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不會發生的事。”沈訴訴說,“我現在過得就不太苦,但如果你還是抱著我,我喘不上氣,我就會很苦了。”
顧長傾將她給放開了,他看著她,現在的他看起來像一隻什麼也不知道、可憐巴巴的小狗。
沈訴訴想,他確實是有些倒黴的,彆人都做夢,就他沒做。
“好了,你要知道的我都說了,滿意了吧,可以放我回長洲了吧?”沈訴訴叉著腰說道。
“不。”顧長傾牽著她的手說。
“不要牽我!”沈訴訴挑眉說道。
“你的手很涼。”顧長傾捏著她的手背,用之前經常用的理由搪塞道。
“我早就吃解藥了!”沈訴訴扁起嘴說道。
顧長傾還是沒鬆手。
“和好。”他說。
“不。”沈訴訴堅持。
她主要是不想再當一次皇後,這個位置怪晦氣的。
“和好。”顧長傾繼續說。
“你怎麼還撒嬌?”沈訴訴問他。
顧長傾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和好也行。”沈訴訴的眼珠子一轉,“但是我不當皇後。”
“可以。”顧長傾道,“我可以暫時不登基。”
“你登啊。”沈訴訴說,“我可以當個什麼貴妃之類的,反正不要皇後。”
後宮那麼多位置,她隨便挑,愛當哪個當哪個,就不當皇後。
“不。”顧長傾堅持,“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如此,要彆人如何看你?”
“我管彆人怎麼看我?用眼睛看就行了。”沈訴訴指著顧長傾質問道,“你不會還想娶彆的妃子吧?顧南舟,我打死你!”
顧長傾握住她的手腕,認真說道:“不會。”
他覺得很委屈,因為他隻正眼瞧過沈訴訴。
“我不當皇後,夢裡我當皇後就很倒黴了。”沈訴訴說道。
“夢裡都是虛假的。”顧長傾牽著她的手,與她走在花園裡說道。
沈訴訴輕輕哼了一聲。
她隻感覺眼前的一切,來得猝不及防,她分明……想好好過到二十五歲就安安靜靜死去。
但顧長傾為她將解藥找來了,這讓她的人生規劃徹底亂了,她就沒想過之後要怎麼辦。
不對啊,她和顧長傾不是假成親來著嗎?他怎麼想當真了?
還和好,好個屁好,才不好。
沈訴訴停了下來,認真地對顧長傾說道:“顧南舟,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當初是假成親吧?”
顧長傾點頭:“是。”
“那你還想當真,你想得美!”沈訴訴反應過來了。
“不能是真的嗎?”顧長傾問她。
“當然不能了!”沈訴訴跺了跺腳說道,“真的夫妻可是要圓房的,我們有嗎?”
顧長傾看著她一愣,他輕咳一聲,麵上已泛上紅暈:“也不是……不可以。”
沈訴訴深吸了一口氣:“顧南舟,你你你——不要臉!”
她害羞了,一把甩開他的手,一路跑了出去。
顧長傾跟了上去,沈訴訴在前麵快步跑,他就在大步走著在後頭追。
沈訴訴被自己的裙擺絆了一下,險些往前跌去,顧長傾一把將她抓住了。
“你居然還想這等事,我真是錯看你了!”沈訴訴的麵頰泛紅,對顧長傾說道。
他們跑到了院外,此時,正好有人經過。
淩飛渡手裡抱著一疊書,靠了過來問道:“師嫂,你在說什麼,師兄做了何等事?”
“沒有什麼事。”顧長傾正色說道。
“我看師嫂很氣憤啊。”淩飛渡補了一句。
“我才沒有!”沈訴訴也在掩飾。
她又躲回了院子,這一回,她還記得將院子門給鎖上。
顧長傾回來的時候,沒能將門打開,他敲了敲門,沈訴訴靠在門上,假裝不在。
她不僅怕當皇後,還怕皇帝,當然,不久之後,顧長傾就要當了。
她不想與任何人扯上關係,也不想喜歡什麼人。
她喜歡顧長傾嗎?她問自己。
沈訴訴承認,顧長傾確實很好,沒有哪一處能讓她說出缺點。
她脾氣都這麼差了,他卻還慣著她。
但是……她不想再像前世那樣,當一個傻瓜。
沈訴訴隔著門,對顧長傾說:“顧南舟,你做自己的事去吧。”
顧長傾耐心地對她說:“訴訴,開門。”
沈訴訴沒說話。
“我知道你怕。”顧長傾說。
“我才不怕!”沈訴訴還嘴硬。
“你怕我辜負你。”他說。
“你敢辜負我嗎?”沈訴訴繼續懟他。
“我不是魏勉。”他的眼眸微垂,沉聲說道,“我是一個與他完全不一樣的人。”
“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我?”他問。
沈訴訴輕聲道:“我很怕。”
“訴訴方才還說不怕。”顧長傾說。
沈訴訴怒了,她猛地將院門打開,盯著顧長傾說道:“顧南舟,我就怕怎麼了嘛。”
顧長傾看到她推開了門,隻往前走了兩步,將她緊緊抱著了:“那不要怕我。”
沈訴訴瞪著他,沒說話。
顧長傾低下頭,看著她的臉,忽然有了一些勇氣。
他兩手上移,捧著她的麵頰,吻了下去。
沈訴訴猝不及防間,被他含住了雙唇,她瞪大眼。
她第一次與一個男子如此近,他親她,就像很多相戀的情人都會做的那樣。
他怎麼敢?!
沈訴訴“唔唔唔”叫了幾聲,想要推開他,但她的手隻能搭在他的肩膀上,再使勁,就推不開了。
顧長傾根本不會親吻,他隻是按著沈訴訴的雙唇,他的唇瓣灼熱,將沈訴訴灼得有些喘不過氣。
她冰涼的唇抖著,盯著顧長傾,也不知說什麼好。
現在她的一呼一吸都帶著他的氣息,顧長傾的氣息溫暖且沉靜,像是浸透身體的溫泉。
現在,她被這溫泉浸泡著,意識逐漸沉沒。
顧長傾的唇瓣撤離些許,低聲對沈訴訴說:“我很喜歡你,很……愛你。”
“我就說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因為兩人的距離極近,所以沈訴訴的聲音嗡嗡的。
顧長傾又啄了一下她的唇瓣:“是。”
他抱著她,沒鬆手:“訴訴,你要我怎麼樣才好呢?”
“我怎麼知道?”沈訴訴使勁推他,“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
她本是賭氣的話,但顧長傾當真了,他問:“訴訴,當真?”
沈訴訴彆開麵頰:“我不知道,我……我不會承認的!”
顧長傾知道她嘴硬——雖然他方才吻起來的時候,感覺有些軟軟的。
他繼續吻她:“那就不承認。”
沈訴訴躲著他:“好癢。”
顧長傾靠過來的時候,他的氣息落在她的麵頰上,很熱,也蹭著她,鬨得她有些癢。
他抱著她,又認真問道:“可以再親一下嗎?”
“不——”沈訴訴拉長了音,許久,又歎氣,“行吧。”
他又咬住了她的唇,這一次,他大膽了一些,舌尖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
沈訴訴極怕癢,便張唇,躲著他,他的舌尖卻觸到她的齒端。
顧長傾意識到接吻究竟是什麼樣的,他這一吻又深入一些,纏著沈訴訴的舌尖。
這一回,沈訴訴是徹底沒了力氣,她喘不上氣,軟軟地靠在顧長傾懷裡。
她閉著眼想,顧南舟真是太……太可惡了!
顧長傾知道她站不住,便用了些力氣,將沈訴訴整個人抱了起來,沈訴訴的裙擺一揚,在半空中旋了個圈兒。
沈訴訴呼吸不上來,想要往後躲,她勉強呼吸了一點新鮮的空氣,卻很快被顧長傾的氣息侵占、
她感覺自己移了個方向,脊背已抵在了門上,顧長傾的手掌按在她的後腰,護著她。
現在她想要躲,也躲不到哪裡去了。
她的唇舌與他交纏著,許久沒有分開,沈訴訴嬌氣,接吻的時候總是要發出嚶嚶嗚嗚的聲音,撩撥心弦。
顧長傾咬了一下她的唇,她就要嗚嗚叫一聲,讓他不敢咬了。
他的唇撤離半分,兩人的額頭抵著,顧長傾問她:“疼?”
沈訴訴的胸脯起伏著:“不疼。”
顧長傾的視線落在他留下的齒痕上:“好像有些印子。”
沈訴訴果然不樂意了:“顧長傾,都怪你不要臉,嗚嗚嗚,我不能見人了。”
“不會。”顧長傾安慰她。
“會。”沈訴訴氣急了。
她踮起腳來,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她的力氣小,沒咬疼,倒是又勾起顧長傾的意趣來。
於是沈訴訴又被按著親了半天,他過分熱情,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最後,沈訴訴趴在顧長傾的肩頭,雖然有些羞惱,但也沒敢張口去咬他了。
顧長傾抱著她,撫著她的脊背問:“這麼累?”
這樣親吻確實很耗費體力,隻親一會兒,沈訴訴就受不了了。
她點頭。
顧長傾的手指勾著她的長發問:“是我的錯。”
什麼事他都說是他的錯,沈訴訴就沒見他認罰過。
“錯了就要認罰!”沈訴訴推了推他說道。
“嗯?罰什麼?”顧長傾問。
“罰明日不許親我。”沈訴訴想了想說道。
顧長傾輕聲笑:“我以為隻能親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