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個故事(2 / 2)

冉佳怡相信,這也是委托者現在這麼努力的原因,前世的一切終究在她心底印下了痕跡,所以她要竭儘全力做到最好,為的就是以後都能有自己選擇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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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委托者也並沒有再如前世那般,一味的順從紀家的要求。

紀父之後果真如他所料再也沒有開口問她要過錢,甚至每個月多少還會給她打點過來,讓紀姍姍被家人傷透了的心情微微回暖了些。

但她也沒有因為這點就心軟,雖然是重新的一世,但是她永遠不可能忘記前世發生的那些。

經曆了那些之後,紀姍姍還能對紀家沒有絲毫怨懟是不可能的,而到如今她給紀家的已經夠多了,以後她給紀家的每一分一毫都隻會是她應當付的,例如二老的贍養費。

紀父是老實了,但紀母的心思卻活絡了起來,見到女兒拿回那麼多錢,她自然以為女兒手上會有更多。

如今紀家的債是還清了·,可還是不說一貧如洗,可也是完全沒有存款,家裡的大物件兒更是多年前的。

人總是得隴望蜀的,春節後的三個月內,紀母陸續打了好幾個電話,通話的主題都是家裡缺錢了,可紀家如今兩人養一個孩子,怎麼想也不可能錢不夠用。

紀姍姍完全沒搭理這位母親,每次紀母打電話過來,她就直接把內容轉告紀父,之後的事情自然由紀父清理,可歪了的人心是很難扭正過來的。

有時候,紀姍姍看著會有些低落,可大部分時候她的心情都還不錯,至少這證明了前世並非她的錯,紀家人的貪婪也是造成她淪陷的原因之一。

而現在,當她完全不在意紀家人、不在意他們的言語,自然也不會再受到傷害,這樣就很好。

全新的一世給了紀姍姍嶄新的機會,這一次,紀姍姍努力讓自己生活的很好,她也卻是做到了。

在首都有了自己的落腳地點,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和身家豐厚的事業,紀姍姍的這輩子絕對稱得上成功了。

唯一讓冉佳怡遺憾的是,紀姍姍始終沒有再踏足愛情這一塊。

或許是前世傷害太深,紀姍姍對任何男性都不抱有好感,更沒有主動接近的心思,所以最後,紀姍姍是一個人過完了這輩子。

好在,雖然沒有愛情和真摯的親情,但紀姍姍認識了一群不錯的朋友,從年輕到年老,並不孤單寂寞。

因為一輩子孤身一人,紀姍姍沒有可以繼承家業的後輩,有人建議她去領養個孩子,但她擔心自己教育不好,並不敢去領養,這也直接導致了她的財產無人繼承。

紀母活著的時候見女兒後繼無人倒是蠢蠢欲動,她可還有一個兒子呢,他們是女兒最親的家人,這些她不一定等的到了,可她的兒子、孫子以後可都能受益。

但她沒能活的過女兒,癌症後她的身體就不大好,活這麼大歲數已經難得了。

受紀母的影響,如今也已中年的紀家小弟也對姐姐的產業心生覬覦,始終覺得那早晚是自己的。

紀姍姍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但她的東西就是捐了送了,也絕對不願意留給紀家人的,這是她過不去的心結。

最後,她果真說到做到,彌留之際,在律師和弟弟侄子的見證下,她將自己的遺產全部捐贈了出去,除去給紀父留的一份贍養費,沒有多給一分一厘。

紀小弟和侄子再氣憤也無可奈何,因為這份遺產的所有人,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聽不到他們不敢置信的呼喊和內心的憤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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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啊,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紀姍姍心頭壓抑了一輩子的那口氣終於舒了出來。

原來她自始至終從來沒忘記過前世紀家人一邊用著自己的錢、一邊嫌棄自己的醜陋模樣,其中尤以紀母和紀小弟尤甚,紀父隻是沉默。

既然嫌棄,那就乾脆一分也不多給,想要錢,自己努力去吧。

得意於這小小的報複,她連死去時臉上都不自覺帶著笑,毫無遺憾了。

委托者的一生結束,冉佳怡沉浸其中的思緒也緩緩抽出,感受著身體內浮現的能量,心內不免諸多歎息。

委托者看似得到了新生,可她被傷害的心始終沒有得到救贖,重來一世,她過的還是壓抑的,這讓冉佳怡也有點難受,總有些傷害一旦造成是沒有辦法挽回的。

因為心情不好,冉佳怡也沒有繼續任務的心情,她不敢保證麵對下一位委托者的時候,自己還能笑的出來。

回到房間好好休息了兩天,過了幾天規律的作息,那股鬱氣才總算調節過來。

呆在係統空間生悶氣,除了氣壞自己彆無他用,還不如多做幾個任務來的實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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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空間大門再次打開,照亮了外間的一片漆黑。

隨著光亮走進來的,是一位身著古裝的女子,毫無疑問,這又是一個古代世界。

“你好,請坐。”

女子麵上敬畏,小心翼翼坐下,回了一句:“姑娘好。”

冉佳怡便也笑笑:“來到這是有什麼心願嗎?”

女子也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試探著詢問:“你真的能幫我完成願望嗎?”

冉佳怡點頭:“當然。”

女子頓時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謝謝你。”

還什麼都沒說呢,這女子就先道謝了,冉佳怡不禁有些好笑:“那介意說說你的故事,還有你的願望嗎?”

女子眉心微擰,糾結片刻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慢慢說與姑娘聽吧。”

冉佳怡也就靜心傾聽,這必然又是一個不幸的故事。

“我本是京城尚書家的庶女,雖然姨娘早逝,我也府中也不受寵,可好歹吃喝不愁,我唯一的期盼就是日後挑一門親事、有個自己的小家,卻沒想到這點微薄的願望都沒能實現。“

女子苦笑一聲繼續:”我十四那一年,嫁入侯府的嫡姐難產去了,留下一個五歲的女兒和一個剛出生就喪母的兒子。侯爺姐夫和姐姐感情一向很好,一年喪期過後也並不願意再娶,他怕一雙兒女被人欺負了去。”

可大戶人家,後宅空缺的影響太大了,喪母長女是一方麵,後宅無人能出麵交際又是另一方麵,侯爺自己願意,老侯爺和老夫人也不願意。

本來這也不管我什麼事,可不知什麼時候,嫡母竟和姐夫商量,讓我嫁過去,代替姐姐,我自然是不願意的。

可我一個庶女,誰又願意聽我的呢。一場宴會,我就在侯府失了清白,不嫁也得嫁。

也是可笑,我本不願,他們還當這是多大的恩德呢,指望我感恩呢。

我是庶女,又是繼室,侯府沒下多少聘禮、府裡更是沒給多少嫁妝,我一個尚書府的姑娘還不如一個小戶之女。這也便罷了,嫁都嫁了,我隻能好好過日子。

可我那姐夫,倒是個癡心人,一心惦記著我那好姐姐,成婚後也不願意與我圓房。

我好好一清白姑娘,被他們算計的失了名聲有苦難言,還要背著勾.引姐夫的名聲被人輕賤,那雙繼兒女被教養的壓根隻認自己的親生母親,最後落得個一世孤獨終老的下場,可我又做錯了什麼?“

女子的眸光清澈滿是不解,冉佳怡也沒辦法給她答案,有些事情是沒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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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的願望是什麼呢?“冉佳怡不自在的轉移了話題。

好在女子也並未強求一個答案,無措的眸光變得堅定、語氣鏗鏘有力:”我不想再被算計了,我想嫁個清白人家,有個自己的小家,不需要大富大貴,隻要過得去就行。“

冉佳怡抿抿唇,又是一個再微小不過的願望,她不由得反問:”難道你不想報複他們嗎?“、

女子搖搖頭:”不用了,我的身份在那,做不了什麼的,我隻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冉佳怡遂不再多問,個人有個人的選擇,她尊重她們的選擇。

”沒有問題的話,咱們簽訂契約吧。“

冉佳怡伸手遞過契約,女子認識字,大概看了眼確認沒有問題就乾脆利落的簽了字。

契約已成,任務也算是接下了。

冉佳怡照例讓係統將委托者送去休息,自己則是坐在原位思考。

這是一個古代世界,原主庶女的身份就是天然的劣勢,很多事情不好做,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是能想到辦法的。

冉佳怡唯一確認的一點是,自己一定會代替原主躲開算計,遠離侯府的是非。

沒在係統空間多耽擱,沒一會兒,冉佳怡就讓係統將自己送入了任務世界。

她穿過來就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床邊珠簾帷幔遮擋,應該是原主的閨房,她閉上眼睛接收了原主的記憶。

沒等她多想,門口處傳來了兩聲敲門聲,隨即兩個丫鬟進來,一個過來拉開床幔伺候起身,一個準備洗漱用品。

不欲露出破綻,冉佳怡順從的起身,在丫鬟們的伺候下穿上衣衫、前往嫡母處請安。

這是尚書府的傳統了,每天早上府裡的妾室、小輩都要去尚書夫人,也就是如今尚書府後宅當家人處請安。

原主作為庶女、又無親娘照拂,住的院子主院最是偏遠,每日去請安總要比彆人早起一炷香時間。

冉佳怡出門的時候,外麵靜悄悄沒什麼聲響,直到走了一刻鐘,才遇上同去請安的姐妹,說是姐妹,不過也隻同父異母並不親近,遇上了結伴而行也說不了幾句話。

作為古代封建製度下的官宦人家,尚書府是一個枝繁葉茂的大家族了。

府中尚書府大人,也就是原主的爹當家,而後宅則是尚書夫人,即原主的嫡母。

這一對夫妻攏共生了二子二女,另外,府裡還有四個姨娘,又生了二子三女,加上原主,這一輩足足有是個兄弟姐妹,稱得上是枝繁葉茂。

可人多了是非也多,後院妻妾爭寵、姐妹算計每天都上演著好戲。

原主作為娘死爹不疼的小可憐,是府中唯一置身事外的,同時這也意味著她永遠是被人欺負的。

公中置辦的衣服首飾原主永遠是最後挑選的一個,彆人有爹娘偶爾的貼補,原主沒有,每個月靠二兩銀子的月銀過活,說白了,其他小姐妹不是不跟她爭,是不屑跟她爭。

但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對任何人沒有威脅的原主安然長大,成長為如今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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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兄弟姐妹裡,原主在姐妹間排行老五,下麵還有一個六妹妹,而原主口中的那位嫡姐,則是府裡的大女兒,在府中時便受儘了寵愛,人也端莊嫻雅的緊,不然也嫁不進侯府,可惜福薄,留下一雙年幼的兒女就去了。

從原主的記憶裡得知,那位嫡姐前幾天剛去,雖說尚書府作為娘家不必披麻戴孝,可上麵的主子喜慶不好,誰也不敢在這時候冒頭,俱老實的很,生怕觸了黴頭。

待走過一段蜿蜒回廊,就到了主院,這處院子如今住的小輩僅有尚未婚配的嫡出三小姐,至於兩位嫡出少爺早已娶妻生子搬去了前院。

冉佳怡是和同為庶出的四姐和六妹一起來的,到了廳中時,夫人還沒有出來,隻有幾個仆婦侍立一旁。

整個廳中鮮豔色彩的東西都被撤下,此時一片灰撲撲的,氣氛很是壓抑,三姐妹俱都不敢說話,沉默的在座位上低著頭。

約莫等了足有半炷香的時間,這位夫人才出來,身邊跟著遲遲未來的嫡出三小姐,,兩人麵上都無一絲笑意,嚇得在場眾人大氣不敢喘。

冉佳怡偷偷去瞄,隻見這年約三十的婦人即使身著素淨也難掩富貴,渾身威勢淩然,隻那雙略紅的雙眼暴露了她的脆弱。

或許是喪母的傷痛讓她無心眼前這群礙眼的庶女們,隨意訓了兩句就打發她們離開,於是從大清早就開始忙活、等了半天的幾姐妹便如同揮之即去的玩意兒般退下。

出了正院,冉佳怡才鬆了口氣,實在是太壓抑了。

見她這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兩姐妹不由的掩嘴偷笑,但很快意識到在哪裡又收斂住。

”五妹,你怎麼還是怎麼膽子小。“

冉佳怡按照原主的風格不吭聲,旁邊年紀更小的六妹見狀道:”四姐,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不過也就這一句,然後兩姐妹自顧走在了前麵說起悄悄話,冉佳怡也不加入,在後麵慢慢跟著,隔著有一段距離,或許是覺得她聽不見,兩姐姐說了些私密話,竟叫她聽個大概。

兩人談論的正是嫡姐去世的事,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隻聽見六妹妹道:“剛才母親眼睛都是紅的,沒想到嫡姐那麼早就去了。”

四姐道:“誰說不是呢,可見,這人再好也沒用,還得看命。”

六妹有些不認同,“她命還不好,生來就是府裡的嫡女,還嫁了侯府,就是早逝也是咱們一輩子都趕不上的。”

四姐神情有些黯然,說到婚事就是她的痛腳了,她上半年剛剛及笄,可半年過去了婚事還沒有定下來,按這時候的節奏來說委實晚了,她本就擔心,如今嫡姐走了,母親怕是一年半載都不會考慮這件事,她如何不著急。

六妹知道她難受可也不知道怎麼勸,如今是四姐,改明兒就是自己,庶女誰也彆想好過。

冉佳怡記得原主那一世這兩位的解決,這位四姐為了給原主嫁進侯府讓路,被嫡母送進了一戶三品官人家做妾,沒幾年就死在後宅傾軋裡,也是個命苦的主兒匆匆。至於這位六妹因為性子太跳、自己爭取嫁了一戶小官家,雞毛蒜皮一輩子,但好歹平安。

她們說她們的,冉佳怡也在想著自己的事。

將原主嫁進侯府做妾室肯定不是臨時起意,而是這位嫡母精心計劃的,為的就是原主無人撐腰隻能任人擺布,事實也正如她所料,將原主嫁入侯府有名無實,既占住了侯夫人的位子,對她女兒留下的一雙兒女也根本無甚影響,可以說打的好算盤。

但冉佳怡這回可不能讓她如願了,她首先要做的事就是避免被算計,隻是既然有了這打算,想也知道輕易打消不得,隻怪原主無依無靠太好拿捏。

但是,聽著前麵姐妹的話,冉佳怡突然冒出了一個主意,要是將原主和這位四姐身份調換一下呢,隻不知道這位四姐願不願意,有機會可以試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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