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人膩膩乎乎,吵吵鬨鬨,等到了北城邊界,才發覺時間過得如此之快。北城怠◎
一路上兩人膩膩乎乎,吵吵鬨鬨,等到了北城邊界,才發覺時間過得如此之快。
北城的城樓很高,馬車人流在城門前穿梭不止,一派熱鬨景象。
駕著馬車入城後,萬寶寶探頭向外張望,這邊街道的規模明顯與紅葉村周邊城鎮不是一個等級,能看出大城市的氣派。
據信上說,淮家在北城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就連家宅院落都建在了最寬敞富裕的地腳,將原本打算建在這裡的府衙給擠了出去……
進了北城最繁華的地段,萬寶寶一眼就看到了淮家的牌子。
並不是她眼神好,主要是淮家的占地麵積太大,就像一排自行車裡擠進去了一輛越野車,想看不到都難。
更誇張的是,淮家的圍牆圈起的區域,一眼望不到頭,厚重的紅色大門緊緊關閉,看不到裡麵一絲一毫。
四周都有侍衛打扮的家仆監守,打眼一看就有二三十人。
“……家大業大啊。”
外麵都有這麼多人守著,裡麵想必也不會少。
從遠處時,萬寶寶就注意到了一個東西。
淮家的院子裡,伸出來了一條似木頭做的高杆,足有三層小樓那麼高。
深褐色柱子上用紅色顏料畫了一圈圖騰,圖騰下麵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離得太遠,看不清晰,柱子的最高處,還掛著一條像用黑色羽毛黏出來的大尾巴。
普通的羽毛會隨風搖擺,可這些羽毛卻一動不動,邪性得很。
萬寶寶仔細看了看,轉頭小聲問裘泱:“高杆上的那些毛,難道是石頭刻的?”
裘泱盤腿坐在車廂裡,打量了兩眼後,勾唇道:“此柱名為辟邪杆,頂端的黑色羽毛,是一種鳥毛。此鳥生在鬼門關內,叫夜響。你仔細看柱體圍繞的圖騰下麵,那蒼蠅般的小字,是道始文。”
萬寶寶奇怪道:“這鳥毛為何不動?”
裘泱:“夜響的毛受風不搖,遇火不燃,觸活氣也不顫,唯有遇到鬼氣,才會左右搖動。”
“類似於辨彆鬼怪的法器?”
裘泱:“不止能辨彆鬼怪,一旦有鬼怪入了淮家院子,辟邪杆周身圍繞的道始文便會散開,如天羅地網,讓鬼怪無處可逃。”
一聽道始文,萬寶寶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讓裘泱去硬碰硬。
裘泱本人卻風淡雲輕地道:“雖然麻煩了些許,但也並非不可解。”
萬寶寶:……可彆扯了,上次對戰石碑,裘泱好懸沒把命搭裡。
“師兄,彆衝動,我們還是從長再議……那個辟邪杆,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它失效?”
裘泱沉吟道:“有辦法,將杆部頂端的響鳥毛取了,再將杆子砍斷即可。”
萬寶寶覺得,這聽起來也不是那麼難,隨後又聽裘泱道:“辟邪杆雖不易斷,但綠檀石劍砍它綽綽有餘。”
問題就是,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淮家,還能在所有人不經意的情況下摘了那撮鳥毛,再砍斷杆子。
也不知道整個淮家裡麵有多少侍衛守著,要是一百多個人的話,她想潛進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萬寶寶轉頭看裘泱,人家老神在在,臉上坦蕩地寫著:直接殺進去吧,省事。
……也是,從上元宗和蓮子廟就能看出裘泱的作戰手法,快準狠,百分之百不考慮自損,直想著傷敵。
萬寶寶想掐一把裘泱腰間的軟肉,可他的肌肉很結實,薅了半天,就揪起來一點點皮。
裘泱挑了挑眉,腰間肉突然變軟,萬寶寶一用力,揪起了一大團軟乎乎的煞氣。
萬寶寶揪著黏漿,惡狠狠地道:“你要是敢一個人衝進去,看我怎麼跟你算賬。”
裘泱無所謂地點點頭,指著白團團道:“可以收回去了?”
萬寶寶又抓了兩把,才鬆開手。
眼睛看向馬車外,萬寶寶想著去哪兒打聽一下淮家的事。
北城中的小商小販估計隻知道皮毛,就算真對淮家有什麼微詞,怕是攝於其勢力,也不敢隨意明說。
眼睛掃過沿途風光,萬寶寶的視線落在了不遠外的一處建築上。
對了,可以去府衙啊。
如果能遇到識時務的知府,他們不但能聽到想聽的,還能得一份助力。如果這個知府不識時務,那也有辦法,讓裘泱揍一頓就好了。
“師兄。”
萬寶寶轉身,貼在裘泱耳邊細細道來。
白日大搖大擺進府衙太招眼,還是晚上行動最穩妥。
兩人先找了一家客棧落腳,安頓好小溫柔,萬寶寶和裘泱在屋子裡等待天黑。
準確的說是她一人在等,裘泱坐在桌邊喝茶,一點都不緊張,還有餘韻放出自殺小隊整理房間。
看天黑的差不多了,萬寶寶換上一套黑色的短打,看起來英姿颯爽,襯托得腰細腿長。
裘泱掏出綠檀石劍,單手摟住她的腰,從窗戶一躍而出。
很久沒飛,確實很有新鮮感。
萬寶寶鑽進裘泱懷裡,用他的外袍包裹住自己,就像躲進袋鼠媽媽肚子裡的小袋鼠。
從高空仍然能看到淮家的院落,尤其中間的辟邪杆,看起來比白日還要長,直入雲霄。
杆子周身纏繞的圖騰,在夜裡散發著羸弱的微光。
“哎?”
萬寶寶瞪圓了眼睛,她發現,從上方俯視,淮家的院子裡灰蒙蒙的,什麼都看不清。
她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連忙擦了擦,結果還是一片灰霧,就像被打上了馬賽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