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的妻子(6)(1 / 2)

沒有理會女人這話語裡蜜糖似的誘惑,許嬌又回味了一下自己方才吃下去的那東西口感,感覺鄭芷虞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太過分的事情,便沒有在意,轉身離開小樹林,朝著宿舍的方向去。

走進十八號樓女生宿舍門的時候,樓梯上正好下來幾個女生,被圍在中間的是一個隔壁文學專業的女孩兒,許嬌乍然抬頭看去,便見到一張格外白皙漂亮的臉蛋。

許嬌也白,儘管也屬於白皮的範疇,卻仍是黃種人的那種自然白,比不得歐美白人的那種膚色,而迎麵走來這幾個女生中央的那位,竟然白的都似透明一樣。

宿舍樓裡麵沒有光,門又不是對著日光的方向開的,所以這一樓的光線非常暗,進樓的地方是刷卡閘機,用學生卡刷了才可以過,閘機的旁邊牆壁上是整理儀容的大鏡子,如今不論是在鏡子裡,還是在整個一樓的景象裡——

那個女生的模樣都乍然間成為了最靚麗的風景線。

好像隻要盯著她的那張臉看,心神就都要被吸走一樣,靈魂都在震顫著,隻覺“美”這個字就是天生為她而生的。

許嬌看見那人的時候隻略一怔,結果腦海中原主的記憶裡卻浮現出另一張臉來。

和這人是七八分相似,卻遠遠不及這般出塵……

似乎是上個學期兩個專業一起上大課的時候,偶然瞥見的對方模樣。

那女生旁邊有幾個圍著她的,要麼在誇她今天的氣色好,要麼在誇她今天的穿著打扮品味好,嘰嘰喳喳的聲音像鳥兒一樣雀躍:

“曼曼,你這衣服真的超好看誒,比我跟你出去逛街那天試出來更好看!超級適合你的!下周我們院不是要搞個團建活動嗎?到時候你穿這個絕對豔壓全場!”

“是的!哎你這皮膚這麼白,平時得用什麼色號的粉底才能襯啊?我感覺我用的這個牌子最白的色號都比你的膚色黑……你這保養真的絕了!”

被簇擁在中間的女生抿唇笑了一下,隻說:“我一般不怎麼化妝的,不過白也不一定是好的啊,出門必須要塗防曬,否則皮膚好容易曬傷。”

另外的女生們不知有沒有被她這句話安慰到,起碼麵上幾人相處是挺愉快的。

直到她們走遠出去,許嬌的目光都沒有從她們的身上挪回來,準確點來說,她的視線焦點在中央那個何其曼的書包上。

很炫、很潮流的黑色書包,但是上麵掛著的掛件卻是個很舊的,甚至有些獵奇的小娃娃。

稻草般枯黃的頭發,隱藏在中間的布縫的臉上用兩顆黑色的塑料當眼睛,這手工頗有些粗製濫造,圓溜溜的眼珠子一上一下,能逼死個強迫症。

其中一隻眼睛被頭發擋了一半,隻露出點泛著光的邊角。

娃娃的嘴巴是用紅色的線上下縫在一起的,就像……

被人用針線縫住了嘴巴一樣。

許嬌看了那娃娃半天,久了有一種這小家夥下一秒鐘就要衝自己笑起來的感覺,便平淡地收回了目光,摸出自己的校園卡,往閘機上麵的刷卡位置一拍。

“滴。”

閘機一聲輕響,她的大腿輕輕碰在空心的金屬杆上,隨著走動的動作,金屬杆慢慢掰過去一些角度,容她一路從門口走到樓梯附近。

明明外頭的日光還是正午時候的熱度,攜帶了幾分夏日才有的炎炎烈度,偏偏這十八號樓裡陰涼一如既往,甚至許嬌在上樓梯的時候,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後脖頸處有一陣涼意掠過。

轉角的時候,整棟樓都安靜不已,樓梯處沒有學生上下,空蕩蕩的,牆壁上的瓷磚裡便無端端出現一抹紅,隨後朝著她的方向撲來,用隻有她能聽見的聲音慢條斯理地問:

“剛才為什麼盯著彆的女人看那麼久?喜歡?”

許嬌眼眸都不往旁邊轉一下,隻隨手將那聚來的紅衣揮散,麵上掛了幾分無聊的意味在,急著往宿舍的方向走,準備趁著這會子時間刷一套。

做完正好睡個午覺,下午還有個選修課在等她去上。

鄭芷虞跟著她進屋,看見許嬌當著自己的麵拍上宿舍門,也沒怎麼惱,而是直接穿過了門,而後凝出實體,等到許嬌拉著一張凳子在鐵桌前坐下,隨手拎過來一套題之後,她便從後麵撲過去,冰涼的身軀貼著對方的後背。

蛇一樣的聲息落在許嬌的耳廓後麵。

“好無情啊……”

“床上叫人家小寶貝,床下就問你是誰。”

許嬌剛看完第一段的英文,被她這猝不及防的花腔弄的有些走神,瞬間就忘了剛才那段看的是什麼,她呼吸停了停,瞥了眼時間,重又開始看這長長的題。

就在她認真不已的時刻,鄭芷虞看她一幅被狐-狸-精誘惑到麵前也心如止水的冷靜模樣,蒼白的指尖搭在許嬌的肩頭,慢慢揭開那衣領處的鬆垮布料。

原身的衣服質量都不太好,買的時候就沒什麼版型,大部分還都是圓領的土款,比如如今許嬌穿的這件灰色的長款休閒衣,鬆垮的領口經過多次的洗衣機翻滾之後,現在變得鬆鬆垮垮,露出她漂亮的、精致的鎖骨。

如今隻被這樣輕輕鬆鬆地一撥,那圓潤的肩頭就也半掩不掩地露了出來。

仿佛有更深處的春色等著人去探尋。

許嬌剛在計時做一篇英語的時間,粗略看了看每一段的開頭結尾,就先去劃題的問答重點,將選項之間不一樣的用詞和陷阱重點標注,然後去原文裡麵提到相關內容的部分找答案,劃線出來對比找關聯的內容。

被鄭芷虞這樣打擾,她目光都沒往旁邊動,隻用左手扶了下自己肩膀處的布料,順口說了聲“彆動”。

結果這麼一扶,原本就已經很鬆的領口,因為被她拉了大部分的布料到右邊,左邊的手鬆開之後,落回身側的刹那,肩頭便是一片涼意。

她不知自己此刻是怎樣的誘惑——

認真的側臉極有魅力,眼中隻映著試卷上那冰冷的、無趣的題目,仿佛沒有什麼感情似的,可坐在那裡的筆直身影,卻將不該泄出的景色悄悄地、不經意地放出一點兒。

如出牆來的一支紅杏。

她握著筆圈單詞的動作倏然停了一下,唇間吸了口涼氣,隨後眼神便睨了過去。

原是鄭芷虞根本沒聽她的警告,被她形如一字的肩頭形狀所惑,從後麵咬住了她的右肩,力道還不輕,疼痛驟然抵達腦海,硬生生在許學霸的做題世界裡開辟出一條小道來。

在許嬌看過去的時候,女人漆黑的眼眸微微上抬,秀麗的眉梢也挑了挑,仿佛不知道這個說好要認真做題的人,怎麼忽然失去了專注,有空看一看自己了。

兩人視線對了幾秒鐘。

鄭芷虞慢慢地鬆開了齒間的動作,唇退開稍許,有殷紅的舌尖在唇齒間若隱若現,她眼中有輕輕的笑意閃過,隨後問眼前這位大學霸:

“題做完了?”

許嬌差點被她理直氣壯的態度問笑了。

隨手拽了下女人的長發,許嬌唇角扯了扯,露出個毫無誠意的假笑,反問道:“你覺得我像木頭嗎?”

被人咬了那麼重的一口能沒有感覺?

鄭芷虞被她拽了長發,看著許嬌這樣猖狂的模樣,不知怎麼有些想笑,她想問許嬌,這人知不知道自己或許是史上第一個敢拽女鬼頭發的人?

但想到對方不論遇見什麼都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鄭芷虞又覺得自己多半聽不見什麼意外答案。

她抬手將許嬌的腦袋轉回那套英語題前,冷而纏綿的語氣重又湊到女學生的頸後:

“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乖。”

許嬌:“……”

她瞥了眼桌上不知誰的那個卡通鐘,見到上麵早轉過去的七八分鐘,又看了看自己剩下兩道題的選項沒有選出來,最後竟真鬼使神差地沒管這搗亂的家夥,反而握緊了右手的筆,想迅速將題收拾完,再去收拾身後的鄭芷虞。

……

知道許嬌的性格,鄭芷虞也看見了紙麵上還剩下的最後兩道選擇題,明白自己動作再不快點,就要被女生反過來掌控——

盯著許嬌右肩處的一顆圓圓的小痣看了看,鄭芷虞依然沒忍住這雪白肩頭的誘惑,將許嬌的右肩咬地有些發紅,同時,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

許嬌寫著“B”的比劃到一半。

才圈出第一個半圓部分,黑色的簽字筆就停頓處一個明顯的墨點來,她呼吸停了停,又很快繼續,將下半部分的半圓也畫上,紙上登時躍然而出一個頗有些頭大肚子更大的字母來。

下一秒鐘。

許嬌連筆帽都來不及戴上,匆匆將筆隨手丟在桌上,右手反手去握已經逡巡到自己腰際的那微涼的指尖,語氣裡不染一絲一毫的情-欲,仿佛鄭芷虞先前的撩撥都是一場無用功。

“想凍死我?”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在小樹林接吻的時候並沒有像是先前在宿舍的時候一樣被凍住,但許嬌很清楚自己隻是個普通人的體質,和鬼怪之類的東西多接觸,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

君不見,在那些聊齋話本裡麵,搞人-妖戀的或者是人鬼情未了的書生,基本都是英年早逝的下場。

許嬌如今在《十八號樓》的世界裡不小心拿到了女主角的劇本,自然希望自己這個身份能夠壽終正寢、人生圓滿。

聽見她的問題,鄭芷虞笑了一下,彎腰去啄她後頸處因為低頭而有些稍稍突出的頸椎骨,麵前的女生著實有些太瘦了,鄭芷虞想,之前在神跡大陸的時候,聖女的腰身雖然也是纖細的,可氣色卻比現在好太多。

如今的許嬌……

總讓鄭芷虞擔心下一秒鐘就會不小心死掉。

哪怕是給她喂了一點從先前黑影的靈魂裡提煉出來的一縷氣,好像也沒能給她補多少,說不定一場歡好之後,還真的會讓她再次變回原先的那種狀態。

想到這裡,鄭芷虞多少有些不太高興,這種情緒直接表現在她的動作裡,許嬌忍不住揚了揚腦袋,唇間吐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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