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個故事(2 / 2)

係統連白眼都懶得翻了,“沒死,你是希望她死嗎?”

“我才沒有那麼想。”冉佳儀連忙否認,“那她怎麼還沒起來?”

“心魔劫。”係統篤定的道。

“心魔劫?那種天道的考驗,幻象?”冉佳儀問道。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但也應該差不多吧。”係統很是高冷。

冉佳儀再度無語,隻能當沒聽見,“不知道她遇見了什麼。”

“那隻有她自己知道,但肯定也就是之前那些事吧。”

冉佳儀沉默,原主上一世經曆過的事情,她永遠沒有辦法真正感同身受,但也可以想象她有多痛苦。

她隻能站在一邊心中為她加油打氣,期盼她能度過這次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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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什麼都看不見,係統卻是能看見的。

它看見,委托者來到了幻境裡,那裡她沒有遇見係統,隻能一次又一次地重複之前所經曆的一切。

被宗門上下非議,被師傅及師弟師妹譴責的目光凝視,直至最後被逐出師門,修為儘失,最後淒慘死去。

本就十分痛苦的記憶,重複上這麼多遍,身體加心理上的雙重打擊,就是鐵人也受不了。

係統能看見裡麵的委托者已經有些崩潰了,隱隱有些同情,它想這肯定是因為跟那個蠢宿主待在一起太長時間了。

看了一眼邊上的宿主,想了又想,係統還是心痛的從自己空間裡給拿了一件東西出來,給裡麵的委托者扔了進去。

隨即就拉著宿主走人,不然它怕自己被天道盯上就走不了了。

“滾滾,咱們怎麼就突然要走了?辛九她渡劫還沒結束呢,咱再等等啊。”

“放心吧,她肯定沒事了,但再待下去我們鐵定有事兒”

冉佳儀察覺到不對勁,“你剛才做什麼了?”

“這一趟可虧大發了,都怪你,委托者回來那時候我們就該回來。”係統沒好氣道:“就一點清涼草,差不多都這次的報酬了,真是虧了。”

冉佳儀疑惑:“清涼草是什麼?”

“嗨,那不是看著快過不去了嘛,清涼草能幫委托者恢複一下理智,這心魔劫就多大問題了。”

冉佳儀就放心了,高興得和係統道謝:“滾滾,真是謝謝你了。”

係統不搭理她了,持續心痛。

冉佳儀連忙安慰:“沒關係,我以後給你再掙,要不下次的能量都是你的?”

係統:“真的?”

“假的。說吧,這清涼草要多少能量,人家親兄弟明算賬,咱們一人一統賬也得給算清了。”

係統頓時沒了勁兒,“那就先這樣吧,等這次到賬了我再給你算,那現在花的不都是我的,是我好心。

冉佳儀賠笑:“彆介啊,那不是我的能量存不起來嘛。”接著轉移注意力,“對了滾滾,我之前進新世界都不暈乎了,怎麼這次還是暈了啊,你看,我現在還暈著呢?”

係統沒好氣道:“這次是修仙世界,屬於高等級的世界,你的靈魂能量還是太弱了,所以才會暈。”

冉佳儀似懂非懂,“哦,那我知道了,那就先不來這樣的世界了唄。”

冉佳儀隨口一說,係統立即記下並動作十分迅速地將某些通道先給堵住了。

“不過,滾滾,你說這辛九來的時候說那麼多,我還真以為她一心想要報仇,怎麼結果沒有開始呢,怎麼她就自己回去了?”

係統也不懂:“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人心難測啊。”

冉佳儀好笑:“詞兒是這麼用的嗎?”

係統:“差不多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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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離開了,冉佳儀也不多費心裡麵的事兒,“哎,我現在也管不著了,腦袋還暈著呢,我先去睡會兒,等我睡醒了再來看。”

冉佳儀一走,係統立馬讓大廳這塊兒跟著黑了下來,然後自己找了個舒坦地兒躺下,正巧它也困了呢。

照例一覺睡三天,冉佳儀一覺醒來神清氣爽,腰不酸腿不疼腦袋也不暈了。

來到大廳一看,得,困成一團,這隻滾滾比自己還能睡呢。

“起來啦。”冉佳儀湊到了滾滾邊上,扯開嗓子吼。

軟乎乎的熊掌跟人的雙手一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揉的頭頂的毛都亂了,一副呆萌的樣子。

這要不是一隻能說話的滾滾,冉佳儀就直接上手擼了,可惜,這是一隻有思維有智商還會貶損人的滾滾,隻得忍著了。

好一會兒滾滾才清醒過來,冉佳儀直嘀咕,這要有急事那不全給耽誤了。

好在,她就是看一看上一個世界辛九最後的結局,不著急。

“滾滾,給我看看上個世界後續發展吧。”

滾滾沒說話,卻是直接調出了大屏幕,裡麵播放的正是冉佳儀離開之後的場景。

良久之後,辛九終於從那一攤黑灰裡起來了,身子顫顫巍巍,讓一旁看著的人總是擔心會不會就此倒下。

隔著屏幕,冉佳儀都能感覺到現場那緊張的氛圍,好在辛九到底是立住了身子,麵上緩緩綻開了一抹笑容。

那笑如同春日暖陽一般,看了就讓人心生好感,冉佳儀就是。

然後,冉佳儀就看見淩掌門的身影飄下來,一個懸浮術就帶著徒弟辛九走了。

屏幕裡視線隨即轉移到辛九的洞府,冉佳儀在哪裡也呆了好多年,一眼就認出來了。

辛九被送到了石床上,淩掌門給她服下高級回春丹,任由她在洞府內休息。

冉佳儀分明看到,淩掌門除了洞府之後,神色略微有些複雜。

自己的二徒弟兼侄兒,如今還在金丹後期,距離結嬰不知道還有多久,而小徒弟還在金丹中期,差的就更遠了。

金丹期和元嬰期間如同隔著天塹,很多人修煉到金丹都是輕輕鬆鬆,但更多人卡死在了金丹期。

究其原因,不過天道感悟不夠罷了。

有的人天生就有那份資質,到了金丹後期就能自然而然觸摸到那道屏障,但更多的是沒天分的,一點點摸索,幾百年也不一定能領悟那份天意。

要說金丹期修為還可以用丹藥堆,元嬰期就不行了。

就是自己親徒弟,這一關也隻能自己去過。

想到卡在金丹後期不少年的二徒弟,辛九這個大徒弟突破的事兒就不那麼值得高興了。

好在二徒弟還有一項弱點,那就是小徒弟,雖然淩掌門不知道兩人怎麼就看上眼了,也知道一心修煉的修仙者是不應該有這種感情的,但是誰叫小徒弟是難得的爐鼎資質呢。

就衝這,哪怕二徒弟最後真的無法突破,也能借這闖一次。

隻是,還是希望能靠自己闖過這一關,不然過了元嬰期也是走到頭了。

真要不摻雜私人感情來說,淩掌門還是更喜歡大徒弟這種弟子的,知道一心修煉,也不會任性不需要人操心,省事兒。

可他也是人,出身淩家,受了淩家的供奉,有些事兒該做還是得做。

想到這裡,淩掌門的眼神淩厲起來,飛身回自己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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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佳儀看到這裡,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了,她剛才還以為淩掌門會對辛九做什麼呢。

好在白擔心了,辛九算是徹底度過這個劫,正式成為一個元嬰期的修士。

過了這個坎兒,作為宗門內年輕的元嬰期修士,辛九在宗門裡的存在感一下子高了起來。

金丹不說多如狗,那差不多也遍地走了,在頂層修士眼裡,隻有到了元嬰期才算真正的入門。

剛晉級,不需要閉關,也不需要出外曆練,辛九難得閒著沒事兒,就又找掌門師傅領活兒去了。

紫霄宗內數得上號的之職位就那麼多,之前金丹期做一個管事,既不長久又不合理,都是那位任務者瞎折騰,辛九心裡清楚,任務堂管事上下都有人看著,管事兒那就純屬於浪費時間,還沒多大用處。

辛九盯上的是宗門戒律堂的長老一職,專門管門內弟子的,不過這跟正式的長老還是有點差距的。

紫霄宗上下元嬰期的不知凡幾,但宗門長老也就那五位,這都是太上長老們當初定下來的,簡言之,她辛九還不夠格。

戒律堂長老,說好聽點是長老,說實在點,那就是一個小堂主,隻不過管著門下弟子紀律的,多少在門內有些臉麵。

戒律堂不用管那些俗世,隻要管好門下弟子風紀就行,不用跟人低三下氣打交道,辛九看中的就是這一點。

她自個啥性格她也情清楚,彆的可能乾不好,這個可以,先拿這個練手正好。

而且,戒律堂上一任長老早就有心出外曆練,隻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都拖了好幾年了,畢竟這算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如今一聽有人願意來接手,那叫個高興,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還在淩掌門麵前連連誇讚,弄得淩掌門謙虛拒絕的話都沒法兒說出口。

這麼著,辛九進戒律堂的事情就算定下了,戒律堂堂主,哦,不,是前堂主走的時候都是腳下帶著瘋風的,可見這麼多年真是給憋壞。

辛九在淩掌門這兒多停留了會,還是討論戒律堂上任的事情。

“真的決定就是戒律堂了,這活兒可不好乾。”淩掌門問。

辛九點點頭,“師傅,我性格你也知道的,做彆的不合適,戒律堂按章辦事,還蠻適合我的。”

淩掌門這就沒話說了,專心修煉是好,可不通俗物也不是一件好事兒。

“那你怎麼還想著在宗門任職呢?”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辛九認真回答:“師傅,我都元嬰期,也該為師傅您分分憂了,更何況,我一直不懂這些也不行啊。”

淩掌門點點點表示同意,“行了,那這是就這麼定下來了,你待會就去戒律堂辦個交接,要有什麼拿不定注意的,還可可以來找我,我是你師傅。”

冉佳儀就看見辛九真誠點頭,“謝謝師傅。”也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

然後,甩甩身子走了,離了掌門那,就去了戒律堂做交接。

戒律堂上一任堂主姓謝,在這位置都呆了好幾十年了,管著宗門上下這一攤子事兒,也算服眾。

隻是靜極思動,前幾年就念叨著要去外麵走走,偏偏這位置敏感,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屁股地下的凳子坐的都快硌人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接手這燙手山芋,對待辛九的態度那叫一個熱情。

“行了,辛師妹,我手頭上的事情就這麼多,之前的案子都有卷宗,都有存著想你要調也能調。”

“真是謝謝師兄你了。”對待沒有糾纏的前輩,辛九的態度還是很好的。

“嗨,謝什麼啊,你算是幫了我大忙了,我啊待這都快發黴了,可能出去逛逛了,這以後一攤子事就麻煩你多費心。”謝堂主絲毫不作偽。

臨走之前,謝堂主猶豫著轉頭,又跟辛九嘀咕了兩句,“辛師妹,我看你是乾事兒的,隻是還有幾句話要叮囑一下,你要願意聽就聽,不願意就當師兄我多嘴了。”

辛九道:“不敢不敢,師兄願意提點那是我的福氣,也是師兄真心幫我。”

謝堂主這才說了:“宗門紀律在那裡是一回事,但是咱們執行起來也是有難度的。

很多時候一味堅守原則,事情就難辦了,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

辛九那裡不知道他的意思,隻是有的人眼裡能揉沙子,她卻是個不能的。

“謝堂主說要出去逛逛,不知道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謝堂主一聽這話,就知道眼前這年輕的元嬰期修士,掌門的首徒,沒有聽進自己的話,或者說,聽進去了,卻不願意那麼做。

於是隻得深深歎了一口氣:“我明天收拾一下,和宗門上下道個彆,後天就走了,你多保重。”

辛九問這個,就是想等謝堂主離開之後再齊整宗門之前留下來的一攤子事兒,她決定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也要保重這火燒不到前任謝堂主身上。

“那謝堂主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冉佳儀分明看到謝堂主出去之後,自嘲一笑,“真是年輕氣盛,好事,宗門這歪風氣也是該整整了,我這把老骨頭,還是早早就走了。”

冉佳儀心裡莫名自豪,這可是自己選中的委托者,好吧,這貨完全忘記了,委托者都是人家自己找上門的,可不是她挑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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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九就這麼著走馬上任了,第一天得認識一下戒律堂的同門,雖然都是她下屬,但她初來乍到是新人,還是得客氣著點。

第二天,辛九查閱了一下發戒律堂前麵的卷宗,發現裡麵的水果然很深。

簡單點說,就是戒律堂對於有背景、修為高、有靠山的弟子比較優待,雖然並不那麼明顯,但是也能看出來偏向。

雖然自認同屬於有背景的弟子,但是辛九從來都是循規蹈矩,不曾越雷池半步。

對於這些破壞規矩的,她也就格外看不慣。

第二天,辛九查閱完了近幾年的卷宗,和手頭上待處理的事兒,就在此召集了那幫同門。

“我知道你們以前是怎麼辦事的,特知道你們顧慮什麼,但是,我想告訴你們,我和前麵的謝堂主不一樣。

我是掌門的弟子,也是新任的戒律堂堂主,我希望,以後咱們戒律堂行事要按照宗門的規矩來,不能濫用職權,更不能以權謀私,這就是我的規矩。

前麵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咱們既往不咎,但是現在不行了,我眼裡揉不得沙子,聽明白了嗎?”

底下一串弟子稀稀疏疏的響起一陣兒回應,這會兒沒勁樂意,等到辦事兒的時候,再這樣那可就不行了。

宗門裡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急著要處理的還是謝堂主之前手上的事情。

之所以積攢下來,就是因為裡麵的水有點深,不太好處理。

偏向過了吧,那太明顯了,有損戒律堂的名聲,要是不偏吧,改明兒那戒律堂能被各路人馬、各個家族的人踏平了。

壓在這兒能拖就拖,拖不過再兩邊各打十五大板,再處理了,是謝堂主一貫的作風。

但辛九話都放出去了,自然也是不懼的,她打算從明二起,一個個的開始處理。

來拉關係、走後門那都是沒用的,她就得把這戒律堂的規矩給定明白了。

走上上任第三日,辛九就開始提溜那些被關押起來的犯事弟子,一點點的理清楚對錯,再按照宗門門規處理,絲毫不留情麵。

手頭上幾件事兒辦完了,辛九這名聲也就徹底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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