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以為朱邪狸會親吻他。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然而看到朱邪狸的眼神,他腦子裡就是浮現出了這個念頭。
隻不過,朱邪狸到底沒有在這麼做,他隻是將自己的額頭抵在李倓額頭上。
一瞬間,兩個人鼻頭幾乎都抵在了一起。
李倓腦子裡隻剩下四個字:親密無間。
這個時候朱邪狸輕聲說道:“你看,你的額頭比我還熱。”
李倓忍不住快速眨眼,對於這樣的近距離接觸一時半會有些反應不過來。
哦,大腦反應不過來,但是他的身體本能卻是反應過來了——此時他隻覺得全身血液似乎都彙集到了臉上。
實際上他的臉也的確是紅的猶如染了桃花色一般,怎麼看怎麼可口。
朱邪狸握著李倓的手,那一瞬間真的想不管不顧親下去。
隻不過還沒等他行動,李倓已經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點不太對,連忙站起來說道:“你……你……你提前說一聲啊。”
隻是測個溫度而已,搞得這麼曖昧,怎麼感覺那麼不對呢?
而且朋友之間會這麼測溫度嗎?
李倓有些茫然,不過此時朱邪狸已經見好就收的鬆開了他的手。
李倓這隻手被握的已經熱到略微出汗,此時被鬆開之後就覺得手上有些涼。
那一瞬間他居然還有點不習慣,甚至還想去握著朱邪狸的手。
李倓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忍不住躲開朱邪狸的眼神說道:“那……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還要處理一下府上事物。”
朱邪狸看著他羞澀而不自知的模樣,忍不住微微一笑故意問道:“那……府上的溫泉……”
李倓聽到溫泉兩個字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說道:“那……明天若是你身體無恙,就去我那裡泡溫泉吧。”
朱邪狸輕聲應道:“那好,到時候我帶著好酒過去。”
李倓看了他一眼說道:“那倒不用,我那裡有酒啊,你人來就好了。”
朱邪狸應了一聲:“嗯,好。”
李倓見他這樣,總覺得有一種對方對他百依百順的感覺,一時之間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大概有點不太好。
李倓站起身來說道:“那我就就先走了,你自己好好養病啊。”
朱邪狸目送李倓走出去,而李倓明明看不到後麵,卻也知道自己被朱邪狸盯著,不由得後背灼熱,走路都有些僵硬。
等出了朱邪狸的房間,李倓回過神來,想到剛剛的氛圍,突然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
此時正好俟斤帶著巴坤回來,巴坤見到李倓站在門口,似乎在等他的樣子,忍不住瞪了一眼俟斤,而後誠惶誠恐說道:“大王久等,是我……”
還沒等他說什麼,李倓便抬手說道:“無事,我也是剛出來,走吧。”
他對著俟斤點了點頭,就帶著巴坤去跟永壽郡王夫婦道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永壽郡王夫婦站在一起好像不是特彆和諧。
而且永壽郡王妃看著他的目光都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等回到自己的王府之後,李倓這才鬆了口氣。
當然這裡嚴格來講其實就是一個彆院,算不上王府。
不過,李隆基和楊貴妃有錢,出手闊綽,他這個莊子是除了太子家之外,最靠近溫泉宮的宅子。
溫泉自然也是有的,而且還不小,李倓過去看了一眼之後就覺得十分滿意。
隻不過繞了一圈之後,李倓發現居然沒有看到李白和杜甫的身影。
他忍不住問清空:“王傅和杜令呢?”
清空說道:“王傅和杜令在檢查完王府安排沒有遺漏之後就走了。”
李倓有些意外:“走?他們去了哪裡?”
清空說道:“賀監在此地有一座院落,據說是新買的,兩位似乎去為賀監暖屋了。”
李倓:……
一時之間他心裡頗有些羨慕嫉妒恨,然而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羨慕嫉妒恨的對象是誰。
他歎了口氣,頗有些感慨。
身份太高不好,不能跟大手子們混到一起啊。
不過他覺得,或許也並不是身份的問題,而是年齡。
畢竟在這幾位眼中,或許他就是個毛頭小子。
這麼一想,如果沒有現在的身份地位,或許他壓根就沒有機會結識李白、杜甫這些人,這麼一想,也沒什麼好心理不平衡的。
李倓剛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那邊唐堂就回來說道:“已經跟安曆凡通過氣,他表示明白您的意思,並且問……什麼時候能拜你為師?”
李倓聽了之後忍不住歎了口氣,感覺因為這件事情他似乎要多個徒弟了。
不過也無所謂,安曆凡這個徒弟看起來還是挺好用的。
他想了想說道:“等今冬初雪落下的時候,就讓他來拜師吧。”
既然被當成大巫,那就有點大巫的樣子,那些神職人員不就喜歡這種腔調嗎?
唐堂點了點頭,李倓看著他說道:“這個消息不急回複,你來回跑也累壞了吧?先休息一下吧。”
今天他可真是用唐堂做了不少事情,也虧了有他,否則很多事情都很不好辦。
唐門的隱身,可在真是神仙技能啊。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想起了明教的隱身,那個也是神技啊。
不過抽到明教這種可能性太低了,有個唐堂已經不錯了。
唐堂開口說道:“孟知涯說他已經初步設計好了整個王府的機關,問要不要看?”
李倓微微一愣:“這麼快?唔,我短時間內回不去,讓他過來吧。”
唐堂便說道:“那我去把他帶來。”
他剛說完這句話,就聽到有人在他背後說道:“誰用你帶啊?我堂堂墨氏門徒,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嗎?”
李倓看著孟知涯兩袖清風地走進來,不由得問道:“模型呢?”
孟知涯說道:“放進背包了啊,這東西太大了,走在路上太顯眼,當然……我一個人也搬不動。”
李倓頓時十分羨慕,他在係統都沒有背包,而係統出品的知交居然有背包!
不過這件事情跟孟知涯說也沒用,隻能回頭問問執夷,於是他便讓人收拾出了一個房間,讓孟知涯先將模型鋪開。
孟知涯將整個寧王府用一比十三左右的比例微縮,雖然一比十六是正常微縮景觀的比例。
然而那樣的話建築物太小,會不利於孟知涯在裡麵進行機關改造。
孟知涯將整個王府的微縮景觀鋪開之後,李倓這才意識到他的王府有多大。
隻不過,王府再大也不都是他的活動區域,這其中有很多地方他都未曾踏足。
而那些地方大多都是下人的生活區域。
孟知涯對整個王府的改造是十分徹底的,因為王府的牆上不能有箭塔,孟知涯乾脆就在牆身上設置了□□,然後有特殊的觸發方式。
李倓看他演示了幾樣之後,忽然反應過來,他對這種東西好像……不是特彆明白。
孟知涯一邊演示一邊說道:“可惜了,王府的樓不能過高,否則能做出更多更好的機關來。”
李倓聽到高這個詞,不由得靈機一動問道:“你能建造高樓?”
孟知涯傲然說道:“那當然,這又沒有什麼難度,隻可惜個人住宅的話,不能超過大明宮的高度,哎……”
李倓摸著下巴說道:“你最多能建多少層?”
孟知涯嚴肅臉說道:“隻要給我足夠的材料和金錢,還有不限製高度,那我能建到天上!?”
李倓嗤笑一聲說道:“你就吹吧。”
還建到天上,難道你還想去宇宙嗎?
孟知涯有些不願意:“有本事你讓我試試?”
李倓擺手說道:“試試可以,但是不能在城內,我在城郊有一座莊園,毗鄰渭水,山清水秀,你去那裡幫我建一棟高樓吧。”
孟知涯問道:“有多高建多高?”
李倓翻了個白眼:“醒醒吧你。”
怎麼可能有多高建多高,萬一你好高騖遠建著建著塌了怎麼辦?
李倓甚至開始思考要不要把水泥搞出來,隻不過,後世的樓不僅僅是用的水泥,而是用的鋼筋混凝土,所以就算搞出來了估計也無濟於事。
孟知涯有些怏怏問道:“那要多少層?”
李倓想了想說道:“十二層吧。”
孟知涯有些納悶:“為什麼是十二層?”
李倓笑著說道:“儒家十二經,對應十二層,不好嗎?”
本來他想說十三經來著,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孟子》是宋代之後才被加入到儒家經典之中的,現在儒家隻有十二經。
當然實際上如果真的嚴格來說,其實是儒家經典包含經、傳、記。
孟知涯問道:“唔,外觀有什麼要求嗎?”
李倓果斷說道:“你可以自己設計,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大,那座莊園其他地方也要有高低錯落的樓閣,圍繞著高樓……六座吧。”
孟知涯又問道:“這個……有講究嗎?”
李倓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君子六藝啊。”
孟知涯越發迷糊,不知道李倓到底是想做什麼。
隻不過當他看到李倓往外走的時候,忍不住喊了一聲:“哎,這個……機關你還沒看完呢?”
李倓說道:“今天累了,明天再說吧。”
等到第二日,孟知涯發現過來看他給王府設置的各種精巧機關的人,又多了一個。
朱邪狸真的是猝不及防之下見到了孟知涯。
他原本以為想要見到孟知涯還要花費一番功夫。
結果沒想到,居然這麼輕易就見到了。
在看到孟知涯的一瞬間,朱邪狸險些以為自己懷疑錯了人。
畢竟孟知涯雖然算不上多麼強壯,但也是個正常的普通成年男性。
與朱邪狸眼中的男寵形象相差甚遠。
孟知涯看到朱邪狸的一瞬間便不由得雙眼放光,難掩興奮問道:“不知這位俊俏小郎君是哪家兒郎?家住何處?”
李倓看著孟知涯興奮的樣子,覺得自己身邊都是基佬這個定律真是穿越了都沒變啊。
他一邊想著一邊嚴肅說道:“休得無禮,這位是永壽郡王世子。”
男主你都敢調戲,真是膽肥了。
果不其然,孟知涯聽了臉色一僵,連忙行禮乾笑道:“不知世子身份貴重,無禮之處還請世子見諒。”
朱邪狸高冷地點了點頭說道:“無妨。”
同時他又看了一眼李倓,心說如此輕薄之人你也喜歡?
李倓感受到朱邪狸眼中淡淡的不悅,默默給孟知涯點了根蠟,而後說道:“印星,來看。”
朱邪狸跟他走過去之後看到王府微縮模型不由得一怔:“這……”
李倓看他驚訝的樣子忍不住笑著解釋道:“知涯是墨家門徒,我讓他幫忙來給府內不太安全的地方加上機關,不過我也不是很懂,你來幫我看看。”
朱邪狸愣了一下才說道:“這……此事事關你的安危,怎麼能輕易給我看?”
李倓心說就是因為這樣才要給你看,要不然你心裡總是懷疑我要殺你,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無妨,我信不過彆人還信不過你嗎?”李倓一邊說著一邊讓孟知涯演示了一番。
朱邪狸看著的確是覺得大開眼界,有些機關術他甚至聞所未聞!
不過在觀察的過程中,他發現李倓跟孟知涯之間似乎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兩個人雖然態度熟稔,但並不親密。
甚至李倓都不怎麼看向孟知涯,而是頻頻看向自己。
朱邪狸心中頓時鬆了口氣,猜測李倓把孟知涯藏起來,應該是不想讓人知道他是墨氏門徒。
也不想讓彆人知道寧王府多了一層保障。
朱邪狸想到這裡,對孟知涯也就沒有了敵意。
朱邪狸不觀察他之後孟知涯隻覺得鬆了口氣,暗暗覺得這位世子的氣場也太強了點。
同時他也告訴自己,遇到不認識的人,沒事彆瞎嘴賤。
朱邪狸放下芥蒂之後就開始跟孟知涯討論起來。
他在這方麵的確有天賦,總是能找到彆人意想不到的角度。
李倓在一旁安靜的聽著,一邊聽一邊感慨,朱邪狸放到現代說不定就能在物理方麵大放異彩。
他在這邊感慨,那邊朱邪狸卻敏銳的察覺到他的沉默,便說道:“很多東西我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不如我回去這個條陳出來再仔細研究吧。”
李倓當然不會反對邊點點頭說:“好呀,正好溫泉那邊也收拾了出來,我們泡溫泉去。”
朱邪狸呼吸一頓,喉結微動,聲音略有些乾澀的說道:“好。”
然而等到真的進入溫泉之後,他就覺得一點也不好了。
之前在李倓邀請他一起泡溫泉的時候,他就想象過那樣的場景。
然而事到眼前,他才發現那些想象都是蒼白的。
他看著李倓白皙溫潤的臉一點點染上淡淡的粉色,隻覺得視覺衝擊比想象中更加刺激。
一時之間,朱邪狸都有點不敢看李倓,生怕看多了起反應。
畢竟他們雖然穿著浴衣,但被水浸透之後,比不穿還讓人想入非非。
李倓卻沒有察覺朱邪狸的異樣,還從旁邊拿了兩酒盞,放在水上輕輕一推,酒盞就順著水流漂了過去。
朱邪狸看到麵前的酒盞,微微一愣,繼而聽到李倓語帶笑意說道:“今年新釀的桂花酒,嘗一嘗。”
朱邪狸拿起酒盞,隻覺入鼻就是一股若有若無的桂花味,與李倓身上的味道相似,卻又不相同。
朱邪狸拿著酒盞的手僵在那裡,一時之間居然有點後悔。
後悔答應過來泡溫泉,這簡直是對毅力的挑戰!
更可怕的是李倓還在那裡勸酒!
朱邪狸喝了一口,抬頭透過氤氳霧氣看到了那雙水潤迷離的眸子。
而後他就感覺到肩膀上一暖,扭頭就看到了李倓搭在他肩上那隻白中透粉,還有水珠滑落的手。
朱邪狸感受著李倓的熱度自己那縷縷往飄來的桂花香氣,隻好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默念《清靜經》。
結果《清靜經》剛念個開頭,他就感受到李倓又往他身邊湊了湊,含糊說道:“印星,我們來唱歌呀~”
朱邪狸:……
這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