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第二十三章(2 / 2)

沅彬則是更直接,“不認識。”

跳起來的崔幼澄打斷兩個神經病,“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們兩到底搞什麼?!”瞪著沅彬,“不認識你瞎報什麼名字?”

想起一個認識的沅彬又報了個名字,“趙瑉基?”

“前輩兒子都有了。”薑東元讓他彆鬨,思索片刻,挖出一個聽說過的名字,“趙桂炯?”

沒聽過的沅彬疑惑,“那是誰?”

“你不認識,小演員。”薑東元說完覺得應該不是,掏出手機來搜。

原地蹦躂了一下的崔幼澄讓他們正常一點,“我還在呢!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還是沒人理她,沅彬看他都搜名字了,又把嫌疑人拉回最初出現的名字,“我看趙寅城最有可能,要是我們兩不認識的,她不會在說出姓氏後反應那麼大。”

“應該不是,要是趙寅城她不會完全不知情。”薑東元搖頭,看著手機,表情有點古怪,“趙權?”

又是個沅彬沒聽過的名字,“圈內那麼多姓趙的?這個我也沒聽過。”

“愛豆。”薑東元表示他沒聽過很正常,說著把手機往他麵前送,“長得....”

劈手奪過手機的崔幼澄反射性看了眼人,轉手就把手機砸床上了,“什麼跟什麼?!”

手機被搶了,趙這個姓氏後麵跟著什麼名字,暫時也猜不出來。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男人們互相看看,用眼神交流片刻,在沅彬頷首後,薑編劇對崔作家開啟了自己新編的故事。

崔作家聽故事的表情轉折大概是這樣的:【Σ(°△°|||)】【o(╯□╰)o】【(°ー°〃)】

同時兼任作家和演員的崔幼澄聽完整個故事後,表情最後定格在:━┳━━┳━

“我確實知道你腦洞比較清奇,但我萬萬沒想到還能那麼曲折。”崔幼澄拉著一張臉,從腦洞清奇的薑東元轉向沅彬,“你居然接受了這個腦洞?”

被人當‘神經病二號’的沅彬,稍微有點尷尬,他其實是不接受這個腦洞的,問題是,“我看到了香檳玫瑰,就在剛才,在大太陽底下,我看見了香檳玫瑰。”

聽話的兩人反射性看了眼窗外,窗外漆黑一片,月亮都看不見,哪來的太陽?

崔幼澄乾笑著往後挪了幾步,坐在床邊,抓著枕頭抱在懷裡,“你們搞狗血言情我沒問題,不要跟我說鬼故事!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相較於兄弟,已經當了很久‘神經病人’的薑東元,對她那個狀態就很淡定,“既然都說開了,還裝,就沒必要了吧?”

沅彬屬於半信半不信之間,畢竟這事兒太玄幻了,不是所有人都跟薑東元一樣能接受的。他還試圖自我尋找科學的支點,“有沒有可能我隻是被劇本影響,你們兩演技太好了,我就出現了幻覺?”香檳玫瑰確實是劇本裡有的。

“這話你自己信嗎?”薑東元嗤笑。

崔幼澄連連點頭,並且建議對方,“你誇讚我演技好是很感謝,但我還是想說,你感覺去看醫生。”還偷瞄了眼薑東元,示意沅彬,“最好帶他一起。”

最篤定故事真實性的是編故事的編劇,薑東元直接起身,丟下一句我隨便你們,便往外走。留下的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有了點,我們正常人要團結的錯覺。

錯覺會出現第一次就會出現第二次,恐怖故事隻出現一隻鬼,怎麼能體現故事的恐怖程度。

那晚之後崔幼澄想改劇本,記憶鎖即靠譜又不靠譜。靠譜在於能讓薑東元獨自把自己關進精神病院,病入膏肓。不靠譜在於,隻是一個劇本的片段就能讓沅彬回憶起香檳玫瑰。

他能回憶起香檳玫瑰就能回憶起更多,劇本不是完全按照崔幼澄的‘經曆’寫的,壓根沒有男公關這回事,但未婚夫跟富家女的互動,崔幼澄是有參考了一點她跟趙寅城戀愛時的經曆,相對應的富家女跟男公關的互動也是參考她和趙寅城,加上她和沅彬過往的相處糅合出來的。

本子從最初的版本到最終定稿已經是全新的故事了,但本子的內核沒變,內核是有人黑化,毀了一切。

現在黑化的人變了,也可能是兩個人都黑化,崔幼澄不太確定哪一個BOSS更凶殘,她反倒沒辦法改劇本。

都已經開拍了突然間改什麼劇本?改了才是掩耳盜鈴。

沒辦法改劇本的崔幼澄乾脆不動劇本,她決定參考薑編劇新編的故事走新路子。而仔細翻閱劇本,都快把劇本翻爛了也沒找到有什麼恐怖故事跡象的沅彬,再度出現‘鬼魂附體’還是在三人組排練時。

這次他們在薑東元的房間,這次不是薑東元跟崔幼澄一起表演讓沅彬想起來什麼,而是他和薑東元對戲時,有鬼魂找上門。

這是崔幼澄最喜歡的一場戲,沒有之一。

這場戲是未婚夫和男公關的激|情戲,當然也沒有到十九禁,跟之前男公關和富家女的初次一樣,都是親的激烈一點,有幾個近景鏡頭,其餘讓觀眾腦補。

排這場戲的男演員們極其尷尬,都想跳過這場。女演員頂著作家的身份牌,讓演員們專業一點,演技已經跟不上了,還躲著不排,拍攝時更拉胯!

沒法反駁作家的男演員們準備攜手把女作家趕出去,他們自己排。崔幼澄想留下的決心都已經讓她不管什麼BOSS不BOSS的了,緊扣著薑東元的腰,死都不放手,這家夥想硬把她推出門,做夢!

她就是死,也得看了這場戲再死!那才叫死得其所!死而無憾!

最後還是沅彬把她從薑東元身上撕下來的。

兩兄弟拿她沒辦法,那就....排啊。

排練的過程除了讓作家興奮到笑出豬叫聲之外,演員們本身還算是專業,能在新奇的背景音中,該乾嘛乾嘛。親啊,摸啊,上大腿啊,都是可以的。

演員們很專業的躺在床上扮演事後,已經笑岔氣不停揉肚子的作家反倒很外行,外行到差點沒從沙發上笑栽下去。

一切進行的還算....順利。順利到未婚夫按劇本是睡著了,男公關此時有句台詞。

‘早知.....’

這句台詞的‘早知’對應的是,男公關此時心境的變化。早知自己最終還是會走上這一步,他不應該愛上富家女的,否則這個人跟以前的任何一位客人都沒有什麼不同,就隻是客人,他本來就葷素不忌。

講出這句台詞的沅彬被鬼魂俯身了,賓館的房間變成一座教堂,很小,很簡陋。教堂的地磚上躺著一個背對他的男人,那個人不知道死了還是活著,滿身是血,可能死了吧。

而他對著那個那具屍體,同樣說了句,早知.....

【早知,我該在見你的第一麵就送你去黃泉。】

賓館裡的崔幼澄還在笑,床上的薑東元生無可戀的睜開眼,對她叫了句彆笑了,讓崔幼澄的笑聲更大。妹子嗓子都笑啞了,素顏的小臉紅撲撲的,眼眶都泛紅。前者是興奮,血液都往臉上衝,後者是笑到眼淚狂飆。

薑東元撲過去想捂住她的嘴,崔幼澄左躲有躲,嗨炸了。

唯有沅彬,剛剛從鬼魂附體的靈異狀態脫身,在笑鬨聲中喃喃了句什麼,嬉鬨的男女聽見。他從床上坐起身,薑東元看他起來還招呼他一起弄死崔幼澄算了,他有些僵硬的從床邊站起來,同手同腳的進了衛生間。

眼看情況不對,另外兩人不鬨了。薑東元沉下臉,知道他可能又想起什麼。崔幼澄則是從薑東元擠眉弄眼,意有所指的說一句,該不會起反應了?

“你拿人家當兄弟,人家可未必。”崔幼澄挑動著眉毛,笑得很是蕩漾,“小心貞操~”

薑東元放下勾著她脖子本來是壓製她的胳膊,退後一步衝她勾勾唇角,“你最好從現在就開始思考,等下要怎麼表演,你是個正常人。”

不正常的洗手間傳來‘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被砸了,巨響!屋外的兩人都一驚,薑東元抬腳就往衛生間去,崔幼澄咬唇遲疑半秒,淺淺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沒什麼不能處理的,她是演技小天才。

在演技小天才眼裡,演技隻是平平的沅彬推開擋路的薑東元,徑直走到崔幼澄麵前,衝她擠出一個無敵難看的笑臉,很努力的笑著,試圖用那張笑臉開個玩笑。

“我看見了我變成了殺人犯,有趣吧~”

崔幼澄的笑臉印刻在臉上,仿佛被放在室外,經曆過風吹雨打,養護的很糟糕的石膏像。石膏像被雕刻的時候,是笑著的,她就隻能一直笑著。

笑到笑容沒了,麵容斑駁,灰塵一點點往下落。

崔幼澄聽到自己說,“你殺了我。”

崔幼澄聽到自己的心臟‘咚!’的一聲掉下去,掉到無邊無際的黑洞裡。她看到沅彬倒退一步,看到薑東元猛地衝過來。

她看到時間的長河在眼前奔湧而來,她看見自己拚命的哀求說不要,她看見自己祈求漫天神佛救救她。她看見GM具現化了,腦子裡的聲音是可以具現化的,具現化成最冰冷,最親切的。

【您是否選擇,永留此間?】

世界在那一刻靜止,車輛依舊在飛馳,身邊的瘋子要帶她一起殉情。那個世界和這個世界重疊了,都是靜止的,靜止到有人在喊她。

“澄澄,放學彆亂跑,早點回來,我讓你爸給你買了烤鴨。”

這是媽媽。

媽媽讓她早點回去,她怎麼可能留下。

“崔幼澄!”

“崔幼澄!”

“崔幼澄!”

“幼澄,我願意。”

這是玄斌。那個滿懷赤誠的男孩子一身西裝站在她麵前,從校服穿到婚服。他不看神父,隻看她,剖開胸膛為她捧上一顆正在跳動的心臟,告訴她,我願意。

他以一腔真心待她,她能回報什麼?隻能留下。

崔幼澄留下了,留在這個世界,過自己的小日子。

麵前的兩個男人不願意,他們也是無辜的,錯的是懵懂天真的自己開啟了這場遊戲,還貪心不足一要就要四個。

兩個男人扶她坐下,這個給她倒水,那個摟著她安撫,他們不知道她怎麼了,他們也是真心的憐惜她。

崔幼澄想撒一場彌天大謊,跟這個世界共存亡。

睫毛微閃,閉眼的瞬間便掉落兩行清淚的崔幼澄回神了,手大力的抹了一把臉,另一隻手也蓋在臉上,肩膀聳動,並非準備嚎啕大哭,隻是深呼吸而已。

手放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的崔幼澄,伸手示意麵前蹲著的兩隻都坐到對麵去,她要開始講故事了。

故事很簡單,我們就是糾纏了一輩子,一場狗血大戲。

“你看過‘蛇果’修改前的劇本,那個本子就是最初的故事。”崔幼澄神色淡淡的,不傷心,也不難過,冷淡的仿佛在說彆人的故事。

故事是沅彬先追人,崔幼澄不樂意,被折騰的不耐煩了,就想歪招裝作自己喜歡的是薑東元,指著能用這招讓沅彬退散。沅彬起初是退了,怎麼說都是要臉麵的人。中途崔幼澄追著追著,真的追出了感情,感動了自己,認為是真愛。

可真的在一起了,反倒沒感覺了,就....

“為什麼在一起沒感覺?”當事人插話。

崔幼澄很是坦然的說著渣言渣語,冷淡的回他,“我喜歡的是我幻想出來的薑東元,在一起了你就隻是薑東元。”

薑東元還想再問,沅彬按住他的手臂,讓他繼續聽。

繼續下去的故事是情侶分手,沅彬登場,自以為有希望。崔幼澄躲累了,分手確實也難過,半推半就的跟沅彬在一起,也有過甜蜜,隻是時間不長,荷爾蒙沒了,膩煩了,想要分手。

分手一詞是一切悲劇的起源,她死於殉情,被強迫的殉情。

“你差點殺了他。”崔幼澄指著聽懵了的薑東元,望著更懵逼的沅彬,“你以為我劈腿,我們隻是在教堂偶遇。你開槍,差點殺了他,帶著我開車去追尋你的愛情,生同衾死同槨的愛情,最極致的浪漫。”

“這就是你們追尋的前世,這就是我們的浪漫愛情。”崔幼澄放下手,麵無表情的看向薑東元,“你浪漫的夙世因緣再狗血不過,你幻想中愛你若生命的女人,隻是你的幻想。”

乾掉一個之後,崔幼澄阻擊第二個,“你親手殺了我,一如劇本裡那樣,帶著我奔向死亡,隻是因為我不愛你了。你欠我一條命,還想要第二條嗎?”

薑東元已經不動了,仿佛沒了發條的小人,四肢僵硬,表情木訥,腦子可能也是遲鈍的。沅彬相對抗壓能力更強,也可能是因為,他沒有抱著夙世因緣的想法,撐兩年。

鬼故事到現在連一個月都沒有呢。

因此,沅彬還能收斂心神,讓崔幼澄彆胡鬨,“神經病人有一個就夠了,這種玩笑不好笑。”

神經病人突然笑開,崔幼澄笑得很是燦爛,“是啊,我開玩笑的。”

在沅彬跟著笑起來時,崔幼澄笑臉一收,“故事就隻是故事,真假你們真的在意嗎?你們在意的是搶奪我這個玩具,不好意思,我是人。”

“哪怕被收進精神病院,我也是人。”

“我這個人,想讓你們離我遠點,讓我能當個人。”

既然你們不想我活,那就大家一起死,不就是編故事麼,誰不會啊!

作者有話要說:1.兩個長評欠三千,周末還完

2.王是不是拋棄我了,常駐留言區的阿淨都不給我留言了,咋搞,我得問問王要不要定男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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