般的一句話也不說。

邢馨隻覺得渡日如年,心慌意亂的很,她記得前世時賈老太君對她雖然頗有幾分不滿意,但奈何挑不到比她更好的,最後終究是聘了她做賈家媳,也是正正經經的在榮禧堂拜了堂,可……可現在怎麼全變了樣?

莫非……

想起自身與五皇子之事,邢馨心下一緊,越發著急了起來,五皇子汙辱她之事,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五皇子府裡的侍衛多少是察覺出一些的,還有出麵下帖子給她的徐側妃……

即使徐側妃開始不知道,之後也必定會知道,莫非五皇子膽冒著汙辱臣妻之名,讓人把這事給流了出去?

不!即使五皇子想暪,這麼多人知道,他能封得住多少張口?

一想到這事,邢馨就想打醒之前的自己,明明有這麼多人知道此事,她當時怎麼會覺得可以暪得過去?還冒險嫁進榮國府裡來了?

邢馨不安的等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房裡隱約散發著一股腐臭味道,明明都入秋了,屋裡還有好些蚊蟲,怎麼趕也不走,就連幾個丫環都撐不住,尋了個理由離開,隻留下邢馨一個人等著。

一直等到了夜深,邢馨才見賈赦冷著一張臉進來,一進來,賈赦便高聲喝斥,“邢氏!你好大的膽子!”

除了賈赦之外,還有被仆婦押著的王嬤嬤。

邢馨頓時白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回火其實沒那麼容易,這裡大家看看就算了,另外,火是很危險的,賈瑚是不良示範,不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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