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2 / 2)

田神功說道:“似乎是從三年前開始的。”

李談皺眉:“三年前,三年前安祿山還算不上做大,為何要資助這個暗巫教?有什麼作用?”

田神功搖了搖頭說道:“這個還不知道,袁哲還在審問,隻不過,最近來說的話,暗巫教的確是幫了他們不少忙,這一段時日暗巫教一直在大唐境內不停的遊走,以天神的名義招攬信眾,現在許多信眾都極其仇視朝廷。”

李談頓時明白了,這種反動教派古今中外真是概莫能免,太正常了。

而那些信眾有的是被蒙蔽,有的則是心裡清楚,隻不過可能覺得自己懷才不遇之類的,所以打算搞個“從龍之功”。

李談將供狀往書案上一扔,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他應該是生氣的,然而一想到這之前他不過是隨口說一句這些人意圖謀反,結果他們就真的是要謀反,這也太準了點吧。

“查出他們老窩在哪裡,通知當地官府,有一個算一個,全抓起來,聽候發落。”

李談一邊說著一邊寫了一份手諭,將其交給田神功補充道:“拿著這個,最好再問清楚當地官服與暗巫教有沒有勾結,若有勾結,就拿著這份手諭去附近在折衝府調兵。”

李談說完之後忽然想到,雖然他們現在已經進入了隴右道範圍,但暗巫教可未必在這裡啊。

如果不在隴右道的話,他的調令還真的未必好用。

是以他又補充了一句:“若是在其他地方便派人告知於我,我上奏朝廷。”

田神功接了手令就領命離開。

李談睡了一天,雖然身體還很疲憊卻一點也睡不著,便開始研究自己的技能。

這個時候他就體會到了輸出心法其實也挺艱難的。

當初他抽到治療心法的時候,給技能升級完全可以隨便刷刷刷,沒事兒的時候就對著自己刷刷刷,還免得自己生病受傷。

可是輸出技能不能隨便用啊,所以很可能到最後他還是需要用師徒值來升級技能,如果那樣的話他需要的可不僅僅是一點點師徒值啊。

李談頭痛的不行,乾脆就決定出去散散步。

結果剛一出門就遇到了匆匆趕來的賀知章。

李談有些驚訝:“賀老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賀知章問道:“我聽聞暗巫教與安祿山有所牽扯?”

李談點點頭說道:“目前看來是的,您還沒看過供狀吧?正好在我這裡,您來看看吧。”

賀知章也沒有推辭,跟著李談去看了一眼供狀之後,歎了口氣說道:“哎,果然如此。”

李談看他表情不太對,不由得問道:“怎麼?有哪裡不對嗎?”

賀知章沒回答隻是問道:“你下令派人捉拿了?”

李談搖了搖頭:“我隻是寫了一份手令,讓田神功他們繼續去問了,順便去查一查暗巫教的老巢在哪裡,如果在隴右這邊的話,就調兵捉拿,如果不在就上奏朝廷。”

賀知章說道:“我勸你現在就寫奏疏,將這件事情報上去。”

李談不由得坐直身體問道:“怎麼?賀老知道這個邪教?”

賀知章說道:“你最近半年沒在長安,是以不知道,這個暗巫教在各地大肆興起,甚至以及快過年滲透進了長安,長安之中有許多達官貴人的親族都加入了這個教派,若是一個弄不好,隻怕要引起朝中動蕩。”

李談有些震驚:“這個邪教有什麼魅力,居然能在長安大肆傳教?而且這剛多久?他們用的什麼方法?”

賀知章低聲說道:“據說是賣一種藥,說什麼包治百病。”

李談聽後就覺得這個操作怎麼這麼耳熟呢?

他當初也是弄出了一枚丹藥,不過當時他是為了解釋自己能起死回生這件事情,而且也沒打算成立什麼教派。

賀知章看著他的表情就說道:“你不在之時也的確有人將你那枚丹藥與暗巫教相比。”

李談問道:“暗巫教那個是很麼丹藥真的能救人?”

賀知章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聽聞真的救活了誰。”

李談嗤笑:“我當初可是真的救活人的,有現成的例子擺在麵前,他們也信?”

賀知章說道:“可是你救治的都是什麼人呢?不是聖人就是朝中大員,許多普通富戶又哪裡敢去找你醫治?而暗巫教的丹丸,他們卻是買得起的。等買了發現不起作用,暗巫教還會有彆的說辭,總之是讓他們深信不疑。”

李談倒是十分明白這種心理,錢都花了,買了東西的人自然不願意承認上當受騙,那自然是選擇相信暗巫教的說法了。

不過這個的確值得重視,雖然表麵上看信封暗巫教的人都是最不起眼的普通平民。

可問題是能夠買得起這丹藥的普通平民也都身價不菲,而他們則是大唐的基石,畢竟這些人才是最多的那一部分。

李談無奈說道:“我還真沒想到居然牽扯這麼廣,算了,這件事情我也不參與了,我寫一份奏疏,連同口供遞上去,就交給朝廷吧,不過……聖人怕是又要生氣了。”

他真是擔心李隆基被氣出什麼毛病,不過,他在走之前給李隆基用了一個一指回鸞,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問題吧。

然而這也讓李談心裡有了些緊迫,恨不得立刻回到涼州,上下大檢查,看有沒有人也是暗巫教分子。

賀知章仿佛知道他在緊張什麼,安慰說道:“你不用太著急,涼州那個地方,安祿山的爪牙伸不到那裡。”

李談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您是不是想說涼州安祿山還看不上?”

賀知章聽後放聲大笑,李談看他似乎並不是特彆生氣或者擔心的樣子,便鬆了口氣。

這個國家最近真是太多事情發生,他還真擔心賀知章會一直愁眉不展。

還好還好,他生性曠達,應該不會因此太過憂慮。

而且最讓李談驚喜的是,賀知章直接拿出一張紙說道:“奏疏我替你寫好了,你謄抄一遍就是了。”

李談頓時十分驚喜:“這可太好了,居然不用我自己寫了!”

賀知章聽後便問道:“怎麼?王紞沒有幫你寫過奏疏嗎?”

李談一臉懵逼:“啥?長史還負責這個嗎?”

賀知章:……

所以李談的奏疏每次都是自己寫?

賀知章回憶了一下他寫的奏疏,覺得這也實在是太鍛煉人,怪不得那些禦史都懟不過李談,實在是天賦異稟外加勤奮努力啊。

李談開開心心謄抄一份之後,有些擔心說道:“看上去不像是我寫的,應該沒問題吧?”

賀知章有些意外:“怎麼?哪裡不合適?”

李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文采太好了。”

他每次寫奏疏就仿佛是在寫議論文,論題論據論點往那一擺,簡單清晰明了,這是好處,壞處就是太過冷冰冰。

這也是很多禦史私底下吐槽他的地方,而賀知章好歹是狀元出身,文采斐然,這一封奏折寫的文辭優美,並且還表達出了憂國憂民的情懷。

讓李談自己寫的話……他大概是寫不出來的。

賀知章還以為有什麼問題,便說道:“大王的奏疏簡潔明了,三省倒是喜歡的很。”

畢竟格式沒錯,一眼看上去十分容易理解,三省的官員在處理的時候也不用看太多廢話,自然節省不少時間。

李談小聲說道:“其實我也喜歡這樣,所以等涼州大定之後,我就要推行這種方式了,不過您和太白先生以及子美除外。”

這三位都是他恨不得在對方寫條陳的時候直接寫出一首詩的人,他怎麼可能製止?

其他人如果有這三位的文采,那也行,沒有的話,老老實實按照他畫下來的道走吧。

李談謄抄完畢之後,便讓人八百裡加急將奏疏送到長安,順便也讓人告知田神功和袁哲,這件事情不必管了。

田神功聽後匆匆而來,忍怒問道:“大王,您遇刺是真的,難道這也不追究了嗎?”

李談還沒說話,賀知章便一驚:“什麼?大王真的遇刺了?傷到了哪裡?”

李談笑著說道:“沒什麼大事。”

田神功大聲說道:“可剛剛那個阿虎已經招了,說當時確定您已經沒有了氣息脈搏,若非大王身負絕技,隻怕……隻怕……”

田神功說著居然紅了眼眶,他是真的後怕。

他本人對李談那絕對是忠心耿耿,比得上高力士對李隆基了。

畢竟在田神功一無所有的時候,是李談不計身份折節下交,還給他書看。

這次也是他帶著自己立了功,田神功的功勳計算完畢之後,身上已經掛了一個勳職。

雖然品級不高,但已經讓他很滿意,更何況吐蕃還在,突厥也在,這兩個地方是絕對不會真的跟大唐平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的。

日後總有他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可以說隻要跟在李談身邊,那絕對就是前途無量。

哪怕功利一些,為了這個,田神功也願意為李談肝腦塗地。

袁哲比他差著一些,然而也是在李談來了之後才立的功,李談之前那麼多將領,都沒帶著他立過功!

為了自己的未來,袁哲自然也是要維護李談的。

而賀知章此時已經有些不知所措,他原本以為李談隻是被擄走,所以才不讓他有太多的戾氣。

之前不知道暗巫教真的疑似謀反的時候,他就覺得按照正常律法程序走就是了。

不要發散太多人,畢竟暗巫教牽扯到的長安富戶實在太多。

可如今……李談當時都斷氣了?

賀知章怔忪一瞬之後立刻問道:“為何沒讓郎中前來診治?”

李談輕咳一聲說道:“我自有手段,否則又哪裡能穩穩當當站在這裡?”

賀知章又問道:“傷到了哪裡?讓我看看。”

不讓他看,他是不放心的。

其實李談不太想讓彆人知道,畢竟死而複生這種事情也太讓人震驚。

不過他想了想,反正之前已經救過許多人了,隻要在這個可救治的範圍內加上一個自己也就行了。

是以他十分乾脆說道:“真的沒事了,賀老還不相信我嗎?”

賀知章緩緩說道:“看來是我錯了,之前我說的話,你都忘了吧。”

賀知章歎了口氣,臉上浮現出十分明顯的暮氣,看上去居然一瞬間就老了許多。

李談連忙說道:“您說的有道理啊,為什麼要忘呢?”

賀知章搖搖頭:“縱然是君子也就講究,有仇必報有恩必償,我之前不了解情況,自然說的不對。”

李談認真說道:“那是因為您不知道具體發生過什麼,所以您沒錯啊,而且您也隻是在勸慰我,又不是命令我,我這麼大個人了難道還不能自己分辨嗎?”

賀知章剛想說什麼,就看到清空從遠處走來說道:“大王,該上藥了。”

李談懵了一下問道:“什麼藥?”

清空說道:“大王昏睡之時我曾請郎中過來為您切脈,郎中留下了一份傷藥,讓您早晚塗抹於傷口。”

李談滿頭黑線:“你請什麼郎中?我自己的身體自己還不知道嗎?”

他剛說完就看到賀知章盯著他,隻好無奈說道:“我自己有更好的藥,不對,我真的不需要上藥。”

然而沒有人聽他的,最後李談無奈隻能給傷口上了一遍藥。

其實因為李談對自己用了技能,所以此時傷口已經度過了結痂的階段,但是想要完全沒有似乎還要等一段時間。

如今原本受傷的地方隻留下一道粉色的疤痕,昭示著這裡曾經被人傷害過。

賀知章看到傷口的時候,就忍不住晃了晃。

彆的他不知道,但是這個位置正中心臟啊,被人捅一刀有哪裡還有活路?

至於李談能活著回來,正如田神功所說,若非他身負絕技,隻怕……

李談看到所有人的麵色都不太好,淡定說道:“你們擔心啥?我的心長得歪了一點,所以沒有傷到要害的。”

然而沒有人信他鬼扯= =

看著連賀知章表情都變得冷硬,他就覺得那幾個俘虜大概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上完藥之後,清空擔心地問道:“大王,不如我們再休息兩日吧。”

李談擺手:“不妥,我們還要回涼州,免得夜長夢多,好啦,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回去睡吧,不要擔心我,我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賀知章在最初的後悔之後,也很快調整過來。

他倒是不認為自己說的有錯,隻不過是時機不太對而已。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讓他警醒,不能以自己的經驗去判斷李談,這位寧王殿下可這真是太能出乎人意料了。

他們都走了之後,李談這才放鬆下來,然後……就發現自己睡不著了。

他無奈走到窗邊準備打開窗子欣賞一些月色,順便也培養一下自己的浪漫情操。

畢竟身邊圍著的都是大文豪,而且還是長期相處,不是偶爾來往的那種,更甚者李白還是他的王傅啊。

結果一來二去指點出了一個隻會寫議論文的選手,李談自己都覺得不太合適,這也太丟太白先生的臉了啊!

就在他思索自己是不是沒有這方麵天賦的時候,一打開窗子就看到一道黑影竄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樓下有老人去世,吵吵鬨鬨了一天,思路一直被打斷,所以更得晚了一點,讓小夥伴們久等啦,這一章有紅包~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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