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第 103 章 於誌寧吐出一口老血。……(1 / 2)

大唐第一太子 時槐序 7747 字 6個月前

李淵再度看向於誌寧:“聽聞你也為家中子嗣請有先生。你請先生是否花了銀錢, 作為先生,既占了老師的名分,又拿了束脩銀錢, 是否該履行自己的職責與義務?”

麵對李淵目光灼灼, 於誌寧不能不答, 低頭道:“是。”

李淵又看向陸德明孔穎達。二人也紛紛回答:“是。”

“既然如此,你們說什麼為太子講課授業, 為太子規劃學習進度,為太子批閱功課作業。這些難道不該是一個合格的老師該做的?

“更彆提食君之祿,忠君之憂。老二將承乾的教導交托於你們, 你們就該儘心儘力,為君王分擔。

“再有, 每每承乾學業有所進步, 老二可有對你們表示褒獎, 可有給予肯定,可有頒下賞賜?俸祿你們沒拿,嘉獎你們沒收, 賞賜你們沒接?全都到手了, 你們兢兢業業難道不是應當應分?”

這……三人低頭,都沒法否定。

李淵再道:“你們說沒有威逼承乾,那當日在東宮說太子若不正視就長跪不起的人是誰?這若不算威逼,什麼才算威逼。你們走後,當夜太子便陷入昏迷,你敢說與你們沒有半分關係?

“你們說承乾喜好玩樂, 朕就問問,在場諸位,誰人沒個喜好。就說於誌寧你, 你沒有喜好嗎?你若沒喜好,你家中那些名畫字帖算什麼。你說怕承乾玩物喪誌,承乾在玩樂上花費多少時間,你呢?比一比,你可比他少?

“再有,承乾不論玩樂什麼都做出了成績。他喜農事,弄出土豆;喜農具,弄出高轉筒車與水車;喜飛鷹,也不過是為了訓練它們,想重現渭水天降神鳥之景。但你們呢?你們的喜好做出了什麼於國於民有利的東西?

“至於你們說承乾喜聽誇讚,嗬嗬,你們捫心自問,承乾不足七歲,以他如今的功績,該不該誇?莫非你們覺得該誇的時候也不當誇,隻能壓抑本心,一味打壓嗎?於誌寧啊於誌寧,你這般教的不是儲君,是六根清淨心無旁騖的聖佛。

“以你所說,天下誰人能做到,孔聖人都不敢站出來說自己可以。那麼你們呢,你們行嗎?”

於誌寧陸德明與孔穎達都張著嘴,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其實這些話以往李承乾並不是沒懟過,或許因為他總有些“歪理邪說”,讓於誌寧等人習慣了,覺得他在“狡辯”,又或許因為他不如李淵今日的言辭犀利,未曾得到重視;因而於誌寧等人並沒有吸取到教訓,總是好上一陣子,轉頭就跟失憶了一樣,再度“犯賤”。

可現在不同,李淵氣勢逼人,這些話也非是私下對於誌寧等人而言,是擺在朝堂之上,擺在眾人麵前,將他們的話語一一反駁回去。這意義是不同的。

李淵微微舔了舔嘴唇,旁邊就有人遞上茶盞。李淵一看,竟是李世民,眉宇輕挑,老二難得這麼上道,他順手接過抿了幾口潤唇,這才繼續。

“剩下便是所謂的鋪張。承乾不過是愛吃了些,他確實食用精細,但你們食用就不精細?承乾除了在吃食上講究些,其他花銷並不重。”

他朝身邊內侍使了個眼色,內侍會意,將手中紙張遞給於誌寧一份,又給其他朝臣分發了幾份,讓眾人傳看。

“這是東宮的花銷單子,以這個數目,你們認為是奢靡鋪張嗎?”

百官傳看完畢都愣住了,這個單子,這份數額彆說對比其他皇子,便是對比尋常世家嫡支也算得上是節儉了吧。這都算鋪張?鋪張!

有些本來雖然沒有完全站出來,但隱約猜到此事有李承乾手筆,是李承乾氣惱於誌寧等人才鬨出這一幕的人,心底其實對於誌寧等人略有同情,覺得太子如此針對老師略有微詞的,如今也開始狐疑。

他們本覺得於誌寧等人對太子的勸諫總有幾分道理,可現在一看,就這,就這?就這,你也還意思口口聲聲說太子鋪張?

他們看向於誌寧等人的神情慢慢轉變。

李淵輕笑:“已看過東宮的花銷單子,再來看看於府的吧。”

他一個眼神,內侍再次將另一份單子傳下去。

於誌寧拿在手中,十分懵逼:這是他家的花銷單子?

“沒錯,確實是你家的。這還僅僅是朕所查到的你家近幾個月來的花銷。時間緊急,朕沒工夫也沒那份心去查你府中的細賬,隻將流於表麵,能輕易得知的開銷記錄在案,旁的都不管。單就這些,已是東宮數倍。於誌寧,你怎麼好意思說承乾鋪張?”

於誌寧訝然,他……他平日花了這麼多嗎?

可眼見單子上的樁樁件件,似乎好像確實是他府上花的?

再看東宮,怎麼會這麼少?太子平日要這要那,做派何等奢靡,怎麼會才這麼點?

他忘了,承乾要這要那,要來的東西都不是花的,而是私庫存的;真正的花費之處少之又少。更彆提他還是個孩子,用錢的地方有限。於誌寧有妻有妾有子,府中人員不少,花銷自然大。

便是不論妻妾子女,單就個人。於誌寧在吃穿上一直聽夫人安排,自己沒管過。但對筆墨紙硯的要求不低,更是喜好字畫。讀書人,還是有追求的讀書人,哪能不耗錢呢。

於誌寧對比著單子,十分驚訝,完全不能理解。以往他從不覺得自己奢靡,甚至一直認為自己並不熱衷享受。但結果卻與他認為沉迷享受的太子差距如此之大。

這個單子可謂有些顛覆了他的認知。

陸德明孔穎達陷入深思,於誌寧花了這麼多,他們呢?他們是不是也花得不少?雖然太上皇沒查他們,隻選了於誌寧做典型,但這不代表他們沒花啊。

眾臣也在思索,他們依照單子進行對比,越比眉宇蹙得越深,看於誌寧等人的目光也更為微妙。

呸,這忒媽還同情個屁。太子都這麼節儉了,你還說鋪張;太子為黎民社稷玩樂出種種利國利民之物,你說他玩物喪誌;太子功績斐然,你不誇讚還想著打壓。

就問這不是針對太子,什麼是針對太子。這不是構陷,什麼是構陷。

淦!

李淵又喝了杯茶,冷冷掃了三人一圈,又瞄了眼李世民:“哦,朕忘了。老二的花費勝過你們,而朕大安宮的花銷恐還在老二之上。若承乾算奢靡鋪張,你們算不算,老二算不算,朕又算不算?或者說……”

李淵停頓片刻,輕輕一嗤:“你們不會是另有目的吧?畢竟以承乾東宮的花費數額,跟鋪張半點不沾邊。若他都算鋪張,在場眾卿有一個算一個,全逃不過。倘或如此,豈不成了笑話?

“而你們又不承認自己故意挑刺,口口聲聲喊冤,那朕就隻想到一種可能了。便是你們在含沙射影,用承乾來指桑罵槐,你們真正想說鋪張的是老二,還是朕?”

他將茶盞重重一放:“你們不是有骨氣嗎,不是有膽量有氣節嗎?既然如此,何須指桑罵槐。借太子指桑罵槐,你們把太子當什麼,當工具嗎?

“既然你們的目標是老二或者是朕,那就當著我們的麵說,直接衝我們來,欺負承乾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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