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第二百四十一章(2 / 2)

回到七零年代 緩歸矣 13971 字 3個月前

這一天她如常的出門,沒跟許家康一起,要是被他知道了,他肯定不會同意。

出門後,許清嘉找了機會去上公共廁所,去廁所旁人自然不好跟隨,遂留在外麵等,站的地方還有點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跟蹤的三天的小混混差點兒喜極而泣,左右一看,瞬間駕輕就熟地找好逃跑路線。掏出美工刀片藏在手心裡,扶了扶正頭上的帽子,在椰城,因為紫外線強,戴帽子的人隨處可見。

不一會兒,見許清嘉在洗手台上洗手,他深吸一口氣,低著頭快步走向廁所,仿若尿急。

五步,四步,三步……那人抬起手,鋥亮的刀片在陽光下反射出亮光,還沒來得及揮下,“啊!”

“哢噠”骨節錯位的清脆聲同時響起。

一名剛從廁所出來的五官平平的平頭青年反擒著小混混的胳膊摁在廁所外牆上,疼得他哇哇大叫。

許清嘉上下打量一眼,染著一頭黃毛,黃毛下的臉出奇的年輕,也許未成年,這種十七八歲少年,無知無畏,衝動起來就沒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

“你們乾嘛,你們知不知道老子是誰。”臉被摁的變形的小混混色厲內荏的大叫。

許清嘉冷笑一聲,對他老子是誰,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她隻想知道他受了誰的指使。

小混混眼神閃爍,嚷嚷,“什麼指使,誰敢指使老子,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長得妖裡妖氣的,一看就不是好貨色。我告訴你,你快放了我,要不然老子跟你沒完,我有幾十個兄弟,分分鐘剁了你。”

小張一腳踢過去,那小混混臉色一白,冷汗當即滾了下來,一點聲都發不出來,眼裡的恐懼一點一點擴大。

許清嘉看一眼小張,“張哥,你問問他受誰指使,想乾嘛?”

部隊裡出來的自有他們那一套,保證你去醫院檢查隻是皮外傷,卻能疼得你死去活來。

那小混混又不是啥鐵血硬漢,稍微一下就痛哭流涕的求饒,什麼都招了。

對方給了他出一萬塊錢,讓他在許清嘉臉上劃兩道。成功之後再給他一萬,還承諾帶他去港城吃香喝辣。

對方還說,毀容隻是輕傷他又是未成年,就算被抓到了也不要緊,做幾個月的牢而已罷了,安家費他會多給兩萬。

這小混混在少管所待過一年,對坐牢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在錢和香港夢的誘惑之前,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許清嘉氣極反笑,夠毒的,對女人而言,毀容和死,真說不準哪個更殘酷一點。

“誰派來的?”許清嘉踢了踢涕泗橫流的小混混。

誰,小混混說不出來,不是不願,而是真不知道。隻是根據對方的口音猜測他是港城人,對方還給他留了一個電話號碼,至於其他一概不知。

港城人,許清嘉嘴角沉了沉。

公安來的時候,姚國富正陪著姚芹和楊繼祖在下榻的賓館裡吃飯,他把剝好的蝦遞到楊繼祖嘴邊。

楊繼祖皺著眉頭扭過臉,抓著塑料勺子玩。

“小祖怎麼能不吃飯,你看看你,你都瘦了。”姚國富心疼小外甥。

姚芹摸摸兒子的臉,“不合他胃口,回頭給他泡奶粉喝。”

姚國富就自己把蝦吃了,“味道一般,也不怪小祖不愛吃。”為了讓這小外甥多吃幾口飯,楊興通養了一個廚子專門研究小娃娃的口味,對於小外甥,楊興通那真是快寵上天了。

姚芹夾了一塊鴿子肉放進姚國富碗裡,“你也多吃點,這一趟出去瘦了。”姚國富半個月前去內地探望監獄裡麵的父親和兄長,至於母親,早幾年就病逝在獄中。他又看了看兩個嫂子和侄兒們,以及當年跟著他們家落難的親戚,給了一筆錢。

這些年因為姚芹定期的彙錢過去,他們日子過得不錯,搬到了平市,遠離老家的流言蜚語,衣食無憂。

要不是楊興通另外三個女人太能折騰,怕接過來後成為軟肋,他們早就把侄兒們接過來享受更好的生活。

之前那三個女人一台戲,你方唱罷我登場,每個月都能給小報提供新聞。等到姚芹成為四太生下兒子之後,那三個女人摒棄前嫌結成同盟一直對付姚芹。

懷孕期間,姚芹差點被她們弄得流產,等楊繼祖出生之後,也沒就此放棄,鬥得更厲害,卻不是隻跟姚芹鬥,連楊興通一塊或明或暗的鬥。

前頭三位太太跟楊興通的早,孩子差不多都成年了,好幾個手腕一流,已經在公司任職,地位還不低,各有一幫擁躉。加上都嫁的不錯,背靠夫家爭權。就是楊興通想把她們踢出公司都不容易。

這次楊興通親自來做海島的項目的錢都是私人出的而不是以公司的名義,就是想給兒子留一份乾乾淨淨的產業。

看看姚芹輕蹙的眉眼,姚國富知道他姐是因為許家的事鬱鬱寡歡,前幾天回來他才知道許家人竟然也在海島上,嗬,還真是冤家路窄。

恰在此時一個保鏢腳步匆忙地跑進來,“四太太,來了四個大陸公安,說是有事找您。”

就在兩個小時前,許清嘉讓那小混混通過電話把指使他的人騙了出去,並且在電話裡引著對方承認罪行。許清嘉在旁開了錄音,防止到到時候對方死不認賬。

把人誑出來之後,對方一幅我老板是楊興通,你們這些大陸佬居然敢抓我的盛氣淩人。

把小張一等人恨得牙癢癢,不著痕跡的招呼了他好幾下。

扭送至派出所之後,許清嘉就想怪不得人家這麼拽啊,有錢果然了不起!

案子直達市委,因為涉案雙方身份都不簡單。

許清嘉已經打電話給回鵬城處理急事的許向華,要不是許向華不在,她也不敢釣魚執法啊,她爸肯定不同意她冒險,哪怕那個危險微乎其微。

許向華氣得想飛過來拎著臭丫頭的耳朵咆哮,更怒的差點摔爛了電話。讓女兒稍安勿躁,許向華立刻打電話給熟人。這案子一頭牽著楊興通這個大財閥,保不準有人拉偏架。

許向華在廣東經營這麼多年,自然有他的人脈在,而海島是從廣東分出來的,領導班子一半也是廣東調過去的。

接到領導電話的市長頭有點疼,雙方都不是省油的燈。

那個叫成標的男人是楊家的保鏢,一開始壓根不承認自己認識那小混混,是汙蔑,自己根本沒有動機。等放出錄音之後,隻說了一句律師沒來之前他不會說一個字就真的不說一個字。

他不說,許清嘉有很多話說,把自家和姚家的恩怨都說了,直接就說,“我懷疑他是受姚芹的指使,哦,就是港商楊興通的四姨太。”她還不知道姚國富也在,要不肯定把姐弟倆打包算上。

瞥見門縫裡的腳,許清嘉義正言辭,“她以為自己入了港籍攀上了大富豪就能在內地為所欲為,那是異想天開。如果隻要有錢就能淩駕在法律之上,那咱們椰城不就成有錢人的犯罪天堂了。”

站在門外的市長,臉扭了扭。

許清嘉就是故意的,她猜不到外麵的人是誰,但是看來了派出所之後的一些人反應,就知道有人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誰讓楊興通是大投資商。

可有些底線一步都不能讓,否則一發不可收拾。對一個城市來說是,對他們家來說也是,要是這會兒她息事寧人,姚芹覺得他們家打不還手,難保不變本加厲。

論理,到了這一步,派出所應該立刻請姚芹回來配合調查。

可姚芹她身份特殊。楊興通打算在椰城投機十幾個億,其中還涉及到一個機場,楊興通有意和政府一起建造一個機場。此外他還打算投資鹿城,這能為海島帶來多少就業機會,還沒算上後續的聯動效應。

市長他不想得罪這位財神爺。可若許清嘉說的都是真的,市長又憤怒,簡直無法無天!

焦頭爛額的市長沉吟片刻後,決定先請姚芹前來協助調查,至於楊興通,他沒去通知,通知了,人家要是說有誤會等他回來處理,他等還是不等呢?

索性直接不通知,先把事情辦了再說,反正隻是協助調查,又不是拘留。

大陸公安?

姚芹愣了愣,公安找她乾嘛?

姚國富眼皮一跳,想起了中午出去至今未歸的阿標,阿標是他姐的保鏢,跟他走得很近。

“國富,是不是你乾了什麼事?”留意到弟弟神情的姚芹心裡咯噔一響。

他揮了揮手讓保姆把楊繼祖抱出去,又對保鏢道,“讓他們先等一會兒。”

等包廂裡隻留下姐弟倆,姚國富就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來。

姚芹怒聲道,“不是跟你說不要輕舉妄動,爸爸他們還在大陸,萬一他們對付爸爸和大哥二哥怎麼辦?”

姚芹不想報仇嗎?想,做夢都在想,她想過各種各樣的方法。

她也想過花錢買凶,可想想容易,操作起來卻困難重重。怎麼找合適的人,若失敗被許家知道是他們做的該怎麼辦?他們在港城背靠楊興通不怕,可父親,兩個哥哥,侄子侄女們都在內地。尤其是父兄在監獄裡,想為難太容易了。

楊興通常說的一句話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因此他對對手從來都斬草除根。

他們姐弟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除非一棒子把許家徹底打死亦或者做的毫不留痕跡,不然等著他們的就是不死不休的報複。

姚芹怒氣不減,更是擔心,“唆使傷人,你會坐牢的。”

姚國富臉色也不好看,他沒想到阿標那麼不中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隻能悶聲道,“姐,阿標會把事情都扛下來,他是港人,讓姐夫把他引渡回港。”回到港城操作的餘地就大了,傷人又不是什麼大罪。

姚芹咬牙,“你倒是打的好算盤。”

姚國富沉默,有恃才會無恐。

“你倒是毫發無傷,可你怎麼不想想許向華要是對付爸爸哥哥小峰他們怎麼辦?”小峰是他們大哥的大兒子。

姚國富眼神一厲,“我們有弱點,難道他許向華沒有。他要是敢動爸他們一根頭發,我就弄死他全家,誰怕誰!”他們怕連累家人,難道許家不怕嗎?

“你!”姚芹倒抽一口冷氣,這就是比誰更心狠手辣。

姚國富神情陰鬱,“報仇報仇,都十一年了,我們報了什麼,我們什麼都沒做,現如今人家都到咱們跟前晃悠了,還不許我討點利息,我做不到。”

姚芹指了指姚國富,氣得說不出話來。

“姐,你是沒親眼看見爸的樣子,頭發都白了,瘦得皮包骨頭,牙都掉的沒剩幾顆了。”姚國富突然紅了眼,“大哥今年才四十一,可看著就像個六十來歲的老頭,二哥一隻耳朵被人打聾了。”說到後來姚國富聲音裡帶上痛苦的哽咽,“爸和大哥二哥遭了大罪,媽死了,憑什麼他們一點事都沒有,我不甘心。”

姚芹抬手的胳膊無力垂下,眼裡聚起淚花,她抹了一把淚,“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馬上給我回港城。”阿標很有可能被抓了,萬一他扛不住把姚國富捅出來怎麼辦?她不能讓姚國富蹲大牢,回到港城,大陸這邊鞭長莫及。

姚國富梗著脖子,“我不走,我就待在這,他許向華就是知道是我乾的又怎麼樣,他能把我怎麼樣,他要是敢搞小動作,我讓他們許家雞犬不寧。”

怒不可遏的姚芹一巴掌甩下去,“你好大的威風,你是痛快了,你有沒有想過爸他們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