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個世界(1 / 2)

辛九在紫霄宗上下的名聲就這麼建立起來了,落得個鐵麵無私、六親不認的形象。

哦,要說六親不認那也是說說,畢竟辛九這人在宗門內無親無故,唯一有關係的就是掌門和兩個師弟妹,要說他們也不會直接違反宗門的規矩。

反正一般人也不敢拿這三人來舉例子。

在辛九上任之後,戒律堂對犯事弟子的處罰都嚴格按章辦事。

一開始自然招致了不少非議,可是紫霄宗對於宗門弟子大的懲罰,隻要不是涉及到為人的,處罰都不會太重。

小毛病嘛,或罰做任務,或罰閉關,或罰些錢財。

當所有人都被一視同仁,沒有人享受特殊,反而大家都能平靜的接受了。

當然,對一些品行真的有問題的,該罰剝奪修為的,甚至被逐出宗門的,辛九都毫不手軟。

時間長了,反而在紫霄宗的名聲漸漸好好了起來,不管是那些家有頑劣後輩的長老們,還是自身之前頑劣的晚輩,都交口誇讚起來辛九。

淩掌門看著大徒弟在宗門內的威望越來越高,心裡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二徒弟出門在外很長時間,一直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修為怎麼樣了,就是修為跟上來了,在宗門內有些事情也要準備起來,不然再等下去,動作就晚了。

就這麼焦心的又等了兩年,終於等回了自己的兩個徒弟。

隻是,這發展讓淩掌門都失望不已。

隻因為淩若虛回來可不止師兄妹兩人,身後跟著的,還有一串女修士。

而回來,則是自己的小徒弟吵著鬨著要和淩若虛把婚事定下來。

因此,他們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找淩掌門提出了婚事,要問原因,就有些羞於啟齒了。

兩人在外麵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說起來,淩若虛外出也已經有好幾十年了,要說修為長進肯定是有的。

但最大的變化卻不在這,而在於身後那跟著的一修士,足足有七八個之多。

淩掌門疑惑,問淩若虛反正是不回答的,問了任若昀才知道,這些都是徒弟招惹的女修士。

聽著自己的小徒兒說出那都是她的情敵時,淩掌門難得感覺到了一陣眩暈。

要知道他可是高階修士,從來都是無病無災,這次絕對是被氣的。

“若虛,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師傅,您彆聽師妹瞎說,我們都是有共同目標的修士,也就是結伴一起曆練,沒有師妹說的那種關係。”

淩若虛義正言辭的反駁,隨即轉向小師妹:“師妹,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是你誤會了。

我們隻是一起探討修煉的心得,你要我回來跟你結契我也同意了,你還要怎麼樣,你要再鬨,我們的婚事也不用辦了。”

淩掌門:我這還沒同意呢,你這就拿婚事吐槽上了。

不過這個人感情問題在淩掌門眼裡都是小事,更重要的是二徒弟的修為。

“若虛,過來我給你看看,這是已經突破元嬰期了,什麼時候突破的,怎麼沒有回來?外麵多危險啊。”

有些嗔怪的語氣,淩若虛聽著心裡有些暖洋洋的,“師傅,在外麵壓抑不住就直接突破了,好在有幾位道友給我護法。”

話剛落下,就聽見一邊的小徒弟重重得“哼”了一聲,似是不屑。

不用想,那些道友是誰已經一目了然,肯定是那群女修。

淩掌門將手放到二徒弟的頭上,“放開神識,讓我看看你的修為如何。”

淩若虛自小由淩掌門教養長大,對於師傅是百分之百的信任,這會兒十分放心的幾讓師傅查看自己的修為及識海。

“元陽已破,根基不跟。”八個字足以說明淩若虛現在的狀況。

淩若虛不由有些心虛,悄悄地低下了頭,不敢再直視師傅。

淩掌門那個氣啊,他辛辛苦苦給這個徒弟鞏固好修為,一點點篤實,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他的修仙路能走的更遠嗎?

哪裡料到,在宗門內老實那是有自己看著,結果,一出宗門不知道回來也就算了,還把自己的身體搞成這個樣子。

“若昀,你下去,我有些事要單獨跟你二師兄談。”

任若昀有些不甘心:“師傅,師兄也是為了我才……”

話還沒說完,就被淩掌門打斷,他麵色冷凝,聲音嚴肅:“我說讓你先出去!”

任若昀哪裡見過師傅這幅暴怒的樣子,二話不敢多說就下去了。

下麵就剩淩若虛一個人,空蕩蕩的,氣氛凝滯住,好一會兒,淩掌門才感覺壓下了胸口的那股怒火。

“說說吧,你這樣是怎麼弄得?壓抑不住突破,你自己看看你全身經脈,正經結嬰能這樣?”

淩若虛還想要掩飾,主要那事情太不光彩了。

“還不說!”一股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感覺,淩若虛小心肝嚇得顫啊顫的,再偷瞄一眼暴怒中的師傅,也不敢耍小心思了。

他這結嬰確實不是自己修為到了結的,而是因為和師妹雙修了。

師妹是爐鼎體質這事兒淩若虛也知道,是師傅告訴他的,但淩若虛是一個有驕傲的人,自己是不會想到走這樣的捷徑來突破的。

“說,為什麼。”

淩若虛隻得老老實實講述起了事情經過。

卻原來還是外麵那一群女修惹的禍。

當初,淩若虛和任若昀兩人結伴出宗門曆練,可是,一路上淩若虛不知道怎麼的接二連三遇見女修遇難。

淩若虛又一直有這番憐香惜玉的心思,你說要不救吧他心裡就過不去那關。

不行,那就救吧,還是做好人好事了。

隻是,這些被淩若虛救下來的女修,哪裡也不去,一心就跟著淩若虛,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一路上,女修越來越多,任若昀從一開始的看不慣,直接到言語諷刺,大打出手的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淩若虛說起來還覺得自己委屈呢,你要說,本來是做好事,結果惹了一堆麻煩。

他自詡跟那些女修沒什麼過線的關係,可偏偏那些女修時不時說幾句曖昧的話、拋兩個媚眼,任若昀越看越生氣。

直接就跟他鬨了起來,結果在一處山林探險的時候,淩若虛不小心中了蛇毒,蛇性本淫,蛇毒裡也難免有些不乾淨的。

本來一顆祛毒丹就能解決的事情,偏偏任若昀一時任性自己親身上陣,幫師兄解毒。

一陣巫山**之後,淩若虛的毒是解除了,可是,帶來的問題卻更多更大了。

究其原因,就是因為任若昀的爐鼎體質,這種體質在兩人雙修的時候自動啟動,很快,淩若虛體內的靈氣就爆棚了。

沒辦法,壓抑不住,淩若虛隻得就近找個地方,嘗試突破,好在最後他成功突破了,後果就是這一身的漏洞。

當時那經脈如同被一點點撐破的感覺淩若虛至今想起來還覺得害怕,時時刻刻都擔心自己會靈氣爆體而亡。

進階突破成功後,有師妹和一眾女修為自己護法,淩若虛倒也安安全全的度過來了。

隻是他擔心自己修為出了問題,加上小師妹一直吵嚷著要回去請師傅做主,讓兩人結為雙修伴侶,一眾人也就急匆匆回來了。

淩掌門聽完了一切,要不是幾百年來的修養還在,他都想來一句粗話了。

但凡有一個腦子正常的,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吧。

結果一個廣撒善心招惹麻煩上身,一個不識大體腦子糊塗害人不淺,這倆人說出去她都嫌丟人。

淩掌門一腦海全是一群草泥馬奔騰而過,留下一地雞毛,讓人腦袋都大了。

真真是不知道讓人說什麼好。

“蠢死你算了。”最後,淩掌門還是沒壓抑住內心的煩躁罵了一句。

“師傅,您看,我這修為還有救嗎?我不想止步元嬰期啊。”淩若虛慘兮兮的聲音傳來。

淩掌門隻想懟一句“活該”,可是想起這還是自己的侄子、淩家未來的希望,還是忍住了,但這麼一來,淩掌門隻覺得前途無光。

“行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給你藥浴給你調理一下,你就在宗門不要出去了。

你也是元嬰期修士了,以後行事不可再魯莽,知道了嗎?”

“知道了。”淩若虛垂頭喪氣回道。

“你和若昀的事你準備怎麼辦?”

“懇請師傅為徒兒和若昀舉辦雙修大典。”淩若虛絲毫不猶豫。

但淩掌門還有點遲疑,“你知道若昀對你以後的修煉沒有多少用處的,而且她行事魯莽害得你如今這般,結成雙修伴侶以後可就不能反悔了。”

“師傅,若昀也就是一時意氣,而且這次她修為從金丹後期掉回了金丹中期,也得到教訓,想必以後不會了。”

淩若虛還是得為小師妹解釋,他們師兄妹自小青梅竹馬,從來沒有分開過,雖然沒有婚約,但是兩人認定了對方是自己的伴侶了。

淩掌門見徒弟徒弟願意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得同意了

“行吧,我知道了,但以後再有一次,我絕不輕饒,你告訴她。”

“是,師傅,我知道了。”

“那就退下吧,明日你再過來,先把你這一身漏洞給補上。”

淩若虛也就退下了,一出來就看見等在外麵的小師妹。

在師傅這裡不敢大聲喧嘩,隻擠眉弄眼的對口型:“怎麼樣,師傅答應了嗎?”

淩若虛同樣回口型:“師傅他答應了。”

任若昀聞言,歡天喜地的上了師兄的劍,一下子就嘰嘰喳喳開了。

“師兄師兄,師傅他真的答應了?”

淩若虛含笑回應:“嗯,答應了。”

“師兄師兄,師傅他還沒怪我吧。”

淩若虛嚇唬她道:“師傅說了,下次要再犯啊,就把你逐出師門。”

任若昀先是嚇了一跳,看淩若虛偷笑,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好哇,師兄你竟然騙我。”

說著伸手去撓淩若虛,淩若虛躲閃著,飛劍在空中打了兩個轉,“好了好了,師傅沒說這話,但是師傅也說了,不能有下一次。

你說你,我都說了跟那些女修沒有關旭,你還偏要誤會。”

任若昀一提到這件事就生氣:“那你怎麼不趕她們走,還帶著他們回宗門。”

淩若虛無奈:“她們隻說要拜訪紫霄宗,宗門不還要讓她們進來,咱們何必去做那個惡人。”

任若昀還是悶悶不樂:“那師傅說了什麼時候給咱們舉辦雙修大典嗎?”

淩若虛白她一眼,“沒說,師傅說先把我治好。”

任若昀著急,可也擔心師兄:“哦,那樣啊,也是應該的。”

紫霄宗會給宗門內元嬰期以上修士舉辦雙修大典,這是宗門的一項傳統了,也是對高階修士的嘉獎。

最重要的是,修士之間更容易誕生天賦高的弟子,是宗門的新生力量儲備庫,這類二代弟子對宗門忠誠度也高。

任若昀著急的原因就是因為想要取得宗門上下的認同和祝福。

宗門內總是有些人喜歡扯些陳年往事,讓任若昀非常有危機感,生怕師兄被搶走了,占的名分任若昀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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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九在戒律堂已經站穩了腳跟,對宗門上下的消息也十分靈通,因為總有人第一時間前來打小報告。

想著師徒幾人剛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聊,她這個外人就不要不識趣的上前找不自在了。

事實上,辛九這幾年連淩掌門的麵都很少見,就是不想麵對那個有私心的師傅,否則隻會讓她一次次想起來自己當初幻想出來的那麼好的師傅。

第二天,辛九才去淩掌門那兒拜訪,好歹關心一下久未見的師弟師妹。

正巧碰上被叮囑今天一定要過來的淩若虛,前未婚夫妻見麵,那場麵還是有些尷尬的。

“恭喜師弟突破元嬰期了。”辛九一照麵就看出了淩若虛的修為,當即恭喜道。

淩若虛訕訕的回應:“師姐也突破了嘛,同喜同喜。”

對方能一眼看出自己的修為,本就表明了對方的修為起碼要比自己高,意識到這一點的淩若虛更加難受了。

要是身上的問題不解決,自己的修為隻會距離師姐隻會越來越遠,這不是他想要的。

兩人並排走進去,他們的師傅淩掌門征正在裡麵等候。

“九兒,你也來了啊?”

辛九安靜垂眸:“師傅,我來看看師弟師妹如今如何了。”

“你有心了,你師弟進階留下了一點暗傷,為師要替他準備藥浴,你也忙,不用在這裡等著了。”

等辛九走後,淩若虛問師傅:“師傅,師姐在宗門怎麼樣了?”

淩掌門沒好氣道:“比你這個不爭氣的課好多了,她前幾年就管了戒律堂,宗門上下誰不服氣。”

淩若虛一怔,戒律堂?師姐管了戒律堂。

從他有記憶開始,戒律堂的堂主就是那位謝堂主。

在幼時的他眼裡謝堂主就是最可怕的人,總會在他們玩鬨的時候出來訓誡,即使長大後知道了是自己那時候不對,但反應已經形成了,那個看起來威嚴不苟言笑的謝長老。

現在,辛師姐竟然成為了戒律堂的堂主,她做的來嗎?她可以勝任嗎?

三師兄妹在一起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彼此之間很是了解,辛師姐的修煉很是勤奮,修為也一直高他們一頭,但要論起其他的,淩若虛有自信自己能夠勝出。

可是現在修為上,兩人都是元嬰期,可人家正經修煉到元嬰,自己則是走了捷徑,還留下了不小的隱患,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一想到這裡,淩若虛就滿心煩躁,看著旁邊一副沉著冷靜範兒的辛九,心裡更是不甘心。

“師姐可真厲害。”敬佩的話卻偏偏說出了一股冷淡的味道,是個人都能看出她的不對勁來。

“師弟看起來很好,那我也不需要擔心了。”辛九先是對著淩若虛說,然後轉頭對著師傅淩掌門說:“師傅,我那邊還有些事兒,就先回去了,師傅您忙。”

“嗯,那你先去忙吧。”

辛九於是退出去了。

裡麵,淩掌門看著淩若虛那副不服氣的樣子,歎了一口氣:“你也彆不服氣。

九兒她修為你紮實,到了戒律堂之後才幾年時間,威望已經上來了,那可不是給掌門徒弟的,那是給戒律堂堂主的。”

淩若虛於是沒話說了,接下來任由淩掌門查看他的身體經脈,再配置靈藥藥浴,一點點修複損傷的身體經脈。

那廂,辛九說有事兒也不是借口,而是確實有事兒。

這事兒還是跟她那便宜師弟有關係的,犯事兒的就是跟著淩若虛回來的幾位女修。

陌生人進來宗門的第一時間,辛九就派人去查了幾個人的來處,結果發現都是其他宗門的弟子。

同是修仙宗門弟子就算是客人了,辛九隻能派人一直跟著服侍,勉強看著人不亂跑,畢竟紫霄宗門內還有不少地方外人不方便去的。

比如宗門內的藏書閣、傳功堂甚至戒律堂等很多地方,都不能讓外人隨便進出。

剛才路上,辛九就接到了飛鶴傳書,說是這幾位客人一定要去主峰。

主峰住的都是宗門的直係弟子,而且,這群人壓根不是宗門內部的人,要是亂闖打擾了門內弟子閉關修煉的,可就不好了。

辛九急匆匆進去又出來,就是趕著去解決這件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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