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畢竟不像原身一般真心全意的對待自己的兩個妹妹,冉佳怡穿過來後與記憶始終隔了一層,與兩人之間也沒有多少接觸,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一條順暢的路擺到她們眼前,讓她們有機會能順利長大。
就像嗬護一棵小樹苗般,為了防止外界的風吹雨打,在很小的時候就給它們固定方向,讓它隻能往上生長,但若是中途長歪,冉佳怡其實也毫無辦法。
但不管怎麼說,起碼擺脫了前世被賣的結局,就是好的開始,隻要以後自己走正了,路子就不會歪到哪去。
隻是,冉佳怡沒有想到,這一家子的孽緣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斬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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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冉佳怡看來,這不是巧合,而是孽緣。
本來兩姐妹平日裡待在作坊裡是不出去的,可那一天跟著作坊的采買管事出去漲漲見識的時候,偏偏被在鎮上無所事事瞎溜達的杜父看見了。
這三父女見麵可沒什麼家人重逢的歡喜,不,杜父應當是有的、正是缺錢的時候,此時的他眼裡,女兒就意味著源源不斷的銀錢,細水長流也是一筆大收入。
相比之下,兩姐妹的反應就正常的多,雖是生父,可到底賣了自己,心中沒點害怕、怨怪是不可能的。
不過也許是因為沒吃過苦的原因,兩人麵對杜父哄騙的話語還是輕易淪陷了,將這段時間的經曆倒了個乾淨明白,一點不帶隱藏的。
更準確點說,是老三在那說,老四不安的看著姐姐,想要提醒她可完全收不到回應。
杜父這才知道,兩個女兒其實並沒有被賣,沒有賣身契就意味著他們還是自己的女兒,當然,身份文書不在身上,杜父也賣不了第二次了,這讓他很是失望,也喪失了繼續和兩個女兒敘舊的打算。
占不到便宜的女兒跟路邊隨意一個陌生的路人也沒什麼差彆。
姐妹倆看著離開的父親,大的那個心緒複雜帶著點不舍,小的那個害怕中夾雜著心虛。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兩姐妹默契的沒有將父女相遇這件事告訴她們的大姐,以至於冉佳怡知道的時候,杜父已經跟狗皮膏藥一樣黏了上來,再也甩不脫。
這一次的偶遇之後,雙方很長一段時間沒再見過麵,等下一次見麵是杜父找上門來,至於原因,則是杜父又欠下了賭債。
欠的錢不多,幾百文,可對窮的叮當響的杜家來說,也是壓根還不上的。
家裡的田地杜母咬死不給賣,杜父被逼急了就想到這倆女兒多少應該有點錢。
懷揣著這種心思找上門來,結果並沒有讓他失望,四女兒年紀小沒錢,可三女兒在作坊裡已經可以賺到錢了。
杜父這一伸手,就直接拿走了三女兒幾個月的工錢,掏空了她積攢下來為數不多的積蓄。
冉佳怡向來不過問姐妹倆賺到的錢,故而一開始並不清楚這件事,後來發現還是因為老三找她借錢。
乾活的地方包吃包住,兩個沒甚花銷的女孩子怎麼還會借錢,冉佳怡產生了疑惑,再簡單一詢問,就發現了她們和杜父聯係上的事情。
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在一片區域總有機會遇見。
可讓冉佳怡難以置信的是,繼冉佳怡替代了原主撂挑子後,三妹轉而扛起了這枚替父還債的大旗,並引以為榮。
“什麼時候的事了?“
“為什麼不跟我說?“
“你們到底怎麼想的?“
一連串的質問出聲,並沒有收到任何回應,冉佳怡看著姐妹倆不覺有異的眼神,真是有點懷疑是自己小題大做的了,她們的錢自己管這麼寬純屬招人嫌。
“好,你們願意接濟我沒話說,可我是肯定不會給錢的,你們走吧,以後借錢的事就不要來找我了。“
三妹滿是懇求的眼神望著自己,楚楚可憐,可這幅跟杜母完全一樣的神態刺激了冉佳怡,她甩身就走,毫不遲疑。
後麵三姐妹有過見麵,倒是沒有因為這事再起過爭執,可冉佳怡知道,三妹一直在接濟杜父,就跟之前的原主一樣,毫不保留的貢獻自己的全部。
冉佳怡阻止不了,也沒立場阻止人做女兒的孝順親爹,這種事除非自己想通、否則隻能任由她去,隻更加堅定了一點,有機會一定要離杜家遠遠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